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今晚店里就他一个人,小孩放学回来后身体不舒服,孩她妈下午就回去照顾了,这店里还有很多活没做完呢,他也想早点回去看娃。
林知期往里面望了眼,思索几秒后说:“那可以借您的地方我来煮么?”
老板很爽快地答应了,“冰箱里还剩了点面条,荤菜没有了,你可以打几个鸡蛋。”
“谢谢。”
林知期走进厨房,里面的大锅骨头汤还在冒着热气,味道香腻,面条里淋上老板熬得骨头汤味道确实是不错,但江荔现在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
他重新洗了个锅开煤气用清水煮,只放了一点油盐酱油,最后再打上两个鸡蛋和几片菜叶子。
在煮面的期间,林知期顺手帮老板把厨房给收拾干净,等面煮好打包完,他把钱给老板,又见老板搀着腰在搬桌子,他看了眼手表,接着马上放下手中的东西,很利索地把摆在外面的桌子椅子给全般进店里。
老板百般感激,他拿起放在台面的那十块钱就要塞回到林知期手上,“小伙子,太谢谢你了,这钱我就不收了。”
林知期没收回,和老板道别后又是一路飞奔。
江荔坐在床上,她琢磨研究了好一通才将桌上那台老式电视机给打开,能看得台很少,她选了个播新闻的台看。
门在这时从外面敲了两下。
她看过去,没动。
“江荔。”
她马上下床趿上拖鞋去开门。
门一开,江荔愣了下。
“你怎么满头大汗的?”江荔怕一冷一热会弄感冒,“先别进来,我给你擦擦汗。”
林知期站在门口,眼睛一直跟在江荔身上,看着她焦急地去扯纸巾调高空调,又看着她动作轻柔地给他擦汗。
“谢谢。”他笑道。
江荔瞥一眼他手里的面,眉眼低顺:“是我要谢谢你。”
她把人拉进来,顺手锁上了门。
林知期打开包装盒的盖子,瞧见里头坨了些的面条有些无奈。
“你还热吗?”江荔站在旁边侧头看他。
林知期摇摇头,把盖子盖回去。
“我去问问宾馆老板能不能借用厨房,重新给你煮一份。”
江荔疑惑:“为什么?你不是打包了回来吗?”
说着她垂眸去看那碗面,有葱花绿叶还有鸡蛋浮在上面,看着还行啊。
江荔直接打开,香味飘了出来,但也明白过来林知期为什么说重做了。
她完全觉得无所谓,扯开一次性筷子去夹面,扬唇笑着:“就这个,我一眼相中了,很喜欢。”
林知期抓住她的手,微微笑道:“面坨了,就不好吃了。”
江荔固执摇头,拍开他的手坐在椅子上,筷子在汤中把面条挑开,轻哼一声:“又不是让你吃,哪这么挑剔。”
林知期抿唇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心中歉意更深。
正因为是给你吃,才想做到最好。
在得知这面是林这期亲手煮得后,江荔直接把汤都给喝完了,很给面子的一点也没剩。
吃撑了的后果就是江荔贴身靠墙站了半个小时,等肚子消化后又做了一套消耗热量的运动。
这期间林知期就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等她折腾累了,他便说送她回酒店。
江荔美目横他一眼,“我能不回么?”
林知期笑:“你明天早上不是有比赛?”
“是下午,”江荔精神恹恹地把脑袋压在桌上,闭起眼气若游丝地说,“累得要命,完全动不了。”
说完,悄悄睁开一只眼去看林知期的反应。
他还在看着她,只是他那深邃有神眼眸里的笑意是越来越浓。
“笑什么?”她气恼。
林知期站起身走到江荔身旁,高大的身影将她眼前的光线给完全笼罩住。
江荔想再凶巴巴几句,林知期却很忽然地弯下腰,脸凑近她,就在她心房怀揣着只乱撞的兔子、屏住呼吸以为他是要亲她的时候,额间被他用额头碰了下。
等江荔从懵然中回神,在她心间作乱的罪魁祸首已经进去了卫浴室,独留她在二十几平的房间里安抚着自己剧烈的心跳。
等了半小时都不见林知期出来,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从进去后就没停过,江荔等得都要困了,她掩唇打了个哈欠。
“林知期?”
她声音估计是挺大的,浴室的水声马上就停了。
浴室里的林知期垂眸一瞥,然后松开手,尽量用着平稳的语调说话:“江荔,怎么了?”
