大汤四公主——十九笑【完结】
时间:2023-05-20 14:40:55

  不过永定二十四年这一年,李明魃肀卟恢狗⑸了这件事,她慢慢发现,自己身边的一些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受伤,虽不致命,但大大影响了她们的心绪,而她的亲皇姐――海阳公主李明,也在一个秋日的午后,被李计民送去了边远的流疆。
  李明鞯比恢晓这一切肯定是西宁宫那两个人动的手脚,但她没轻举妄动,她在等,在等一个绝佳的机会。而且她私心认为,李明走了也好,她性子太直率了,留在这风云诡谲的宫廷未必是件好事,还不如出去见见远阔的天地,历练历练。
  永定二十五年,夏。
  自昨日李明鞅欢皇子李由拉下马受伤后,孙太一就被李计民叫去给她治腿。
  一个机缘巧合的日子里,孙太一抱着“黄口小儿胡说八道”的心态,与李明魃钊胩教至艘幌禄佗开颅思路到基因靶向治疗的医学话题后,他整个人就不好了。
  从此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怀疑中,每日魂不守舍、郁郁寡欢,李明骷此,只能利用金手指,转化了一本《从古代到西方的医学历编》给他。
  本来她是不想“降维”打击他的,怎奈孙太一本人十分好学,又悟性极高,求着她多说,但她又不是专业的医生,只能想着看怎么给书了。
  也是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不仅能“脑海看书”,还能“脑海取书”呢,不过很奇怪,这金手指她不知道如何触发。
  不然她也就不会让自己无聊浪费那么多日子了,毕竟她还可以看小说嘛。
第5章
  永定二十六年,春。
  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太子李室大婚。
  说来也巧,这太子妃长孙锦兕乃是尚书长孙机的嫡女,而长孙锦兕从十四岁起便视李明魑情敌。
  李明魉湔日关在宫里,但却知晓长孙锦兕在出嫁前就恋慕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子钦。
  只是宋子钦常常对她都不屑一顾。
  反正有人的地方就有流言蜚语,记得不久前,宫里还沸沸扬扬传出了一件事:准太子妃长孙氏不守妇道,曾于夜里逃出闺阁前往宋御史家寻情郎。
  这事没过多久就被压下来了,但宋子钦本人却不大高兴,来的时候,脸拉得老长,他问李明鳎骸肮主,你这几日在国子监都不怎么搭理我,是信这事了?”
  “信啊。”李明鞯阃贰
  毕竟原文里确实描述了这一段,太子妃长孙锦兕于大婚前私会宋小公子――宋子钦。
  当然,她不怎么和他说话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这个,而是这几日她生理期,再加上最贴心的侍女雪染莫名被烫伤了手,她心情不大好罢了。
  “公主?你怎么能信!”宋子钦语气微急的解释:“长孙小姐的侍女确实是曾给我递过信折,约我月初前往凝月楼相见,但我并没有同意,也更没有去!”
  “凝月楼?”
  不是望月湖么?莫非又是……蝴蝶效应?
  李明饔械阋苫螅骸澳闶遣皇羌谴砹耍磕峭月湖你知道在哪儿吗?”
