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病弱原配改嫁后——伍子橙【完结】
时间:2023-05-21 23:05:00

  不管林兰兰对梁其友什么心思,她都要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
  林兰兰缓缓地抬起头。
  唐文莉跟着看过来,以为能在林兰兰脸上看到羡慕嫉妒恨,结果,没有,不见任何起伏。
  “太好了。”林兰兰面无表情道,梁其友跟唐文莉幽会,没人比林兰兰更高兴,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别到她跟前瞎晃悠。
  唐文莉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好了?”
  林兰兰重重点头,“嗯,太好了,你们一定要幸福。”
  唐文莉懵了,林兰兰不是喜欢梁其友吗?就算被退了娃娃亲,也一直死缠烂打,怎么突然开始祝福她。
  真诚得让人不得不信。
  “你……你喜欢上别人?”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
  林兰兰想了想,没否认。
  “顾师吗?”林兰兰在联谊会拒绝了夏辰安,那么就只有顾江了。
  “不是。”林兰兰对顾江印象不错,也只是不错,不管怎么说,他送了她糖吃,是好人,但还谈不上喜欢。
  总感觉顾江藏得很深,她喜欢简单纯粹的人。
  “好了,知道了。”唐文莉神情放松下来,小姑娘害羞,说不是就是。
  其实仔细想想,除去梁其友,她跟林兰兰并没什么深仇大怨,虽不能成为朋友,至少井水不犯河水,别招她就行。
  “兰兰,可以帮我个忙吗?”生米煮成熟饭,那也得有人见证,不然梁其友提了裤子不认,她不亏大了。
  “你说。”撮合男主女主,我等义不容辞,林兰兰来了精神,将剩下最后一口饭菜扒进嘴里,腮帮子塞得满满当当。
  这饭可真好吃啊,如果夏母是男同志,问她要不要搞对象,林兰兰毫不犹豫答应。
  ***
  “梁院长不带你们这么欺负人,我们家文莉怎么了?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给你儿子睡了,我们还没喊委屈……呜呜呜,老天爷呀,这天底下还有没有讲王法的地方了!”
  “大姐,谁也不想发生这种事好吗?怎么能怪到我儿子一个人头上,我儿子什么样,没人比我晓得,他老实着呢,如果不是受人教唆,绝不会干出这档子事!”
  唐母和梁母你一句我一句吵得昏天暗地,生怕别人不看热闹,门也不关,大开大敞。
  梁其友坐在床边抽烟,脸上被唐母挠了一爪子,并不严重,只是伤了没面子,唐母刚指着他鼻子骂,梁其友很不高兴,一言不发地抽了一根又一根,脚边一堆烟屁股。
  唐文莉衣衫不整地裹着被子缩在床角,脸上有泪痕,可怜巴巴地喊了声梁其友。
  梁其友回头看她,不耐烦地问干嘛?
  脸上笼着烟雾,表情瞧不真切,只是那么一瞬,唐文莉看到了一丝厌恶,身子一僵,时令已过春分,她的手脚却比冬天还要冷。
  上辈子她跟梁其友第一次发生关系,她处过对象流过产,残花败柳,梁其友对她却是小心呵护,重生回来,她以清白之身献给他,他似乎还不满意?
  到底哪一步错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已无退路。
  唐母和梁母还在吵,最后是梁老爷子出面,老爷子站在门外,皱眉抽着烟锅,“结婚。”
  “爸你说什么呢?”梁母一百个不愿意,她已经打听过了,林家房产很快就能下来,儿子这个时候跟唐文莉结婚,还怎么哄林兰兰转让房子?到嘴的鸭子,她怎么甘心让它飞了。
  “不结婚,你儿子就是耍流氓,你想送他去劳改?”梁老爷子对王秀芝母子失望透顶,尤其是梁其友,作为男人,发生这种事情,居然不想负责,跟缩头乌龟似的,躲屋子里一声不吭。
  这个年代流氓罪可是大罪,梁母有所动摇。
  “还是老厂长明事理,我们文莉能嫁过去给您当孙媳妇,真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延市好几个厂子,数肉联厂最有钱,闺女一搭上梁其友,唐母就明里暗里给人出主意,让她赶紧把人抓牢了,处对象根本不靠谱,办手续才是王道,“我找人算过了,明天是个好日子,宜婚娶。”
  日子都选定了,这不赶鸭子上架吗?梁母算是彻底弄明白了,今天这事是唐家母女计划好的。
  “我不同意!”这么心机,坚决不能遂了她们意。
  “梁院长这是何必呢?棒打鸳鸯有意思吗?难道非要我去一趟公安局?”事已至此,唐母也不避讳了,直接威胁道。
  “你……”梁母气得直发抖,余光瞥到床角的唐文莉,嗤笑一声,“好啊,我还想告发唐文莉乱搞男女关系,咱俩一块去。”
  流氓罪是大罪,乱搞男女关系也不轻松。
  谁还不会威胁了。
  唐母受噎,一时说不出话来。
  “闹够没有?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梁老爷子语气不轻不重,却威严十足,“明天去把手续办了,不然厂子就别管了,听到没有?”