江荔倚靠在浴室门上,百无聊赖地欣赏起自己修长的手指,“你洗澡怎么这么久,我一个人好无聊。”
“马上。”
她闻声扭头看了眼桃木色的浴室门,心里奇怪着林知期的声音怎么这么沙|哑。
林知期打开花洒,迅速用冷水往身上浇,等到完全看不出异样的时候才穿上衣服出去。
只是他没料到江荔会靠在浴室门上,他拉开门时就听见惊呼一声,接着是一具温香软玉直直地压进了他的怀里。
幢上来的一瞬间,林知期眼眸暗了暗,呼|吸乱了节奏,而刚才在浴室的所有都便成了一场徒劳。
被林知期从背后抱着的江荔愣了下,后面人的身上热得和火炉似的,源源不断的给她传递着不正常的热量。
她被烫得不太舒|服,想从林知期怀里挣脱,可才动了一下,腰就被双劲廋有力的手臂牢牢禁锢住。
“抱一会儿。”林知期把下颌放在江荔肩窝,手半握拳搭在她腰上,毛巾擦过一遍的头发还在滴着水,一滴滴砸在江荔光洁的肩上,细根吊带很快就被水给浸|湿。
林知期当然知道这样容易引|火上|身,但即使是意志力处在薄弱的状态,他也无法舍得放开怀里的人。
大不了再去洗一次澡。
浴室漂浮的热气还没完全散去,江荔一张俏脸被蒸得通红,心脏更是毫无章法地跳动。
她上次是因为喝了酒所以敢肆无忌惮,可这次却是很清醒地感受到了林知期。
平时有多能口嗨,此刻就有多怂。
她咽咽口水,脸又臊又红,声音微乎其微:“林知期,你......能别|顶|着我吗?”
她的说话音量和顶|在背上东西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着江荔的话,林知期俊脸涨红,咬牙退开了点,贪\婪地用下巴轻轻戳着江荔的肩,闷闷笑了声,“谁让你老招惹我。
接着,他又凑近,低|哑的嗓音裹挟着隐|忍再次落在她耳畔,“就抱一会儿,江江。“
江荔全身上下轰一声炸开,她睁大眼,有点没反应过来,林知期在叫她什么?
是江江吧,他居然叫她江江了!
她压抑住要蹦出胸腔的心跳,微侧着头说:“你刚刚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这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挣脱了枷锁,得到了彻底的自由。
这一声“江江”比过任何调|情的话。
林知期顿了几秒,耳根愈发滚烫,下巴慢慢往后移,靠在江荔肩上的变成额头。
他面对着江荔纤细的后背,含|情呢喃:“江江,江江......”
江荔眼眶一下就湿了,她转过身,扑进林知期怀里,脑袋埋进他的|月匈|膛,“我喜欢,我喜欢你这样叫我,以后你只能这样叫我,好不好?”
林知期低头很认真地看她,“好。”
江荔也抬眼对视,刚才林知期头发滴在她肩膀的水顺着锁|骨入了领/口,她感觉痒,下意识用手搓了下那里。
结果,她就瞧见林知期眸色更深了,她无端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连忙垂下手,挣脱开他转身,眼尾一弯:“那轮到我洗澡了。”
端着,请继续端着。
欲擒故纵谁不懂?
林知期轻“嗯”一声,神色还算自若地走到床边从包里翻出一件干净的黑色短T和长裤拿进浴室,接着调好水温后走出去,把浴室留给低眉垂眼的江荔。
听着浴室门“嘭”关上,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看来以后不光是要学各种语言,还要学好那只要碰上江荔就难以控制的自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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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期的裤子始终是宽了,江荔把多余的裤头拢成一个小揪揪,再用头绳绑了几圈,结果还是无济于事,该滑还是滑。
来回弄了几次弄出了火气,她索性脱下裤子,反正林知期的衣服够长,完全能遮住重要的位置。
打开浴室门之前,江荔站在镜子边瞅了眼自己,然后还是比较含蓄地往下扯了扯衣摆。
开门后没瞧见床上有人,她探出脑袋往左边电视机那边看过去,总算是见着人了。
没想到林知期连来京城都要带着电脑做事,房间的灯光有些暗,他眼睛离得电脑有些近,眉峰还微微皱着。
“你在做什么?”江荔走过去。
听见声音,林知期扭头看了眼,先入目的是两条笔直均匀的长腿,再往上......
他一愣,迅速收回视线,盯着电脑,可手停在键盘上不动了,因为敲着代码的思绪完全被打乱。
江荔已经停在他身侧,宾馆那劣质的沐浴露他担心她用不惯,所以在去买面的路上顺便进超市买了几包经常在市面上能看见的牌子,味道竟是出奇的好闻。
她一出来,整个房间都充盈着清新的甜橙味道。
“在和计算机系的同学弄些东西。”他目不斜视地耐心解释完,又道,“你先去睡觉,可以关灯。”
江荔十指交叉背在身后,微弯着腰,目光好奇地在林知期电脑上流转,最后准备走时不经意瞥了眼他的侧脸,心里惊讶这耳朵怎么又这么红了。
转念一想,她立即低头,脸顿时就烧了起来。
可能是走过来时步子迈得大了些,衣摆跟着动作往上提,至少在她发现时衣摆到了胯骨的位置。
江荔眼神一阵飘忽,详装镇定地转身,再三步并一步地走到床边,上去后整个人窝进被窝里。
被子不是冰凉的,有温度还有林知期身上的味道。
她小声问:“你刚才在床上吗?”