  不怪她会这么问,因为书中写的两人私会的地方就是望月湖。
  萧函婴卷土重来后,宫中女眷几乎都难逃毒手,不仅是她,连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太子妃长孙锦兕都没能幸免,萧函婴倒是没碰她,不过却把她赏赐给了自己的一群粗汉手下。
  没过几天,长孙锦兕就暴毙在了床上,宋子钦知道这个消息后,几乎当场崩溃,而那时他的兄长宋子谏也正巧被关进了大牢里,双重打击下,他只好煽动京里的青年才俊抗反,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作为再加上他兄长的事,才有了他最后凄惨的结局。
  “我几乎过目不忘,一定不会记错。公主,这些地名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相信我说的话么?”望着对面面色一直淡然的少女,宋子钦似乎有些无奈:“我真的没有去见她。”
  见他似乎有些崩溃了,李明髦缓梦康溃骸昂昧耍不要这么紧张,我相信你没有去见她。否则,你现在就不会好端端的站在我面前了。”
  因为书里呢确实是见了,宋子钦因此被他哥宋子谏下重手打了板子,躺屋里休养了大半个月,直到长孙锦兕顺利和太子李室完婚才下得来床。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宋子谏到底也是用心良苦,他只期盼他这个唯一的弟弟能省点心。
  不过这一世确实是没和太子妃长孙锦兕纠缠了,却惹上了晏阳公主李明鳎估计他哥的心又操不完了。
  她虽然不是个麻烦的人,但她却是宫里的人。
  唉,李明鞑挥煽嘈α讼隆
  宋子钦见她确实信了这才放下心,两人像往常一样,一个看书,一个撸猫,安静的呆了一会儿。
  临走前宋子钦告诉李明鳎她外祖家的舅父贺兰戟大将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宫里会专门为他设一场凯旋宴,到时候参加的人会很多,让她注意一下。
  因为听说李计民此次是有心要压压贺兰家的势头,再加上她身上流着一半贺兰家的血,说不定会成为其他人的靶子。
  “……”李明饕皇本共恢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因为担心功高盖主,打了胜仗就要被君主刁难一下?
  若是如此,她真的会谢好吧。
  不过,她但是认真想了下,这应该是个拉拢贺兰家和收拾西宁宫那两人的绝佳机会。
  这日
  宫宴开始前,李明鞅悴钊饲肓怂的外祖父贺兰榷相见。
  外祖父见外孙女,这没什么不对,别人也不会因此怀疑什么。
  其实她是想过写信告知的,因为这样可以避免她和贺兰榷直接见面的尴尬,毕竟穿书九年了,她几乎很少和贺兰家的人私下打交道。
  不过很快,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信折很可能会被人提前拦截。
  她深知这偌大的宫里到处都是别人布置的眼线。
  而见面会谈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她现在本就打算要拉拢贺兰家了,在外祖父贺兰榷面前刷一波存在感,可能更有加成意义。
  *
  “听说外祖父的书法乃当世一绝,晏阳最近临摹了朱大家的字,如若外祖父不弃,可否过来帮晏阳瞧看一二?”为了这事的隐蔽性,两人会面后她没选择直接说,就怕隔墙有耳。
  贺兰榷虽觉得莫名,但还是依言跟着李明髯叩搅耸樽狼啊
  就见李明魉婧笤谛胖缴夏写道:此次设宴目的不纯,恐是暗里打压,切忌大肆张扬,负荆请罪或可解。
  贺兰榷看完信纸上的内容后不由皱起了眉头,看着又开始泰然自若烧毁信纸的小姑娘,眼眸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事实上,贺兰家的祖辈都尚武,历代出了很多扬名立万的大将军,但贺兰榷却是个例外,他不会舞刀弄枪,只会研墨写字,如今年纪虽近花甲,但体态尤正,正如他毕生所追求的严师笔墨,端正严方,由此可窥一斑。
  “外祖父觉得,晏阳的字如何?”
