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映白没问她为什么忽然流眼泪,他给她擦干泪水,“有什么别憋着,都告诉我。”
言月小声说,“可是,会觉得很丢脸……”
“没什么好丢脸的。”他垂眸看着她,“你再丢脸的样子,我都见过了。”
小时候,她受什么委屈都来找他。
现在,她也经常被他弄得哭得一塌糊涂,像是水做的,流不干的眼泪。
言月脸一红,眸子里还含着眼泪,又低了头,“嗯。”
不知道是因为住在一起逐渐熟悉了,还是因为有了身体上的亲密接触,
这些天,她觉得自己和许映白的距离缩短了很多。
觉得他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高不可攀。
她孤独太久,渴望一份独属于她、全心全意的爱。
许映白给了她太多。
……
秦闻渡从秦宅里离去。
这段时间,他过得很不顺。
原本,秦闻渡在秦家栎北银行当经理,最近被调职去了分行,职位和收入都降低了。秦家子弟多,这一个举动,显然有把他边缘化的趋势。
秦闻渡也不是傻子,自然意识得到。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和言月有关系没有,只觉得心烦意乱,烦躁得很。
回家之后,他见祝青雯在家打扫卫生。高马尾,白色毛衣,牛仔裤。
“大忙人,今天怎么在家?”他忍不住阴阳怪气了一把。
只觉得自己也是可笑,花钱养了个女人,说要考研,他来找人,三回两回找个空。
“想你了。”祝青雯语气柔柔。
秦闻渡没做声,见她放了吸尘器,上来抱他。
“今天可以关了灯吗?”祝青雯说。
黑暗里,祝青雯对他格外热情。
这才是女人,秦闻渡想,和言月在一起的两年,他素了两年,算是对得起言月了。
祝青雯抱着他,小声叫他老公。
终于,他喘了口气,顺手打开了灯。
怀里女人微微一颤,别开了脸。
秦闻渡点了根烟,烦心事又涌上心。
这段时间他一直找不到言月,去了礼大,见了几个之前的同学,都说没见过言月。
他对祝青雯说,“我最近工作变动,可能要出国。”
收入虽然会暂时降低了一点,但是对于目前处处受制的形式来说了,去海外秦家产业,可能还会好些。
祝青雯呆住了,“那我呢?我怎么办?”
“你在国内待着呗,还能怎么?”秦闻渡没好气道。
祝青雯说,“那你给我在礼大旁买一套房子?我之后去上学也方便。”
她记得言月住的那套房子。
而且,住在那里,说不定有机会经常见到他。
秦闻渡难以置信,“你疯了?知道礼大边上房价是多少吗?”
他心里越发烦躁,想起以前言月多乖巧,几乎不花他的钱。
秦闻渡换了张新手机卡,给言月以前的号码继续发短信。
【言月,下月我就要出国了。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并没有出轨,希望你可以不要冤枉我,初恋一场,青梅竹马那么多年,我想最后见你一面,把以前一些事情和你说清楚。】
*
冬越来越深。
温睿和林恒在公司食堂吃饭,见许映白出电梯。
一看时间,林恒扬眉。
这才五点。
虽说前段时间谈了个大单子,最近确实不那么忙,但是,有老婆了还是不一样。
换以前的许映白,十点走都算早。
“还是家里热乎乎的老婆重要啊。”林恒感慨,“我都想结婚了。”
几个员工也远远看着,“老板结婚了?”
当年,老板空降这边时,在公司里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年轻,履历极为漂亮,许明川独子,长得又那么出挑,随意提出一点都够轰动了,莫说加起来。当时差不多大半个公司的年轻单身女员工都有点想法,
可惜,后来什么旖旎心思都散了,被他性格冷散了,就是个工作狂。
倒没想到,忽然这么年轻,不声不响就结婚了?