  梁其友捻灭了烟,“听到了,爷爷。”
  梁老爷子长叹一声,抽着烟锅走了,梁母追着劝,唐母紧随其后,世界终于安静,梁其友掏出最后一根烟,叼进嘴里,点上,极其缓慢地扭头看向唐文莉,冷笑,“唐同志真是好算计。”
  “不是,其友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唐文莉钻出被子,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拉住梁其友一只手臂解释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在招待所。”
  一着急,语无伦次。
  梁其友眼睛微眯,伸手捏住唐文莉的下巴,咬牙切齿,“不知道?唐文莉你当我三岁小孩?”
  “疼,其友,你弄疼我了。”唐文莉流下生理眼泪,泪眼汪汪,倒有几分我见犹怜。
  只是梁其友对她再也怜爱不起来,狠狠地将人甩开,唐文莉重重地摔回去,脑袋磕到床头。
  很大一声,听着就疼。
  梁其友不为所动,头也不回地离开,“明天九点,过时不候。”
  冷漠无情得让人难以跟刚刚在床上那个温柔似水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其友,不是我,真的,是林兰兰,她知道这事。”唐文莉垂死挣扎。
  走到门口的梁其友停下了脚,林兰兰带人过来“捉奸”,只能说明一件事,她没放下他,她吃醋了。
  想到这里,梁其友眼里烦躁才褪去了些,看到站在过道上的林兰兰,懒洋洋地倚着墙,低头剥了糖纸,将奶糖咬进嘴里,一双漂亮得过分的丹凤眼,微微眯起。
  春光透过窗户格子打在她身上,将她整个人染得模糊,明明近在眼前,却又仿佛在天边。
  梁其友走过去,眼睛锁着她,根本挪不开,“兰兰你怎么在这?”
  林兰兰长睫低垂,看着自己的脚尖,面无表情地开口,“等你。”
  梁其友嘴角抑制不住地翘起,春风得意,“等我干嘛?”
  只要你求和好,我就考虑一下。
  林兰兰抬起眼皮,嗓音跟她那双眼睛一样冷,“祝你跟唐文莉同志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梁其友接受无能,“兰兰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唐文莉她勾、引我。”
  唐文莉追出来听到梁其友这么编排自己,嘴角抽搐两下,脸色蜡白。
  “兰兰你要相信我,我不喜欢她,是她自作多情……”
  林兰兰听不下去,一巴掌扇过去。
  梁其友傻眼,没想到林兰兰病恹恹,力气居然这么大,一大嘴巴打得他脑袋嗡嗡响,脸上火辣火辣的。
  “梁其友,做个人。”林兰兰撂下话,转身离去。
  这两人真是天生一对,没一个真正的好东西,看他们谁磨得过谁,反正不关她的事。
  这下她要搬出梁家住到宿舍,梁老爷子肯定不会再说什么。
  第二天收拾行李,林兰兰听到梁母骂唐文莉,“人可不貌相海不可斗量,唐文莉,我算是小瞧你了,为了攀我家这高枝,当真无所不用其极。”
  梁老爷子舍不得林兰兰搬走,又实在找不到理由挽留,没法眼睁睁送她离开,就连夜躲到乡下去了。
  现在家里梁母做主,她也不用藏着掖着,端出当家人的架势,指着唐文莉的鼻子骂。
  唐文莉闷头啃着馍馍,梁母越骂越难听,小骚蹄子,狐狸精,破鞋……唐文莉实在忍不住,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掉进馍馍里,吃嘴里,又涩又苦。
  她难过的不是梁母骂她什么,而是梁其友就坐旁边,却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装聋作哑到底。
  明明他们已经办完手续,名副其实的夫妻关系。
  上辈子他跟她说:“夫妻才是至亲至爱,就该携手相互勉励。”
  现在,她在他眼里看不到任何情谊,反倒只有怨恨。
  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唐文莉越不反抗,梁母越来劲,当她是第二个林兰兰,变本加厉,伸手打掉她的馍馍,“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饿死鬼投胎啊,赶紧去把衣服洗了。”
  唐文莉看向梁其友。
  梁其友不厌其烦,“没听妈说什么,还不快去!”
  眼角余光一直瞥着林兰兰的屋子,也不等唐文莉走,毫不避讳地问梁母,“妈,兰兰吃饭了吗?”
  梁母跟着看了眼,“回来就进屋了,这会儿也没出来,应该没吃,要不给她送点过去?”
  梁其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叹气,“还是难过了,妈你去炒碗蛋炒饭,记得多放一个蛋,等下我亲自送去。”
  “好,送饭的时候,记得哄哄人家……”梁母停下来,瞪了眼唐文莉,“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洗衣服!”
  林兰兰吃蛋炒饭,她连馍馍也不让吃,唐文莉心头拔凉拔凉,却还是没说什么,讨好地听从安排,去院子里洗衣服。
  不断地安慰自己,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要她怀孕,把孩子生下来,母凭子贵,梁其友和王秀芝就会对她好。
  “林家房子那事,你一定得上心,把林兰兰盯紧了,别让某些人有机可乘。”压根不用点名道姓,说的就是夏辰安和顾江,这俩兔崽子,也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林家还有房产,不然脑子进水了,联谊会上那么多姑娘,非要抢一个病秧子。
  梁母叹气,埋怨儿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让你别退亲,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让人下套了……”
  梁其友打断她,“我才是受害的那方。”
  他跟唐文莉那挡子事,一经发酵,他伟大光辉的形象大大受损,今天去上班,好多人议论他,看他的眼神也古里古怪,这些委屈,他找谁说去?
