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落入我怀中——雾下菘【完结】
时间:2023-05-24 17:20:48

  “我以为,你刚是在……开玩笑。”她低着头,鼻音未消。
  见她实在太狼狈可怜,随后,为了安慰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我从来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他平缓地说。
  “一辈子,只会对一个人说一次。”
  作者有话说:
  之后马上就是一个屋檐下的婚后生活啦,腹黑先赶紧拿到身份,再一点点吃掉月月,这可是一篇甜甜的先婚后爱文!!!
  月月会有自己的事业和成长线,渣男渣女也都会受到到报应的。
  今天给他们随30红包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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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领证◎
  到家后。
  言月快速洗了个澡,吹干头发。犹豫了下,她化了个淡妆,拎起上层长发束成了高马尾,用正红的丝绒蝴蝶结固定好,剩余的头发披散下来。她发量多,天然形成微微卷曲的弧度,这个发型显得俏皮又不失庄重。
  随后,用遮瑕稍微遮了遮这几天熬夜的黑眼圈,她皮肤实在是太白,黑眼圈便格外明显。言月是疤痕体质,以前唐姜经常揶揄,说来个人随便在她一掐一碰,看起来都惨不忍睹,像是被家暴了一样。
  上完底妆后,镜子里少女气色梦想好了不少。她这几天瘦了,人也忧郁,比起平日里,眉目间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从浴室出来,言月快速查了一下领证的环节和注意事项,有什么建议服装。随后在衣柜前纠结了片刻,她想起许映白的穿着,咬着唇,也选了一件简洁的灰色衬衫,配上高腰褶裙。
  许映白没有催促她。
  待言月收拾停当,她打开卧室门,看到许映白在客厅,凝神看她。他站在她熟悉的客厅里,整个客厅,似乎都明亮了起来。
  言月出来后,轻声说,“我好了。”
  她怀里抱着一个文件袋,里面放着她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不自觉搂得紧紧的,神情茫然无措,看起来像是一只伶仃无助的金丝雀。
  重新回到车上,许映白亲自开的车,他让她坐在副驾。
  想起关于副驾的说法,言月耳尖红了红,搂紧了怀里文件袋。
  她很紧张,却听许映白说,“很好看。”
  他车开得平稳,让人安心,这一声说的不大,言月抬头看到他清隽的侧颜,眸子不自觉弯了弯,心头挤压的惆怅的阴云似乎终于消散了丝缕。
  来到民政局时是四点钟,这天并非良辰吉日,天气又极其恶劣,因此来人寥寥无几。
  她和许映白年貌相当,看起来相当登对,因此手续都十分快速而顺利。
  拿到结婚证时,看着上面她和许映白并排的照片——二十分钟前拍下的,言月只觉得依旧像在做梦,走路都晕飘飘的,人像是走在棉花上一样。
  一切就那么简单。
  她确实,在今天,把自己嫁了出去,可是,嫁的对象,是她以前怎么也想象不到的。
  她和许映白,从今天开始,在法律意义上,就是夫妻了。
  这可能是言月二十年人生里,最为疯狂、冲动的一天。
  许映白神情很平静,似乎看不出对新身份的任何不适应。
  “许叔叔、阿姨知道这件事情吗?”犹豫再三,言月还是问到。
  她对许家了解很少。许家本家不在栎城,她依稀记得,多年前见过许叔叔,是个很儒雅的英俊男人,她从没见过许映白的母亲,许家人也很少提及他的母亲。
  大抵这些豪门大户里,都各自有各自的龃龉,言月不是个爱打听的人。
  许映白淡淡说,“和他们无关。”
  他性子冷,说话不带情绪时,便会给人强烈的距离感。
  言月垂下睫,不再做声。许映白注意到了,他放缓了声音,看着她的眼睛,“我已经把这件事情通知了全家人。不过只是通知,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
  “你想见他们,随时都可以。”许映白说,“和我说声就好。”
  言月心熨帖了起来,她性子内敛,现在,即使只是和许映白在一起,她都觉得不适应,莫说陡然让她去面对一家子陌生人。
  “嗯。”她抿着唇,小声说。
  印象里,许映白也确实独立很早。
  读书时,许映白的名字,每一次都在学年大榜的首位,他的名字始终是最耀眼的一个。
  言月那时候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他的名字,会和她在结婚证上相逢。
  她想不明白许映白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怜悯也好,其余也罢。对她而言,似乎已经没有了其余选择。
  “我们结婚的这件事情……可以先不要对外公布么。”半晌,言月终于说。
