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很寂静。深夜李野才抽空回了一句，“我应该回不去，等我忙完这阵再回去给你庆祝。”张一为很sad。
沈玫芸本来想放假就让柴妍来，柴妍推到了腊月二十八。过了几天柴妍上街去买年货和春联这些，就让张一为过来拿题顺便提东西。
柴妍和张一为选择了一个批发市场，在经过的路上听到巷子里传来声响，柴妍示意张一为凝神静气。隐隐约约传来“给不给”的声音，柴妍走了进去，张一为跟着进去。
七拐八绕走进去，就看到好久不见的李蚊带着一伙人围着一个学生。柴妍立马上去给了李蚊一脚，李蚊正没好气“谁他妈打你爷…”回头看到是柴妍，李蚊立马怂“柴爷你怎么怎么来这了。”
“你给谁当爷爷呢？”张一为从剩余几人那里把男生抢了过来。“您是我爷爷，您是我爷爷，我怎么敢给人当爷爷。”李蚊十分谄媚。
柴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想起自己被叫“煞神”是因为这个男人，柴妍又补了一脚。
张一为问被打的男生，“你说，怎么回事？”男生还没开口，旁边的人就接话“他不懂道上的规矩，我们就是小小的惩罚一下。”
李蚊爬起来说“对对对，这人太欠揍了。”柴妍无视李蚊的回答，又问那个男生“你自己说。”
男生看出来李蚊一伙人怕眼前的少女，身子还在抖，不知道是不是被打的太过虚弱语气并不足“他们问我要钱，我今天实在没钱了。”
柴妍听罢，把刚站起来的李蚊再次踹倒在地，揪着李蚊的衣领。“他问你要了几次？”
见柴妍问他，男生认真回想了一下回道“从十月份开始，半个月给一次，每次500。”柴妍直接开口“这是第八次？”
男生无视李蚊让他住口的眼神，思索了一下点头。柴妍拉着李蚊的衣领，手掌印已经上了李蚊的脸。
“要一次我送你十个巴掌。”静谧的巷子里只有“啪，啪”的声音，另一旁有几个人想蠢蠢欲动，张一为让男生站好，过去解决剩下的人。
柴妍没打几个就感觉手有点疼，看到剩下的人都被张一为撂翻在地。随便指了个人“你过来。”
被指的人怕被打，就过去了。“我打累了，你打。”柴妍活动了活动手腕，见男生一脸惊恐没动静。
“怎么不打？你不打他，我就打你，你自己看吧。”柴妍站在一边等着男生的回答。
没过一分钟，李蚊的脸上又有巴掌印，打人的闭着眼一脸视死如归。“用点劲，用老子教你？”张一为用脚踢了踢打人男生的腿。
“剩下不想被打就过来对着他道歉，一次十个巴掌，这是第八次。给你们十秒钟的时间考虑。”
柴妍靠着墙开始倒数“十，九，八，七……二，一。”看着所有人在男生面前开始自扇还一边说着对不起。
柴妍示意张一为先看着，自己走了出去。把买回来的药递给张一为给男生上药，柴妍扫视着这些人的动作。
发现甩李蚊巴掌的男生劲越来越小，柴妍直接过去用力甩了一巴掌。李蚊的头都被扇到另一边，男生明显被吓到了。
“怎么逼我扇你？”男生摇摇头，手上明显用起劲了。
看着众人红红的脸蛋和明显的巴掌印，柴妍看了看表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
第二十五章 你往哪里跑
没多久，人民警察就赶到了现场，看着满地的狼藉。“谁是报案人？”为首的警察询问道。
柴妍走过去“我，这里有一起校园霸凌，我和我的朋友见义勇为。”
作为当事人柴妍和张一为一起前往公安局做笔录。临走警察问李蚊一伙人脸上怎么回事，柴妍撇了他们一眼。
“我们自己扇的，自己扇的。”警察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
