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个太子当外室——假面的盛宴【完结】
时间:2023-05-24 17:21:39

  颜青棠倚在窗前,一边吃着果子,一边看着院中正在和书童说话的书生。
  “他现在想到颜家了?怎么?没去找葛家?”
第57章
  ◎你那小姘头呢?难道你还真是她野男人?◎
  颜青棠之所以确定张瑾和葛家有所勾连, 还是这次丝价涨起来后。
  她想起当初颜家都还没收丝时,张瑾就悄悄开始收丝了。
  当时她没多想,只以为张瑾又想搞点什么小动作, 抢一些颜家不吃的边角碎料, 可结合到后面发生的一些事,她确定张瑾此人定和葛家有什么联系。
  也许是葛家害死她爹后,想着颜家这么大的家产, 拱手让人太过可惜。可作为外人,他们是无法从内入手侵占颜家的家业,最好的办法就是趁颜家正乱时,趁机侵吞颜家所占的份额。
  葛家大抵早就做好准备了, 可能也是无意间知晓有张瑾这么个人。
  知道他是吴家的姑爷,知道吴锦兰与自己的关系, 有这么个人里应外合,随便就能给颜家添不少乱。
  大概是这样, 张瑾才能得到些边角料的消息, 暗中悄悄收丝。
  至于张瑾为何求上门,颜青棠几乎不用多想就知原因。
  此人城府不够,却又自诩聪明, 为人短视又多疑, 以他那贪婪的性格,必然会在之前丝价大涨中,忍不住诱惑下场。
  大概会买进卖出几次,最后没忍住一下子砸进了大本钱, 但没想到丝价跌这么快。
  不过这才几天, 竟都求到颜家门前了, 他到底砸进去多少?
  好奇心下, 颜青棠以要买东西为由,出去了一趟。
  回到颜宅,叫来张管事,从中得知详细。
  “我听说张瑾找票号拆借了不少银两,他很早就入局了,但没拿住,几次买进卖出虽赚了一些,但他最后砸进去的更多。”
  呦,跟她猜测的差不多。
  “他从哪个票号拆借的银两?”
  要知道找票号拆借,必然要有质押,吴家能质押的东西可都在她手里。
  “听说是找汇昌票号,把几个铺子除了面上的货,库存都押了出去。”要不也不会急成这样。
  每家做绸缎生意的铺子,都是一次性进入大批量的货物。
  一来可以压价,二来省途中运送成本,所以他们一般都有库房,铺子里只会放够卖半个月一个月的货物,不够了再送来。
  张瑾敢把库存的货物都押出去,还真是胆大包了天,他就没想想若是这笔砸了,其他生意还做不做了?
  不过赌徒嘛,都是如此。
  “丝价还要再跌,颜家就那么蠢,现在买进他的生丝,亏银子给他补窟窿?”颜青棠冷嗤道。
  张管事也很无语:“我与他说了,他说若颜家不收他的丝,还请颜家借他一笔银子周转。”
  他还真是脸大如盆!
  凭什么?
  凭他厚颜无耻?
  可颜青棠也清楚张瑾为何敢开如此大口,不就是凭吴锦兰和她关系好,颜家不可能坐视不管吴家。
  只是他估计也没想到,他看似隐忍的妻子,其实早就不想忍他,现在忍是时机还不到。如今他都把吴家的家业折腾成这样了,吴锦兰自然不会再忍了。
  “你让六子去吴家一趟,悄悄把这事告诉吴家奶奶。剩下的看吴家奶奶的主意,她若还不打算翻脸,就让六子留两个身手好的护卫给吴家奶奶,若是打算翻脸,回来告诉我。”
  “是,我这让六子就去办。对了……”说到这里,张管事压低了嗓音,“那批东西入库了,今早刚运过来。”
  颜青棠心里一跳:“是照着我说的办的?”
  “我专门让人故意闹出了些动静,让人知晓这是颜家要交给织造局的岁织。”
  “那先别让六子去吴家,把这次的事办了再说。”颜青棠想了想说。
  她现在摊子铺得太大,到处都要用人,钦差的人都借用上了,如今自然分不得人手。
  可吴家那边也等不得。
  她想了想,索性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把事给办了。
  之后便又是一通吩咐,听得张管事是额头直冒汗,之后她便若无其事又回青阳巷了。
  回去时,手里还提了两袋糕点。
  之前她就是借口要买糕点才出门的,书生也没说什么。
  晚饭,照例如常。
  饭罢,表面上书生回屋歇息了,可没过一会儿,人又摸了过来。
  颜青棠照例是埋怨他‘你怎么又来了’,但当他爬上床后,也不会多说什么。
  而他,嘴里说着什么都不干,太太别慌,实际上也就是嘴上说说而已,一会儿就忍不住了。
  颜青棠呢,经过这些日子,渐渐也尝得几分其中滋味,颇有点乐不思蜀的味道,自然也是半推半就。
  两人颠鸾倒凤,甚是舒畅。
  一场事罢,都出了一身汗。
  她推了推面前的大脑袋,轻喘道:“起来,去洗洗。”
  他嘴里说着不想动,磨蹭了磨蹭,还是起来了。
  收拾罢,两人又躺下了。
  这时,外面的院门被人哐哐哐地敲响了。
  颜青棠忙坐了起来。
  纪景行瞅着她脸色,试探道:“是不是太太丈夫回来了?”
