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害怕朝许孜身后躲。
“姐姐一直喂我,一直喂我,哥哥看了不会生气吗?”
现在“绅士风度”已经不知道被陆呈倦扔到哪去了,他狠狠地将最后一口毛肚咽下去,“我要是生气,咱俩能换位置吗?你来这里当电灯泡。”
谭和裕嘴一撅,委委屈屈地朝许孜看过去。
“孜孜,他凶我。你找的这个男人,他凶我,我好害怕。”
陆呈倦,“……”
他必须要找个机会跟许孜打听一下。
这个从国外回来的闺蜜,什么时候回去!
……
吃过饭许孜要把谭和裕送回家,但谭和裕不愿意,说什么都要跟许孜回家,还说不能因为有了男朋友就不要她了。
许孜今天对她格外宽容,虽然嘴上总反驳她,但要做什么都是由着她的。
因为许孜了解她。
她在用一些看似无理取闹的方式来转移许孜注意力,不想让许孜发现她心情的低落。
不是回许家,而是许孜自己住的房子。
地方挺大有一百五十多平但只被割成了两居室。
平时许孜和陆呈倦一人一间,谭和裕来了自然是和许孜住一个房间。
将行李箱推进房间带的衣帽间之前,谭和裕还不忘跟陆呈倦炫耀。
“我和姐姐住一间,哥哥不会生……哦,不,哥哥生气也没用。”
陆呈倦气得磨牙。
“你这样出去,不怕被打吗?”
谭和裕一脸无辜,“怎么会?做了坏事出去才会被打,我又没有做坏事,怎么会被打?”
因为郁闷,陆呈倦的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企图拆散别人不算是坏事?”
谭和裕瞪大了眼睛,显得更无辜了。
“我当然不是来拆散你们的。”
在陆呈倦反驳之前,谭和裕又补充了后面一句经典台词,“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陆呈倦,“……”
谭和裕再怎么吵闹玩笑也难掩疲惫,大老远飞过来也需要倒时差,所以洗完澡钻床上没多会就睡着了。
许孜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陆呈倦正坐在沙发上敲电脑。
见许孜凑过来,陆呈倦随手将没关的电脑放在茶几上。
电脑开着,许孜也没朝屏幕上瞟。
她坐到陆呈倦旁边。
“不高兴了?”
被谭和裕排挤了一晚上,放许孜身上她估计自己也会挺郁闷的。
陆呈倦没说话。
许孜以为他真的不高兴了。
她伸手晃了晃陆呈倦的胳膊,“她平时不这样的,就今天好久没见了,所以小作一下。”
陆呈倦还是不说话,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
许孜明白,立马上去吧唧一口。
陆呈倦转到另一边,许孜又吧唧一口,“可以了吧。”
“不行。”
陆呈倦摇摇头,在许孜开口批斗他之前,他伸手揽过许孜的肩膀,在许孜莹润微红的唇上学着许孜用力吧唧一口。
不同于蜻蜓点水,也不是法式热吻。
时间很短,但格外用力。
陆呈倦离开之后,许孜的唇肉眼可见的更红了一些。
脸也跟着红了的许孜“哼”了一声,不满地说,“你怎么跟亲小狗一样?”
脸同样红了的陆呈倦离许孜更近了些,“不满意?”
“满意。”
许孜伸手将陆呈倦推得远了些,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陆呈倦你没生气?”
