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巍要去工作的军分区,是广州军区下属的军分区,驻地设在宝安县里面。
1979年之前,人们脑中普遍只有“广东宝安”这个概念。
杨思情是未来人,她脑子里没有“宝安县”的概念,只有LJ“深圳”的概念,她会习惯性把蓝巍去宝安工作说成蓝巍去深圳工作。
她平时有跟蓝巍提及未来的北上广深这些城市,她跟蓝巍说“深圳”,蓝巍听得懂。
跟别人说“深圳”,对方就不一定听得懂了,要把“深圳”改成“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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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女方家属
◎杨思情的死鬼前夫和现夫,达到历史性最近距离接触。◎
光年之外的江璟偷偷去B时空见“老婆”事件曝光之后受到满级基地的惩罚, 从此没再作妖,安分守己到培训结束。
现如今乘坐穿梭舰离开满级基地,前往时空联盟总部工作。
离开时, 满级基地收回给他佩戴的定位器。
江璟以后就是时空联盟的人了, 这个定位器是满级基地的设备, 他离开之前肯定要收回来。
他们已经把江璟在培训期间的好坏表现,一并汇报给了时空联盟。
时空联盟以后要怎么安排他, 是不是要继续给他戴定位器?现在是人家组织的家务事,不再属于满级基地的职责范围以内。
时空管理局和时空联盟这两个组织, 前者负责的是深入三千时空的基层工作,工作性质复杂、细碎、繁琐。
每个时管局的员工都是保障三千时空正常运转的零件,你看小陈一个部长都要各个时空到处跑就知道了。
时空联盟呢,是高大上的组织,负责的是宇宙中高精尖、充满智慧、烧脑的工作。
如果把宇宙比喻成金字塔,两个组织的职责范围就是金字塔底层和高层的区别。
所谓高度决定视野, 视野决定看待事物的态度。
时管局觉得江璟偷跑去B时空是件会扰乱时空秩序的严肃事件, 到了时空联盟这边,他们就觉得:害,多大点事儿。
很无语时管局的小题大做。
知道江璟偷跑去B时空, 只是轻飘飘地提醒他一声以后别去了。
这样就完事儿了,没有限制他的行动自由,还解锁了他被封印的能力。
再者,时空联盟崇尚的是能力至上。
他们认为有能力的人就算有点任性,那也无伤大雅。
江璟生前是研究宇宙引力波的科学家。
放眼三千时空, 有接触引力波、有能力研究出名堂、死后还是满级时空居民有资格进入宇宙组织, 三个条件都满足的时空居民, 几千年都出不了一个。
时空联盟希望江璟能研发出从宇宙引力波中提取能量和储存能量的方法。
一旦研发成功, 宇宙引力波的能量就可以用来承担宇宙向更高纬度空间发展所需要的庞大能量。
说这么多,想要表达的意思就一个,时空联盟拿江璟当亲儿子看待。
所以说优秀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为他的任性买单。
B时空五月一号这天,江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套怀旧风格的藏蓝色中山装,涤卡的面料穿在身上挺括不皱。
往上衣口袋插一根钢笔,戴上老式手表,脚上穿一双三接头皮鞋。
从头到脚都是老物件,满满的年代感。
穿这么帅,估计又要去B时空找“老婆”。
他可真不是盏省油的灯,我行我素,在红线附近疯狂试探,要说就应该让时空联盟用高科技给他洗洗脑子里的杂念。
说认真的,不是说笑。
时空联盟需要的是他的能力,他如果让儿女私情干扰他能力的发挥,真的会被洗脑。
江璟出门前把住所的安保系统全部启动,再把刚订购的生化人开机,让他看家,有情况随时联系他。
他会订购生化人,还要感谢小陈,是小陈的建议给了他灵感:可以订购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生化人,摆在家里当替身。
至于杨思情的生化人,猜猜看他有没有一起订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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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宇宙的实体生意也不好做啊。
杨、蓝的婚宴早早就定在五一劳动节这天,举办地点在上次他们吃搭伙饭的国宾饭店。
是杨思情指定的这家饭店。
她说上次来吃饭,觉得这家饭店的东西特好吃。还说上次吃的搭伙饭,就当是为婚宴试餐啦。
好家伙,这个“贫下中农”两片嘴皮子上下碰一碰,就指定了一家北京最好的饭店。
你当她吃搭伙饭之前一点都不知道国宾饭店的大名吗?
在21世纪,它是北京的白金五星级酒店。
对于当时只是穷学生一枚的她来说,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进去吃顿饭,钱包都费劲儿。
她穿越到七十年代可真出息了,在未来的白金五星级酒店里面光吃个饭还不过瘾,还要在里面举办自己的婚宴,圆自己一天的公主梦。
蓝巍觉得国宾饭店是接待国内外政要的指定饭店,他们在里面举办婚宴过于招摇,哄着媳妇儿降低一级,另外找家比较保守的饭店。
喊出他千篇一律的口号:“不是钱的问题,是革命军人要艰……”
杨思情登时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你给我闭嘴!”
