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公能有什么坏心思——蒙面派星星【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0 14:51:23

  “别了,你的手才好,还是……哎?”
  她的指尖被萧齐轻轻衔住,昏暗的幔帐里只有他的一双含情目灼灼望着他,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却让魏怀恩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胸中炙烤,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过来,怀恩。”
  不待她反应,萧齐就直接用力把她拉到了床上,吮住了她微张的唇瓣。
  魏怀恩的手在身侧难耐地抓了抓,立刻发现身下的触感不对。
  “……你怎么把它铺到床上了?”
  黑狐裘微凉却丝滑地卧在魏怀恩身下,萧齐一边解着她的衣带扣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不是喜欢这东西吗?”
  他的呼吸凑近,几乎是贴在她慌乱的心口吹气。
  “我倒想看看,怀恩到底有多喜欢。”
  “嗯?”
  魏怀恩躺在狐裘中,舒服地想闭眼,完全不明白萧齐语中的危险是对着谁说。
  不过她马上就明白了。
  黑狐皮毛顺滑是不错,但是被逆着纹理向上乱蹭,就是一团团扎人痒人的小毛刺。
  魏怀恩想躲开萧齐让人难忍的冒犯,但随便一躲都是细细密密的难受,要想止痒顺着皮毛纹理向下,根本就是自己把自己送到那个混蛋手里。
  “不要了,萧齐,你……停手!”
  可整整半宿萧齐都没停过手,倒是身体力行地向魏怀恩证明他的手恢复得非常不错。
  终于结束的时候,魏怀恩的脊背都被磨蹭出刺痒的红痕了。
  幸好这人还有些良心,不至于因为这点醋劲儿就糟蹋东西,到底还是在魏怀恩身下垫了块巾帕,不至于让千金难求的纯黑狐裘成了床笫之间的消耗。
  但是那金贵无比的黑狐裘还是被魏怀恩扔到了地上,她真想了萧齐也一起踹下去,可是热痛的脊背贴在萧齐的胸膛才能缓解。
  “怀恩?”
  他在这种时候恶劣得完全不像平日的他,哪怕她不愿意搭理他,他也咬着她的耳尖讨嫌。
  “哼……”
  魏怀恩有气无力地嗔了一声,可惜身上实在没力气,不然早就把他缠在她身上的长腿踢下去。
  “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的生辰呢。”
  萧齐的手穿进她抱在胸前的双臂之中,便不动了。
  “今天?”
  今天是腊月二十八,就要到新年了。
  “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准备什么都来不及了。”
  萧齐吻了吻她的侧颈和肩头,对暗自懊恼的她说:
  “我的生辰有什么好准备的?再说了,我刚刚不是也讨了我的生辰贺礼?有你便足够了。”
  魏怀恩默了默,转过身来靠进他的怀里,抱紧了他。
  他的生辰没有任何人知道,以前她问过,他却从没好好回答过。
  但是她想起翻阅过的萧家的案卷,今天,也是他全家问斩的忌日。
  他总是一点一点吐出让她难过让她怜惜的过往,她总是对他知之甚少。
  你还有多少疼痛呢,阿齐?
  “没关系,有你爱我就好。”
  他好像能察觉到她心里的酸涩,反而还要他这个满心伤痕的人来安慰她。
  她枕在他的臂弯里,软绵绵地任他揉捏。
  完全忘了刚才还在因为他的故意捉弄而生气。
  “睡吧。”
  他把他们的发丝编在一起,这一次没有再解开。
  他的睡相经过了刑狱这一遭,被改了个彻底,整夜几乎都不会再乱动了。
  反而是魏怀恩总是睡不踏实,非得缠在他身上才罢休。
  所以那绺编在一起再也解不开的发丝终于在第二日晨起时,被萧齐用合情合理的理由剪了下来。
  “我送你去上朝吧。”
  重新披上黑狐裘的萧齐要过来拉魏怀恩的手。
  可是魏怀恩下意识后退了两步,说什么也不愿意让萧齐陪她一起走。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萧齐摸了摸身上还残留她的香气的狐裘,颇为惋惜地进了屋。
  昨晚过火了,他的怀恩现在已经到了看见这狐裘就要躲着走的程度了。
  这可怎么办呢?
