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吻玫瑰——阿姜呀【完结】
时间:2023-05-21 17:17:13

  “应该不是,没听说,可能他就是有什么其他要紧的事吧。”
  南母看了眼身旁的南知,又问:“小易不是之前还对咱们滋滋挺喜欢的?我看他对你一直很热络啊。”
  南知:“……妈,你不会还想着撮合我跟那个易彬庭吧?”
  南母:“你真不喜欢?”
  南知嘟囔:“他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
  南兼石插话道:“现在这情况,就算小易对南知有意也难啊,那头还有个顾氏集团,要是一边不回应顾总,一边撮合滋滋跟小易一起,那才是真得罪了顾氏,这可得罪不起啊。”
  南知额头贴着车窗,还没告诉父母自己干的好事,心虚得紧,只当没听见。
  南母叹了口气,说:“这叫什么事,我看那顾总也不是好人,哪儿有他那么没礼数的提亲的。”
  “你当还是几年前呢?现在我们和顾氏集团的差距可是天壤之别,顾氏这些年在顾屿深手底下发展迅速,小伙子年纪轻轻却很有手段。”南兼石说,“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他怎么会跟我们提亲。”
  南兼石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他们南氏集团到底有什么可以让顾氏所图的。
  即便真是有所图,也有很多其他更好的选择。
  南兼石又叹口气,道:“过几天就到项目招标了,我还真是担心顾氏会趁这个节骨眼落井下石。”
  “……”
  南知在一旁越听越心虚。
  -
  到了墓园。
  爷爷去世时南兼石还没发家,只是普通富裕,便葬在一个中档公墓,奶奶后来便也一并葬在那儿。
  墓地萧瑟。
  父母在爷爷奶奶墓碑前放上贡品。
  南知心情不可自抑地往下沉。
  奶奶去世时是她最难过的阶段。
  背井离乡,独自在国外生活。
  她之前拔蛀牙的智齿脸肿了,因此失去过一次很难得的表演机会。
  一开始她不知道这个机会已经给了别人,还火急火燎赶到表演场地。
  给奶奶打电话时她声音已经很微弱了,但还是跟她说:“不要心急,好好表现,奶奶相信你的实力,也不要担心奶奶,奶奶今天觉得身体好多了。”
  当晚,南知得知自己的机会被人抢去,她独自一人坐在舞厅外,嘴里含着为了能尽快消肿的冰块,默默掉眼泪。
  同时接到妈妈打来的电话,说奶奶走了。
  她两边都错过了。
  什么都没留住。
  也因此,南知总是对奶奶有愧疚之情,因为没有见上她最后一面,也因为辜负了她的期待。
  所以后来她不再爱吃糖,也努力抓住了每一次机会,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
  可已经消逝的缺憾永远都弥补不了。
  奶奶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哪怕她现在有了很多很多舞台机会,但也永远的失去了那一次。
  从墓园离开后南知的情绪就始终跌至谷底,有点想哭,但事情过了这么久,缺乏一个突破口,一时半会儿也哭不出来。
  她没再去舞团,直接回了锦绣山庄。
  回来得早,屋里没人。
  她径自上楼,将自己摔进柔软的床铺,脸朝下埋下去。
  像想要逃避一切的鸵鸟。
  -
  顾屿深今天一下班就回来了。
  到的时候舒姨已经来了,她刚来,还不了解顾先生顾太太的喜好,便问晚上想吃什么。
  顾屿深说了几道从前南知喜欢吃的菜。
  芝士焗番薯、糖醋排骨、酒酿小圆子……
  舒姨在心里盘算一遍,笑说:“原来顾太太喜欢吃甜食。”
  “嗯。”顿了顿,顾屿深又补充,“不过别加太多糖,她跳舞,腰经常发炎,吃胖了又得节食减肥。”
  舒姨在心里一一记下,感慨道:“顾总对太太可真细心。”
  顾屿深一顿,淡淡哂笑了下。
  舒姨做了低糖芝士焗番薯和糖醋排骨,还有其他一些大众都适口的菜。
  “顾总,太太什么时候回来?若是晚的话我把焗番薯去保温,这冷了就不好吃了。”
  顾屿深拿出手机,给南知发信息。
  「顾屿深:几点回来?」
  「南知:下来了。」
  顾屿深一顿,没一会儿,楼梯上传来声音,南知下楼了。
  舒姨道:“太太在家啊,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
  南知:“我回得早,在楼上睡觉呢。”
  她只是躺着,但没睡着,反而更加昏昏沉沉,脑袋都是重的。
  她拉开餐桌椅在顾屿深对面坐下。
  顾屿深侧头看她,她脸上还有睡觉留下的印子,红色的压痕,长发放下来,乌黑发亮,极漂亮。
  但看着不对劲。
  顾屿深问:“不舒服?”
