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这大半年的时间,足够他另觅新欢。
而她却还在原地踏步,想想真他妈不公平。
容娴抬起手背抹掉下颚的水珠,脑子里一遍遍回荡着西餐厅里的一幕。
挺好的,他有新欢了。
那她也不能再委屈自己了。
当晚,夜色朦胧。
八点过,一辆纯黑色霸气悍马停在了飞马会所的门口。
车门打开,飘逸的女士黑色长风衣被夜风吹起,紧接着是一双纤细的长腿和八公分的高跟鞋。
女人披着波浪长发,甩上车门把钥匙抛给门童。
会所经理一看到她过来,眼睛都直了,被吓得。
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搓着手讪笑,“容大小姐,您、您今晚怎么有空过来?”
“准备个包厢,再把我的存酒都拿过来。”
会所经理:“……”
他战战兢兢地确认了一遍,“存酒都拿过去?”
要是没记错,容大小姐在会所有十三瓶存酒,其中还有两瓶价值超过二十万的顶级红酒。
容娴轻车熟路地走进大堂,“嗯,都拿。等会我那几个姐妹来了,你带她们直接来包厢找我。”
“好的,好的,您里面请。”
会所经理安顿好容娴,走出包厢拐个弯,第一时间就掏出手机打了通电话,开口就嚎:“豫哥,大事不好了……”
――
都想看容晏和闻晚的番?
第236章 :和好
飞马会所。
萧明豫赶到的时候,就看见会所经理满头大汗地站在冷风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豫哥,您总算是来了。”
对方看见萧明豫,一下就有了主心骨。
萧明豫用牙齿刮了刮下唇,透出一副狠戾的不耐,“里面什么情况了?”
会所经理赶忙说了一遍,末了,还不忘试探,“豫哥,您和容大小姐……”分了?
最后两个字还挂在嘴边,面前一身黑衣黑裤的男人已经越过他走进了大堂。
会所经理跟着男人走进门,想说些什么,又不知从何开口。
毕竟……当初容大小姐就是把萧明豫当成了会所少爷给带走的。
美其名曰要包年,也不知道今晚是来‘退费’还是来‘续租’的。
会所经理想了一堆有的没的,刚来到容娴所在的包厢,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往里面探头一看,麻了。
四五个夜场的少爷跟花蝴蝶似的在房间里瞎忙活,摇骰子的,倒酒的,唱歌的,讲笑话的……
容娴则穿着一套女士西装,叠着腿静静地抽烟,不像来喝酒放松的,反倒有种手握百亿合同等待洽谈的孤冷感。
真,大姐大作风。
不到二十分钟,来了三个女的。
都是容娴这个圈子里玩的特别好的姐妹。
各个家境不俗,单身的,离异的,外加一个不婚主义。
基本上聚齐了各种类型的大龄剩女。
容娴没想过再找一个男人替代萧明豫。
单纯想喝点酒,顺便释放压力。
几个好姐妹都到了之后,大家端着酒杯敬人生,敬金钱,一派醉生梦死的景象。
中途,容娴喝得有点多,起身摇摇晃晃地去了洗手间。
她洗了把脸,刚擦掉脸上的水珠,身后卫生间的大门突然被人关上。
容娴顺着镜子看了一眼,表情微怔,“你……”
再次遇到萧明豫,始料未及。
短暂一秒过后,容娴继续补充刚才没有说完的话,“你重操旧业了?”
萧明豫左肩抵着门板,单手插兜,懒懒地扬唇,“怎么?容大小姐又来寻觅猎物了?”
得。
话不投机半句多。
容娴不想和他废话,现在只要看见他那张脸,就能想起西餐厅里的场景。
她丢开纸巾,转身昂了昂下巴,“起开。”
萧明豫恍若未闻,笑容愈发讽刺,“今晚还打算领个新人回去?”
“有空瞎操心我的事,你不如……唔。”
容娴早就知道萧明豫是一只披着奶狗皮的狼狗。
但在卫生间这种地方被他摁在门板上亲吻的事,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恰好,身后的马桶隔间里,有个姑娘刚好推门走了出来。
看到眼前这一幕,杵在原地目瞪口呆,“卧槽,现场直播好劲爆……”
“萧明豫,你他妈别发疯。”
容娴穿着高跟鞋抬脚踹他,好不容易挣扎着开口,余光就看到那个刚上完洗手间的姑娘,默默退回了隔间,并上了锁。
这时,萧明豫单手钳着容娴的下颚,眯眸,眼底噙满危险的暗芒,“咱俩到底是谁发疯?”
