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沅也没放弃，“那你总该稍微了解一点吧？比如她的为人？”
“一般。”
林沅燃起了几分希望，“一般是哪种？公私分明？公事公办？”
但凡要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就会权衡利弊，考虑大局。
那科华就有希望。
他抬眸睨她，“公报私仇。”
林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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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沅一上午收集了很多祁澄的资料，反正网上能找的，唐韵琪都给她找来了。
从祁珩那拿不到什么信息，她也是可以自己找的，都是女人，指不定她比他这个弟弟，还要了解呢！
“沅姐，这个女祁总好像比之前那位厉害多了！”
唐韵琪在一旁一边看资料一边分析。
那么厉害的学校毕业，在校期间，还参与过那么多的项目，每个项目都足以贴上金标，履历光鲜到不行！
毕业后没有直接回国，而是在国外创业，拿着自己实习期间赚的启动资金，创办了自己第一家公司。
后来发展中心偏移国内，就一直在国内了。
但这人不喜欢抛头露面，没被媒体刊登过，可以说，是个很低调的励志的富三代了！
林沅目光扫过那些业绩，“是挺厉害。”
先前丢了青藤这个大客户，公司里面的董事已经有不少闲言碎语了，后来祁柄的事一出，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又降下去不少！
现在青藤易主。
如果她能重新把青藤的合约拿到手，那她在董事会里的地位，就会更加稳固！
但这么出色的人，眼界口味，必然也相当挑剔。
资料洋洋洒洒好几页。
林沅也拿到了几个重要信息。
那就是，祁澄也是加大毕业的，两个人是校友。
最关键的是，两人年龄一样，说不定还可能认识！
毕竟华人留学圈子就这么大，两个人又都这么优秀！
林沅去找葛缙的时候，葛缙在进行一个视屏会议，她也没走，就在门口等了一会儿。
约莫十分钟的功夫，葛缙挂断视频，冲外面的人点了点下巴，示意她可以进去了。
“听说最近经常加班？”林沅在沙发上坐下，“葛总是科华的主心骨，你可不能倒下！”
葛缙淡笑，“都知道林经理才是最拼的，你就不要揶揄我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
葛缙给她泡了一杯曼特宁：“来为青藤的事？”
林沅一愣，笑着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了葛总的眼睛！”
“应该说，什么消息都逃不了林经理的法眼。”
林沅扯了下唇角，小口地抿着咖啡，苦涩的浓郁香气在舌尖蔓延，她放下咖啡，“所以，葛总真的认识祁澄祁总？”
“认识。”他没让她失望，“还有交情。”
林沅刚要开口。
葛缙又继续道：“相看两生厌的交情。”
林沅：“......”
这种峰回路转的话术，真的挺...伤人的！
林沅自然失望，但仍保留着对真相的探索求知精神！
“介不介意......”林沅斟酌着话语，“分享一下？”
葛缙低笑，“也没到那种程度，我倒是没什么，祁总可能对我有点意见。”
林沅，“你们曾经是竞争对手？”
其实林沅内心的原话是：你们曾经是恋人？
但林沅听她留学圈的朋友说过，葛缙的前女友是宾大的，也不叫祁澄，还说他就一任女友。
“我们是一个系不同班，被一个教授带过，在一个实验小组。”葛缙喝了一口咖啡，身体微微往后靠。
“后来实习的时候也在同一个公司待过一段时间。祁澄挺好强的，她的实验报告没低过A，事事力求完美，对自己也挺狠，曾经为了完成一个项目，连续工作了四十八个小时，最后胃出血被送进医院！”
林沅不知道什么表情，除了咋舌还是咋舌。
“那个项目的确很重要，做好了，可以直接晋升，以后在履历上也是相当漂亮的一笔！当时我跟她两个人同时负责这个项目，就在交付的前一天，我们还有一些数据没有核对完......”