进了公安局就有老警员交接，柴妍乖巧打招呼“王叔好。”王警官笑着点点头和柴妍说起家常。
做笔录中间，被打男生父母已经被叫过来进了隔壁审讯室。等柴妍和张一为出来经过审讯室，被打的男生一直低着头坐在中间。
“看这样子他好像不愿意被叫家长。”张一为看男生耷拉着脑袋从来没抬过头。
“警察叔叔叫的，不是我。”柴妍撇了一眼拽着张一为的衣服向门口走去。王警官适时出现将手上的菜递给了柴妍，“小妍这是家里种的，你都拿回去自己留着吃。”
“王叔你别这么记挂我了，我都挺好的。”柴妍接过装菜的袋子，跟王警官郑重道谢。
“你姥姥也不在你身边，你妈妈也……”意识到说错话王警官立马刹住车。
柴妍立马接过话“我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的，王叔自己也要保重好身体。我还要去买点东西，就先走了。”跟王叔再次道过谢，柴妍和张一为走出了公安局，王警官在门口看着慢慢缩小的背影不禁叹了一口气。
“柴哥，你在这还有关系咧。”张一为没头没脑直男地来了一句。“
他是我爸的同事。”张一为想了想，从认识柴妍起就是和她姥姥一起，就连柴妍的妈妈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叔叔也去京市了吗？”柴妍回头深深地看了张飞一眼。
“早就因公殉职了。”张一为这才意识到问了不该问的，悄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连忙追上柴妍道歉。
“柴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可能是个傻逼。”
“滚，傻逼。”张一为还是跟上回去帮柴妍贴了春联和灯笼，张一为还想留下吃个饭，就被他妈的夺命连环call吓得命都要没了。
“不赶紧回来干活，还在外面浪？你爸这个年龄都要和我结婚了……”受不了唠叨，张一为跟柴妍打过招呼就立马骑车回家了。柴妍一个人在家听着邻居们都在张罗着布置，也接了一盆水开始擦拭家里。
往年都有姥姥一起收拾，现在只有柴妍一个人。锅里的油溅了出来柴妍才回过神来，赶忙把菜倒了进去。吃完饭柴妍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院子里晒月亮，隔壁人家应该是孩子回来了。
一家子其乐融融，不断有欢声笑语传出来。柴妍回家穿了个外套，锁上门准备出去走走，街上早就装饰上灯笼彩灯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已经晚上十点了，柴妍路过一中竟然还有人亮着灯在里面学习，不得不敬佩卷王的态度。刚走过门口，柴妍突然意识到不对，找了个矮墙柴妍翻了进去。
偷偷走到开灯教室窗户下，柴妍悄悄探出个头看。在座位上的学生握着笔，边哭边拿笔写着。
旁边的鬼手叉腰虎视眈眈地看着，看男生又做错一道题，拿起桌上的笔就朝男生脑袋上重重敲了一笔，声音大的让窗外的柴妍跟着后怕捂住了脑袋。
“呔，哪里跑。”看鬼又要下狠手，柴妍从窗户里跳了进来，鬼嚎了一声，男生跟着嚎了几声。
“喂，你连鬼都不怕，还怕个人。”柴妍无语。
鬼反应过来，附和道“那是人，你嚎什么？”
听到是个人，男生闭上了嘴，反问鬼“是人你不应该害怕？”
趁鬼还没发出声，柴妍把符贴在了鬼的嘴上。一切做的行云流水，柴妍还顺便瞅了瞅。
“他这做题的方法都太老套了，你还能听进去？”男生摇摇头，“一晚上被揍了无数次。”
从桌上捡了根笔，柴妍在旁边写下了解题步骤。男生看了看，又算了算，然后惊呼“哇塞，这也太神了。”