“松开。”
萧明豫不予理会,反而重重地压着她,“大半年了,你还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
容娴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闹?堂堂正正的分手,你说我跟你闹?”
“既然没闹……”萧明豫拇指摩挲着她腮边的肌肤,笑得狡猾,“那和好?”
容娴:“……”
无赖!
她闭了闭眼,口吻愈发僵硬,“要么我走,要么你自己滚,别找不痛快。”
萧明豫低眸看着她,距离过于贴近,他能清晰地看到女人颤抖的睫毛。
明明没那么抗拒他的靠近,偏偏那张嘴比死鸭子还硬。
容娴有点上头,更受不了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隐约还带着一丝腻人的香水味。
她想到了中午在西餐厅见过的那个女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柔情似水。
大概男人都喜欢那样春风化雨的温柔小意。
容娴的思路跑偏了,头脑昏沉沉的,来自内心深处的年龄焦虑也见缝插针地窜了出来。
她其实比萧明豫大了不到两岁,她记得第一次脸面,他用低沉沙哑的语调喊她姐姐……
压在心底的记忆和情绪突然间清晰起来,容娴也不知道是自己醉了,还是被他的出现冲昏了头脑。
萧明豫又低声说了些什么,容娴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后来,就连怎么离开的会所都没了印象。
……
隔天,清早六点,容娴被疼醒了。
下腹胀痛,感觉强烈。
她揉了揉太阳穴,意识还没清醒,却也知道是痛经的老毛病发作了。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她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有片刻的茫然。
这不是她的公寓。
容娴想到昨晚的经历,下意识有些紧张。
她别是被人给‘捡尸’了吧?
被子下的触感很明显,只有内衣,而且身边还躺着一个雄性生物。
卧室里光线昏暗,她僵硬地扭过头,看到那张熟睡的面孔,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又涌上来无以言说的窒闷。
狗东西,臭无赖。
容娴抬腿踹了他一脚,翻身坐起,动作过猛,忍不住嘶了好几声。
背后,床褥颤了颤,男人喑哑的嗓音飘了过来,“挨踹的是我。”
言外之意,你嘶什么。
容娴肚子疼的厉害,不想和他废话,扶着腰站起来,掀开被子一看,果然床单了一小块。
萧明豫顺着她的动作看去,浓眉一皱,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打开日历翻看了几眼,眉心越蹙越深。
她的经期不该在今天。
萧明豫凝视着容娴的背影,挑眉道:“洗手池下面第三个格子,有卫生棉。”
容娴捞起脚凳上的浴袍,进了洗手间就打开柜子,果然看到里面摆着两包她常用的卫生棉。
这里是酒店,他什么时候准备的?未卜先知?
容娴头昏脑涨,说不出的心烦意乱。
女人生理期的情绪本就不稳,她在洗手间呆了四十分钟,简单冲了个澡,打理好自己就走了出去。
男人还懒散地躺在床上,指尖夹了根烟,目光随着容娴而移动。
女人从包包里翻出手机,大致看了看未读消息,也没回复,侧身坐在床头,环胸睇着萧明豫,“昨晚怎么回事?”
第237章 :追求
萧明豫光者上半身,眯着眸子吞云吐雾,“你喝多了,抱着我不撒手,一边说离不开我,一边吐我一身……”
“你别胡扯,我酒品没那么差。”容娴冷着脸,气势很足,“萧明豫,需要我说几遍,咱俩……”
“方铎在追你?”
女人话都没说完,直接被打断。
容娴嗓子一梗,宿醉带来的后遗症,脑筋有点转不过来。
萧明豫咬着烟嘴,猛地伸手将容娴捞了过来,“我说容大小姐,咱俩现在还不清不楚,你这么快就找下家,是觉得我拆不散你们?”
“谁跟你不清不楚?”容娴在他怀里耸着肩膀挣扎,“别不要脸。”
“需要我给细数一下咱俩这半年藕断丝连的过程?“
容娴甩给他一记眼刀子,似笑非笑地问,“昨天那女人搞定了?”
萧明豫搂着她的腰,眯了眯眸,“宝贝儿,别转移话题,方铎怎么回事?”
“你想知道?”
“嗯,说来听听。”萧明豫把手里的烟送到她嘴边,循循善诱的语气道:“跟我讲讲,他是怎么哄骗你给他女儿当后妈的?”
容娴刚要抽一口他的烟,结果就被这句话给定住了。
她见不得萧明豫眼神里的戏谑和嘲讽,心气儿一上来,言不由衷地说了句:“当后妈有什么不好?白捡一个大闺女,正好不用自己生了。”
她还真对方铎动心思了?
