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吻玫瑰——阿姜呀【完结】
时间:2023-05-21 17:17:13

  她没回答,像是睡着了——如果此刻手没有在他脖子上乱摸的话。
  她像是在找什么,胡乱摸来摸去,指尖微凉,力道不重,像在挠痒,后来终于找到了,手指停在他喉结处,在上面来回摩|挲着。
  “你知道吗?”她声音很轻,“我以前觉得你喉结可性感了。”
  顾屿深轻笑一声:“是么。”
  “是啊,尤其仰着头喝水的时候。”她食指一下一下扫过他的喉结,羽毛似的,拨弄着,“会上下动。”
  顾屿深被她这不自知的撩拨劲儿弄得有些心猿意马,喉结又是一动。
  南知的手指贴在上面,很清晰地感觉到,语气也染上几分惊喜:“就是这样!”
  “……”
  “我那时候就想把它咬下来。”
  顾屿深闲散笑,慢条斯理地取笑她:“原来你还有这种癖好?”
  “什么癖好。”
  他玩味挑眉,悠悠道:“欺凌我。”
  “……”
  南知觉得听着有些奇怪,但喝多后大脑运作很慢,也懒得去想到底哪里奇怪。
  顾屿深头侧过来,声线很低,就凑在她耳边:“那你要不要现在就欺凌我?”
  南知耳朵有些痒,费劲地睁开眼,他那喉结就近在咫尺,而她的手就按在上面。
  她眨了眨眼,产生一种错觉。
  好像,那喉结是一场漫长马拉松终点的金牌,马上就能得到了。
  真是喝多了。
  南知轻轻甩了甩脑袋,不去看他喉结:“不要,现在人太多了。”
  “行。”顾屿深此刻很好打商量,“那回家再欺凌我。”
  “……”
  正好一分半的红灯结束,绿灯亮了。
  顾屿深背着她走过斑马线,又穿过一段路,到了学校。
  南知见他还往学校里走,问:“你车在里面吗?”
  “嗯。”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下午。”
  她不满:“你刚才还说你晚上忙完的工作。”
  “没骗你,来学校找校长,有点合作的事。”
  南知“哦”一声。
  安静片刻,她又说:“那你今天见到童老师了吗?”
  “没有。”
  “我见到了。”
  “嗯。”
  “她都有白头发了,真的是好几年没有见了。”
  顾屿深稍稍停顿了下,喉结滚动:“嗯。”
  晚上的校园很安静,明明刚才街上还那么喧嚣,可一走进校园,好像一切都安静下来,踏进了一个足以让人安静栖居的异世界。
  顾屿深步行走过一幢教学楼,南知原本枕在他肩头的脑袋抬起来,说:“我们进去看看吧。”
  “应该已经锁了。”
  “那我们就外面看看。”
  顾屿深没多说,背着她进了第二幢教学楼。
  那会儿他们的班级就在这幢楼里。
  走到高三2班门口,门口的班级牌子依旧是原样,里头的桌椅倒是跟从前相比焕然一新,门口挂了面红旗,上面写着“优秀班集体。”
  这面红旗一周轮一次,给当周表现最好的班级。
  南知班上调皮的男生女生多,犯的事儿也不少,扣分多,三年来都没怎么拿到过这面优秀班集体的红旗。
  南知在他背上蹬了蹬腿,意思要下来。
  顾屿深将她放下,捏着她手臂让她站稳,而后伸手推了下门,门竟然还真开了,估计是门卫大爷忘锁了。
  南知走进去,看了一圈,回忆也慢慢复苏。
  她在女生里头个子算高,起初坐在倒数第二排,跟凤佳坐同桌。
  后来因为两个女生上课总是讲话,老师便让她往后再坐一排,跟顾屿深坐了同桌。
  最后一排都是当时跟她们关系不错的男生,也吵,但顾屿深很少搭腔,算是最后一排最安静的一个。
  自南知和他成为同桌后,话才渐渐多起来。
  她忍不住笑了声,朝最后一排的角落走过去。
  却不小心被桌脚绊了下,险些跌跤,被顾屿深捞着手臂扶住了。
  他似是不耐烦,皱起眉,斥道:“喝醉了小心点。”
  “我都说了我没喝醉。”
  她刚说完,顾屿深便拦腰将她抱起,放置到桌面上,眉眼低垂地看着她,挑眉:“你再跟我横一句试试。”
  “……”
  “你以前也老这样,亏我那时候人美心善都不嫌弃你。”南知说。
  “怎样?”
  “凶我。”
  顾屿深气笑了:“我凶你有用了?”