葛缙思绪淡下来，又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慢悠悠地道：“那段时间我女朋友来看我，突然生病了，一个人在宿舍里，我不放心想回去看看。”
“当时祁澄拦住我，不让走，因为她一个人肯定弄不完，而且项目是我们两个人负责的，他让我给医院打电话，但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医院那边一直联系不上，后来我说我回家会完成就走了。再后来，那个项目准时交付了，但是她把我拉黑了。”
说着，他笑意加深：“反正就是一个挺...认真，也挺严苛的一个人！”
听完林沅松了一口气，说了个题外话：“第一次听到你提你女朋友！”
葛缙眉眼的笑意很淡，“嗯，她结婚了。”
第36章 盖着被子谈
林沅总算没白来。
临走时，葛缙提出跟她一起去见祁澄。
起先，林沅还担心了一瞬，心想着可千万别因为两人私下的关系，坏了可能有的合作。
转念她就打消了顾虑。
祁澄真要给她合约，会不知道科华的负责人总经理是谁？
而且，从葛缙的话里，她也没听出来祁澄会是个公报私仇的人，相反，她觉得她是个会专心搞事业的人！
这样的女人，头脑最清醒。
跟祁澄的助理约了这周五晚上见面。
祁澄很忙，这个周五见面，还是被推了三次之后才确定下来的。
订地是一家五星酒店的中餐厅，葛缙选的。
这里之前被评选为亚洲美食排行榜上口碑最好的中餐厅，祁澄在国外生活多年，但是最喜欢的还是中餐。
到达饭局地点时，祁澄还没到。
倒是遇到了林妤。
林妤一看到林沅跟葛缙出现在酒店，差点炸了！
但是表面还是维持地很好，除了笑容有些假，“葛、葛总怎么会来这里？”
葛缙淡笑解释：“跟林经理来有点工作。”
什么工作需要来酒店谈？
到酒店房间谈？
盖着被子谈？
葛缙不知道林妤在想什么，林沅却是门儿清。
她盯着女人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蛋，又真诚地解释了一遍：“跟葛总来谈点重要的工作，酒店这种地方隐蔽性挺好，可以放心点！”
隐蔽？
谈国家机密？谈局势动荡？
什么破工作非要来隐蔽的酒店谈？！
孤男寡女不知道避嫌吗？！
林妤气的胸口一阵一阵地起伏，一口气憋着却说不出口，葛缙拒绝过她，她就是单相思，但是她也绝对不允许葛缙跟林沅有半分瓜葛！
她不配！
林沅逗弄人的目的达到，也不想跟她浪费时间，偏头对葛缙说了句：“葛总，走吧。”
她们站地那么近，再近一点都能亲上去了！
林妤忽然拦到两人面前，恶狠狠地瞪着林沅，“你们、你们不能在这谈！”
林沅秀眉微挑，双手环胸，不说话了。
葛缙也错愕，“为什么？”
“因为、因为......”
她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葛缙抬腕看了看时间，他知道祁澄的时间观念很重，“抱歉，我们有比较重要的事要谈，先过去了！”
说完，朝林沅点了下头，两个人一同离开。
林妤愤恨不已。
嫉妒使人心智扭曲！
更何况像林妤这种，本来脑子就不好使的！
她听到林沅在不远处，拦住一个服务员问：“请问6302怎么走？”
6302。
......
林妤大晚上的给林聿鸣打电话！
林聿鸣刚好在这家酒店开房，怀里的小妖精不满他接电话分神，蹙着柳眉在他身上扭捏。
林聿鸣也不满林妤这个点给他打电话，“什么事不能发微信非得打电话？！”
林妤没好气：“你又在哪厮混？！”
“你管我？”
“我不管你！”林妤气炸：“你连林沅都斗不过更别提林沅跟葛缙合起伙来了，到时候我看你还能不能安安稳稳当你的副总！”
林聿鸣：“什么玩意儿？”
“葛缙跟林沅在开房！”
“......”
酒店是按楼层区分客房和餐饮的。
但对于客人来说，并不能准确根据房号去区分到底是客房还是用餐的包间。
等到两兄妹气势汹汹一脚踢开6302的门时，里面的人正在交谈。
这一脚，让空气几乎凝结。
几人像是被人点了穴，均愣住。
“两位是？”
率先问话的，是祁澄。
三十岁的女人，气质干练飒爽，留着利落齐肩的短发，妆容精致。
面对这样的状况，也只是愣了几秒之后，便打破僵局。
林聿鸣和林妤都傻眼了。
反应了好一会儿，林聿鸣才气急败坏地压低声问旁边的林妤，“你不是说这两人偷情？！”
林妤看到林沅。
她正托着下巴，坐在位子上，若无其事地看她。
她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我以为、我以为6302是房间号！”
“蠢猪！”
“你才蠢！”面对尬境，林妤甩锅一流：“你不是经常在这跟女人厮混？你怎么连哪是包间哪是客房都分不清！”
“我他么又没把每间房间都睡过！我知道个屁！”
两人在这你一句我一句互相指责。
直到葛缙站起来，笑容不变地给祁澄介绍：“这两位，是我们科华的林副总，和公关部的林副经理。两位知道祁总今天跟我们在这小聚，特意过来给您敬酒来了！”
祁澄见过大场面的，见状也是不动声色的微笑，“是嘛！那这个出场方式还挺特别的！”
葛缙都给他们找台阶下了，两位再蠢，也知道这个时候要顺着路走。
......