  她暂目前还无法适应这个忽然转变的身份,她还只是个大三学生,马上开学,学业繁忙,她和许映白猝然领证,因为他的身份,会给外界增加多少谈资,带来多少甚嚣尘上的谣言,都是能想到的。
  言月不喜欢那种感觉,她太疲惫了,只想暂时安静一会儿。
  她知道自己是在利用他,这样的要求有多不合理,可是,也只能如此,她太疲惫了,一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外竖起了尖尖的刺,只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受到新的伤害。
  女孩圆圆的小鹿眼里透着依赖和祈求。
  多少年了,他没见过她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只需要一眼,对他,从来就够了。
  ……
  言家和秦家的这场订婚宴,因为准新娘的不告而别,一时间成为了圈子里最大的笑话。
  四点时,宾客已经几乎都走了。
  哪里都找不到言月,电话一直打不通。言高咏最注重面子的人,怎么也没想到,活了五十多岁,被自己二十岁的女儿摆了这么一道。
  他气得脸色铁青,血压飙升,当着所有人的面,放狠话说已经和言月断绝父女关系,以后再也不会给她提供一分钱,遗产也不会有。
  秦家人倒是小声劝着,说亲父女哪里有隔夜仇。
  脸色第二难看的就是秦闻渡,今天的事情,对他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知道言月是爱他的,而且只爱他一个人。今天,她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因为吃醋,想让他后悔?秦闻渡脑子飞速转着,他始终把言月看作自己的掌心之物,今天这状况让他无法理解。
  祝青雯柔顺地站在他身边,眼看今天婚结不成了,两家人不可能再做亲家,她的筹码,也就暂时先没有拿出来。
  “阿渡,别生气了。”祝青雯轻轻柔柔说,“言小姐说不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无法赶来的呢。”
  “你有病?在这乌鸦嘴?”秦闻渡还在气头上,但是没丧失理智,言月出意外显然对他也不是什么好事。
  祝青雯捱了这句骂,也不生气,低眉顺目说,“阿渡,你不是说,她和她爸爸闹翻了,为了财产又急着需要结婚吗?可能真是饥不择食,随便大街上拉了个流浪汉去结了呢,以后迟早还会回来缠着你的。”
  她拿最坏的恶意揣测着那个没见过面的,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女孩,心里陡然升出一股扭曲的畅快。
  *
  车上,言月在认真低头删除记录。
  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秦闻渡和言高咏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聊天记录也删除。
  或许因为关于秦闻渡的痕迹太多,言月低着小脑瓜子,删了一阵子还没删完。
  等红灯时,许映白给她递过一个盒子。
  言月打开一看,发现盒子里是一支新手机,上月出的最新款,漂亮的金粉色,里面已经有了电话卡。
  算是是她告别过去,拥抱新生的好兆头,言月没想到,他会这么细心,且对她上心。
  通讯录里,唯一存的号码就是他的。
  许映白看着言月乖巧地收下手机,心里翻滚着的情绪方才开始平复,面上却完全不显。
  以前友人说过许映白,他是个难以理解的人。他身上有浓浓的不可调和的矛盾,站在高高的神坛上,悲悯又淡漠,俯瞰一切。可是,一旦走下神龛,沉溺在俗世的欲\海里,那身皮囊,也会化作最猖的艳鬼,哪个女人能拒绝得了他?
  “谢谢。”言月小声说,有点儿不好意思,也顺便把这笔账记上了,她觉得自己欠他好多。
  以后,倘若许映白发现真爱了,要和她离婚,他给她的这些,她都需要还回去,不能占他便宜。
  离开学没多久了,九月八号开学。言月在拂月街那套别墅还有秦闻渡的物品,她想起来就恶心,预约了保洁公司明天过去彻底打扫,至于谈珊琳留下的老宅,因为还没有开始走法律程序,产权依旧有一半归属于言高咏,言月也不愿回去。
  在她还在纠结时,许映白淡淡说,“和我一起住吧。”
  言月脑子有点空白,宕机了一秒。才想起她和许映白如今已经是合法夫妇了,既然如此,那么住一间房子,似乎也是天经地义的。
  许家宅邸很多,哪里似乎都有一两处房产,这幢房子就在礼大对面一个清幽的别墅区内,住着的都是礼大的老教授和家属,地理位置极佳。
  “暂时先住一住。”许映白说,“过几天再换房子。”
  言月还有些局促,许映白打了几个电话后,她的随身物品已经有人送来了。
  这间别墅是个小复式,装修复古又简约,住下两个人显然绰绰有余。
  “晚饭想去哪里吃。”听到她肚子叫了声,许映白唇微微扬了扬,很快回归平静。
  “在家……可以吗?”言月说。
  这一天,实在是太疲惫了,她完完全全不想再动了。
  许映白问,“想吃什么菜?”
