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每次被保镖抓回来都是一副惨样。
很快岛上有什么,路线有哪些,他都摸的一清二楚,且一直不放弃要离开这里的念头。
他绝对不会像那个窝囊废坐以待毙任由人欺辱的。
嗯,这个窝囊废就是秦墨,江亦寒天天想着怎么离开,天天在外面“风吹日晒”与保镖斗智斗勇,在贼窝里横来横去摸索路线,并且自己动手砍伐竹木造船。
而秦墨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天天在摇椅里吃好喝好,时不时逗逗鸟撸撸猫,活像来度假的。
今天又是江亦寒逃跑失败的一天。
“大小姐人又抓回来了。”
白阮阮好苦恼:“真不是不让你走,岛四周都是海盗很危险的。”
江亦寒冷眼盯上白阮阮,女孩比他矮一个半头,离他大概两步半远,身后有两个保镖,他快狠准掐住时机摆脱保镖,扑上白阮阮。
“大小姐!”
终于,他抓到了这次机会。
眼底乍现嗜血的笑容:“让我离开这里,不然我弄死她。”
白阮阮很淡定,一点都不怕他,仰头冲他眨眼:“你弄死我也出不去的。”
女孩湿漉漉的眼里仿若有碎钻,单纯漂亮的没有一丝杂质,灵动可人的将她内心世界展露无遗,真诚没有一丝心机。
随即江亦寒失了片刻神,就是这片刻他被保镖压倒在地。
操!
………
接连两个多月江亦寒烦了,保镖也麻了,跟在他身后任由他跑,任由他造船,造好之后再给摧毁了,省心省力。
江亦寒阴冷着脸:“!!!”
等他回去后,他一枪一个崩了这里的人。
当然他最接受不了的是,他已经失踪两月,江家竟然还没人找到他!该不会以为他死了?
越想江亦寒砍竹子的动作越狠。
白阮阮拎着小蛋糕走来:“你要不要休息下?今天甜点师做的蛋糕很好吃。”
“滚一边去。”
江亦寒凶狠地推开白阮阮,继续砍伐。
白阮阮也不生气,放下蛋糕蹲在旁边看他:“ 你就委屈下,认栽栽在这里吧,等我能出去时一定带你,毕竟你现在想跑跑不掉的。”
江亦寒阴戾地拎起斧头劈向白阮阮,当斧头劈到半空时,白阮阮翘着头看他,软白的脸上长睫每眨一次,都有种可怜巴巴让人心软的感觉。
斧头僵在半空,江亦寒抿唇愤怒地收回斧头转身,背对白阮阮继续砍伐。
白阮阮:“………”
他还真是有恒心。
既然如此她也就不打扰他了。
吩咐保镖:“给他准备一个电钻,让他省点力气。”
江亦寒身体一僵:“?”
白阮阮临走前特别吩咐保镖:“船造好后一定要立马砸了。”
保镖:“放心大小姐。”
江亦寒:“!!!”
妈的!
…………
转眼已过六个月,江亦寒彻底放弃。
不能离开,娇贵的小祖宗开始在岛上挑三拣四。
他像个二大爷一样坐在摇椅上:“这饭后甜点太难吃。”
佣人重新给他做。
“这破椅子坐着不舒服。”
佣人搬来更舒服的座椅。
“这茶太苦。”
佣人重新给他泡。
“这………”
“你真难伺候。”
白阮阮做完功课回来,就听江亦寒在折腾佣人。
江亦寒慵懒地躺在真皮摇椅上,撩起长睫扫过白阮阮,冷哼一声。
佣人端来最新泡好的茶,他喝一口:“太苦!”
白阮阮低身,放块糖在他嘴里:“现在还苦吗?”
这块糖来的措手不及,江亦寒愣了愣,随即脚落地站起:“你………”
“大小姐快和我走。”保镖一头血冲进来,神色焦急。
白阮阮怔住:“怎么了?”
“有海盗上岛了,我们快走。”
“我师傅呢?”
“就在外面等你。”
白阮阮娇俏的脸上浮现慌乱,拉住江亦寒就去找秦墨:“秦墨呢?”
保镖拉住她:“也在外面呢大小姐,你快和我走。”
白阮阮抓紧江亦寒的手,安慰他:“你不要害怕,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他爸爸的人就在岛四周,要是发现这里出事,一定会立马赶来。
小姑娘的手又小又软,温热的像个小太阳,烫到江亦寒心脏了,嘴巴里的糖仿佛也变得更甜了,一时之间他忘记挣脱。
“砰砰砰—”
枪声四起,保镖与佣人护在白阮阮身边。
“大小姐你们先去后山躲起来,家主马上就会到。”
“阮阮快过来,和我一起走。”
“师傅。”白阮阮牵着江亦寒奔向对面。
软软?
