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爬起来,横眉怒目:“你个人妖,老子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他转头指挥地上正在爬起来的几个手下,命令:“把人带走。”
几人合力将昏迷的少年抬到一辆面包车上,在全部上车离开。
不出一分钟,这个地方鸦雀无声,完全看不出几分钟前发生过一场凶残的打斗。
苏朵悠捂着胀痛的小腹,小脸惨白的从洗手间出来。
她走到先前打车的路边,却没有看见等在这的少年。
“傅Z言...”她来回望了望,喊了几声。
“人呢?”苏朵悠纳闷的嘀咕,掏出手机拨通少年的号码。
可连打好几通,全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少年不会扔下她,就算有事先走了也不可能,他肯定会等她出来。
想到这,苏朵悠瞬间慌了神,整个人六神无主,走来走去找寻少年的身影。
可又不敢跑远,怕少年回来找不到她。
林飞开车赶来,摁了下车喇叭,降下车窗,喊道:“小朵悠,你在找什么?言哥呢?”
只见小姑娘一个人绕来绕去,一脸的焦急,难道是出事了?
想到这,林飞熄火下车,几步跑到她的身边,询问:“发生什么事?”
苏朵悠仿佛看见救星,眼泪唰的下来,语无伦次:“我...我找不到...傅Z言...他不见了。”
“别急。”林飞安抚道:“你慢点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朵悠努力冷静下来,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她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为什么,等我从洗手间出来就找不到傅Z言了,电话也打不通。”
忽地,她想起傅Z言的母亲,那个叫何晓云的女人。
林飞表情凝重,掏出手机:“先报警。”
言哥为人虽冷漠,难以接近,可也不会与人结仇。
他左思右考,都没能想到前来报复的怀疑对象。
苏朵悠抓住他的胳膊,阻止他打电话的动作:“我想到是谁了。”
“谁?”
“傅Z言的母亲何晓云。”
林飞听得一头雾水,言哥的母亲在多年前就断了联系。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他道:“先上车再说。”
两人坐进SUV,林飞启动车子驶离,想着时间太晚,先把她送回家。
好好的人平白无故失踪,他准备去警局报案。
苏朵悠坐在副驾驶,声音发颤:“何晓云一直想要傅Z言的心脏。”
她局促不安,情绪陷入高度恐慌之中。
想到傅Z言或许有生命危险,她就遍体生寒。
林飞震惊:“什么?”
路上,苏朵悠把之前何晓云来找傅Z言的事情,挑其中的重点告诉他。
苏家别墅。
苏朵悠脚步匆匆的进门,林飞跟随在身后进入别墅。
好兄弟出事,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事不关己。
苏澈也刚到家,一脸疲态的正要回房间,一只脚刚踏上楼梯。
别墅的门就被一股大力推开,发出很大的声响。
他身形一顿,转过身便看见妹妹哭着跑进来。
“哥,你帮帮我。”苏朵悠跑到他面前,惊慌失色:“傅Z言不见了。”
哥哥的势力很广,肯定能最快的帮忙找到人。
“什么叫不见了?”苏澈蹙眉:“你们不是去约会了吗?”
苏朵悠泣不成声,浑身控制不住的发抖,她很怕失去傅Z言。
林飞上前一步:“我来说吧!”
他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对苏澈叙述,简洁明了的挑重点。
总之一句话,傅Z言无故失踪,联系不上人。
客厅里,三人分别落座沙发。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苏澈出声安抚:“悠悠,你别哭,我保证找到傅Z言。”
苏朵悠抬手擦了擦眼泪:“我没事,我不哭。”
她默默的调整情绪,帮不上忙也不能添乱。
苏澈掏出手机,拨通助理电话:“通知基地那边的人,十分钟后集合。”
豪门世家都会培养各自的势力,用来在暗中做一些事情,苏家也不例外。
但这次用的并不是苏父的人手,而是苏澈多年来在私下里秘密培养出来的一股力量。
大部分是特种兵退役下来,没有别的工作可干,全被苏澈招来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基地。
苏澈看向林飞:“你跟我走。”
两人起身朝门口走去,苏朵悠急忙追上:“我也去。”
“你帮不上忙。”苏澈平静道:“乖乖待在家里。”
“哥哥,你让我跟着吧。”苏朵悠心急如焚,恳求:“我不拖后腿,你们不用照顾我,让我跟着就好。”
林飞不忍道:“让小朵悠一起去吧,她在家也是胡思乱想,倒不如带着她。”
苏澈顿了顿:“好吧,你要听话,有危险的时候不要逞能。”
苏朵悠认真的点头:“我保证听话,不给你们找麻烦。”
第83章 艾玛,我发财了
来到基地,苏澈的手下有个黑客,通过他的操作,锁定江边那条路上沿途的所有监控。
特助派人去调查沈家,确定沈栋国和何晓云夫妻二人,没有回家也不在医院守着儿子。
苏朵悠坐在椅子上,不哭不闹不说话,安静又可怜,像个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
能听到哥哥在下达命令,以及手下偶来进来汇报的声音。
在没有消息的时间里,苏朵悠一分一秒都过的非常地漫长和难熬。
另一边。
傅Z言躺在手术台上,醒来时就被头顶的白炽灯刺的睁不开眼。
抬手挡住双眼,缓了会才适应一些,脑海里的意识回笼。
再次睁开眼,傅Z言只感觉浑身无力,摸摸后脖颈,猜到自己是中了麻药。
他坐起来打量四周,应该是个地下室,又大又散发潮湿的霉味。
旁边有两台医疗器械,整体是个小型手术室,但却实在是简陋不堪。
这时,外边传来一阵OO@@地脚步声,铁门被打开。
何晓云趾高气扬的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穿白大褂的老头。
傅Z言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何晓云女士,这是要来杀亲生儿子?你丈夫呢,不跟你一起?”