  言月小声说,“苏菜。”她口味清淡,喜欢吃甜甜的食物和甜品,秦闻渡嗜辣,以前和他在一起,都是迁就他口味。
  一切都被安排得妥妥帖帖。
  言月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便闻到诱人的香。吃完饭,钟点工和厨师都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天色越来越晚。
  看到二楼浴室里亮起的灯光,言月紧张得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不敢去看那里的影子。
  原本和许映白独处,她就一直有种难言的紧张。眼下,加了这层身份,紧张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
  小复式二楼有三个卧室,寝具都是崭新的,一个主卧,两间侧卧。言月看到双人床并排的枕头,慌忙移开了视线。
  因为那几个荒唐的梦,以及秦闻渡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她如今对男人,都有些说不出的抵触与戒备。
  许映白洗完澡便下楼了。
  和秦闻渡不一样,即使在家,他也不会肆意裸/露,整个人依旧是洁净而克制的,整洁的乌发黑眸,发上带着淡淡的檀木香。
  言月偷偷看他,发现他右眼尾有颗小小的泪痣,许映白的鼻梁和唇都生得精致。其上那双清凌的狭长凤目,或许才是他疏冷难以接近气质的根源,那点泪痣在他脸上,半点不显得轻佻,反而显出端严和疏离。
  这样的他,和她记忆里少年时的他,重叠更大了,让她更加紧张。
  他说还有些工作要收收尾,言月草草看了一眼,是全英文的文件,她没看太明白。
  言月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浑身都不自在,雪白圆润的脚指头都纠缠在了一起。
  男人抬起长长的眼睫,看着她。笔尖一顿,在纸上湮出墨滴,他神情未变,照常写了下去。
  晚上雨势又开始加大,雷声隐约传来,言月缩在沙发一角,困得打呵欠,那股子寒意又蔓延而上。她困得东倒西歪,也只能勉力支撑着,不敢回房间睡,随着雷声加大,整个人都在发颤。
  她的手被人握住,握地很浅。
  是许映白。
  这动作,由他来做,便一点也不显得狭昵轻浮。欲/望对他而言,似乎是种完全陌生的情绪,言月在他身上从来不会看到,她也不会用这种亵渎的念头去想他。
  雷声越来越大,她手指冰冷。
  言月困意已经无影无踪。
  “需要我吗?”他清越的声音落在她耳后,有种冰凉凉的,冰雪般的质感。
  似触非触的距离,言月耳垂敏感,顷刻间一下红透了。
  作者有话说:
  怎么还是个病娇捏,控制欲和占有欲都贼强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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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共眠(修)◎
  太近了……外头。雷雨交加,身上寒意似乎都褪去了,只剩下身上节节攀升的温度。
  许映白的手没有再多停留,维持了礼貌与克制,他视线投向窗外,“再过会儿就停了。”
  “你知道我害怕打雷?”言月眼睛睁得大大的。她眼睛很清澈,尤其是哭过后,像被水洗净的珍珠,剔透曜目。
  他淡淡说,“猜的。”
  雷雨果然很快止住。
  时针跳到了十二点,言月打了四五个哈欠,许映白的工作也收了尾。
  终于还是到了,即将面对那个没法回避的问题的时候了。
  “那,晚上……”言月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和许映白开口聊这个问题。
  结婚的事情实在是太仓促,太突然,不公开是她自己要求的,那么婚礼和蜜月,自然也都跟着延后。言月是个性格慢热的人,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该用什么方式和许映白相处。
  “今天是领证的第一天。”许映白回眸看向她。
  按照栎城本地的风俗,夫妻新婚第一天,是不允许分床的,兆头非常不好。
  言月也知道这些婚俗,但她不知道许映白信不信这些,可是在其他仪式已经都被就简,而且只有今天这一晚的情况下,她也不愿意再表现得太过矫情。
  言月有个不太好的习惯,雨夜不得不留一盏小灯,不然睡不着,征求了许映白意见后,她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留下了那盏昏黄的小夜灯。
  两人隔得很远,各一个枕头,没有任何肢体接触。
  她紧绷的情绪,才终于慢慢舒缓开来。许映白睡相很好,她偷偷侧过脸看他,看到他修长的眼睫和笔挺秀致的眉骨,怔怔的,陡然就回忆起了一些事情。
  十六岁时。
  “许学长又拿奖了,你知道吗?”唐姜兴致勃勃找她八卦,“物竞国奖哎,可以直接保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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