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的孟非途在钟燕的针灸之下,紊乱的经脉也趋于了平复,因此目光隔三差五的就往门口瞟:那个色胚怎么回事?没听说过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吗?怎么救人就到一半,人跑了?
心中抱怨着,孟非途又不免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哪里没做好?是自己的样子比不上钟燕?还是自己的气质与他们不同?又或者是……那色胚没有看到放在明面上的好处?
他正这么想着,就看到钟燕拔了最后一根针,等把针包收好了,他就要扶孟非途起来,给他穿衣。
不想孟非途却道:“钟神医,我现在觉得浑身无力,上衣就先不用穿了,你帮我把被子盖好就行了,多谢了。”
钟燕却是听的脸色微变,随后替他诊了脉确认没什么危险之后,才一边给他盖被子一边道:“孟公子,按理说施完针浑身无力这种情况不应该存在,不过也有可能是特例,公子无需担心。”
孟非途却道:“我大概是因为太饿了,最近被江湖仇家寻仇,从昨天就已经没有吃饭了,不知道神医能不能帮我去要一碗粥,要是有卤肉吃那就更好了,我好像已经闻到卤肉的香味了。”
说着他还抽了抽鼻子:“钟神医放心,孟某不会白占神医的便宜的,待到我伤好了,自然会有酬谢。”
钟燕听的却是一阵难受:“孟公子言重了。”
这个孟公子还真与他不是一路人,他这么费力的救他明明是因为他是叶公子带来的,而叶公子又和师妹是朋友,他救人是出于道义,结果这人却觉得他是为了钱,真是让人生气!
他刚刚就不应该听信了叶公子的话是,认为是自己太过于敏感了,分明是这个人本身就说话有问题的。
心里不满的想着,钟燕却依旧认命的去给孟非途拿饭去了,出门的时候正好遇上了端药而来的叶轻朔。
叶轻朔看他神情不太好,不禁开口问道:“钟神医要去哪儿?”
钟燕把孟非途因为饿浑身无力的事说了一下,便去给孟非途找饭去了,叶轻朔自然也就进去给孟非途送药了。
孟非途到底是习武之人,他们在外面说的话自然也是听的清楚,听到小狐狸精干点活还要告状,他又不是不给钱。
不禁轻笑一声,正和他意,还省的他主动装可怜了,毕竟自己主动求来的总是会惹人怀疑。
正内心暗自得意着,叶轻朔已经端了药走到了他的床边,孟非途睁开眼睛一脸歉疚的看着叶轻朔:“真是太麻烦叶公子了,还要劳累你为在下煎药。”
叶轻朔看着躺在床上的孟非途,突然想到了前世他们的逃亡,难道这人不上战场了,身体也虚了:“孟公子不必如此耿耿于怀,毕竟说的再多也不如实际行动,到时候记得付钱就行。”
孟非途:“……”
显然与正人君子的钟燕比起来,叶轻朔就市侩多了,还不等孟非途说什么,叶轻朔就又道:“所以孟公子还是快些把药喝了吧!这样好的也快,承州孟家公子的性命,应该值不少钱。”
孟非途苦笑一声,决定暂时绕开这个话题,毕竟他又不是真的让人救的:“不是在下不喝,是在下实在是浑身无力,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也是孟非途算计好的,之前他就闻到了外面传来的卤肉味道,无论是粥还是肉,做起来总是费些时间的,到时候就不必担心钟燕来捣乱了。
叶轻朔看了看手里还算温热的药,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显然这个利用对象再失去了一个作用之后又有了新的作用,既然她想从这个人身上得到钱,那就不能得罪了这大金主。
只是刚刚她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竟是也没带个勺子过来,最后没办法,只能上前去扶人起来喝药。
只是等她放下药碗,掀开被子打算扶起他的时候,却是有些傻眼了。
纵使叶轻朔女扮男装这么多年,可也没完全忘记自己是一个女人的事实。
虽然她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对异性的赤身裸.体,但是也没有这么近……不,也不能这么说,前世她给孟非途包扎伤口的时候也是这么近。
不过当时因为夜里太冷,孟非途只是露出了受伤的胸膛,可没有整个上半身都露出来。
看着叶轻朔一直盯着自己健硕赤.裸的上半身,孟非途心中得意的冷笑:色胚,还治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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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轻朔:大意了,没带个勺子过来。
孟非途:你以为勺子来了就能派得上用场?
钟燕:为什么卤肉还没好?
哈哈哈,如果叶轻朔带了勺子孟非途喝两口会说太慢,难受,还让叶轻朔劳累,到时候叶轻朔还是要掀被子的。(孟非途得意.jpg)
另外讲个笑话,我总刷美食做菜视频,有些作者就喜欢加些噱头,鸡蛋就鸡蛋,非说母鸡蛋,必须是母鸡下的蛋!我当时就在想怎么区分这蛋是公鸡下的还是母鸡下的?鸡蛋又不会说话!后来每次刷到类似的,到了这一步我都要陷入沉思,直到昨天刷到另一个视频,那人说的是“我下的蛋”,我:人怎么会下蛋?