没有什么可意外的,他早就猜到是亲生母亲搞的鬼。
“我丈夫不知道这件事。”何晓云毫无愧疚。
傅Z言轻嗤道:“靠你自己搞不出来这么大的阵仗。”
他不生气,无喜无怒,挪动身体强撑着下床,站的笔直。
想先拖延时间,等待体内的麻药劲一过,恢复了力气再逃。
何晓云恼羞成怒:“你别乱猜,我丈夫人很正直,他还劝我放过你。”
“正直?你确定?”傅Z言勾唇讽刺一笑:“你们夫妻俩是人面兽心,阳奉阴违才对。”
那天在商场外,沈栋国说的那一番公平正义的言辞,他从始至终就没有信过。
“别废话了。”何晓云显然失去耐心:“我欠你的,下辈子还。”
她转头看向两个无照医生,急色道:“动手,取心脏。”
傅Z言随手抄起个手术刀,朝着过来的医生挥了几下,将其暂时吓退。
“在敢上前,我不介意杀人。”
在对话时他的眼角余光一直在观察四周,及时抄起所有能用来当武器的东西。
刀疤男带着几个手下进来:“夫人,先生让我们赶快撤离。”
“为什么撤?”
“路上让先生和你解释吧!”
傅Z言知道逃跑的机会来了,他没有反抗,保留仅剩不多的体力。
可他还是被那几个大汉粗暴的拽出地下室。
外面天刚蒙蒙亮,傅Z言被塞进一辆车里。
他这才看清楚,这里是郊外,荒无人烟,特别地空旷。
所在的车子还未启动,却由远及近的传来轿车疾驰的声音。
他透过车窗一看,从四面八方窜出十几辆轿车,眨眼间将他们围在中间。
傅Z言这下更为淡定,紧绷的神经放松,靠回座椅里闭目养神。
不用仔细分析,便猜到是苏澈带人来救他了。
双方的车门刷刷的打开,所有人纷纷下车。
以为少年还在地下室里,苏朵悠奋勇救夫,二话不说,直奔地下室跑。
心里呐喊:傅Z言,你的朵宝宝来救你啦。
然而,地上躺着一把铁锹,她没跑出几步远,好巧不巧的踩上去。
铁锹顷刻掀翻,方头木柄哐当一声,砸在她脑门上。
“呃...”苏朵悠眼前冒金星,气若游丝:“艾玛,我发财了。”
她身形晃了晃,两眼一闭,紧接着昏倒在地。
众人:“......”
苏澈扶了扶额,整个一没眼看,嫌弃妹妹到一定程度。
林飞想笑不敢笑,怕破坏严肃的气氛,主动走上前抱起苏朵悠,将她送回车里。
抱得过程中,他极其的小心翼翼,双手握拳标准的绅士手。
暗道:决不能让言哥知道我抱了小朵悠,毕竟腹黑又吃醋的他很可怕。
众人收回视线,两伙人互相怒视。
苏澈脸色阴沉的能滴水:“沈总,你是不是活的太悠闲了?”
沈栋国和蔼的笑:“小澈啊,你这什么意思,搞的哪儿一出?”
他先用称呼套近乎,仗着和苏父相交甚好,不信一个小辈能耐他何。
“装相就没意思了。”苏澈冷嗤一声,目光带着压迫感:“我苏澈要保的人,你也敢动。”
他顿了下,语气森寒:“放人。”
当他苏澈是纸老虎?呵...这件事没完。
不把沈氏搞垮,他名字倒着写!