  贺兰榷想了想,认真作评:“隽秀工整,有形有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外祖父肯定是为了让晏阳高兴,才故意这么说的。”李明餍Φ馈
  “非也,字如其人,见字便可知风骨。”
  贺兰榷想起自己进殿时,刚要向她行礼叫公主,就被她迅速制止了。
  李明鞯溃骸巴庾娓盖心行此大礼,晏阳会折寿的。还有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此刻就你我两人在,哪有那么多的见外礼节。也是外孙女之前年少无知,逢年过节的不知道多和贺兰家走动走动,才让外祖父今日与我见面时这般生分。相信阿姐知道了,也定会埋怨我一二。外祖父若是不见气,就直接叫我晏阳吧。”
  “好,晏阳,你是个好孩子。”贺兰榷颇为慈爱的看向她。
  不过此刻,他眼里不止有慈爱,更有欣佩。
  李明鞔咏门开始便一在暗中观察他的神色,她知道这次自己是赌对了。
  贺兰榷离开后,李明髡倮囱┤尽
  “雪染,你替我去准备一样东西,等会儿宫宴上会用到。”李明魃焓痔嫜┤菊了下袖口,那里她的手腕上赫然有一道暗红色的疤,大概一指长,这是半月前雪染去厨房给李明魅∩攀北蝗俗菜致。
  当然,很难猜不出那人是谁派来的。
  “雪染,我想我们已经沉寂了太多年,是时候该回报一下她们了。”李明魉低瓯愦邮嶙碧ㄉ夏闷鹆艘徽徘喟椎乃拷恚替雪染仔细的将那伤疤掩好,并在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节扣。
  雪染疑惑了下连忙跪下磕头道:“殿下,这万万使不得,雪染不过一个卑贱的奴婢,怎配佩戴陛下赐给您的西域贡品。”
  说完,她便要伸手将丝巾摘掉。
  这贡品丝巾确实是今早刚被人送来的,宫中女眷每人仅有一张,很是珍贵,按李计民的意思,是想让宫中女眷今夜都戴上它出席凯旋宴。
  倒还真是讽刺,这些东西取之于民,却不曾用之于民,反倒是成了君主的专|制。
  “不准摘!”李明髅Π醋∷的手,并把她扶了起来,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雪染,我已经跟你们强调过很多次了,不要动不动就向我磕头下跪,至少在我面前,生命是平等的。贡品是死物,你却是活人,皆道生命诚可贵,是那些病入膏肓之人千金都买不来的,所以你莫要再妄自菲薄,更不要用一个死物的价值来衡量自己。”
  “……是。”望着眼前明媚的少女,雪染不觉红了眼眶:“殿下,您真好,这辈子奴婢惟愿服侍您一人……”
  “好了,小傻瓜,不哭了哈。”李明魃焓痔嫠拭了拭眼角。
  “是。”雪染情绪终于渐渐平稳了下来,她问道:“殿下,您想让奴婢准备的是何物啊?”
  李明鞑痪豕戳讼麓剑骸把┤荆你且附耳过来……”
  皎洁的月光下,树影斑驳,宫中掌灯数千。
  凯旋宴上,歌舞升平,热闹非凡。
  将士在宣武门外,臣子在外侧,宫眷在内侧,细数下来,竟有好几百人。
  坐在李计民身侧的只有女眷宣文皇后一人,其下左侧是太子李室,下右侧是二皇子李由。然后便是留守京畿的几位王爷,再就是几位国公和数位重臣。贺兰家、长孙家、卫国公和宋子谏等人自然坐在李计民的不远处。
  李计民高声道:“今日设宴不谈国事,只为迎我大汤远威将军贺兰戟的凯旋……”
  “陛下!”正在这时,贺兰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在这样平和中透着庄重的场合,众人大惊,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他突然一把扯掉外衫直直跪了下来,赤|裸着胳膊背上藤条。
  卫闵不由笑出声:“贺兰将军这是要学廉颇负荆请罪?不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莫非贺兰将军是不想再为国尽忠,打算解甲归田了?”