林恒倒是没什么避讳,“对啊结了。”反正许映白对这件事情也不避讳,只是小嫂子自己不愿意抛头露面。
言月在家,在琴房。
在直播吉他。
快期末考试了,她这学期选了一门吉他相关的选修课程,所以,干脆开了直播,边直播边练练。
泽渊帮她引了一大批流。
现在,她粉丝已经涨到七八万了,直播间也很活跃。
宅子里中央空调效果非常好,穿多了有些热。
她今天穿了及膝群,毛茸茸的白色长袜,两边缀着粉色的小毛球,头发扎了两个低低的马尾,松松垂在瓷白的面颊边,看着极为可爱。
她今天兴致不错,边弹边偶尔唱几句,休息时还会回复一下弹幕。
【妈呀,我要死了。】
【宝宝太可爱了啾啾】
这些弹幕,言月一般不回复。
直到看到一个粉丝问她指法。
言月便从凳子上站起来,凑近摄像头,给粉丝演示了一下。
【妈呀,月亮妹妹这么高的?腿好长好长!!】
坐着还没有那么明显。
有弹幕问:【月月妹妹多高啊?】
言月说,“不穿鞋,大概168?”许映白个子高,她站他边上,没觉得自己有多高。
【好高,比我高了10cm!!原来是姐姐?】
【我不管,月月就是长腿萌妹!】
【你看她这么软,这么好捏呜呜呜,想和妹妹贴贴。】
言月最近账号热度很高,在音乐区算是异军突起。
不过她一不擦边,二不露全脸,三也不是全职主播,不会每天都播。
只是偶尔有空,会不定时上线播播。
言月最近把她写的那首吉他谱子修好了,词还在琢磨。
她把这个直播间当成了自己的造梦间,有什么新的灵感,都来这里抒发。
不过即使这样,不少本土主播都对她有些意见,毕竟蛋糕就那么大一块,她拿走了,别人就少了。
很多人给她刷礼物。
言月最开始完全不知道礼物有什么用,也不知道感谢老板,后来还是泽渊私底下告诉她,收了礼物需要感谢,于是她便会说一句谢谢。
不过言月现在也没去提过钱,没研究过那些数字的意思。
这样反而导致不少人爱给她刷,甚至还有人私下赌,说要刷多少言月才能说点新的台词。
【算了算了,榜一大哥一句感谢都没拿过,别说榜二榜三了。】
榜一是个叫w的账号,只给言月打赏过,出手很阔绰,看得出是个经济自由的主,但是极少上线,眼下也是灰着的未上线状态。
言月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六点,于是,她说,“今天差不多就到这里了,下次再见。”
【啊,就不播了啊?今天穿这么可爱。】
【太短了月月!】
【为什么不播了,是不是要去陪男朋友?】
那天之后,月落的男朋友也没再出现过了,有人问起,言月也没回答过,比她本人还神秘。
言月没回答这些。
她刚关了直播,便听到楼下开门声。
……来不及去换衣服了!
琴房里好像没放别的衣服?
许映白进琴房时,看到的就是她急急忙忙,正在衣柜里翻找替换衣服。
言月面颊微红,别开了脸。
男人垂眸,看了眼她的裙摆。
言月偷偷地,用手把裙子往下扯了扯,不知道为什么,在许映白面前,她总有种无所遁形的羞耻感,虽然也知道没什么必要,她没看清过许映白,但她浑身上下,在他面前也已经没太多秘密了。
她大腿其实有些肉,小腿却很纤细,腿又长又直。
许映白记得她穿短裙的样子。
高中时,去给秦闻渡篮球赛加油,穿着短短的裙子,露出一截细细的腰。
在他面前,却从没穿过。
有很多别人看过的她,他却没有,在那段缺失的日子里。
“躲什么?”许映白语气没什么变化。
他看了一圈,看到还没收起的摄像头和吉他。
他对言月说,“过来。”
还是清清冷冷的模样,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衬衫,很衬他冷白如玉的肤色,没打领带,也可能是在玄关时解开了。
他穿黑色,尤其是黑色衬衫时,颜色压住了五官的秀致,凸显出了眉眼的冰冷……特别给人斯文败类的感觉。
言月小声嗯了一句,被许映白抱起,坐在他腿上。
男人右手摁住了她的后脑,力道不轻不重。
言月脸慢慢红了起来,她无比后悔,在这种时候穿了裙子。
他纤长的左手,轻轻松松把她的长袜脱了下来。
以前和秦闻渡最多只接过吻。和许映白在一起后,她开始知道,原来男人女人之间,还能有那么多不同的接触。
言月红着脸,她实在太生嫩/敏感,一点点刺激都受不住。
“为什么要换衣服?”许映白问。他生得俊,气质却冷,脸上没什么表情时都会显得很冷淡。
言月,“……”被直接抓包,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没有……没有要换。”
女孩子声音很软,带着闷闷的小鼻音,“穿给哥哥看的。”
他声音很冷淡,那双乌冷狭长的眸子凝着她,“这么耐不住寂寞?”