柴妍昵了鬼一样，“活人会做的题，干吗找个这种老古董。”听柴妍骂它，鬼想为自己反驳几句，根本动不了。
绕着鬼走了一圈，把符摘了下来，“谁让你来祸害人间的？”
好不容易有了辩解的机会，鬼立马张牙舞爪说“这哪里是祸害，是他太笨了我看不下去了。”
坐着的男生抱着头往旁边躲了躲，柴妍抡起拳头砸在了鬼的脑袋上，像打木桩一样一直往下砸。“小师傅，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鬼抱着自己的头蹲在地上哀求。
“今晚刚来的？”柴妍停下手里的动作，在灯下瞅了瞅手有没有红。
“没没没，是他后面让我来的。”鬼眼冒金花委曲求全地回答。
“真的？”柴妍看向闪在一旁的郭轩。
“是我后面求他来的，我基础太差了，我哥老是说我笨，他又没有要伤害我的迹象。我就，就一直找他帮我辅导。”
这次换柴妍震惊，“现在内卷到连鬼都不放过？”
“又不是我要来的，是他求我来的。”说完话的鬼悄悄往后挪了挪，还是没躲过柴妍的暴栗。
“怎么不找人辅导，非要不放过一个鬼。”鬼跟在旁边点点头。
郭轩嘿嘿一笑，“我哥嫌我太次，对我放弃治疗了。”
“你哥很牛吗？”柴妍不信还有人比她还狂，她都带着张一为起飞了。
“他在高三年级排第六，老师都说是考京大的好苗子。”说起他哥，郭轩明显骄傲起来。
“考京大？”郭轩自信点点头。
“初中我就保送京大了，他还没考上？”柴妍装在看指甲，漫不经心地说道。
“你是柴妍！一中守护神！煞神姐姐！”和郭轩激动相比，鬼开始悄悄往门口偷溜。
“煞神就不要再说了。”柴妍又想把李蚊领出来打一顿，反手把鬼拽住，“你跑什么？”
“天师，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饶了我吧。”
“什么？”柴妍拽着鬼的几根毛防止他再偷跑。
“我们鬼间一直流传着您的传说，可谓是无鬼不知。”看鬼害怕的神情，柴妍盲猜不是什么好的传说。
第二十六章 证
“哦，什么传说？”鬼往回缩了缩脖子，柴妍不耐烦抡了一拳头，“快说！”看柴妍凶神恶煞的表情，鬼本来相信关于柴妍的事，现在更相信了。
摸了摸头，在柴妍即将抡下一拳头的时候，鬼赶紧开口，“他们说叫柴妍的天师凶猛无比，”抬头看了看柴妍，发现没有反应，鬼接着说。
“专和地府抢生意，从你手下送走的鬼比我们见过的鬼都要多。没有一个是体无完肤，心甘情愿走的。”
柴妍扯上嘴角笑了笑，鬼看着柴妍阴阳怪气的笑容，压低了声音。“你信吗？”鬼拍拍胸脯“当然信，他们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们都是鬼兄弟，就是假的也得信。”鬼觉得自己很讲义气。
“信？那我现在就送你上路。”看柴妍要动手，鬼急忙从身上摸出他的证件，“这是我的鬼民证，我属地府籍，你不能收我。”
柴妍狐疑接过来，在灯下看了看鬼民证背面还印了地府的标识，没想到抢生意都抢到了这种份上。又是营销号带节奏，又是地府政策出台支持，柴妍还真是无可奈何。
把东西又扔给鬼，鬼立马宝贝地接过来，趁柴妍不注意逃走了。鬼边往回跑边乐，心想今晚终于轮到他讲柴妍了。旁边的郭轩看柴妍气急败坏的样子，弱弱开口“姐姐，加个微信？”
走出一中一大截，柴妍还在愤愤不平，刚才打电话问李鹏，还真有这事，关键天管局还同意了。听李鹏嘿嘿一笑，接着就邀请柴妍加入天管局，柴妍就知道必定是这样的套路，直接反问白骨坑里的失踪人口几个月还没找到？
李鹏沉默，默默挂断了电话。月光清冷洒在马路上，街上已经光溜溜的一片，这个时候大概都是家里团聚的时候。柴妍抬头看了看月亮，从路边花坛里拔了几支假花，准备去陵园看看。