  贺兰戟当没听见卫闵的讽刺,只恭谨道:“陛下,臣有罪,还请陛下宽恕。”
  “哦?不知朕的远威将军,何罪之有?”李计民到底是皇帝,面色从始至终未曾变过分毫,看不出是何情绪。
  贺兰戟掩去眼中的悲恸,说道:“臣归来时,见边塞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便擅自以陛下的名义替他们重建了家园,并派人传授他们刀耕火种之术。臣有罪,臣不该擅作主张。”
  ……
  旁侧的树角下,一身红衣的少女不觉勾了勾唇,看起来贺兰家的人比想象中要聪明得多啊,也是,毕竟是百年大族,但凡稍微有能力的后辈都是不会差的,不然如何能护住一个大家族。
  皆道大族之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不过这样一来,李计民就算有心为难,贺兰戟似乎仅凭他自己也能渡过难关,那她事先“通信”拉拢贺兰家一事恐怕加成就不大了。
  要知道“雪中送炭”才能使人计长久,索性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雪染。”李明靼凳镜馈
  “是。”陪护在侧的雪染点头,接着就迅速离开了。
  听到身后时不时传来的欢言笑语,李明髂名有些烦躁,她回过头,就见不远处凉亭内的李明、李明⒘浇忝么丝陶围着乐正皇贵妃和武贵妃可劲讨好,几人有说有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本就是“母慈女孝”的典范关系呢。
  只是这样虚与委蛇的表面关系并没有维持多久,李明⑼蝗灰话淹瓶旁边的李明,冲上去就给正怔住的乐正皇贵妃和武贵妃一人甩了一巴掌。
  空气瞬间凝固。
  李明运气不好的被推倒撞在了柱子上,额头磕出了血,她直接吓晕了过去。
  众宫眷和命妇大惊,皆倒吸一口凉气,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因为实在太突然了。
  毕竟她们方才还在好好说着话,结果转眼人……就疯了?
  “不!不是我!……”李明⒋蠼械溃她颤抖着看着自己的手,几乎不敢置信方才自己做了什么。
  “大胆!”武贵妃反应过来,气势汹汹的拉住显然后知后觉懵逼状的李明⒕汀芭荆啪”扇了几个大嘴巴子,她眼里逐渐迸发出一股毒辣的杀意,咬牙切齿道:“自小到大,还没人敢打本宫,今日你是第一个!本宫不妨成全你找死……”
  “妹妹还请住手!不管清阳公主犯了什么错,都轮不到你我来打杀,而且陛下正在旁边呢。”
  要不是乐正皇贵妃见人快被扇晕了,而且众宫眷和命妇们也都正看着,连忙出声阻止,恐怕李明⒔袢站鸵折在这里了。
  武贵妃停下手,似笑非笑的望着乐正皇贵妃:“姐姐…还真是为本宫着想呢,如此高声作责,要不直接去把陛下请进来好了。”
  乐正皇贵妃故作不解,依旧高声:“妹妹这是在责怪姐姐做错了?”
  果然没过多久,李计民和端庄大方的宣文皇后便被她们的争吵声闹了过来,李计民冷冷攘怂们一眼,不悦道:“发生了何事?”
  ……
  随后便是一堆问责和一些辩解的对话,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李明飨犹吵,很快就回了长德殿。
  最后还是让雪染去打探了消息:
  李明⒂捎诘背 胺⒎璐蛉恕保丢了皇家脸面,被李计民下令直接丢去了宫外的静慈斋思过半年,同时他还派了一位懂武功的医女前往照顾。
  说是照顾,其实是变相的看护,就是怕她万一哪天又发疯了。
  毕竟现在在众人眼中,李明⒕褪且桓霾恢何时就会突然发疯打人的定时炸弹。
  惩罚完了她,李计民心里还是觉得气不过,毕竟今日他本是要挫挫贺兰戟的锐气的,但不知怎么反被贺兰戟先将了一军,他心里正闷着口气,总是要找个人找个由头发泄出来才好。
  刚好这事一发,他突然记起了国舅卫闵当时的迷惑发言,便以他身为朝廷重臣,却口无遮拦的非议贤能为由罚了他一年俸禄,并扣押他的私印一个月。
  而李明⒌慕憬憷蠲,据说被她那一推摔得不轻,额头半年不能见日光,否则就会有破相之患。
  至于武贵妃,由于她在宫宴上动手打了公主,碍于她的母家几乎揽括了大汤军工的独传技艺,李计民只罚她半年俸禄和闭门思过三个月。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