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跑一边安慰着：“再忍一下，听见了没。”
语气像是很害怕失去她。
梁沫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还有一丝温度。
并没有像她母亲说的那样糟。
他是真的关心自己。
之后大脑昏昏沉沉的，就睡过去了。
——
“沫沫，你要记住这个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都不要相信，他们都会背叛你，记住了吗？！”
女人双手抓着梁沫的胳膊，抓的很紧，很疼。
“妈妈……”
女生稚嫩的嗓音，天真的眼神，让女人心疼。
女人抱住她抱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梁沫试图去追她却又看到和自己一般大的季念，躺在一个摔下山崖的汽车里。
看着她，满身是血的开口：“救救我。”
女生心里一阵刺痛。
——
忽的一声坐了起来，喊了一声：“季念！”
脸上出了许多汗，她才意识到，原来是个梦。
又是这个梦。
苏宸刚好进来看她坐在床上，脸色苍白。
男人缓缓的松了一口气，开口：“做噩梦了？”
女生点点头，男人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声音温柔道：“别怕，你还有我。”
苏宸心里很心疼她，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但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经历过的一定是一段黑暗和绝望。
和自己一样而已。
女生缓缓抬头看向他：“几点了？”
“九点了。”男人缓缓开口。
梁沫：“医院不是八点上班吗？”
脚被扎才七点二十多，现在九点？
刚进门的王允听见后缓缓道：“是八点上班，但是某位说如果三十分钟内医院还没有医生的话，那某人就要把医院给夷为平地。”
刘向接着说：“医院里的人想不来上班也得敢啊。”
梁沫：“……”
至于吗……
王允接着说：“宸哥为了不堵车，抱着你跑到了医院，你要是再不醒，估计这家医院真的会被某人给炸了。”
梁沫：“……”
刘向靠着床沿道：“刚才还在骂院长呢。”
苏宸把饭盒打开，放到梁沫旁边，又倒了一杯水。
开口：“你们俩是不是很闲。”
俩人立刻怂了，回道：“不闲，不说了。”
梁沫看着男人笑了笑，开口：“喜欢我？”
野的不行。
男人没说话。
女生又开口道：“我还小，你都已经很大了吧。”
男人笑了笑，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话：“我才二十四。”
梁沫挑了挑眉：“比我大六岁。”
苏宸：“……”
男人把粥放好，在她床边坐下，把水递给女生。
开口：“没事儿，我等你长大。”
付出代价，离开他
说完还伸手在女生头上揉了揉。
梁沫：“……”
女生看着他眼里的寒意消了七分。
她伸手接过他递给自己的水。
……
另一边。
吃完饭回来后，二班就都不淡定了。
梁沫的座位旁边很多钉子有的还用胶水粘在了地上。
楚娇娇皱了皱眉头，骂道：“谁这么缺德，在地上粘钉子，还都生锈了，放沫姐那个脾气，今天要不是那个男人，怕是都得了破伤风了吧。”
季念也开口道：“沫沫才来两天，她也没得罪什么人吧。”
说完她看向许霜。
许霜脑子里嗡一声，一根弦绷紧。
捏着手指暴怒道：“你什么意思！”
季念看着她淡淡道：“我们也没说是你啊，你这么激动干嘛。”
徐辰看着平时特别温柔的季念突然像沫姐一样，说话一套一套的。
不由为她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季念笑了笑：“过奖了。”
几人都笑了起来，许霜手指捏的死紧，眼睛红了一片。
齐秒看着几人挠了挠头：“要不咱们请假去看看沫姐吧。”
梁怀一直没出声，一直在出神想着什么。
突然他站起来，打断了他们的欢笑声。
开口：“这些钉子是不是只有学生会的杂物室里有。”
徐辰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思考道：“咱们班也就我，怀哥，许霜有这个权利。”
听到这儿的许霜，脑子里的弦一直不敢放松。
徐辰又说道：“可早上我齐秒怀哥还有季念和娇娇是在一起去吃饭的。”
“咱俩都不在场的话，”徐辰看向许霜道：“那就只剩许霜了。”