柴妍好久没走这么远了，走了不到一半就蹲下来休息。周围突然弥漫起白雾，柴妍眯了眯眼，一辆公交车慢慢悠悠地开了出来。
柴妍正愁走的脚疼，站起来走在路边一脸人畜无害，像是普通等车的学生。“钱哥，前面有个人，嘿嘿。”车厢里早就有鬼注意到了柴妍，兴奋地嘿嘿直叫。
“我们入了地府的编制，还是少生点事吧。”比较年迈的鬼话刚说完就被一群鬼拉到了后面被迫封嘴了。
“钱哥，咱们一年到头还是趁年底才能出来转转，都憋坏了。又不伤害她，吓吓她就好了，看样子像是个离家出走的学生，让她长个教训。”
“对啊，钱哥，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鬼。”一群鬼跟着附和，开车的鬼点点头表示同意。
公交车慢慢悠悠停在了柴妍面前，柴妍捧着花束上了车，没有交钱也没有刷卡就挑了个没有鬼的位置过去坐着。
公交车又开了起来，一伙鬼围在柴妍附近，有一个吊死鬼激动地舌头都掉出来。柴妍嫌弃皱起眉头，往旁边挪了挪。
“我怎么感觉她能看见我们？”有个鬼直接伸出手在柴妍面前晃了晃，见没反应，众鬼松了一口气。“看不见的，你瞎操心。”
“直接开城东陵园。”柴妍突然开口，让准备凑到柴妍脸前的鬼一惊，向后退去。
“姑娘，公交都是有固定路线的，不能你想去哪就去哪。”被叫做钱哥的鬼司机，生前就是开公交车，前几年因为一场爆炸案离世，家人竟然给他烧了一辆公交车。
因为烧伤家人还给烧了粉底液口罩等用来遮丑的东西。开车中的老钱就带着黑色口罩顺道打了个转弯，回了柴妍一句。
“我知道我们人的公交是按固定路线走的，没想到你们鬼也这么讲究。”
“我就说她能看见吧。”之前被否定的鬼大声为自己辩解，柴妍抓起吊死鬼的身子团了团，像扔铅球似的扔向了后面。
“嘴里臭死了，熏死我了，再把脸凑过来送你上路。”本来围在柴妍身边的鬼都往后退转身假装自己刚刚没围在那。
柴妍逮过一只鬼折叠成一个棒子的样子，拎着敲了敲司机的头，“开不开？”问的是问句，语气是不容置疑的态度。老钱感觉颈后冷汗直流，疯狂点头，“我开我开。”
柴妍满意点点头，“天师我的司机证是地府认证过的，我们车上的鬼都有鬼民证，您别收错鬼。”老钱小心翼翼开口，柴妍拎着还是棒子样的鬼砸向司机后面座椅的靠背。
“不想让我收拾你就赶紧开。”被砸的鬼: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感觉车加快了速度柴妍又坐回了位置上，这回鬼都离得远远的，默念:出师不利，出师不利。
安静了没一会的车厢又叽叽喳喳吵了起来，柴妍听离得近的小鬼说“这徐状元真遇见那个大名鼎鼎的天师了？”
后面就有人接道“徐状元那人老实本分，肯定假不了，不然他也不会因为考不上大学郁郁而终。”柴妍悄悄撇头看见鬼人手拿着一个类似手机的东西，低头又瞅瞅自己的手机不就是一模一样，柴妍震惊。
斜后方的小鬼还在叽叽喳喳，他是转过身体背着柴妍的，等后面的鬼都已经噤声了，他还在张着嘴说。
等柴妍把他手里的手机抢了过来才反应过来，柴妍对比着这个手机和人类的有什么不同，小鬼想要抢回来，被柴妍摁住脑袋无法靠近。
“这是什么？手机？”柴妍很容易打开小鬼没有上锁的手机，看着他们的社交软件“Q信”，不过是QQ和微信结合体。
小鬼还在挣扎，“你把我的脚机还给我。”柴妍掏掏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小鬼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也不抢了，打算往后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