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赌一把。
宋钰玲扬起笑脸,道:“先生,我想起来了,谢谢你之前对我的帮助,请屋里来坐吧。”
霍达随着宋钰玲进了宋家的大门。
自从宋父落马,宋家的保姆就跑了,而宋钰玲的母亲被宋父牵连,也一并带走审查,所以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宋钰玲给霍达倒了杯茶,她问:“先生怎么称呼?”
霍达微笑:“我姓霍。”
只有姓氏,没有名字。
宋钰玲不介意,她笑道:“霍先生,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霍达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办事路过这里,想起宋小姐这几天的遭遇,挺让人心疼的,就多停留一会儿,看看。”
他的话语里藏着温暖和关怀,挑拨着宋钰玲那根脆弱的神经。
霍达的关心,对现在的宋钰玲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当下便湿润了眼眶。
宋钰玲有些可怜道:“霍先生,谢谢你还记得我,如今,就只有你一个人关心我了。”
霍达笑了笑,自语:“陆辰俞确实太狠了,宋小姐善良,他要是如此对我,恐怕我是会与他同归于尽的。”
宋钰玲听到了他的话,低着眼睛眼珠子微微转动。
霍达喝了杯茶,就站起来,道:“宋小姐,多谢你的款待,见你还安好,我也便放心了,再会。”
霍达转身就要走,可他的衣角却被宋钰玲扯住。
霍达回头。
宋钰玲道:“霍先生,你来找我真的只想喝杯茶就走吗?”
宋钰玲不是傻子,她不相信这个男人是顺路来看她的,她与他不熟,而且在陆辰俞全力打击她的关口,这男人有胆子来找她,一定有目的。
她不相信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让这个男人对她一见钟情,那除非是她有他看重的价值。
第87章 陆辰俞是个禽兽
既然这位霍先生不说,那就让她来挑明,反正像他这样的男人,想要利用她,轻而易举,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争取机会,说不定还能得到些什么好处。
霍达点点头,诚实道:“确实有事,陆辰俞是我的竞争对手,我想给他找一些麻烦,所以才来见宋小姐,可是见过之后发现,宋小姐对陆辰俞没有多少怨恨,那就算了。”
宋钰玲这才低低的笑起来,“霍先生怎知我不恨?”
霍达淡道:“在你的眼底我看不到恨意。”
宋钰玲站起来,手指勾住霍达的皮带,将他勾过来。
霍达低头看她的动作,没什么表情。
宋钰玲一字一句道:“我恨他,更恨沈澜怡,霍先生,你若要给他们找不痛快,我很乐意帮忙。”
然后,她双眸暗含秋波,性感地盯着他看,她的手指开始一点点松解霍达的皮带。
宋钰玲的意思很明显,成年男女之间的交易,无非要掺合点这种事,这样彼此的关系才会更牢固。
而且,她也吃霍达的颜,再看看他的身材貌似也不错,肩宽腰瘦腿长,跟这男人来一段,宋钰玲想,她不亏。
可是,霍达却压住了她的手,慢慢地把它拿开。
宋钰玲皱眉看他。
霍达却笑:“宋小姐,倒不必这样,你肯帮忙,我是高兴的。”
他的眼里没有情欲,宋钰玲多少有些气馁,她活了二十七年没有过男人,也是空虚寂寞的。
但她也没那么不要脸,人家拒绝她,她还要倒贴。
宋钰玲又坐到沙发上,说:“霍先生需要我帮你什么,要知道,陆辰俞给了我三天时间让我离开海城,三天之后,我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霍达道:“你不用帮我什么,凭你的本事给陆辰俞一些麻烦就好,只要你能给他造成麻烦,我就可以对付他。”
“而且,宋小姐放心,你不会有事,我会保护你的。”
宋钰玲听了霍达的话,笑了:“霍先生,我现在落魄至此,有什么本事去找陆辰俞的麻烦,在他陆氏集团门口一哭二闹三上吊?”
霍达很遗憾:“既然宋小姐没有本事,那就当我没来过。”
然后,他就毫不留情地要走。
宋钰玲倒是愣住了,难道他真的只是想试试她这个被陆辰俞抛弃的女人还有没有价值?
她拽住他,不让他走。
霍达也从善如流,等着她说话。
宋钰玲看了他半天,从那张脸上也窥不出分毫。
她最终警惕问:“霍先生你到底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据我所知,海城豪门中没有姓霍的。”
霍达一贯优雅,说话也不疾不徐:“你不信我,可以当我今天没来过,宋小姐什么都不必做,你若信我,今天对你说的话,做数。”
说完,他拿开宋钰玲的手,这次是真的走了。
宋钰玲又愣在原地,他没有跟她做交易的意思,只是友情赠送给了她一个可以找陆辰俞麻烦的机会?
宋钰玲急忙跑出去,大喊:“霍先生,什么麻烦都可以吗,天大的麻烦也可以吗?”