许霜邪邪的笑了笑：“我早上也去吃饭了，还有人看见我了。”
梁怀也笑了：“是吗？我回来叫沫沫的时候你可没去餐厅。”
此话一出全班人都看向了许霜。
全班人看她的眼神里都充满了鄙夷。
她手指捏紧，后背一阵寒凉。
回道：“可是你走后，我就也离开了，当时只有梁沫自己一个人在教室，谁知道她是不是自导自演的。”
班里人虽然都不说但是谁都知道，自导自演的可能性不大。
季念听到这后，脾气上来了：“许霜，沫沫到底那得罪你了，你要这样说她。”
许霜装哭道：“季念你不能因为梁沫帮你瞒住你是精神病人的身份，就诋毁我啊。”
顿时班里议论纷纷，季念仿佛受了刺激，愣愣的的站在原地。
车祸和那一场大火似乎又重回到了她的眼前。
她四肢僵硬，指尖发寒，一动不动的。
楚娇娇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精神病人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还是花你家钱了！呸！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什么玩意儿啊！”
许霜和楚娇娇骂了起来，徐辰看着很怕俩人动起手来。
魏锦听说这件事儿后就赶紧从家里赶了过来。
一进班就看见吵架吵的面红耳赤的两人。
季念眼神空洞，嘴里一直念叨着救救我。
梁怀赶紧给精神院里打了个电话。
精神院的人看见季念后。
缓缓开口：“这病人我们无法为其诊治，精神病毕竟是心病，梁小姐在吗？请她出来吧。”
梁怀无奈的给梁沫打了个电话出去。
没两声另一端就接通了，对面的男音传了过来：“你好。”
梁怀皱了皱眉问：“沫沫呢！”
苏宸笑了声，邪邪的开口：“她吃完饭，睡下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
梁怀语气冷淡道：“必须是她接。”
苏宸：“我若不呢？”
梁怀冷哼了一声：“我想你应该知道，季念在梁沫心中的地位吧。”
苏宸立即对梁怀道：“你先别挂电话。”
男人轻悄悄的进门趴在女生耳边，声音轻缓：“梁沫，电话。”
女生皱着眉掀开眼皮，坐起来，接过手机。
语气极冷道：“说。”
梁怀：“沫沫你快来一趟学校，季念……”
梁沫忽的坐直，立即回道：“我马上过去。”
付出代价，离开他
季念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面色苍白，把自己缩成一团。
一有人上前她就拿着美术刀对着人喊道：“别过来。”
楚娇娇心疼的看着她，着急的原地转圈。
许霜嘴角微微上扬，看着季念，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楚娇娇火彻底压不住了，冲向许霜就要打她，徐辰和齐秒拦住她。
她生气的推开俩人，但力气不够，推不开：“你们俩别拦我，让我去杀了她。”
齐秒和徐辰用力的拦着：“娇姐冷静，冲动是魔鬼啊！”
许霜冷嘲道：“我说的不对吗？她不就是神经病。”
楚娇娇听见这句话后更恼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徐辰和齐秒都拦不住了。
“住手。”
一道清冷的女音打断了楚娇娇。
她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魏锦站在一边。
她缓缓道：“动手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等梁沫来了再说。”
二班乱成了一团，闹哄哄的。
有的安慰许霜有的安慰楚娇娇。
终于梁沫来了，楚娇娇看见她来后，实在憋不住了。
哭了出来，女生只淡淡一句：“憋住。”
楚娇娇立刻识趣的憋了回去。
梁沫一瘸一拐的朝季念走去，还没走到她身边。
她就拿起了美术刀对准女生道：“别过来，梁沫救我，救我。”
女生眼底染了红，强忍着没掉眼泪。
她径直走到她旁边蹲下，她似乎受了惊吓，拿起美术刀往前戳。
梁沫的肩膀传来了一阵刺痛，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把季念搂进怀里，轻柔道：“别怕，我来救你了，别怕。”
季念嗅到熟悉的香味，心瞬间安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又伤害了梁沫。
在她怀里哭了起来：“对不起，沫沫，对不起。”