  南知摇头:“没。”
  两人便没再说话了,餐桌上安安静静,两人各自吃饭。
  南知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做得地道好吃,很符合她的口味。
  可今天不一样,刚刚看完奶奶回来,这样的甜味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从前的事。
  想到她因为牙疼丢失的那次机会,也想到奶奶离开的那一个夜晚,她哭着从剧院拼命往医院赶。
  她鼻子一酸。
  一直忍到现在的涩意终于在这一刻找到突破口。
  南知放下筷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她弯下背,抬手用力捂住了眼睛,汹涌而来的泪水从指缝滚落。
  顾屿深一愣。
  足足看了她半分钟,他终于起身,走到南知身边,搂着人肩膀把人按进了自己怀里。
  人在脆弱状态下如果碰到一个港湾,是会毫不犹豫地扎头进去的。
  南知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终于渐渐哭出了声。
  顾屿深揉着她头发,声音难得温柔,像是怕吵醒这个沉溺在自己世界里的小朋友。
  他温声问:“没事了,滋滋,我在。”
  他唤的是,滋滋。
  如果南知稍微从难过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一些的话,就会发觉顾屿深嗓音格外温柔,带着无条件的纵容和妥协。
  他靠在南知耳边,真跟哄小朋友似的:“昨晚我买了个小玩意儿,要看看吗?”
  作者有话说:
  开始喊滋滋咯。
  一个看了太多“男人就要无条件宠老婆”毒鸡汤的顾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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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上海
  ◎嘴角翘起了一个压不住的弧度。◎
  南知哭得太专注, 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话。
  顾屿深也没再重复,静静陪她待着,等哭声渐渐平息下去, 他才轻声问:“发生什么了?”
  她闷在他怀里摇了摇头,不愿说。
  男人嗓音磁性低哑,在安静的环境下凑近耳朵低语时很撩人,没有过多情绪, 但就是因此给人带来了莫大的安全感。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那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南知继续将脸往他怀里埋, 闷声道:“我牙疼。”
  她声音里都是委屈,好像受了天下最深重的痛苦。
  顾屿深一顿, 皱起眉:“我看看。”
  他弯下腰,把人从自己怀里拨出来,而后掌心贴着南知的下巴把她脑袋抬起来,两指捏着她脸让她张开嘴。
  他借着灯光仔细查看,轻皱着眉,道:“没有蛀牙啊, 哪里疼?”
  南知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蛀牙,但她就是牙疼。
  这种牙疼还和蛀牙的疼不一样,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疼, 可就是难受,像是从前牙疼的记忆都凭空回来了。
  然而这个角度下, 她清晰地看到男人的脸。
  高挺的鼻梁,薄唇,眼眶深邃, 下颌线锋利。
  南知终于从沉溺着的情绪中出来了。
  可现在她脑袋就被顾屿深捧在手里, 一个极其尴尬的姿势, 进退两难。
  南知抬手按在他手腕上,轻轻捏住,而后人往后退了点,终于从禁锢中出来了点,她舌头舔了舔贝齿,低头说:“现在好多了。”
  “是因为刚才吃了甜的?”
  “有可能。”
  顾屿深把那碗糖醋排骨挪到旁边:“那以后不吃这个。”
  南知还有些舍不得,目光跟着糖醋排骨走,张了张嘴,忍不住道:“也不是,这个不是很甜,可以吃的。”
  顾屿深重新站直了,看了她一会儿,压抑着情绪努力心平气和问:“到底怎么了?”
  现在这场合再不说就解释不清她为什么突然对他投怀送抱了。
  南知措辞一番,简洁地跟他讲了奶奶的事。
  末了,她不想把气氛弄得太低沉压抑,于是说:“算了,也都是过去好几年的事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就被刺激到情绪了,以前明明不会这样的。”
  两人继续吃晚饭。
  南知心有余悸,那碗香气扑鼻的糖醋排骨也不敢多吃,只吃了两小块就收了筷子,倒是把焗番薯吃掉了大半。
  她抬眼打量顾屿深。
  他神色冷淡平静,看不出情绪,但似乎是有那么一点不高兴的。
  南知这才忽然想起,顾屿深母亲早逝,父亲也在他大学时离世,算起来跟她奶奶离开的时候接近。
  可那却是他最后一个真正的亲人。
  南知顿了顿,小心翼翼问:“你是不是想到你父母了?”
  顾屿深抬眸:“嗯?”
  “我奶奶的事是不是让你想到你父母了?”南知说,“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他似乎是愣了下,然后自嘲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有。”
  南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刚才那句话的声音不屑又讽刺。
  吃完晚饭,她才想起刚才哭时迷迷糊糊中听到的他说的话。
  “对了,你刚才说,要给我看看什么?”