后来，林沅去洗手间。
没一会儿林妤也跟上来了。
她气冲冲跑到林沅面前，“你故意误导我！”
林沅描着口红，“是你没脑子。”
“包间号也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林沅诧异，“这会开窍了？”
林妤一听，扬手就要挥下来，被林沅箍住手腕，“你跟你哥的智商加起来，抵不过一只边境牧羊犬！别说你妈看不上葛缙，葛缙还要担心你们家的基因会不会拖累他的下一代呢！”
“知道我们约祁总费了多大劲？很可能就因为你们两个这么别出心裁地闯进来，我们这个合作就要泡汤，到时候你们打算怎么跟董事会交代？”
“要是被逐出董事会成员名单，你们那个利欲熏心的妈会放过你？！”
“林妤，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妈一心要你嫁豪门是为什么，是为林聿鸣铺路。”
林沅难得给她说这么多，还是如此字字泣血的话。
她也担心她那个麻雀脑容量一时消化不了，最后还补了一句：“我跟葛缙没关系，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饭局散场。
葛缙和林沅送祁澄到停车场。
祁澄看了眼林沅，淡笑说：“虽然是亲姐妹，林经理跟林副经理好像性格差挺大的。”
林沅勾唇，再次表示歉意：“今天让您受惊了。”
“受惊谈不上，都是小插曲。”祁澄声线紧劲，回归正题，“科华目前也在我们考虑合作的名单内，只是目前，还给不了你们明确的答案！”
林沅，“理解，但我相信，科华会让你眼前一亮的！”
“我很期待。”
说完，祁澄视线落到葛缙身上。
“老同学，你今天话有点少。”
葛缙淡笑，“怕惹祁总不开心。”
祁澄笑了下，“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一件小事记这么多年。”
说完，视线在两人之间流转，试探问道：“林经理跟葛总的关系，应该不止是单纯的上下属的关系吧？”
然后没等两人解释，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两位站在一起，看起来挺配！”
不远处，有一群人经过。
为首的那个，闻言身形微顿。
第37章 就为了她
察觉到有人过来。
几人均回头。
有两束视线于夜色中短暂相撞，而后又迅速避开。
葛缙看到来人，礼貌颔首：“祁总！”
祁珩淡淡点头，随后视线落到祁澄身上，“姐。”
祁澄神色同样平淡，很浅地扯了下唇。
林沅想到那天祁珩说的，他跟这位亲姐的关系，并不好。
看来是真的。
祁珩非正室所出不是一个秘密。
同父异母的姐弟，关系不好似乎也能理解。
林沅眼观鼻鼻观心，打算做个隐形人。
不料祁澄似乎对她挺感兴趣，“你气质跟她挺像的。”
林沅：“她？”
“黎娜。”她笑，“怎么，葛总没告诉过你？”
林沅懵懵的，偏头看向葛缙，葛缙按着眉心无奈：“不是说这件小事不记了？”
祁澄挑眉：“这可不是一件事，我就是想夸你还挺专一的。”
这下林沅明白了。
黎娜就是葛缙的那位前女友。
“祁总，您误会了，我跟葛总就是单纯的上下属的关系，而且现在据我所知，葛总还单着，可别因为这个误会耽误他的行情！”
她笑眼盈盈的解释，巴掌大的脸，被酒色酡红，绯唇潋滟。
他知道，那两片唇瓣有多软！
她就这么站在另外一个男人身边，毫不顾忌地把自己最勾人的地方显露出来。
祁澄拉长音调‘哦’了一声。
一双精明世故的眼神里，似乎有什么情绪填满了。
林沅觉得青藤应该有戏。
因为她没猜错的话，祁澄跟葛缙之间应该也不是她之前听到的那样。
等到林沅和葛缙走后。
祁澄和祁珩站在夜色里。
“喝酒了？”祁澄问。
祁珩嗓音发沉：“喝了一点。”
“你费尽心思，从祁柄手上把青藤丢给我，就为了她？”
祁珩从那路口消失的车辆上收回视线，答非所问，“葛总为人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