第143章 后记二 独角戏
  情蛊的存在其实对萧齐而言毫无威胁。
  爱则生,他对魏怀恩的爱岂止是点滴,分明是汪洋大海。甚至他会因为在情蛊作用下,比以往还要依恋魏怀恩而烦恼。
  比如魏怀恩上朝的时候,他也在宫室中躺不住,总是要打着舒活筋骨的旗号去宫道上转悠几圈,等到魏怀恩下朝回来反而就赖在御书房的小榻上不挪窝。
  比如听见魏怀恩夸赞几句朝臣见地独到,仪容颇佳而随时吃醋,动不动就阴阳怪气大半天,就等着魏怀恩好声好气地哄他腻乎他,才愿意翻篇。
  一日为奴,这鬼祟的习惯就改不掉了。即使萧齐现在的身份大可以堂堂正正地和魏怀恩亲近,甚至搬张椅子坐在魏怀恩身边都使得,可他就是习惯在公文折子的缝隙之中偷看她。
  偶尔魏怀恩抬眼和他对上视线,都会被他带着钩子的目光勾住,哪怕谁都不会说什么,也舍不得匆匆别开眼。
  情深意浓,不外如是。
  连缩在角落里最沉默寡言的宫人都觉得自己多余。
  只是萧齐自己怎么痴迷于情爱之中都无所谓,他到底还是见不得魏怀恩的患得患失。
  毕竟子蛊在他身上,总是个隐患。对魏怀恩这种人来说,完全不能不担心哪一日恩爱单薄,让萧齐不声不响地消弭。
  所以她常常在半夜惊醒,带着从魇梦滴落的泪水探了他的鼻息和心跳之后才会再度抱着他安然睡去。
  再强大的心弦也禁不住这样的紧绷,在太医暗戳戳提醒萧齐不要纵欲过度,让女帝多休息之后,萧齐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于是赶着望楼随裴怡离京赴任之前,萧齐约见了望楼一面。
  “原来是你?”
  望楼乍闻元后陆泽之要单独传召他的时候,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和陆家有过什么交集,却没想到相逢是故人。
  “好,太好了,之前听说你出事,我还为你祭了几炷香,看来……好啊,是你就好。”
  萧齐愿意见知晓他过去的外人,不只是因为有要事和望楼商量,还因为他和望楼已经算得上是朋友。
  毕竟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那一点点不带任何利用的帮助,就已经是难得的真心了。
  两人聊过近况之后,萧齐便问起了情蛊。
  “这情蛊可有破解之法?”
  “当然没有,随随便便就能破解的蛊还算什么情蛊?”
  望楼斩钉截铁地说道。紧接着又压低了声音问萧齐:
  “不过,陛下之前也问过我情蛊的事,是不是已经发现你下蛊了?”
  收到魏怀恩密函的时候,望楼便已经猜着萧齐并没有真的被凌迟处死,只是那时候他以为萧齐是靠着情蛊躲过一劫。
  但既然魏怀恩连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都舍得给他,而不是因为性命之忧把萧齐豢养于私,难道不正说明两人情深义重,情蛊根本没有任何威胁?
  望楼被他们两人接连的询问搞得摸不着头脑。
  “什么?她早就问过?什么时候?那你是怎么同陛下说的情蛊效用?”
  萧齐完全没想起这一遭,实在是受刑之后又和魏怀恩周旋许久,根本没有心力去考虑这些。
  “就在你被处死的消息传来后没几天。该说的我都说了,只不过我把吸食母蛊鲜血缓解蛊毒噬心的那一条换成了男女敦伦,毕竟……对吧?”
  望楼挤眉弄眼的样子多少有些滑稽,但也能看出他也被裴怡珍重对待,所以他们两人说起这明明该是疮疤的事,竟然也能当成笑谈。
  萧齐知道望楼那时是真心想帮他,如果魏怀恩真是因为中子蛊不得已才留下他的命,那么比起死路一条,自然是对他温存些简单。
  只是……怪不得魏怀恩现在把他当成个怕碎怕化的宝贝疙瘩。她到底是有多怕失去他?
  爱不爱,死不死,明明是他自己说了算,明明中了子蛊的人是他,没想到反而让魏怀恩牵肠挂肚,不得心安。
  “其实子蛊在我身上,陛下龙体安泰,不会因为这件事怪罪你或是迁怒裴将军,你大可放心。”
  既然情蛊无法可解,萧齐也不想离开魏怀恩太久。
  望楼却还没有问够,谁让他们阉人的心眼就那么一点大,总想比比谁的爱人是世间最好。
  “你倒是说说,不靠情蛊,又是怎么逃过一劫的?”
  “我什么都没做,是陛下对我心慈手软,只是在牢狱里滚了一遭,喏,这条腿到现在还没好全……”
  哦,原来他这一身伤是拜陛下所赐。
  望楼这么想着,比较着,还是觉得裴怡对他更加心软,为了他故意弄出来的伤,连端王的最后一面都不肯见。
  萧齐说着说着就看出了望楼眼中的狡黠和得意,也被激起了胜负心。
  “那情蛊是我不愿苟活,让怀恩为我费心担风险才自己吞的,怀恩也是担忧我才会密函问你。
  到现在她也是日日挂心我身体如何,我实在不忍她为我分心国事,所以得想想办法。”
  “等等,你说你是什么时候服下的情蛊?”
  望楼眉头一皱,登时就离座站了起来。
  “记不清了,大概是‘萧齐’伏诛后几日?”
  萧齐不明白他问这作甚。
  望楼绷着脸掐算了几下,突然就笑倒在了地上,一直到笑够了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
  萧齐一头雾水地给他搭了把手,拽他坐回位置。
  “你来看。”
  望楼伸出手臂,指使袖中的蛊虫爬到他掌心,当着萧齐的面让蛊虫刺破他的皮肤吸食了一滴鲜血。
  “我的蛊虫是活的,离了我这个养蛊人最多活不过两旬。谁能想到你耽搁了那么久还用在了自己身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情蛊已经没用了?”