  梁母咬牙切齿,“都怪唐文莉,小骚蹄子,太黑心肝了,看我以后怎么收拾她。”
  说收拾就收拾,梁母提高音量,“其友,反正手续也办了,酒席就别摆了,你身为一厂之长,铺张浪费,遭人举报怎么办?”
  “这事听妈的。”唐文莉居然算计他,梁其友多少要教训她,不然她得爬他头上,往后日子过不安生。
  唐文莉听到俩人说话,搓衣服的动作停下来,摆不摆酒席这事,他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完全没有跟她商量的意思。
  唐文莉苦笑,终于意识到是她自作自受。
  不懂自爱的女人,就不要奢望别人尊重你,在他们眼里,你是倒贴,一文不值。
  林兰兰收拾完东西,走出屋子,听到“哐当”一声,唐文莉将木盆掀了。
  兔子急了还跳墙,更何况唐文莉本就不是什么善茬,她是女主,不正面刚,读者看什么。
  “唐文莉你发什么疯?!“梁母气急败坏地冲过去。
  唐文莉两手一摊,很无奈,“手滑。”
  “你……你!”梁母大喊大叫跟梁其友告状,“儿子,就这忤逆长辈没大没小的媳妇,你娶她回来干嘛?气死老娘我啊?”
  “唐文莉,那是我妈,你的婆婆,你跟她闹什么,还不快把衣服捡起来!”梁其友趾高气扬地指挥唐文莉,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林兰兰。
  她提行李干嘛?要搬出去住吗?
  “听到没有?你男人让你捡!”梁母双手抱臂,低头看着她,等她服软。
  “捡就捡。”衣服铺了一地,又湿又脏,唐文莉捡起一件,煞有介事地甩了甩,脏水溅了梁母一脸,梁母跳脚躲开,唐文莉又捡起一件,换个方向往她身上甩。
  “死丫头,跟我拧着干是吧?”梁母恼羞成怒,去扯唐文莉的头发,唐文莉直接用脏衣服糊她脸上,两人扭打成一团。
  这不比耍猴戏有意思?林兰兰看得正在兴头上,梁其友鬼鬼祟祟地摸过来,“兰兰你这是干嘛?”
  心情顿时全无,林兰兰拎起行李往外走,梁其友追在后面,“你要搬出去住吗?”
  “眼瞎别说话。”林兰兰冷冷地回一句。
  “我昨天不是解释过了吗?是唐文莉勾、引我……”梁其友像只苍蝇嗡嗡嗡,林兰兰忍耐到了极限,抬起手。
  梁其友条件反射地捂脸,后退好几步,昨天挨了一耳光,今天还隐隐作痛。
  林兰兰不是要打人,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缓缓地转过身,冲着梁其友龇牙,凶他:“你再废话,我咬死你!”
  梁其友:“……”
  夏辰安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幕:月色朦胧,林兰兰面无表情地龇着牙,一口细碎的贝齿,明晃晃的,很凶,但带着奶味。
  应该是大白兔奶糖吃多了的缘故。
  林兰兰说得没错,他就是眼瞎了,居然今天才发现原来她这么可爱,梁其友也不怕挨打了,几步上前想去拉住对方。
  手已经伸出去,这时,一辆二八扛骑过来,好死不死,停在了他跟林兰兰中间。
  夏辰安单脚撑地上,跨在自行车上问林兰兰,“送你过去行吗?”
  自从上次联谊会拒绝夏辰安,她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林兰兰盯着他的脸,还是跟以前一样,笑得灿烂耀眼,真好。
  郁闷的心情跟着放晴,林兰兰坐了上去。
  夏辰安接过她手里的行李,绑到前面的横杠上,直起身子,扶住龙头,微微回头跟林兰兰说:“抓稳了。”
  林兰兰想了想,伸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了夏辰安的衣摆。
  夏辰安回头瞥了眼,光线暗,灰蓝色工装透着黑,衬得林兰兰那双手愈发的白,比天上的月亮还要皎洁,闪闪发着亮光。
  夏辰安喉结涩涩一滚,想摸。
  “谁答应你送了?兰兰,你下来,我亲自送你。”梁其友觉得夏辰安太不要脸了,林兰兰不是拒绝他了吗?他怎么还死皮赖脸地缠着人家!
  林兰兰扯夏辰安的衣摆,催他赶紧走。
  她要烦死了。
  “林兰兰,你下来!”梁其友张开双臂,往前挡住去路。
  夏辰安嗤笑一声,直接从他脚上压过去,梁其友吓坏了,跳着脚连退好几步,踩到石块,狠狠地摔了一屁股墩,鼻梁上的眼镜歪向一边,露出那双眼珠微凸的金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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