  “有啊。”
  “你哪次听话了。”
  “……”
  南知回忆一番,莫名有些心虚,但还是嘴硬道:“肯定是有听过的。”
  顾屿深嗤声。
  “再说了,就算我不听你也不能凶我啊。”她掰扯出从前班上的几对情侣,“你看人家男生都挺温柔的。”
  “那是人家女朋友不需要凶。”
  “?”
  混蛋你还有理了!
  顾屿深:“你自己想想自己都干过什么破事儿,吃糖吃到牙齿疼,吃多了要减肥就绝食,不顾身体发高烧还要去跳舞比赛,最后晕倒落了病根。”
  “……”
  这么想想还真是。
  她不止是娇纵,而且固执,决定了的事谁都拉不回。
  凤佳那时候都经常对她无奈,劝说不动,就去找顾屿深去当那个坏人。
  可能跟她在一起真的挺累的。
  明明年纪都差不多,还要跟照顾个极为不听话的小孩儿似的。
  南知抿了抿唇,难得没跟他犟嘴,低低地“哦”一声。
  她从桌沿跳下来:“走吧。”
  顾屿深似是觉得奇怪,多看了她一眼,确定没事,时间也不早了,这才牵上她的手往外走。
  到教室外,顾屿深暂时松开她的手,将门重新锁上。
  回头时看到南知歪着头看向旁边通往学校天台的楼梯。
  顾屿深出声:“走了。”
  “嗯。”她回神。
  顾屿深留意她表情,确定没事才又牵着她手下楼。
  只不过很奇怪的,方才过来时还摸着他喉结发疯的醉鬼,这会儿倒是乖得不像她了。
  也不止是乖,还有些,低落。
  下了教学楼,风又大了,顾屿深将她身上自己那件外套重新搂紧,问:“还要我背着吗?”
  她垂着脑袋摇头。
  “那走吧。”顾屿深挽着她肩膀,“看路走。”
  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安静下来,南知喝多酒,人有些犯困。
  顾屿深以为她睡了,无声地将车内温度又调高几度。
  -
  到锦绣山庄,车刚一停,南知便坐起来,下了车。
  敢情刚才也没睡。
  顾屿深紧跟着也进去了,交代:“先去洗澡,洗完了出来把解酒药吃了。”
  “嗯。”
  应得很乖,乖到不太像她的个性。
  顾屿深又多瞧了她一眼,看着她上楼进了卧室,这才转身去拿解酒药。
  期间接了个工作电话,聊了十来分钟,楼上浴室的水声停了,顾屿深倒出两颗解酒药,又倒了杯温白开上楼。
  推门进去,原以为已经困了要睡觉的女人坐在飘窗上,额头贴着窗玻璃,面前还摆了瓶红酒。
  顾屿深皱眉,夺走她手里的酒瓶:“要不要命了?我再给你倒杯白的算了。”
  南知偏过头去,看到他手里的杯子,惊诧问:“你还真给我拿上来了啊?”
  “……”
  顾屿深将白开水放到她面前:“嗯,白的,喝了。”
  南知拿起来,喝了口:“好淡。”
  酒劲上来,这会儿是真喝醉了。
  顾屿深又把那两篇解酒药放到她面前:“把这个也吃了。”
  “这什么?”
  他随口道:“维生素片。”
  南知顺从地吞了两片药,又把那杯水也喝尽了,舔掉唇上的水珠,评价:“这个白酒不太醉。”
  “……”
  顾屿深无奈叹气,从她手中拿过酒瓶杯子,收拾干净,问:“睡了?”
  “嗯。”
  顾屿深将她从飘窗抱回到床上:“你先睡,我去洗澡。”
  她脑袋蹭了蹭被子。
  顾屿深居高临下地睨她,又说:“我出来要是看到你又偷喝酒,就揍你。”
  “……”
  他今天忙了一整天,从早到晚,会场温度开得高,他还要作为董事发言,被那暖灯照着,大冬天的都出了层汗。
  但总觉得晚上的南知状态不太对劲,顾屿深心上被牵着,没洗太久,冲了澡便换好睡衣出去了。
  刚要上床,另一侧南知翻了个身。
  “还没睡?”
  “顾屿深。”
  “嗯?”
  “你有后悔吗?”她问。
  顾屿深表情一顿:“什么?”
  “跟我结婚,你有后悔吗?”
  他喉结滑动:“没有。”
  南知似乎没听清,偏了下耳朵,支起上半身:“嗯?”