萧明豫想到这个可能,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
他收回手,把剩余的半支烟丢进烟灰缸,下一秒就把容娴搂进怀里,惩罚似的啃咬她的唇瓣。
大清早的男人本就容易动情,发泄似的亲吻很快就变得温柔了起来。
而怀里的女人竟格外配合,不仅不挣扎,甚至偶尔还回应两下。
萧明豫素了大半年,容娴又突然配合,一时间他情难自禁,动作也多了起来。
“呵……”蓦地,一声冷笑从女人的嘴里溢出,“你这是……想跟我浴血奋战?”
萧明豫瞬间清醒了:“……”
男人眼眶暗红,死死盯着容娴,气笑了,“故意的,是吧?”
容娴双手推着他的胸膛,稍一用力就从他怀里退了出来。
萧明豫喉结滚了滚,翻身下地去了浴室冲澡。
再出来,房间里已经没有女人的身影。
萧明豫拿着毛巾擦了擦头发,心情差到了极点。
过去的大半年,他一直在学习容九的路数,制造偶遇,欲擒故纵,最后引君入瓮。
但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错,别说引君入瓮,就连欲擒故纵他都没玩明白。
现在,那女人已经开始接触其他男人了,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极有可能容娴都当了后妈,他还在原地打转。
萧明豫越想越生气,也不管现在几点,拿起手机就给容慎打了通电话。
大概过了十几秒,电话接起来,萧明豫开门见山,“我说,你这个僚机当个太不合格,容氏你已经拿到手了,高枕无忧的同时,是不是也得关心关心大姐夫的婚配问题?”
听筒那端半天没声音,萧明豫看了眼屏幕,紧接着一阵OO@@的声响,还夹杂着男人清早低沉的诱哄,“继续睡,醒了再下楼。”
这是哄安桐呢?
萧明豫抿起薄唇,静静地等着对方回答。
半分钟后,容慎低冽的嗓音响在耳畔,夹着一丝不悦,“这个时间打电话,又找不到容娴了?”
――
这一对的番外不会太长,满足你们,容晏和闻晚的也写一下。
第238章 :温顺
清早七点半,容娴打车回了自己的公寓。
生理期引起的不适让她浑身乏力,躺在沙发上准备补一觉再去公司。
谁知,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十一点半,再次睁开眼,天旋地转的不适感更加强烈了。
容娴吸了吸鼻子,掌心贴在额头上,一片滚烫。
她怔怔地望着天花板,想不起来上次生病是什么时候了。
皮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容娴撑着身子坐起来,拿出手机就滑下接听,“您好,哪位?”
那端静了片刻,听出了女人虚弱的鼻音,“生病了?”
容娴反应了几秒,才听出来这是萧明豫的声音。
她看了看屏幕,发现是个陌生号码。
哦,想起来了,萧明豫的手机号被他拉黑了。
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容娴难得没有和他呛声,但也没再多说一句话。
无声的沉默在听筒里蔓延,不知过了多久,萧明豫叹了口气,“还起得来吗?给我开个门。”
他来了?
容娴下意识就想说起不来,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
女人生病的时候本就脆弱,更讨厌冷冷清清的房间,会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强烈孤独感。
容娴也不例外。
她没矫情的避而不见,拖着沉重的脚步去开门,走廊里的凉风扑面而来,吹得她打了个哆嗦。
萧明豫目光深深地看着容娴,眼底藏着化不开的情绪。
男人手里拎着餐盒,侧身进门,并顺势握住了容娴的手腕,拽着她往里走。
几个小时前还针锋相对,这会儿倒是诡异地和谐共处了。
容娴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西装,发丝微乱,颓靡的没什么精神。
萧明豫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随手放下餐盒,用手背触了触她的额头,眉眼就沉寂了几分。
容娴觉得他很奇怪,不止沉默那么简单。
狭长的眸子里仿佛噙满了千般情绪,深邃的难以辨别。
她和萧明豫认识这么久,从没见他流露过这样的神态。
片刻,男人从储物柜里拿出了药箱,翻看几眼,浓眉再次收拢,他接了杯热水递给容娴,声音沙哑地道:“先躺着,我去买药。”
“家里有。”
男人居高临下地瞥着她,“过期了都不知道?”
容娴哦了一声,别开脸看向了窗外。
浓雾弥漫,天空阴沉沉的。
难怪房间里的气氛如此压抑。
萧明豫作势往外走,尔后又顿步,“大门的密码你换了?”
“嗯,0907。”
男人原本阴郁的神色,有少许的缓和,“先躺着,别乱动,我很快回来。”
容娴恍惚地望着他出门的身影,感觉发烧都烧出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