  萧齐脸上先是不可置信的震惊,又是难以接受的否认,最后沉淀成一片茫然。
  不是,不对啊,照这么说他服下子蛊的时候,就是对怀恩已经没有留恋了,所以活下来只是一场误会,那他又怎么又会对怀恩……
  “对啊,早就没用了。”
  望楼肯定了他的猜测。
  “你也别怪我没和你说清楚,因为我算着端王狗贼按捺不住动手,再牵连你被陛下问责,也就是那几天的事。你要是那时候不对陛下用情蛊,可能也就没机会用了,谁想到……”
  再说了,蛊毒是鬼道,稍有不慎就会牵连到他,甚至是裴怡。在那时候他肯给萧齐这东西保命,已经算是生死之交了。
  望楼这下倒是心服口服,陛下和萧齐在没有情蛊作用的情况下,还能你侬我侬这么久,他确实服气。
  谁让怡儿心里还有个魏安星,他本也知足,没什么好争。
  总归和萧齐聊上这一遭,也让他知道在陛下枕边还有一个知交好友,日后能帮也肯帮他和怡儿说上几句话,这已经是为将者君臣不疑的保障了。
  望楼走后,萧齐又独自坐了一会,但还是没从一团乱麻的心绪中找到出口。
  魏怀恩在御书房里瞧着他步履拖沓地进来,又零落寂寥地蹭到小榻上躺下,像是背上长了疖子一样翻来覆去不安生。最后好不容易找到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又长吁短叹地捂住了心口。
  “阿齐你哪里不舒服吗?”
  萧齐的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魏怀恩警惕,更何况是蛊毒噬心的隐患。于是见他捧心,她也完全不管青天白日殿门还开着,扔了笔直奔到他身边挤上榻去抱住他。
  “要召太医来么?心肝儿,你瞧瞧我,我们说说话,行不行……”
  魏怀恩把萧齐的脸扳过来,又把自己的唇瓣凑了上去。湿乎乎热烘烘的亲吻和呼吸配着一句接着一句的甜蜜话都只是在诉说着一个意思。
  她很爱他。
  别不爱她。
  只是萧齐见了她提心吊胆的样子,觉得心口更闷了。
  闹了这么大一圈,完全是他整日自作多情。哪里是蛊虫的作用让他离不开她,不过是他心之所向,当时以为的心灰意冷不过是嘴硬罢了。
  要不然真想找死,宫里哪里没有安静的角落,哪里没有南墙给他撞,他自己巴巴地非得多此一举舞到她面前,分明是还想让她挂心让她安慰。
  就算是情蛊未曾失效,他也死不了。
  罢了。
  他就是没骨气,就是舍不得她哪怕一点点的好,更不可能真狠心撇下她在这人世间,宫墙中。
  “好些了。”
  他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揉了揉。
  “这样就更好了。”
  魏怀恩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就贴在他身边帮他轻轻揉着心口,时不时问他觉得怎样。
  而萧齐也没再觉得她的过度关心是种负担。
  因为他不想告诉她情蛊无效。
  “我没事了。”
  他捏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看着她因为他的这句话就和煦起来的朱颜,整颗心都装不住对她的痴迷与爱。
  “怀恩,我很爱你。”
  很爱很爱。
  爱到甘愿拜倒在你的裙下,奉上我的身与魂。
  所以求你,也不要再隐藏对我的爱。
  无论多还是少,都要一直一直让我感受到。
  就像我爱你一样。
第144章 后记三 拜朱颜
  万圣十五年。夏。
  御书房。
  孟可舒与陆泽之共同向万圣女帝魏怀恩献上了《大梁山河考》,徐徐展开的千里江山图上流光溢彩,每一处山高林密,水深崖低都被详细勘录,透过纸卷仿佛就能触摸到每一寸河山。
  已然十八岁的魏安星站在书案旁对着图卷看得目不转睛,拉着陆泽之兴致勃勃地询问他这一路的见闻。
  魏怀恩则将沧桑许多的孟可舒带到棋桌前,邀她手谈一局。
  “这么多年你也不曾回过京,想来一路上千难万险才能绘出如此详细的画卷。
  孟卿,辛苦了。”
  “下官幸而不辱使命,有陛下的大治之世,才有下官一睹天下盛景的殊荣,何谈辛苦。”
  时移世易,多年不见的两人皆是一阵唏嘘。孟可舒已经瞧不太出当年弱柳扶风,我见犹怜的模样。栉风沐雨走遍千山万水,她自然沧桑不少,只有那双眸子还是盛满了温柔的月光。
  “朕会昭告天下,那《大梁山河考》是孟卿首功,待到兵部删节后,便会通达天下,让世人皆知我大梁到底是怎样的广博,你的名字,必将为万世称颂。”
  “臣,叩谢圣恩。”
  孟可舒便要起身,但被魏怀恩拽住了胳膊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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