沈栋国气得血压升高,被一个小辈威胁,这半辈子白活了。
面子上挂不住,硬撑着:“小澈,撕破脸就没必要了。”
他粗略的看一眼,对方的人黑压压一片,多的数不清,看起来个个是顶尖高手。
花钱雇得六个绑架犯不可能为他拼命,这会已经有要逃的意思。
苏澈眯了眯眼睛:“放人。”
沈栋国泄了气:“你只要不报复我,我就放人。”
别看苏澈平日里彬彬有礼,一旦有人得罪他,那些人基本上都被他整的很惨。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苏澈烦躁的拧起眉头:“傅Z言,你还不快出来。”
麻药劲已经过了,恢复体力的傅Z言慢悠悠的下车。
在某些人不甘心的眼神之下走过,却无人敢拦。
他气定神闲的走到苏澈这一边,直接坐进车里。
苏澈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对面的人,轻飘飘道:“沈总,祝你好运!”
说罢,坐进驾驶位,发动车子驶离。
特助挥了挥手,那批手下会意,纷纷上车离开。
卡宴车。
坐在后座的傅Z言抱起昏睡不醒的小姑娘,神色温沉,厉声:“朵宝宝受伤了,马上去医院。”
他满腔怒意:“你们怎么能把她带来,明知道她行事莽撞,遇到和我有关的事情更是不顾自身安危...
这刚才也没动起手来啊,到底是谁打伤朵宝宝?为什么不派个人保护她?”
“请你们回答我!”傅Z言的声音令人胆寒,一字一句几乎从唇齿挤出来。
他抱紧怀里的小姑娘,怜爱又自责,那模样如待珍宝。
副驾驶的林飞,弱弱开口:“言哥,你倒是给我们说话的机会啊。”
好家伙,怒气输出几连问,他想回答也插不上话啊!
苏澈目不转睛的开车,冷哼:“我都懒得搭理你。”
第84章 呼呼呼
由于小姑娘迟迟不醒,在少年的坚持下,车子开到医院。
忙活一夜,好在有惊无险,林飞哈欠连连,打了个招呼便走了。
寻川私人医院。
十楼实验室里,少年把小姑娘放在一张检查床上。
小姑娘的额头肿起个大包,季寻川简单检查完,给她擦了点消肿的药。
傅Z言担心的问:“她脑子没撞坏吧?会不会失忆?”
在路上时,听完林飞绘声绘色的描述小粘糕受伤的过程。
林飞忍不住的嘲笑出来,好悬笑岔气,边笑边说小朵悠好倒霉。
可傅Z言笑不出来,由衷的认为小粘糕很有勇气,只是运气差了点。
季寻川:“她没事,额头的伤擦几天药水就能消肿。”
“可她昏迷不醒。”傅Z言瞬间冷脸,眉头紧蹙,沉声批评:“请拿出你身为医生的专业态度。
到仪器上拍个片子,说不定砸出内伤了,你很不敬业。”
“我...。”季寻川顿口无言,哼笑了声,气得说了句渣男语录。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他在医学界享有盛誉,有外科圣手的称号,还是第一次被人批不专业。
苏澈抱着臂,斜倚在墙上,嘘了声:“你们听。”
两人迷惑不解,但下意识住了声,实验室里顿时静寂无声。
然后便听见细微的鼾声,三人的目光同时间落在昏迷不醒的小姑娘身上。
呼呼呼呼...
苏朵悠睡的很香,嘴角流下晶莹剔透的液体,仔细看是口水。
梦里面,她啃了好几根大鸡腿,可肚子像填不饱一样。
饿的她追着一头奶牛跑,但死活追不上!
苏澈无奈的笑笑,耸了耸肩:“我回公司了。”
一夜没睡,他还得坚持回公司开会,谈生意,主要是处理沈栋国那个老家伙。
莫名有点羡慕没心没肺的妹妹,被砸懵没关系,人家直接躺平睡一觉。
季寻川拉长音的哎呀,怪声怪气:“你说的对,我不专业,不敬业。”
瞟了眼难得吃瘪的少年,他心里那叫一个解气。
哼着小曲,心情不错的转身去调配精神方面的药物。
傅Z言:“......”
他沉默许久,走出实验室径直出了医院。
小粘糕睡觉会流口水,一定是肚子饿,他去附近的菜馆买了份饭菜。
半小时后。
傅Z言拎着打包的饭菜回来,见小粘糕还没醒,他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他的大手紧紧地、温柔地包裹住她的小手。
“朵宝宝。”傅Z言凝着她的睡颜。
笑意从漆黑的眸底蔓延上来,对于她勇敢的行为,他欣慰又感动。
苏朵悠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男朋友就在面前,正一脸宠溺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