然后……然后……我悟了!公鸡也不会下蛋啊!所有的鸡蛋都是母鸡蛋啊TAT(蠢笑了)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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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非途自幼习武,又是从小生活在北地,这身材如何自然也是不用多说的。
虽然他一直都对自己的身材很有信心,但是看到叶轻朔这样不错眼的盯着自己看,心里那还是很得意的。
只是叶轻朔这色胚可以不矜持,他孟非途却不能不矜持,否则容易让人觉得他的便宜是好占的,同身位男人,他很理解男人的心理。
若是觉得你太容易得到了,那必定是不会好好珍惜的。
而他孟非途可不是单纯羊入虎口给他叶轻朔白睡的,他要做的是叶轻朔得不到的唯一,这样子他才能绝了他的花花心思。
毕竟这世间的男子可不都是他孟非途,就是皇帝萧郁念,在确定喜欢了李若雪之后,也不是接二连三的纳了好几个妃子?
还有三王爷萧年,不也是还有三房小妾在那儿装点门面吗?
再看看前世的叶轻朔,平时装的对亡妻一片情深,结果国难临头了还不忘去睡一睡京郊别院的貌美男宠。
由此可见,叶轻朔这色胚和天下大多数男人一样,是个对感情不忠的。
但是他孟非途费这么大力气,图的就是成为他的独一无二,故而这其中的火候,一定要拿捏妥了。
如是想着,孟非途开口道:“叶公子,可否能扶我起来喝药?”
有些愣神的叶轻朔被这么一喊倒是回过了神,好在这么多年她脸皮够厚,也没有发生什么脸颊发烫的窘事,听到他这么说,也就伸手将他扶了起来。
然而叶轻朔还是太过于高估自己了,直到她细白的手贴上对方滚烫的皮肤,她终是没忍住的收回了手:“我还是去看看粥和卤肉好没好吧!”
同时,刚刚没有发生的反应也接二连三的冒了出来,心跳加速脸颊发烫几乎是成了无法克制的本能。
这样的事,无论是前世今生她都没有经历过,因为她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行走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与一切不明真相的人保持着安全距离,毕竟没人会为她的命负责。
这么想着叶轻朔不禁又有些郁闷,因为她很快的就意识到了一件事,好像前世她唯一和不明真相的人这么近距离的,也是孟非途,这人真是天生与自己不对付。
孟非途看他又要跑,不禁有些烦闷:“叶公子,我想先喝药,还是麻烦你帮我把药端过来吧!我会重谢叶公子的。”
刚刚他张口闭口就是钱,估计是很在乎吧!所以最后一句,孟非途不仅说的语气中,还有些咬牙切齿。
只是显然“重谢”二字可以打败一切,叶轻朔立马觉得生理的不适通通都没了,端着碗就递给了孟非途。
孟非途也是怕他再往外跑,也不再装没力气喝药了。
这边孟非途刚把药喝了,钟燕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粥和一盘子卤肉。
因为考虑到孟非途“身体无力,”钟燕很贴心的把一把椅子搬在了床边方便他吃饭。
叶轻朔看着孟非途吃得不紧不慢,冷不丁的说了句:“不愧是承州孟家子弟,就算是江湖人士,吃饭也这么优雅!”
孟非途正要吃肉的嘴都停了一下,随后道:“我平时也不注意这些的,都是和好友们大口吃肉喝酒的,今天只是没什么胃口。”
叶轻朔抱臂挑眉:“原来你有朋友啊?既然如此,不如就让你的朋友来接你?”
孟非途却是眸色微暗,有些落寞的开口:“我们遇上了仇家,我的朋友和我的仇家都在前天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一旁的钟燕闻言本来因为孟非途轻浮的言语,而不满的情绪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换而是因本质的善良产生的对孟非途失去了好友的同情。
他是失去了师父的人,自然能理解孟非途失去了朋友的心情。
最终千言万语化作了一句安慰:“孟公子节哀顺变,哎,现今虽然天下太平,可是江湖从来都是乱世,孟公子既然是大家公子,何不早日脱身?”
孟非途听罢,内心低叹一声:好家伙,打瞌睡给递枕头。
既然小狐狸精都这么说了,那他肯定得顺着说下去:“钟神医说的对,经此一事,孟某也看清了江湖的险恶,也因此决定退隐江湖了。”
本来听着孟非途的可怜事迹,叶轻朔是无动于衷的,但是听到他说他要退隐江湖了,叶轻朔不禁心中一动,他改变了自己的选择,那不就是可以搞叶家了吗?
想到这里,叶轻朔难得积极提议:“孟公子既然生在孟家,那定然是有大智慧之人,能行走江湖还能在围杀中脱身,那自然也是武功了得,叶某觉得像孟公子这样文武双全的人,就应该投身官场,那必有一番作为。”
本来她想说疆场,但是这人要是从头干起,那还不知道啥时候能来搞叶昌呢?
