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王婶子，你们照顾好自己。”
该说的都说了，乔菀他们跟着货车一块走出大院大门。
要离开住了将近两年的地方，乔菀心里真的有点不舍，但不过想想马上要入住更大的房子了，她的心里很是激动。
第113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新房子距离钢厂并不算太远，带着独立的院子。
顾承用钥匙打开大门，让车开进去。
男人们都跟着先过来，搬东西，乔菀和婆婆还有几个姐姐一块走在后面。
大家商议着中午等下去国营饭店吃一顿，顾静说她来请客。
“大姐，今天是我们搬家，怎么能让你请客呢！我们来请。”
顾静笑道，“好好好，不和你们争。”
二姐顾倩想到什么，不忘打听，“对了乔菀，你那个大哥长得不赖，有没有娶亲呢？”
顾倩想着能不能帮自己三妹介绍介绍，省得她家三妹嫁不出去，但她不知道乔菀已经提前说了这事了。
乔菀笑着说，“我哥没娶亲呢！家里附近没合适的，所以耽误了下来。不过我哥脾气很好的，谁要是跟了他，以后肯定是谁当家做主，他还会疼人会宠媳妇的。”
顾倩眼睛一亮，“哎，我看着和小雪挺合适的。要不说说呗，这叫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
顾雪听见自己二姐说这话，羞得用手打她，“二姐你真是的，乱说什么呀？”
“看我三妹都脸红了啊！能不能看上啊？”
乔菀见顾家的姐姐也有这意思，看来这事有点眉目，“只要三姐不嫌弃我哥年龄大，我觉得这事可以，你看，我哥叫乔阳，三姐叫顾雪，你们这放一起不就是阳春白雪吗？多好听啊！”
“是啊，阳春白雪，这名字可绝了。”顾倩拍手叫好，顾雪听了脸更红了，心里竟琢磨起“阳春白雪”这个词了。
还真是有点意境呢！
等女人们步行来到新家这里，男人们已经把东西都搬好了，归置整齐。
顾承提前就收拾过，所以现在东西一放好，展开就能入住。
乔菀她们一到，乔阳就准备点鞭炮，乔迁新家得放个鞭炮才行。
鞭炮噼里啪啦响起来，家里热热闹闹，众人进屋里参观新房子。
新房子也是小二层的，楼下三间，楼上两间，以后来人住，也都够住。
“不错，这里真不错，好的很。”
陈素兰看着儿子的新房子，满意的不得了。
“妈，以后你和爸来家里住，也都能住得下了。”顾承说道。
陈素兰笑着说，“等我们下次来，那也得是乔菀怀孕生产，我来伺候月子呗！”
“对对对，下一扑事情，得是小弟和乔菀生孩子，咱们都来喝喜酒。”姐姐们笑着说。
乔菀听了笑道，“看来我不生一个都不行啦？”
陈素兰也笑，“你不是说要给我们老顾家生一堆胖孙子吗？”
“哈哈哈……”
大家都笑起来。
乔菀顾承他们陪着父母下楼，大家故意让出空间，让乔阳和顾雪私下聊聊。
没有旁人在场，乔阳和顾雪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是乔阳先打破尴尬氛围，“我听我妹说，你很喜欢看书？都喜欢看什么书？”
有了话题，顾雪没那么害羞了，她红着脸说，“我喜欢汪国真的诗集。”
“他的诗写的好，我很喜欢他的那首《热爱生命》。”
顾雪眼睛一亮，转头望向乔阳，“你也喜欢《热爱生命》？和我一样，我都能背下来……”
顾雪随口背诵开头几句，乔阳也能接着往下背，不过他有几句忘了，“后面我就记不得了，平时只顾着干活，看书的时间不多，人不学习，思想就退步了。”
“你说的没错，看书能让我们进步。”
顾雪没想到，乔阳看起来像个大佬粗，但是在聊起文学书籍之类的，他一点也不落后。
“我妹上次回家送我一套精装的《四大名著》写的特别好看，如ᴶˢᴳᴮᴮ果你喜欢看，下次我借给你读读。”
“好啊，我只看过《红楼梦》。”
“刚好最近我也在读《红楼梦》，这本书写的太好了，不愧是经典……”
乔阳说起自己的个人见解来，顾雪托腮听的入迷。
他们以书籍为沟通桥梁，两人聊起来，都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
中午，顾承张罗着去国营饭店吃饭，他都订好地点了，“走吧，咱们去吃饭。”
乔阳和顾雪被喊下来的时候，两人都觉得还没聊够，还有好多话想说。
乔菀笑着打趣，“三姐，看来和我哥还有不少话说吧？要不以后你们写信，经常沟通？”
二姐顾倩接话，“写信可以，再不济，还能打电话，现在你们村也有电话了吧？”
“有，我们村长家有。”乔菀说道。
“那就要个地址和电话，没事的时候写信，有急事的时候打电话。”顾倩替妹妹做主了。
“行，回头我就给你们写一个。”
乔菀看向顾雪，顾雪红着脸，脸上带笑，应该是对乔阳这个人很满意的。
“走吧走吧，先去吃饭去。”
众人正准备出门，也就在这时，大门口出现两个人。