  颜青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个丈夫,却没动声色,嗔了他一眼:“既然知道,你还不快起来,就不怕被人捉奸在床?”
  “小生不怕,若真被捉了,也是天意如此。”
  她踢了他一脚,假装很着急,推着让他赶紧穿衣裳。
  正穿着,外面响起了素云的声音。
  “太太,是吴家的下人,说他家太太让他来的。说老爷做生意赔了钱,就跟太太抢她的嫁妆填窟窿,想请太太过去看看,也免得他家太太吃亏。”
  这一串太太,听得让人头疼。
  纪景行却在想,这大半夜,她打算去干什么?若非要做什么事,势在必行,她犯不上演上这么一出。
  果然之后,颜青棠连连啐骂,骂她那手帕交的丈夫不是东西,又与书生说,要赶过去一趟,不然以她手帕交性子,必然要吃亏。
  书生自然不能阻她,她便换上衣裳急匆匆出门了。
  等她走后,纪景行换了衣裳,跟了上去。
  夜凉如水,风清月明。
  一江之隔,这边是灯火阑珊的山塘河街,林立着无数花楼酒楼,而临着水的另一边却是万籁俱寂,黑得只能看到几点灯火。
  一艘画舫上,颜青棠立在船头,静静地看着河对岸那片黑暗。
  窦风搓着鼻子站在她身边。
  “你这娘们好坏,老子好喜欢。”
  颜青棠瞥了他一眼:“窦指挥使身为三品高官,当注意言行。”
  “老子这都是口头禅了,又不是故意骂你的。”窦风恬不知耻道,他身形高壮如牛,腿伸出来比一般的女子腰还粗,面相粗犷,动不动老子老子的,一看就是个莽汉。
  但颜青棠知道此人不是个莽汉。
  司马长庚不是个普通人,能混到在他面前一口一个便宜干爹的人,能是莽汉?
  “你这是从哪儿来的?方才老子接你时,见你面带春色,眼角泛红,必是刚被男人疼过了才来的。今晚要办正事,你却还与人厮混了才来,该不该说你这娘们心大啊?还有,你这又没成亲,是跟哪个野男人在厮混?”
  颜青棠差点没绷住,寒着脸道:“窦指挥使,你我关系不过尔尔,又男女有别,还望注意言辞,若你再如此,你我合作就此作罢!”
  “还恼了?那老子不说了就是。”窦风咕哝道,不过没忍住几息,“对了,你那小姘头呢?就是蒙着脸的那个。”
  窦风说的是景。
  但今晚颜青棠并没有带景过来,那次事后,她回了青阳巷,景就销声匿迹了,也没见来找她,她自然也不会主动询问他的下落。
  “那次在船上,他还想对老子动手,老子一只手就能把他捏瘪了,你信不信?他要是你那野男人,赶紧把他踹了,跟老子,老子保准对你好……赫……”
  一道黑影袭来。
  也不过眨个眼的功夫,两人就对了七八招。
  颜青棠定睛看了一会儿,才看出和窦风打起来的人竟是景。
  两人拳来腿往,招招致命,发出砰砰的击打声,让人心惊肉跳。
  关键是速度也快,让人目不暇接。
  这里的动静,引来船舱里的人的注意,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窦风的属下人都出来了。
  颜青棠的头很疼:“你们快别打了。”
  两人径自不听。
  窦风是没功夫分神,这小子攻势太猛,看着瘦,妈的打人好疼。而景则完全陷入暴走状态,招招直攻窦风的要害。
  若非他手中没有兵器,若非窦风也有武艺在身,且武艺不弱,必然是死了八百回。
  “你是何人?再不停手,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窦风的属下也认出这戴面具的小子,知道他和颜少东家有关系,只是警告,没并肩子一起上。
  “你们快住手,若是惹来别人注意,我饶不了你们!”颜青棠气急道。
  “那你让你这小姘头赶紧停手,妈的,再打老子,老子动真格了……”窦风分神喊道。
  就这分个神的功夫,又挨了几下。
  “景!你冷静冷静,别坏了事……”
  随着‘扑通’一声,窦风被打进水里。
  景这才冷冷地、居高临下地看了水中的人一眼,轻声道一句‘就你?’,而后转身走到颜青棠身边。
  “你怎么来了?还跟他打起来……”
  景握着她的手。
  颜青棠下意识想抽回来,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震怒,便由他握着,没有出声。
  那边,窦风钻出水面,抹了抹脸上的水,骂道:“臭小子,老子又没说你,难道你还真是她的野男人不成?”