孟非途却道:“叶公子说的有理,但是孟家入朝的人太多了,在下又混迹江湖多年,家族族长虽不迂腐,但是孟某已然是不适合再入朝堂了。”
叶轻朔:“那可未必,总得试试,正好我认识当朝黎太尉,我可以让黎太尉帮你引荐……”
“不必了,”孟非途柔柔的打断叶轻朔的话,“叶公子为了在下已经很麻烦了,在下不希望叶公子在为了在下辛苦了。何况,在下志不在此,又闲云野鹤惯了不喜欢被规矩束缚,叶公子还是不要在强人所难了。”
叶轻朔眼皮跳了跳:他说的是强人所难吧?他说的不是逼良为娼吧?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呢?
孟非途这么一说,叶轻朔也有些说不下去了,最后只能干巴巴的道:“挺好的,挺好的,人各有志,孟公子既然不喜欢为官,那就选择自己喜欢的吧!”
不想孟非途却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叶轻朔:“真的吗?在下真的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吗?”
叶轻朔:“……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孟非途立马跳下了床,赤.裸着上身就朝叶轻朔走了过去,一旁的钟燕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看到孟非途停在了叶轻朔面前:“在下想留在公子身边,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这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再加上叶轻朔是坐着的,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对方结实的腹肌糊了一脸,但凡他再近一步,孟非途的腰腹就怼到叶轻朔的脸上了。
叶轻朔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没有朝后仰,这才避免了自己会摔倒丢丑,只是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堵在喉间的千言万语更是死活都挤不出来了。
可是这怪谁呢?怪就怪叶昌培养了她这么久,她活了两辈子,没经历过这么刺激的画面,毕竟这不是她可以接触到的。
不得不说,前世的她,被叶昌看的实在是太牢固了。也是,怎么说女扮男装做丞相,都是大大的欺君之罪了,叶昌走的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又怎么可能轻易让叶轻朔被人识破?
好在钟燕反应快,看出了叶轻朔的窘迫,急忙拿起了一旁孟非途的里衣给他披上:“孟公子,虽然你体魄强健,但是到底这也是冬日,你还是把衣服穿好吧!否则身体又要伤到了。”
戏弄够了叶轻朔,见他虽然强作镇定,但是脸颊耳尖皆是已经红了,孟非途的心情愉悦了不少,只觉得像是出了一口憋了两世的郁气一样。
自然,他还是秉承着甜头一次不能给太多的原则,接过了钟燕手里的衣服:“多谢钟神医啦!钟神医真是个好大夫。”
钟燕:“……”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奇怪?
看着孟非途修长的手指翻飞的系写自己衣带,把那最后一抹春色也遮掩住之后,叶轻朔才觉得混沌的脑子清明了不少:“孟公子开什么玩笑,你是堂堂世家公子,叶某不过是个无名小卒,着实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留下您。”
孟非途却是一派天真的看着他:“叶公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难道这还不足以成为让在下留下来的原因吗?”
叶轻朔皱了皱眉:“这于理不合……”
“可是叶公子不是说让在下选择自己喜欢的吗?”孟非途故意把话说的很暧昧,同时语气也更加温柔了,“在下觉得留在叶公子身边就是在下喜欢的。”
说完,孟非途还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这个笑别看他做的很轻松,实则私底下练习了无数次。
这还是他问过李若雪之后才选好的表情,搞的那段时间萧郁念都快用眼刀子杀人了。
叶轻朔只觉得头大:“叶某觉得,你要是做这种选择的话,最好还是两厢情愿的比较好,可是很不巧,我不太喜欢有人跟随在我身边,孟公子还是养好了伤就离开吧!”
孟非途却瞬间慌的张大了眼睛,这样子让他看起来十分纯良且无辜:“叶公子于在下有救命之恩,孟某自当以命报之!”
叶轻朔道:“不必,举手之劳,再说了,我也不是不收钱的,大家最多算是合作吧!”
不想,她话音刚落,孟非途就跌坐在了叶轻朔面前,下一刻一只大手,就紧紧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叶公子是不要在下了吗?可是离了叶公子,孟某就无处可去了!”
叶轻朔抽了抽嘴角,很想说一句:“关我屁事!”
但是最终还是忍住了:“孟公子开什么玩笑,承州孟家可是如今承州最大的家族,怎么可能没有孟公子的容身之地?”说着叶轻朔还使劲儿的抽了抽手。
孟非途继续挣扎:“可是孟某实在是无脸面见孟家族长,族长虽然开明,奈何孟某自己不争气,还请公子收留在下!”说着把对方的手攥得更紧了。
叶轻朔当即也恼了,一伸脚踹了下对方的腰窝,那句忍了很久的话依旧没忍住:“关我屁事?多说无益,等你伤情好了,留下钱就自行离去吧!”
说完叶轻朔还不忘问了问钟燕孟非途什么时候能好,待得知他只需要再来一剂药就能走,立马道:“孟公子,别怪我无情,当今世道险恶,谁也不知道谁遇到的是人是鬼,咱们钱货两讫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