一个是赵长春，一个是林秀英。
突然看见他们二人来，顾承上前打招呼，“赵厂长，林阿姨，你们也来了啊！”
此时的赵长春和林秀英，两人都复杂的眼神看向顾承。
赵长春打电话去了牛凉山查到陈素兰回城后的地址是津南市，又多方联系证实陈素兰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
那个儿子和赵月琴一个年龄，问了名字说是叫顾承。
当时赵长春就觉得好像晴天炸雷般震惊，想到他们可能被换掉的儿子就是在他手下干工作的顾承时，他激动的老泪纵横。
难怪他第一次见顾承的时候，就觉得他很亲切，这些年他对顾承多加关照，也是因为这一点。
他把这个消息告诉妻子林秀英的时候，林秀英也万分震惊。
但震惊之余她才明白为什么他们夫妻俩都觉得顾承模样亲切，原来那可能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夫妻俩打听到顾承今天没上班，请假回家乔迁，他们便来到这里找他。
当他们看见顾承笑着走来的时候，他们两口子都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顾承又对自己的父母介绍，“爸妈，这就是我们单位的厂长赵长春先生，还有厂长夫人。”
顾翰毅友好的打招呼，“赵厂长，赵太太，你们好。”
当林秀英眼神直直的盯着陈素兰的时候，陈素兰好像认出了一点，心里一紧，“赵厂长，赵太太？”
第114章 揭开当年的真相
“陈素兰，你不认识我了？当年我们一块下乡当知青，分配在一个知青点。”
林秀英再见陈素兰，没有一点当年的情分，她的心里充满了恨意。
她恨陈素兰，为什么夺走她的儿子！
害她和亲生儿子骨肉分离这么多年！
为什么？
“啊？哦，时间太久了，我不太记得了，我记忆力不太好。”
陈素兰已经想起了不堪的往事，她根本不知道林秀英就是顾承他们厂长的太太。
一想到往事，她的心脏紧张的都要爆裂，只能装糊涂了。
陈素兰甚至怀疑是不是乔菀私下和林秀英说过什么了，她转头看了一眼乔菀，但乔菀面色平静并不知情。
乔菀确实没有多想，毕竟当年知青都是一批一批的，她只知道陈素兰心里的秘密是关于顾承的出生，但并不知道生顾承的是谁。
面对陈素兰装傻充愣，林秀英冷笑，“是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28年前在牛凉山，我们可是同一天生产呢！”
林秀英的话让乔菀都感到心里一惊，她提到了牛凉山，还同一天生产。
啊，难道说她就是顾承的亲妈？
乔菀震惊了，难怪她总觉得林秀英和赵长春两人的眉眼很熟，那是因为顾承就是他们的孩子吧？
“哦，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就是啊！好巧啊！没想到你都成了厂长夫人了。”陈素兰极力的想转移话题。
可是林秀英冲着儿子来的，她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顾承就是你儿子吗？和我女儿同一天出生的？”
“对啊！”
陈素兰快要笑不出来了。
“赵叔，林阿姨，要不要进屋坐下来聊。”顾承邀请道。
“不用，我就是想问问陈素兰，你换走我的儿子，你良心不会痛吗？”林秀英的眼泪扑簌而下，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陈素兰彻底慌了，手脚冰凉。
顾家人都懵了，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
“林阿姨，您没事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顾承见林秀英流泪，关心问。
林秀英一把抓住顾承，哭着说道，“顾承，你是我儿子知道吗？我才是你的亲妈！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
顾承：“……”
众人：“……”
当林秀英揭开秘密的时候，除了陈素兰面如死灰，乔菀心里有数外，其他人都是震惊的。
顾翰毅第一个反驳说，“赵太太，您说什么呢？顾承是我老顾家的儿子啊！是我儿子！怎么就是你儿子？”
“你得问问她！问她！问问她当年她都干了什么缺德的事？”林秀英手指陈素兰。
陈素兰只觉得头晕脑胀，胸闷气短，快要晕过气了。
顾承最郁闷，他抓住自己母亲的手问，“妈，到底怎么回事？”
陈素兰不想失去儿子，她抱住顾承说，“顾承是我儿子，我的儿子，谁也别想把我儿子抢走。”
她也哭了，毕竟孩子是她养大的，她当做自己亲生儿子来养的，她不想失去儿子。