  顾屿深一顿:“没什么。”
  南知不服气:“你明明就是说了!”
  顾屿深似乎是被她吵得头疼,按了按眉心:“在客房。”
  “是什么?”
  “自己去看。”
  南知撇了撇嘴,不过吃饱喝足发泄完,不跟他一般见识,起身上楼。
  推开客房门,她环顾一圈,客房的确冷冷清清,什么布置都没有,她也因此很轻易地就找到唯一一个与这房间不相融的物件——
  那个HelloKitty的钥匙串。
  南知眼睛都睁大了些,没想到顾屿深会给她买这个。
  居然会是这样的小玩意儿。
  小小的一个,但很精致,甚至都看不出塑料的廉价感。
  她拿着钥匙串出去,想去问问顾屿深怎么会买这个,一出去就正好碰上回主卧的男人。
  嗯?
  今天又打算睡主卧了?
  这是气又消了?
  这人的心情还真是一张晴雨表。
  南知跟着走进主卧,食指勾着钥匙串,高高举着凑到他面前:“你什么时候买的?”
  “昨晚。”
  “你怎么会买这个?”
  顾屿深看她一眼,抱臂靠在门板上,漫不经心道:“路上看到,随便买的。”
  南知点了点头,从包里摸出钥匙:“正好我缺个钥匙串,经常容易找不到。”
  那个HelloKitty和独角兽的钥匙串被她挂在钥匙上,食指轻轻拨了拨,在半空中晃动。
  顾屿深懒懒地提了下嘴角。
  这时,南知手机震了下,是刘暖冬导演给她发来的确认她明天就会去上海的短信,南知回复完,将行李箱拿出来。
  她盘腿而坐在行李箱旁,底下的柔软的地毯。
  忽然想起什么,她抬眼朝顾屿深看去。
  果然男人神色又不善,没再看她,提步朝浴室走去。
  “……”
  又!生!气!了!
  次数多了,此刻的南知心如止水,已经非常平静了。
  生气就生气吧,就准他大晚上喝多了回家,还不准她出趟短差?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但她一垂眼,又看到脚边的钥匙串,他说这是他昨晚买的。
  南知自己也没发现,嘴角翘起了一个压不住的弧度。
  -
  这一晚睡得是两人领证后最轻松的一晚,因为顾屿深生气了,所以两人是背对背睡的,虽然醒来后这人的手又横在她腰上。
  南知觉得这人可能骨子里就是粘人的,不然怎么一觉醒来就成这个睡姿了。
  她刚一动,顾屿深就也醒了,收了手,起床。
  南知:“……”
  算了算了,不戳穿你。
  去上海只需要一天,她行李不多,刚好一个小行李箱。
  她洗漱好,顾屿深已经不在房间,南知提着行李箱往楼下走,一路磕磕碰碰,拽着行李箱往下走。
  那动静把舒姨都引来了,抹着手跑上来:“太太,太太,您搁那,我来给您拿。”
  南知自然不会让这么个中年女人替自己提箱子,何况这箱子也不重,摇头拒绝了,可舒姨还是坚持,最后两人一块儿把行李箱拿下楼梯。
  “早餐都做好了,您先用一点吧。”舒姨说。
  南知点头,跟她道了谢。
  舒姨瞧一眼顾屿深,昨儿还好好的呢,还细心嘱咐她太太喜欢吃什么,怎么这一早就这样了,连箱子都不帮太太拿?
  舒姨问:“太太,您一大早拿着行李是去哪呀?”
  “上海,有点小事要去处理。”
  “顾总跟太太一起吗?”
  她这话应该是问顾屿深的,但顾屿深正在处理工作邮件,目不斜视,只当没听见。
  南知便替他回答:“不是,我一个人去。”
  舒姨说:“那太太自己一个人可要注意安全,别在外面独自待太晚。”
  顾屿深冷哼一声,这才说话:“她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在外面了,出不了事。”
  南知:“……”
  感觉自己被攻击了。
  -
  吃完早饭,顾屿深去了公司,南知则直接去机场。
  北京飞上海五个小时,南知在飞机上浅眠片刻。
  到上海虹桥,她拿上行李往外走,正打算拦出租车就接到一通电话,接起来那人便问是顾太太吗。
  南知一愣:“是,您是哪位?”
  “顾总让我这两天负责您的出行,我现在已经在一层外的出口等您了。”
  挂了电话南知都是懵的,按照路标找到出口,外面熙熙攘攘很多人,有个男人却不知怎么认得出她,小跑过来接她的行李箱:“您就是顾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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