第74章 第七十四口瓜
陆呈倦轻笑,连声音都染上了笑意。
“生气算不上,原本有点郁闷。但转念一想,她才陪你几天,以后肯定还是我陪你时间更长。她就算是再厉害,也不过是口头上占占便宜。”
许孜下意识的“咱们哪有以后”到了嘴边被她咽下去,改成了“你倒是算得清楚。”
陆呈倦毫不谦虚。
“那是当然。”
玩闹过后,陆呈倦回归到正题。
“我感觉谭和裕状态好像不太对,你多注意点。”
“我知道。”许孜说。
认识这么久,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谭和裕看起来特别开心,表面上看是在排挤陆呈倦,实际上不过是在转移许孜的注意力。尤其是许孜要问她为啥忽然回国的时候,她一直转移话题。
她总是这样,有什么事习惯自己扛,不想给别人增添负担。
哪怕是很好的朋友她也这样。
不是关系不够好,而是从小的习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若不是有事,她也不会回国之后家都不回,直奔许孜这里,还这么早就睡下。
并且,许孜在去机场接她的路上,就从苦茶子那得知了是怎么回事。
她那个在一起很多年的男朋友龚涛出轨了,找了个四十几岁,老公死了继承巨额财产的富婆。
谭和裕和龚涛的事许孜大概知道一些。
原本龚涛的家境很好,能给谭和裕家带来助力的那种,否则谭和裕那个重男轻女的父亲也不会逼迫谭和裕和他交往。那时候龚涛喜欢谭和裕,谭和裕对他爱答不理,就想等着龚涛烦她主动和父亲说分手,但龚涛愣是坚持了很久。
后来,龚涛家里出事,家境一落千丈,谭和裕父亲让谭和裕和龚涛立马分手。
这时的谭和裕已经长大。
按她父亲的话来说就是翅膀硬了。
他越是让谭和裕分手,谭和裕就偏不,竟对龚涛生出感情来。
没多久,龚涛就进了娱乐圈,但因为家境不行没有背景,长相不算出众,没什么才艺又不愿吃苦,所以进圈之后也是不温不火的。
也不知啥时候扭头傍上了富婆。
她这次回来,就是来处理这件事的。
谭和裕不愿意分手。
但龚涛是铁了心要和富婆结婚。
许孜不明白现在谭和裕不愿分手是对龚涛依旧有感情,还是不甘心的缘故。
“哎。”
许孜每次不知道咋办的时候,就喜欢整个人放松朝沙发上靠。
“现在要是有个又帅,又能耐,又喜欢她的男人就好了。”
要是往常,陆呈倦听到许孜这么无厘头的话肯定要追问。但现在他在想事情,一时之间也没注意许孜在说什么。
在机场见到谭和裕的时候,陆呈倦就觉得有些熟悉。
不是搭讪的那种故说熟悉。
是真的好像在哪见过。
当时他正在回想,快要想起来时被谭和裕茶里茶气的发言打断,后来就是她不断输出攻击陆呈倦,陆呈倦一时把这事给忘了。
现下没了谭和裕的叽叽喳喳。
陆呈倦倒想起来了。
他见过一张照片,照片里的人和谭和裕长得有些相似。
不过照片中的人穿着校服,梳着马尾,看起来格外稚嫩,陆呈倦不太确定是不是她。
那张照片是在程河钱包里看到的。
当时是几个朋友在聚会,有个人刚被女朋友甩所以喝得特别多。这人有个毛病,一喝多了就鬼哭狼嚎的,大家也都不怎么理他。
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他那次没嚎,却把程河钱包偷走了。
不是偷钱,而是钱包里的照片。
他将照片展示给大家看,说程河比他还怂,虽然他总是被分手,但好歹也谈了不少恋爱,不像程河,喜欢个姑娘只敢偷藏人家照片,藏了多少年了也没敢表白。
程河脾气特别好。
反正陆呈倦认识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是头一回见他生气。
他猛一拍桌子,给那人吓得酒醒了不少。
几个玩闹的人都懵了。
陆呈倦当时扫了一眼程河钱包里的照片,对照片上的那个女孩有几分印象。如今想来,倒和谭和裕有几分相像。
忽然,一种想法出现在陆呈倦脑海里。
如果那张照片上的女孩就是谭和裕……
还没接着想下去,陆呈倦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今天听她们俩谈话那意思,谭和裕是有男朋友的,就算程河钱包里藏了人家的照片好几年又有啥用?倒是想横刀夺爱,那也得看人家给不给机会。
陆呈倦这边还在纠结,许孜已经和苦茶子讨论上了。
【那个顶流,叫程河的,喜欢谭和裕。他俩是高中同学,谭和裕也对程河动过心,白月光一样的存在。但高中时候的谭和裕自卑敏感,根本不敢靠近程河,更不会觉得程河喜欢她。】
【自卑敏感?】
许孜和谭和裕是大学认识的,并不知道谭和裕高中时候的样子。
【谭和裕高二那年被她爸逼着和龚涛交往,她就更不敢靠近程河了。程河怕打扰谭和裕学习,就想着高中毕业再表白,结果还没等到毕业,就得知谭和裕和龚涛在一起了,到现在还对她都还念念不忘。】
原本还因为龚涛出轨生气的许孜忽然就不气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谭和裕和程河有缘分啊!
龚涛不滚蛋,谭和裕怎么和程河再续前缘?