林秀英哭着嚷嚷，“当时我们一块生产，我晕了过去，醒来后你就告诉我我生了一个女儿，然后我生的儿子就成了你的儿子。你用你的女儿换走了我的儿子！你怎么能那么狠心？”
林秀英上前揪住陈素兰，狠狠质问。
陈素兰拼命摇头，“我没有，你没有证据，不要胡说！不要胡说！”
“我胡说吗？如果不是因为我女儿的血型不对，我们也不会怀疑。我们都是O型血，不可能生出B型血的女儿，你们什么血型？”
“我也是O型。”陈素兰狡辩道。
“骗人你骗人！你怎么可能是O型！你胡说！”林秀英摇晃陈素兰。
这时，顾翰毅开口，“都别吵了，我是B型！”
林秀英停下来，所有人都看向顾翰毅，顾翰毅也伤心流泪，看向自己的妻子，“素兰，你说句实话，顾承到底是不是我儿子？”
陈素兰泪眼婆娑，她点头又摇摇头。
一切不言而喻。
场面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愣在院子里。
陈素兰这一刻的感觉就像是晴天霹雳，她最怕的，最担心的，终于还是找上门来了。
她该怎么办啊？
最后还是乔菀出面说道，“赵叔，林阿姨，你们两位也别着急，要不先进屋去，大家坐下来慢慢谈好不好？顾承在这呢！顾承也不会飞，我们坐下来谈谈？”
有了乔菀的调解，双方都回到客厅里坐下来，顾家人的喜悦生活一下子被打散了，个个都受了不小的刺激。
顾翰毅和顾承的三个姐姐，那都是把顾承当做亲儿子亲弟弟来对待的，现在突然得知儿子不是亲儿子，弟弟不是亲弟弟，她们也够难受的。
但赵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赵长春和林秀英都很伤心，只要想到自己的亲骨肉被人换走，这么多年不在自己身边，而他们却为别人养着孩子，他们的心该有多痛？
林秀英的眼泪没有断过，她望着自己的儿子，熟悉又陌生。
她经常能在钢厂看到顾承，每次看见他都觉得是那么的亲切，无法形容的亲切。
陌生是因为明明儿子就在面前，可是却和她隔了好远好远的距离，他顶着别人家的姓，叫了人家爸妈28年，却只能喊她阿姨。
只要想着这些，她的心都快要疼碎了！
两家人都不好过，顾承自己也左右为难，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低着头。
唯一能够旁观的便是乔菀和乔阳兄妹两，乔菀担起和事老，看向陈素兰，“妈，事已至此，你也该表个态吧！”
陈素兰看向乔菀，忍不住问道，“是你说出去的吗？”
“不是，我并不知道顾承的生母是谁。”乔菀解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
陈素兰相信了她，她抹了一把眼泪，哭着说道，“都是我的错，我婆婆重男轻女，一直希望我能生个儿子，可是我连生三个都是女儿，我实在太想要一个儿子了。
“那天在牛凉山，我和秀英你到山洞里躲雨，好巧不巧我们俩那天都动了胎气，我们互相打气，一起加油生孩子。后来你的孩子先生出来了，但你却晕了过去……”
第115章 能把儿子还给我吗？
“接着我生了一个女儿，我看你生的是个儿子，当时我的心里，一个邪恶的念头一闪而过，让我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
说到这里，陈素兰一ᴶˢᴳᴮᴮ下子跪在林秀英的面前，深深的忏悔起来，“对不起，秀英，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们……是我自私的霸占了你们的儿子，我错了……”
两边的父母都在哭，陈素兰后悔万分，“秀英啊，我……我真的是一时糊涂，才铸成大错。我觉得好对不起你。这些年，我把顾承视如己出，疼爱有加，看在我把顾承养得这么好的份上，能不能饶恕我？”
林秀英说道，“现在是饶恕不饶恕的事吗？我饶恕你，你能把儿子还给我吗？”
“……”
陈素兰垂下头，默默的哭泣，让她还儿子，等于是挖她的肉啊！
“林阿姨，您不也把我婆婆的女儿养大成人视若己出吗？让你还回赵月琴，你舍得吗？现在你们两人的心情是一样的，但当务之急，我觉得应该是治好赵月琴的病才对。”
乔菀的话，终于让两家父母都转移注意力了。
“对，你说的对，我们就是为了月琴的病才找到了顾承的。”赵长春道。
“那现在怎么办？”林秀英也是束手无策。
陈素兰这才反应过来，“你们是说我女儿病了？她怎么了？病的严重吗？”
即便是换了别人家的儿子，但是自己的女儿，始终是自己亲生的，陈素兰这么多年，想女儿，但也只能偷偷的想。
现在听说女儿病了，她担心的不得了。
“陈素兰，月琴就是你的女儿，她现在得了急性白血病，时间紧迫，需要做骨髓移植，因为我们赵家都和月琴的骨髓不匹配，所以现在的希望只有你们顾家了。”林秀英含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