江亦寒扬眉。
很快白阮阮与她师傅退到后山。
“海盗怎么会上岛?”白阮阮疑惑。
她和师傅在岛上已有三年,她爸爸一直在岛外保护她们,向来安全。
保镖抹了抹额头血:“海上来了一波人强行要进岛,家主的人和他们在周旋,海盗就趁着这个机会上来了。”
江亦寒:“什么人?”
保镖顺口就答:“听说是什么江家人。”
江亦寒:“!”
半年!
他妈半年才找到他?
砰一声枪响,保镖们僵硬地转头,只见数名海盗从后山腰下来:“跑!”
场面混乱,白阮阮死死抓住江亦寒手,他们两人直接和秦墨他们跑散,跑到了樱花树林里。
“我刚刚明明看到有两个跑到这里,哪去了?”
江亦寒猛然拽住白阮阮,将她压在一棵樱花树后。
“………”
“肯定就在这里,再仔细找找。”
不远处数名海盗四处搜寻,白阮阮紧张地窝在少年怀里。
女孩水汪的大眼里全是戒备,丝毫没发现面前少年都贴她身上了。
江亦寒第一次真切感受到属于女孩子的温度,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和女的相贴。
女孩香香软软,他脑袋空白脚下有点飘,手里纤软的腰肢,仿佛他用点力就能折断。
少年眼神当下就深了数分。
“在这里!”
“快走。”白阮阮抓住江亦寒继续跑。
“砰砰砰—”
枪声再次响起,跟在白阮阮他们身后的海盗全被干掉。
“亦寒~”江言希隔老远挥着手,激动地冲他打招呼跑来:“呜~七哥好想你。”
江亦寒:“………”
傻逼。
“没事吧没事吧?”
江言希上下左右转圈地检查江亦寒,确定他没事猛抱住他:“可担心死我们了,找了你那么久才找到,大哥都要疯了。”
江城泽擦着枪:“就知道你福大命大死不了。”
白阮阮瞪圆眼睛,松开江亦寒的手。
保镖说“江家”时,她就已经猜到了很大可能是江亦寒的家人。
手中温软抽出,江亦寒心跳漏半拍,他拧眉,不解心中突然滋生的失落感是什么玩意。
江言希:“哪来的小姑娘?”
江亦寒嘴角勾起残酷的弧,大手捏住白阮阮脸,俯身咬牙切齿道:“现在是谁栽在谁手里?”
不给他离开,砸坏他船的屈辱,今日终于可以让她付出代价。
白阮阮脸被捏的挤在一起,肉嘟嘟的,眼眶湿了:“疼~”
随即江亦寒手不受控制地松开力道,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时,愤怒而又懊恼地拦腰扛起女孩。
“啊—放开我!”
白阮阮头朝下,疯狂拍打江亦寒:“你要干什么?”
他扛着白阮阮上船,冷笑:“我说过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让她砸他的船!
让她砸他的船!
“你放开我,你要带我去哪里?”
“亦寒闪开!!下来!!!”
还没来得及上船的江城泽突然大喊。
电光火石间一枚弹药抛来,江亦寒脸色可怖,抱住肩上人儿纵身跳入海里。
头顶飞机飞过数枚炸弹投下,豪华的大船被炸个粉碎。
………
白阮阮要被海水呛死:“咳咳咳—”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轰炸声,她一时之间失去听觉,在海水里漂浮不定。
江亦寒扣紧怀中人儿护住她:“抓紧我别松手。”
白阮阮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
海浪冲来,白阮阮与江亦寒彻底沉入大海里,浪水将他们拖向大海深处。
蔚蓝色海水下女孩长发飘逸,如墨云般流动,宛若人鱼落水。
因为缺氧的白阮阮缓缓闭上眼,在她窒息要晕过去时,唇瓣上有软软的东西覆上来,紧接着大量的氧气送来。
白阮阮二话不说,手脚立马像只八爪鱼缠上面前人,拼命地汲取对方口中氧气。
江亦寒:“………”
“轰—”
一声炸响,巨大的海浪冲击袭来,白阮阮被迫与江亦寒分开,海浪卷着她娇小的身躯在江亦寒视野里一点点消失。
江亦寒瞳孔蓦然紧缩,拼命游向人儿,拼命去抓她。
再次缺氧的白阮阮:“………”
江亦寒浮出水面,眼里一片猩红,他疯狂地寻找人儿。
耳边是枪声打斗声,海水翻腾声,就是没有女孩呼救声。
江城泽带来的人在海上与海盗正面交锋,船炸毁的残体被海水吞噬,硝烟弥漫久久不停。
海水中巨大的残体砸向白阮阮,窒息昏迷中的她,根本不知危险来临。
下一秒钟。
“砰—”
她的头被重重砸中,身体更沉的往海水深处坠落。
她也不知道自己坠了多久,直到身体被捞起………
“阮阮怎么样?”