  他耐心重复:“没有后悔。”
  南知“哦”,身上劲儿一松,又重新躺了回去。
  顾屿深掀开被子也上了床,将人圈进怀里,声音温柔许多:“今天不高兴?”
  过了许久,她“嗯”了一声。
  “因为我今天没能来校庆?”
  “不是。”
  “那是有谁欺负你了?”
  “也没有。”
  顾屿深难得耐心,揉着她头发:“那是因为什么?”
  她不说话了,顾屿深也没催。
  不知道过去多久,她才低声说:“今天就连童老师也说,觉得我们肯定能成,大家也都说我走后你很难过,可为什么,你当初要放弃我?”
  顾屿深一顿,手臂慢慢收紧,将她用力地抱进怀里。
  “对不起。”
  他克制着突然紧促的鼻息,尾音带颤,低声说,“滋滋,对不起。”
  高中毕业典礼那天有人也问过一个真心话,有没有什么至今都觉得的遗憾。
  顾屿深回想自己的过去,仿佛都被遗憾填满。
  尤其是六年后,当他在Shake it酒吧再次见到南知。
  她穿着不再是稚嫩的校服校裤,而是风衣裙子,漂亮出众,站在不远处。
  熟悉却又陌生。
  顾屿深在那一瞬间深觉遗憾。
  他从来不知道,那个穿着校服的南知是如何一步步成为眼前这个漂亮女人的,也不知道这六年南知一天天是怎么过的,往后也再没机会去陪她重新经历过去六年。
  日子都是往前走的,人能够后悔,但却永远无能为力。
  所以在那一刻,顾屿深移开了眼。
  不敢再看向她。
  他这辈子产生过的所有“怯”,都和南知有关。
  第一次是得知她离开。
  第二次是见到她回来。
  前一次怕失去她,后一次怕没法再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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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舆论
  ◎我永远会盲目地站在你这边。◎
  第二天醒来, 南知头疼欲裂,对后来自己怎么回家的过程都完全断了片。
  南知往身边看了眼,顾屿深已经不在了。
  她捞起手机, 给凤佳发信息。
  「凤佳:你怎么这都忘了,顾屿深把你逮回去的,忘了?」
  南知:……?
  「凤佳:就因为这事儿,昨天我可被大家围着八卦了好一通。」
  「南知:你怎么说的?」
  「凤佳:放心, 编瞎话我最擅长了,没告诉别人你们已经结婚了的事。」
  南知重新躺回到床上, 脑袋有些乱。
  脑海中却忽然闪现出一个画面,便是她被顾屿深硬生生扛上背, 而后等在斑马线前,她还摸……他的,喉结……
  她说了什么来着?
  ——“我以前觉得你喉结可性感了。”
  ——“我那时候就想把它咬下来。”
  天啊。
  她这都是趁着酒醉耍了什么流氓……
  南知忍不住在床上打了个滚,脸埋进枕头里,想就这么藏在里面,再也不见人了。
  可事实上是不可能的。
  因为下一秒顾屿深就推开门进来了。
  南知假装镇定:“昨天是你送我回来的?”
  他扬眉:“喝断片儿了?”
  “……就是不太记得了。”
  顾屿深轻笑一声:“忘记你昨天做什么了?”
  “……”
  很不受控的, 因为他这句话,南知视线下移,落在他的喉结处。
  他只闲散套了件白衬衣, 开了两颗扣子,领口大敞着, 露出锁骨和脖颈,映衬下喉结更显得性感。
  顾屿深也察觉到她眼神,倏的笑了。
  男人垂眸轻笑, 笑声低沉, 从震动的胸腔传出来, 模样懒散又撩拨。
  “看来没忘。”他悠悠道。
  南知:“……”
  顾屿深靠近,手臂撑在她身侧,俯下|身来:“现在要试试吗?”
  “……”
  她本想问试什么,但刚要张口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我那时候就想把它咬下来。
  试什么?试试要不要咬他的喉结。
  南知目光再次黏在那,她的确是以前就觉得顾屿深这喉结性感。
  其实顾屿深全身上下都挺性感的,一张玩世不恭又游戏人间的脸,不管做什么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勾人劲儿。
  南知盯了会儿,平静道:“那你再下来点儿。”
  “……”
  顾屿深原本只是逗她一下罢了,没觉得她会真做,却忘了这丫头从小到大哪有什么不敢的,有时候就光堵了一口气也能咬牙做了。
  他微微倾身,听话靠近。
  南知呼吸变紧,周围气氛徒添暧昧,她支起上身,放缓鼻息,尽量不让鼻息打在顾屿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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