“嗯。”林知期停下在敲键盘的手,温声答,“我怕你适应不了这些被子的气味,所以先上去躺了会儿,别介意。”
江荔再一次被林知期的细致妥帖给折服,她盯着泛黄的天花板半晌后翻身,眼睛对着床头柜,就这样看见了林知期没拉严实的黑色包里装着的几个散装面包。
眼圈一瞬间有些热。
他原来是打算来京城后就吃这些东西的么?
江荔胡乱抹殪崋了把眼睛,调整好情绪后用被子盖着下半身坐起来靠在床头,静静凝视起他那清瘦的背影。
虽然眼睛一直停留在电脑屏幕上,可林知期却一直在留意着江荔,她的视线直白又热|烈,令他无法忽略。
和计算机系的伙伴说了声,然后下线关了电脑,他侧身去看江荔,橘黄灯光下的侧脸线条柔和,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暖的温柔:“怎么一直看着我?”
江荔回神,撇开脸向着房间的那个假窗口,轻哼一声:“谁看你了,我在看你电脑上的代码,敲得什么啊,看得我头晕眼花的,你一个学金融的,怎么什么都精通。”
等她嘟囔完,面前已被黑影挡住。
她的肩膀比较窄细,林知期乍一看还以为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裳,他站在床边伸手把她揽过来,“不睡吗?”
“你还没睡,我睡不着。”江荔胳膊自然地缠|上林知期的腰,脸贴着他那线条分明的腹|肌。
她说完抬起头,眼神异常的固执:“这里又没有沙发,你得和我一起在床上睡。”
电视柜左边那张椅子上放着的被子和枕头,不用想也能知道林知期很有可能是会在椅子上熬一晚。
林知期往上拉了拉滑到她小腿的被子,还没说话,江荔就抓着他的手摇晃,轻轻蹙起眉头,扮楚楚可怜状:“好不好?好不好嘛?”
谁受得了。
林知期那颗今天一直处在激烈跳动的心脏此刻是软得一塌糊涂,他低下头用下巴蹭江荔头顶,闭眼妥协:“遵命。”
江荔还是小小矜持了一把,允许林知期自己单独盖一张被子。
关灯后,两个人躺在床上,一时间房间里静悄悄,谁也没开口打破着那微妙的沉默。
江荔把自己盖得可严实了,全身上下只露出颗脑袋,她忍不住偏了偏脸,稍微靠近了点和她隔着一个肩膀距离的林知期,侧耳去听他那均匀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弄得她有些心痒。
厦城那晚限/制/级的画面猝不及防地闯入脑海里,她立即憋了口气,强迫自己抨去不该有的念头。
然而她才好不容易脑袋空空真的准备睡觉时,藏在被子里的手忽然被人碰了下,再从她的手心钻入,大掌和小掌十指紧扣在了一起。
“干嘛呀?”江荔被林知期这一举动弄得心脏狂跳,紧张感无端飙升。
明明屋里没其他人,她却品出了一种偷偷摸摸的滋味。
别样的刺|激。
林知期同样侧着脸,四目在黑暗中对视,他捏了捏江荔的手,“你怎么还没睡?”
“我都要睡了,”江荔眯眼抱怨,“你偷摸牵住我的手,把我给吓醒了。”
林知期忍笑调侃:“之前不是挺大胆的吗?”
江荔脸一热,炸毛似的想掰开他的手,岂料被他握着更紧了。
她不屈服,在床上撒泼打滚,灵活地翻来翻去,最后是整个人趴在床上,才终于让林知期松手。
她先是脸朝着枕头稍微平复了会儿气|息,再扭头对上林知期含笑的视线,“林老师,你明天准备吃什么?”
林知期一直看着皙白红润的脸,轻声说:“你有想吃的东西吗?等你比赛结束后,我们一起去吃。”
“没有。”江荔回答得很迅速。
林知期挑眉:“真的没有?”
江荔下巴抵着枕头左右摇晃了下脑袋。
她不想让林知期再随便为她花钱了。
林知期重新寻到她的手握紧,“现在让你想肯定是没有,明天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说不定就有了。”
他垂了垂眼帘,把视线停在天花板上,眼底缓缓流淌着丝捉摸不透的情绪,抿抿唇,继续说着:“我在京城见到的亲戚,那个人其实是我亲生父亲。”
江荔一怔,没想到林知期会主动把这件事说出来,她想谁都不喜欢自己的秘密曾被人窥探过。
所以此刻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反握住他的手,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见到他后,我发现自己真的是一个挺冷血的人。”
听到这句话,江荔猛地摇头,“你不是。”
林知期勾起唇,黑暗中的笑容是没有温度的,嗓音清冷:“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存在,而我对他也没有一丝感情,只不过是流着相同血脉的陌生人罢了,不值得我分心思去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