“阮阮阮阮!”
“家主你别激动,我在检查。”
“大小姐伤势严峻,头部受到重创,轻则失忆重则成植物人,我一定尽最大努力救治。”
………
“亦寒你在找什么?”
江言希觉得亦寒疯了,刚才那么危险,他就在海里四处找东西,他魂差点吓没了。
“找!给我找!”
少年暴怒的在海里低吼。
江言希还是一脸懵逼:“找什么?”
“派人下水找刚才那个姑娘。”江城泽踹了脚江言希,转身去联系船只。
很快百号人下海,海面上停放数只大船小船。
三天后。
数千人下海、声纳探测仪、潜水艇等等所有能下水,能用来找人的都用上了。
“大哥我觉得那姑娘,多数凶多吉少找不到了。”
江言希偷偷看了眼像是没了魂,傻了的江亦寒小声嘀咕。
江城泽瞄了眼江亦寒:“找不到你以为你还能回去?”
江言希:“???”
这场打捞持续三个月,三个月后岛屿周边海盗消失的干干净净。
海岛周边居民:感谢江少为民除害!!!
十一年后。
白阮阮站在男装区纠结:“给慕轩买哪身合适呢?”
“小姐是给男朋友挑选的吗?”
“嗯。”
“那你跟我来这面看看。”导购满脸热情。
白阮阮转身正准备和导购员走,随即撞入一双狭长的丹凤眸里。
男人五官深邃完美,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气韵深藏,由内而外散发的矜贵,张扬的气质,一眼便知不是个好惹的主。
偏偏那人阒黑的眸子,像是绳索紧紧地擭着她,无形的将她困在原地,动弹不得。
“你叫什么?”
白阮阮:“?”
谁哇他?
“叫什么。”男人声音低沉隐杂着颤抖。
“白阮阮,你是?”
“白软软………软绵绵?”
“………”
这是搭讪吗?
白阮阮扭头就走。
火热的眸子紧盯女孩背影,江亦寒压下眼底的疯狂。
找到了,他年少时的兵荒马乱。
—
白阮阮:两块糖骗到了一个小少年……
第110章 哭累拖去大婚【异世篇番外1】
“嘶—”
好疼。
白阮阮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地青草,她猛然转头环顾四周。
只见四周光线很暗,她似乎在树林里。
这是哪里?!
她没死?
不等她反应,随即身穿铠甲,腰配宝剑,手持火把的骑将把她团团围住。
数名骑将两势摆开,一匹红色汗血宝马,如一团燃烧的烈火缓缓踏来。
众骑将:“参见皇上。”
白阮阮从地上爬起,猛然睁大眼睛,马上的男人撞入视线。
男人红衣黑发,红衣随风飘逸,狂野不拘,他戴着一张半脸面具,黑色为底,红色为纹,略掺一抹金色在面具边缘蔓延。
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冷漠至极,菱唇似血,一头青丝未束,直直披散开来,随风肆意飞舞,几缕发丝安静地贴在脸上。
随着男人的不断靠近,他瞳孔深处深藏的暴戾涌现,死死盯上白阮阮,嗜血的冷意肃杀四周空气。
君夜九!
白阮阮不可置信的愣住,彻底失去思考,脑子在这一刻完完全全空白。
眼前熟悉的画面…………
她乱了。
这完全是她上一世发生的一幕。
上一世她与君夜九是青梅竹马,他被封帝的第二天就是立她为后。
偏偏她不愿与他相伴,更不愿意在皇宫里,与上上世一样,她心中有别的意中人。
她的白月光是大草原上的一位王,年少时对他一见钟情,自此一心想离京嫁往边疆,甚至多次请旨和亲。
可君夜九把她请的旨全截了去。
他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与第一世的江亦寒一模一样,她拒绝他反抗他,对他厌恶到了极致,也是和对江亦寒一模一样。
上世,她在大婚前半个月一直在想办法逃离,最终被他强行抓回去,直到大婚那天都是被他抓着强制拜的堂,自此被他囚于后宫之中。
白阮阮要哭了。
上世和上上世,两世很多轨迹太像了,且都是死于非命,尤其是他,在那张面具之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