一甩头发,找公婆定夺去。
史云也跟她儿子一样犹豫。
相对于他们母子的瞻前顾后,蓝军操着没什么大不了的语气说:“那就定这家吧。”
那就定这家吧。
听听!
杨思情简直要被公公“位高权重,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军界大佬的派头迷晕,公公才是军婚文男主的标准模板,蓝团长只是个水货!
她以后要旗帜鲜明,紧紧团结在公公的大腿底下!
实际上是因为蓝军常去国宾饭店参加政要间的饭局,再好的饭店,他去频繁了,也只当是普通下馆子。
在“普通馆子”里面摆酒席,的确没什么大不了。
大佬就是大佬,脑回路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
杨、蓝连轴转着忙到五月一号的头天晚上,杨思情还在摸东摸西地核对婚庆用品,忙到午夜才上床睡觉。
感觉眼睛刚眯了一下下,人就被房间外面纷沓的脚步声吵醒,而枕边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起床出去。
史云、史云姐姐、上海来的女眷们,凌晨四点就一窝蜂涌进他们的新居,指挥两个新人开启婚礼这一天的流程。
北京结婚是中午吃席,只有二婚才在晚上吃席。
婚宴这天要很早就开始准备,不然时间上会很赶。
杨思情这个特困生翻开被子坐起来,打着哈欠,拿手背揉搓困顿的眼,不知不觉又闭眼垂下头瞌睡起来。
蓝巍轻轻打开门进来,坐到床边上扶着她的双肩,爱怜疼惜地说:“思情,醒醒,不能睡了。”
筹办婚礼的两周以来,真是累坏了他的媳妇儿。
杨思情哼哼着不依的困顿后鼻音,脸蛋拱进他的颈窝,撒娇说着任性的话:“我好困,我不结婚了。”
在任性这一点上面,她跟她的死鬼前夫倒是般配。
蓝巍抱住她,温柔地哄:“乖,咱们起来穿衣服……”
史云推门冲进来:“让你进来喊小杨起床,你怎么跟她抱起来了!”没好气地拍一下儿子后背,转向儿媳妇时,说话声音变柔,“小杨,咱们该起床准备啦。”
“哎妈,我马上起来!”杨思情一扫面对老公时的磨蹭和矫情,瞌睡虫死光光,手脚利索地掀被下地。
褚翠六点多过来,带着化妆工具,她的任务是给两个新人化上美美帅帅的妆容。
杨思情已经穿好精美的大红旗袍喜服,素净着脸在吃子孙饺子。
喜服的红衬得她未施脂粉的脸蛋粉润细腻,和喜服互相辉映。
褚翠话不经脑子,调笑她说:“少吃点,肚子吃圆了,客人们会以为你和蓝哥是一家三口在办婚礼。”
这个死人的狗嘴!
杨思情从碗间斜抬起眼,瞪她一眼。
史云端来一碗子孙饺子塞给褚翠:“子孙饺子怎么能少吃?小孩子有嘴无心。你也吃一碗,争取早日把自己嫁出去,你比小杨还大一岁呢。”
褚翠就又调笑起自己:“我没结婚就吃子孙饺子,以后可别整出个未婚先孕。”
史云轻嗔薄怒:“你这死孩子……(一惊)啊呸呸呸,大喜的日子不能说死。”
上午吉时已到,一对新人乘坐军绿吉普车前往国宾饭店。
蓝家有心,跟左邻右舍的部长、司令们借车,拜托他们今天开着车一起出发,搞一条送亲车队出来。
每辆车头都插着两面小红旗,左右四面车窗贴着“囍”字。
这样一条硬朗喜庆的绿色军用车队,不管开在哪个年代的马路上,回头率那都是百分之百。
然后婚宴又在最好的饭店举办。
这样搞都不叫高调,真不知道什么叫高调。
强调了那么多次低调办婚礼,到头来也就是喊喊口号。
唯一把这个口号当真的,只有没有经验的杨思情。
到达饭店婚宴大厅,新娘子被带去休息室候场,新郎官和上海堂哥一起站在大厅门口,向陆续到场的宾客发放喜烟。
上海堂哥打趣一直都在喜笑颜开的堂弟:“现在人来得还少,你把嘴角收一收,不要用力过猛。堂堂大团长,笑得跟农村二傻子结婚一样。”
蓝巍哈哈大笑:“我从遇到我媳妇儿开始就没少当傻子,数今天最傻,高兴傻的。”
婚龄十多年的上海堂哥一巴掌拍在堂弟肩头上,叹息一声:“我不是要打击你对婚姻生活的美好向往,你哥我是过来人,我传授你两句在婚姻生活中的切身经验,其一就是……”
“哈,你们这么早就过来了呀!”蓝巍看见军校的一帮子军人同学,二话不说抛弃讲婚姻经验的堂哥,大步走向他们。
军人同学们把他包围在中间,七嘴八舌道喜。
江璟从他们这堆热火朝天的军人身边走过去,不着痕迹地瞥新郎官一记冷眼,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的冷笑,一副孤高状。
杨思情的死鬼前夫和现夫,达到历史性最近距离接触。
上海堂哥抽两根中华烟递给江璟,热情地笑问:“请问同志是新郎新娘哪一方邀请的朋友?”