眼下泪痣看不出半分多情,和人一样冷。
“说过五点回来陪你。”确实一分没差。
嘴上这么说着,男人薄而冰冷的唇却已经找到了地方。他很吃这套,身体反应很明显,兴奋起来时甚至会克制不住地弄得她微疼。言月像个怯生生的红眼睛小兔子,又求他亲她,又乱七八糟保证,以后只穿给他一个人看。
许映白从不说她应该怎么样,却总有办法,逼她说出他想听的话。
作者有话说:
一位抖s,口是心非男。
又晚了www
明天尽量早点。掉落五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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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孟浪男人(一更)◎
琴房里, 衣物散落了一地。言月一双可怜的袜子,一只被丢弃在高脚凳上,还有一只, 正挂在她纤细的左腿上。
他纤长的手指缓缓环过, 触在肌肤上的感觉分外明显。
和许映白刚结婚的时候,那会儿言月和秦闻渡分手不久,情绪不佳, 食欲很差,原本就瘦,还又掉了四五斤,许映白叫家庭医生给她诊断, 医生说她体重严重偏低,再掉肉可能会影响身体健康, 必须调理。
后来,家里食谱也都是按照医生给她开的方子来的, 换着花样, 做她爱吃的。
许映白养她这段时间,效果很是显著。
他给她养身体,不但按时称体重。
还会亲手量, 用自己的手指, 确认她身体的每个部位。
日常生活里,他偶尔表现出来的,对数字的敏感和计算能力都经常让言月瞠目结舌。
……只要,不是用在这种事情上。
言月面颊绯红, 难受地在他膝上动了动, 却丝毫不影响许映白的动作。
他依旧是衣冠整洁的, 黑发白肤, 看着一尘不染。
而她,衣裳凌乱,面颊又红又烫,瞧着就极为不冷静,对比太强烈,让她很是不好意思。
“达标了。”他收回手,不急不缓道。
随后,慢条斯理,一点点给她将衣物理好。
他亲手剥落的衣物。
那双手像是艺术品,即使做这样的事情时。
言月脸蛋红红的,在空调房里,暖气开的充足。她瓷白的鼻尖上,挂了一点点细细的汗珠,许映白拿了湿巾,给她擦干净脸。
很多时候,言月会忍不住想抗议,想说她可以自己来。
但是,对于许映白而言,这似乎是一种乐趣。他觉得服侍她很有趣味,也做的极为顺理成章。
他今天兴致似乎格外好,依旧没松开她,低头亲了亲她。
言月脖颈绷得笔直,想从他身上下来。她声音里带了一点点哭腔,“马,马上要吃饭了,阿姨他们还都在。”
刘清萍今天来家里做卫生,厨师正在备饭。
“不要太……”
她卡住了,她想说什么,太孟浪?太轻浮,这是能用来形容许映白的词?
他最后终于松开了她……瞧了她一眼,那双薄薄的唇很润泽,比平时红,带着淡淡的水意。
那一眼,说不出的感觉,和他平时清冷的气质迥然不同,看得言月心怦怦跳。
她脑子里不由得闪过唐姜的一句话。
——你就是被男人迷昏了头。
言月捂住自己发烫的面颊。
好像是真的。
冬至有喝羊肉汤的习俗,言月身体虚,有体虚气短的毛病,喝羊肉汤算是正正好。
言月端起汤碗,喝了一口,味道非常鲜浓。
家里厨师是新来的,做的菜很合言月口味。许映白不挑食,吃什么都差不多,所以菜都是就她口味。
冬天天黑得早,外头飘着小雨,言月边喝汤,边瞧着对面坐着的许映白,心里忽然涌起一阵安心。
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
一间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一个属于自己的爱人、一碗热汤。
她从小就缺乏对家的归属感,眼下,在他身边,竟然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感觉。
吃完饭,许映白接了一个电话,和那边说了约莫三分钟,言月见他拿了大衣,对她说,“有急事,出门一下,十一点前回来。”
言月第一次见许映白这种时候出门,像个恋恋不舍的小狗勾,跟在他背后走来走去。
最后,被许映白捉住亲了一口,他最终还是上了车,“等我回来,等不了就先睡。”
“我等你回!”言月立马说。
她站在窗口,一直远远瞧着车消失在夜色里。
“刘姨,这么晚出门,是不是出什么急事了呀?”见刘清萍带着保洁在厨房忙活,言月回了客厅,忍不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