女生轻抚着她的背，温柔道：“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季念哭的厉害，梁沫一直抱着她，安慰着。
过了一会儿，季念似乎是累了竟在她怀里睡着了。
梁沫招呼刘向把她送到星云小区的房子里。
她缓缓站起来，苏宸立刻在她后面放了个椅子。
她坐下后，眼角的红色透着摄人的寒气，眉宇间的邪几乎让人终身难忘。
二班的气压一下低了几十度。
女生的强大气场把所有人压的有些喘不过气。
她看向楚娇娇道：“娇娇，你把季念为什么变成这样跟我讲一遍，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语气冷到了冰点，梁怀从来没有见过梁沫这样，现在看着女生的样子。
有种陌生感。
楚娇娇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的给她重复了一遍。
女生笑了，笑得人心里发毛。
许霜背后感觉到了阵阵寒意，心里紧张的不行。
梁沫走到座位上后，在桌角摸出了一个和苍蝇一样大小的东西。
转头问魏锦道：“用用电脑。”
魏锦点点头，回道：“我去办公室给你拿。”
魏锦走后，班里人都开始小声议论了，女生依旧坐着。
男人站在她身后，靠着张桌子懒懒散散的半坐着。
脚蹬在女生的椅子横架上，腿支着女生往后靠的背。
十分钟后魏锦回来，手里拿着电脑。
她走到女生旁边后递给女生。
女生接过来后放在桌子上，开始对着那只苍蝇大小的东西输入一串串指令。
女生纤细的手指飞舞在键盘上，不一会儿，监控画面就显现出来了。
苏宸笑了笑。
小姑娘还会电脑。
还装摄像头，防备心挺强。
女生面无表情的把监控画面投影到了白墙上。
苏南看着梁沫的背影，一脸震惊。
他拍了拍王允的肩膀：“梁小姐会电脑？”
王允摇了摇头：“不知道。”
苏南嫌弃道：“你咋啥都不知道？”
王允偏头看着他：“你不也不知道。”
苏南：“我……”
王允打断道：“看监控。”
许霜粘钉子的画面陡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连带着她的丑恶嘴脸都在监控画面上显现。
许霜手指捏紧，她那时候说的自导自演现在全像一个无形的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监控画面又一转，是学生会的杂物室，时间是昨天。
画面上清晰的显现了她拿钉子的经过。
徐辰今天早上推理的完全正确，齐秒都对徐辰另眼相看。
开口道：“徐辰，可以啊。”
徐辰微笑着给了他一个击掌：“那是。”
女生转过脸看向苏宸：“交给你了。”
男人点点头，转身吩咐苏南：“去请一个律师，不管许霜任何赔偿都不接受，要的就是让她进去。”
许霜听见后慌了，她看向苏宸。
哭着开口：“先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进去，求求你。”
男人看着她面无表情的开口：“你总要为你做的事付出代价。”
许霜顾不了那么多了，她跪下拉着苏宸的衣服。
哭道：“求求你，放过我吧，好不好，我求你了。”
梁沫抬脚把她踹过去，冷声道：“他是我的人，谁允许你碰他了。”
男人听到女生的话笑了。
小姑娘挺懂事。
梁怀猛的抬头，看着梁沫，眼里充满了不可能三个字。
他和梁沫相处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把她据为己有。
苏宸和她才相处多久。
她肯定是被逼的，是被她手上的镯子所逼的。
梁怀看向梁沫开口：“沫沫，你在胡说什么，他多大你多大，别开玩笑。”
梁沫看向他，挑眉：“我只说了他是我的人，又没说他是我的男人，你紧张什么。”
梁怀松了一口气。
苏宸弯腰在她耳边道：“小姑娘怎么这样，还能这样玩。”
女生没理他。
男人起身缓缓开口：“走吧，回去。”
女生嗯了一声。
许霜瘫坐在地上。
完了，她彻底完了。
几人出去了，魏锦看着梁沫离开的背影，勾了勾唇。
几年了，她果然还是老样子。
……
星云小区。
梁沫进去后就看到沙发上还坐着另一个女生，她的年纪和苏宸差不多。
穿着件紫色连衣裙，端庄优雅。
刘向看见梁沫回来后，起身道：“梁小姐。”
梁沫礼貌的回应。
付出代价，离开他
刘向接着开口：“季小姐睡下了。”
梁沫点了点头。
王允看着范晚莹站在一边尴尬的样子。
缓解道：“晚莹你怎么来了？”
女人笑了笑开口：“我，我来看苏宸。”
梁沫看了一眼苏宸挑眉道：“那你们慢慢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