正琢磨怎么让这两人关系更进一步,苦茶子又出声打断了许孜的思绪。
【姜漳那事有后续了。】
许孜一愣,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姜漳是谁。
就是亲爹和老婆搞在一起,被迫把弟弟或妹妹当儿子闺女养的大冤种。
【说来听听!】
许孜以为后续还要等上几天,结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快不少。
姜漳回家后,毅然决然要和季雅山离婚,并且是一分钱都不给她,净身出户的那种,否则就法庭上见。
姜天纵对姜漳突如其来的要离婚格外生气。
他以为姜漳忽然要提离婚是因为见了前女友。
刚开始,姜天纵还好声好气的以“男人要有责任”“男人要对老婆孩子好,外面的女人都是浮云”“对自己发妻不好的男人都是陈世美,在古代都要斩立决”之类的由头半劝半压的去说姜漳,好让他改变主意。
但姜漳格外坚定,非要离婚不可。
姜天纵见劝不动,便摆出了父亲的架子。
他怒道,“我看你就是见了那个狐狸精被鬼迷心窍了,现在雅山才是你老婆。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你最好给我收起那副花花肠子,少被外面不知廉耻的女人勾搭!”
第75章 第七十五口瓜
“呵。”
姜漳讽刺的轻笑。
若是别人家的父亲这么说,顶多就是这个父亲有些强势。
但这话从姜天纵嘴里说出来,看着他的嘴脸,姜漳只觉得恶心。
“这话从你口中说出,当真是讽刺至极。”
姜漳一向老实听话,今天接二连三的冒犯让姜天纵觉得自己作为父亲的威严受到严重挑衅。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声音大了不少,连带着有口水喷出来。
“我是你父亲!”
姜漳被他一激,在他声音刚落下的那一瞬间脱口而出,“你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在季雅山面前,姜天纵一向都是个成功大叔的人设,姜漳更是泥捏的性格。
这两人吵起来,季雅山心里挺没底。
正好瞥见吕梅,季雅山连忙把她拉过来,希望她能制止姜漳。就算是姜漳大发脾气,季雅山也不觉得姜漳会有胆子把那些事捅出来。
毕竟一旦捅出来就是巨大的丑闻。
姜漳没那个胆子和魄力。
吕梅虽还没怀疑到孩子头上,但姜天纵和季雅山的事她也正在查,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姜天纵和季雅山有私情上。
更何况,吕梅疼爱姜漳的同时也了解他。
不是遇到什么大事。
他不会这么和姜天纵说话。
没理季雅山,吕梅径直向姜漳走去,“怎么回事?妈听你说。”
姜漳今天从生日宴回来就在想着怎么和吕梅说了,如今吕梅一问,他觉得择日不如撞日,索性直接说了。
“季雅山肚子里的还是是姜天纵的,我和季雅山从未睡过,哪来的什么孩子?”
到了气头上,姜漳直呼姜天纵,连声爸也不愿再叫。
季雅山听完差点两眼一翻晕过去。
缓过来后,她连破口大骂都懒得骂,拉着姜漳便说,“离婚,现在就离婚!妈跟你一块离,咱们一家子都去,让这一大一小俩畜生一块过去!”
刚拉着姜漳走了两步,吕梅便脚一顿。
“不行,不能就这么离。打官司,找最好的律师,让这俩畜生一分钱都拿不到!让他们扫地出门!”
原本姜天纵做这些事还是有些愧疚的,现如今已经被他们知道,不仅那点愧疚没了,反而在吕梅母子俩身上找原因。
“儿子会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小气。”
吕梅能有今天自然没那么容易被姜天纵带着走。
但她挺好奇。
她倒是想听听,姜天纵能怎么把责任怪到自己和儿子头上。
“好啊你说说看,我倒是想听听自己是怎么个小气法。”
这个怨念在姜天纵心里已经滋生好久,从刚开始冒出来自己都觉得荒唐,到如今理所应当,中间并没有过去很久。
他说,“雅山肚子里的是我儿子,就是姜漳的弟弟,那也就是你半个儿子,你就不能大度点接纳她吗?如果你能接纳,我又何苦想这种办法?”
吕梅气极反笑。
“这么多年,我竟没发现你是这样的货色。放心,该你得到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让你拿到,我还要让你身败名裂!”
上一句,姜天纵以为吕梅要离婚是气话。
但此时他忽然意识到,吕梅是认真的。
他震惊,“你这把年纪离婚,不怕别人看笑话吗?”
吕梅依旧在笑。
但眼神冰冷得像是要掉冰渣。
“姜天纵,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姜天纵强装镇定,但还是被起伏不定的呼吸出卖。
吕梅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缺德事是你干的,你都不嫌丢人,我有什么好丢人的?”
姜天纵脸一白,之前所有的镇定化为灰烬。
他顾不得维持在姜漳和季雅山面前的颜面,抓着吕梅的袖子不松,“老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错了,我之前那是被鬼迷心窍了,我是一时糊涂才做了错事。”
吕梅根本就不想和他多纠缠。
“松手。”
拥有的时候,姜天纵从不珍惜。
如今妻离子散他才意识到,外面的女人再怎么诱人也是玩物,为了外面的女人抛弃家里才是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