  之后,他被属下从水中拉上来,依旧喋喋不休。
  “他不会真是你那野男人吧?男人太瘦了可不行,至少要像老子这样,才知道怎么疼女人……”
  景又要发作,幸亏颜青棠眼明手快拉住了他。
  “窦指挥使,你的人到底能不能行,怎么还没见动静?”她看向寂静的河对岸,说道。
  窦风一双眼睛在她脸上巡睃了下,又在景面具上巡睃了下,粗声道:“你这娘们也真是,不知道对男人说话,不要问他行不行?”
  回应他的是景的一脚。
  这一脚窦风完全没有防备,又因就站在船边,刚好这里没有栏杆,再度摔进河去。
  连着两次掉进水里,窦风整个人都蒙了。
  “你这小子竟然下阴手……”
  “淹死你活该,让你嘴臭!”颜青棠也懒得装了,对他骂道。
  说话间,对面的黑暗中突然升起一道火光。
  火光越来越大,渐渐照亮了天空。
  很快,对岸有跑动声,有叫喊声,人声越来越大,甚至惊动了河这边,一些正在花楼里、花船上寻欢作乐的人,纷纷跑了出来,看着河对岸的动静。
  “着火了,走水了……”
  夜,骚动起来。
第58章
  ◎照你这么说,是颜家点了自己的仓房?◎
  火, 烧了大半夜。
  半个苏州城的人都被惊动了。
  负责城防的兵丁拖来水车,无数水龙对着着火处喷洒,但是没用, 仓房中本就是放着易燃之物, 火一起,扑都不扑灭,除非等烧干净。
  最后只能疏散人群, 派人把四周围了起来,看着那地方烧。幸亏附近多是仓房,没有民居,倒也没有其他损失。
  等火势彻底熄灭时, 东方已露出鱼肚白。
  画舫上,颜青棠说了声‘胡’, 将牌倒了下。
  “你怎么又胡了?”窦风道,又对景说, “还有你, 总是喂她吃张碰张,你是真不会打,还是故意的?”
  是的, 他们打了一夜的马吊。
  也是窦风的嘴太贱, 而景的气性又太大,颜青棠实在弄不住二人,就想找点什么事做,转移二人的注意力。
  问过后, 这窦风太不学无术, 棋不会下, 双陆不会打。
  问他会什么, 他只会打仗以及跟女人玩游戏。
  最后还是六子多了句嘴,不如让他们打马吊,这个窦风倒是会。
  但景不会,不过他聪明,颜青棠教了他几把,他就能打得有模有样,她又让六子在后面给他指点,另拉了个窦风的手下,凑成一桌马吊。
  打了一晚上,总的来说,就颜青棠一个人赢了,窦风的手下处于不输不赢状态。另外两个人,若是来真格的,大概要输得裤子都没得穿。
  颜青棠看了看窗外,站起来道:“不玩了,我过去一趟。”
  “你过去干什么?哭一场?”窦风说。
  颜家的仓房烧了,里面放着刚运过来的准备上缴给织造局的岁织,她当然要露面,不露面才是不正常。
  不过她没理窦风,对景说:“你也别跟来了,有六子他们跟着就行。”
  颜青棠下了船,此时已经有一辆马车停在埠头前,她坐上马车,很快马车便朝着着火处而去。
  看到颜家的马车到了,呆立在原地数个伙计模样的人,忙跑了过来。
  一见颜青棠,就哭了出来。
  “少东家,都是我们没用,可明明都检查过了,也有安排人值守,也不知道怎么就烧起来了……”
  “是有人故意纵火。”一个伙计气愤道,“张六看到一个人影,我跟他追了过去,却没追到到人,等回来火就着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可都是要交给织造局的岁织,这一下都烧完了,可怎么办啊……”
  几个伙计外表十分狼狈,头发凌乱,满脸乌黑,身上手上全是黑灰,看不出本来面目。
  如今哭喊成这样,更是让人同情不已。
  一旁,还站着十几个看着火源没走的衙役。
  见此,为首的一个衙役走过来道:“颜少东家,你别怪他们,我们来时,他们正用水桶提着水灭火,差点把自己烧了。”
  跟来的其他衙役也纷纷点头说:“是啊是啊,若非我们拉得快,今天肯定要死两个人。”
  伙计往地上一坐,大哭道:“死了我们也总比货都被烧了强,这可都是要交给织造局的岁织,少东家好不容易才凑出来这么多……”
  颜青棠看不清他面目,只觉得这小子机灵,要重重的赏他,以后要多提拔提拔才是。
  面上却是蹙眉强笑,去扶他:“快起来吧,别惹得差爷笑话,这是天灾人祸,是我颜家的命不好。”
  安慰了几句,她又强忍着焦虑看向衙役:“几位差爷,如今这火也熄了,我家伙计说是有人故意纵火,你们可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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