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过来了!人怎么还没有醒!?”
嘈杂混乱的语句在耳边乍起,齐音之捏着手机的手指更加用力,“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那边刺啦一声就挂断了电话,她懵了一瞬,接着快步朝楼下跑去,却在旋转回廊里看见下面的景象。
宽阔的大厅四周围满了穿着制服的警察,家中的佣人被反绑手脚扔在角落,而唯一通向外界的门口贴着封条,还拉着警戒线。
她近乎踉跄着下楼,脸色苍白的问,“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家?陈准呢?”
离她最近的年轻警察掏出警官证,“我们是市局的人,您丈夫陈准涉嫌包括故意杀人罪在内的十几种违法事件,我们依法进行逮捕。”
齐音之手指都僵住了,故意杀人?怎么会...陈准那个温和老好人的性子怎么会做这种事?
“陈太太麻烦您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去做个笔录。”
她脑子中一片混乱,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中,看着熟悉的家被翻找的一片狼藉。
夜色深沉,有车停在院中,接着是有些熟悉的脚步声。
她心中乱成一团,近乎是求救一般看向他,柏沉敏锐的察觉到她的视线,顿了一下后没理会旁人径直走向齐音之。
即使心中恶心抗拒极了这人,但在情况混乱的前提下,她对面前唯一熟悉的人依旧充满了依赖。
“柏沉柏沉...到底怎么了?陈准是不是出事了?还有这些人说的...故意杀人是怎么回事啊?”
柏沉勾着一抹笑,怜爱的盯着哭的一塌糊涂的人,心中涌起阵阵饥饿感,想咬。
他伸手帮她揩泪,“嫂嫂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
齐音之哭的呛咳,拽着他的衣角不撒手。
周边看着两人亲昵举动的人们目不斜视,等柏沉坐好后才凑过来殷切的汇报事宜和进展情况。
“柏先生您的意思.....好...”
“股权转让已经......信托和基金.....”
“在急救室......”
他们声音不小,齐音之皱眉听着他们的只言片语,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
陈准和柏沉的父辈一起打拼,后来陈准父亲贪婪的想要得到一切,所以对柏沉一家下了毒手。
连当时还在襁褓中柏沉都被扔到福利院,磕磕绊绊长大。
所以——他是来复仇的?
她冷的牙齿都开始打颤,脚上被瓷片扎破流出来的血蹭在白色沙发上,像是一只狼狈不安的小兽。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恍惚间发觉她刚刚居然在向一只恶鬼求救,身子僵硬,小心翼翼的想要逃离柏沉动作范围。
旁边人影杂乱,她在看到一个身影时眸中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高助?”
高助理是陈准身边最得力的属下,这种混乱的场合一定能够应付过去。
“太太?”
齐音之水眸中全是恳求,声音很轻的说了几个字,“救救我...带我去见陈准。”
却没料到一向忠诚的高助笑了笑,摇着头无奈道:“太太...您还是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柏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似笑非笑的斜睨了一眼高助,“事情怎么样了?”
高助恭敬的把东西递给他,“这是陈准的死亡报告,下面有全部股权证明以及银海兴义社的账本。”
柏沉接过后随手一扔,不甚在意的模样,反而在扭头看到面色苍白的齐音之时挑起几分兴致。
她发丝有些散乱,眼尾鼻尖带着绯红,警惕又抗拒的看着他,视线中全是敌视,透露出清冷又脆弱的风情。
他笑容一点点扩大,直至露出小虎牙,像是倦怠的小孩儿又找到个好玩的玩具一样。
“本来陈准这些东西,我懒得要,”他恶劣的耸了耸肩,“不过——”
他随意挥了挥手,遗嘱律师恭敬的把笔和合同放在他面前。
柏沉拿着笔从遗产继承合同签字处签了龙飞凤舞的两个大字,伸手握着她的手腕强逼她摔到他怀中。
他亲昵的蹭着她的发顶,笑中带着天真的残忍,“我继承了陈准的全部遗产,包括你——
嫂嫂。”
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颊,他恹恹的眸中少见的迸发出几缕兴味,他也有独属于自己的娃娃了呢。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