江璟脸上的冷色早已荡然无存,俊脸带着和煦的微笑:“我是女方家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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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爱之,不得
◎妈了个巴子的杨思情B,所有鸟事都是她牵头的,让她把牢底坐穿吧。◎
上海堂哥笑着愣了下, 心里感到奇怪:不是说小杨老家的嫂子农忙,不来人吗?再说眼前这位同志,穿着得体的四个口袋人民服(中山装别称), 身形瘦削, 眉目清秀, 脸色较白,挂着文质彬彬的微笑, 怎么看都像个知识青年而非农民。不是说小杨老家三代都是农民吗?难道是小杨的远房亲戚?
他一时之间疑窦丛生,然后看到江璟拿在手中的大红请柬。
这请柬说是小杨亲手一个一个剪出来的, 应该造假不了。
既然两个新人有给人家发请柬,说明至少是个他们认识的人。
害,会魔法的人弄份请柬出来还不简单。
上海堂哥朝婚宴大厅伸手,热情地为他指引席位:“同志,新娘子的亲友坐在那两桌。您进去先坐着稍等片刻,婚宴就快开始了。”
江璟含笑点点下巴:“谢谢。”
迈着优雅步调踩上红地毯, 光明正大作为自己“老婆”的娘家人, 参加她的婚宴。
一次糟糕但有趣的婚宴体验。
那边被军校同学群调戏的蓝巍,赔笑、作揖、求放过,终于自救成功, 告诉他们宴厅中的席位,站回到上海堂哥身边。
上海堂哥张望着宴厅中那位“女方家属”,碰碰蓝巍,用上海话问他:“你们有给小杨老家寄请柬吗?”
蓝巍不明所以:“蛤?没有啊。”
“你看那位同志。”上海堂哥用下巴指指宴厅当中背对他们坐的江璟,“那位同志刚才说是‘女方家属’。”
蓝巍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过去, 探究地打量起那个男人的背影。
宴厅被饭店布置得红艳夺目、豪华典雅, 整个场地就像红色海洋。
宾客目前来得不多, 大部分桌子空着, 有人坐的桌子也就一两人而已。
即便如此,已经到场的宾客要么四下里张望婚宴大厅的布置,要么互相攀谈。
唯独那个男人悠悠喝着茶水,显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冷清。
来喝“老婆”的喜酒,他也热情不起来吧。
蓝巍收回视线,想了一下:“应该是思情学校的老师。你看他的穿着,挺斯文的。”
杨思情这边没有亲戚可请,为造势,干脆把七七小学为数不多的老师都请过来。并让他们拖家带口,一起过来图个热闹。
不然她结婚都没有亲朋好友过来,人家会感觉很奇怪。
上海堂哥随意哦了声,不再关注那位“女方家属”。
蓝巍的心弦却被拨动了,视线忍不住又投过去,越看越在意:“这样,我去问候一下那位同志。”
说着抬起脚步。
“喂喂喂,来人了,你别乱跑。”上海堂哥把他已经转过去的高大身躯又给扳了回来。
蓝巍只得按捺下一探究竟的冲动,继续做起热情洋溢的迎宾工作。
宾客连续不断地到来,他忙于接待、寒暄,对那个男人的在意终是被搁置起来,丢到脑后。
临近午间吉时,海陆空三军在婚宴大厅集结,放眼过去全是明晃晃的五角星和红领章,精神饱满的兵哥哥们满场走动,跟开军运会似的。
今天的国宾饭店是全北京城最安全的堡垒。
三军亲如一家,许多多年不见的老战友、老部下、老首长,借此再聚首,窜桌扯开嗓门,天南地北地大谈特谈,把婚宴的场子炒得热火朝天,人声鼎沸到嘈杂的地步。
兵哥哥们在部队一天到晚喊口令,千锤万凿出来的嗓门把江璟的耳朵都吵疼了,心里不免责怪起“老婆”在七十年代找谁不好,偏要找个武夫结婚。
他坐在女方亲友的席位间,脸上没什么情绪,双目恬静,不多看身边的陌生人一眼,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去年,他出车祸去世,被时空管理局的人接走。
对方跟他解释了前因后果,其中重点提到因为他的死,只能和凶手交换身份,留在B时空七十年代的他的未来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