霍达只留给她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但是他的回答飘荡在宋钰玲耳边。
“可以。”
宋钰玲的美眸中终于泄出一丝歹毒,既然这位神秘的霍先生说会保护她,不管是不是,她都要赌一把。
因为她恨,恨到心脏溃烂。
陆辰俞,你让我身败名裂,害我父母入狱,那好,我也要让你的心上人身败名裂,我要你好好尝尝痛苦的滋味!
到时候那位霍先生抓住机会对付你,说不定也能让你陆辰俞身败名裂!
想到这里,宋钰玲有些疯狂地笑了。
…
沈澜怡一觉醒过来,只觉得浑身酸痛,身体像被车轱辘碾过一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疲惫。
她看了看窗外,霓虹灯已经亮起,她睡了一个白天。
想起昨晚,沈澜怡的眼泪不由地在眶内打转,她很委屈,昨晚算是他们在一起以来陆辰俞对她最狠的一次了。
前半段的时候她的感觉其实很不错,她对他有所歉意,就努力讨好他,让他开心。
可是后来,陆辰俞越来越残暴,她不舒服了,甚至感到了疼痛,她不想要了,可陆辰俞不肯结束。
他在她耳廓边低哑道:“澜澜,我跟你说过的,很想,就别后悔。”
“澜澜,那我温柔些。”
“澜澜,这是惩罚。”
沈澜怡哭哑了嗓子。
那个夜晚,陆辰俞欺负了她无数次。
她知道他在生气,所以她想尽一切办法哄他高兴,情事上也那么主动,可他居然那样残暴地对她!
沈澜怡的眼泪滴落。
他以前从来都是会顾及她的,以她的体验为先,可是昨夜她才真正体会到,陆辰俞纵欲起来是什么样的。
完全就是条疯狗,不管不顾。
她要跟他分手!
陆辰俞有暴力倾向!
沈澜怡抖着腿摸下床去,却双腿酸软,控制不住地跪在了地上,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扶着墙壁站起来,颤颤巍巍地往衣帽间挪去拿一身衣服。
卧室门打开,一阵饭香味飘了过来,沈澜怡以为是张妈来了,她现在浑身上下未着寸缕,赶忙就要往屋子里躲,动作快了一些,可惜那双腿不争气。
双腿一软,她就要和地板来个亲密接触,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整个人跌在了一具温暖有力的怀抱里。
陆辰俞把她打横抱起,又放回床上,道:“睡醒了,想去卫生间?”
沈澜怡看着他的脸就想起了昨晚他的残暴,鼻尖不由泛红,她嗡声道:“我要拿衣服。”
陆辰俞取了一件睡裙给她套在身上,然后又分开她的双腿,准备检查。
沈澜怡一惊,她赶快推开他,惊慌失措:“你要干什么?”
她不想跟他再来一次了,她害怕他了。
陆辰俞看着她眼中的排斥,心里攥紧一丝疼痛,昨夜,他确实把她欺负狠了,她今天才会这样怕他。
可能是受了霍达的刺激吃了一缸子醋,又可能是长时间禁欲的男人惹不起,昨夜的他势头十足,不似从前的温柔,甚至有些粗鲁野蛮的意味在里面。
沈澜怡被他弄哭了。
她哭喊着求他,他视而不见,依旧我行我素,硬是要把气撒在她身上。
直到抱她洗澡的时候,他才发现她红肿的厉害,又看着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可怖印记,陆辰俞认证了自己是个禽兽。
给她清洗过身体,干干净净后,他从医药箱里找出了一只外用药膏给她轻轻涂抹,然后才又搂着她睡觉。
她睡迷糊的时候他又给她涂了一次药膏,现在是第三次给她上药。
摸摸她的头,陆辰俞轻声哄道:“昨夜是哥哥不好,弄伤了你,给哥哥看一下,我给你涂药膏。”
沈澜怡有些脸红,却又防备道:“不用你假惺惺,我自己来!”
她能感受到,那里有火辣辣又凉飕飕的痛感。
见她依旧抗拒,陆辰俞直接握住她的腿,分开。
“乖,听话。”
他要做什么,沈澜怡无从可挡,最后,沈澜怡躺在床上红着一张脸被陆辰俞细心涂抹。
上完药后,他把她抱到餐桌边。
陆辰俞做了两道菜,口味还不错。
沈澜怡吃着吃着眼眶就红了,她道:“陆辰俞,我要跟你分手。”
陆辰俞筷子一顿,抬眸看向沈澜怡,“澜澜,这种话不要乱说。”
她伤心:“你太残暴了,你弄疼我了!”
陆辰俞叹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坐下,又把她扯在腿上,抱住。
“澜澜,对不起,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昨晚我情绪不好,以后不会那样对你了。”
沈澜怡不听他的哄骗,愤然道:“你和宋钰玲之前都未婚夫妻了我都没说什么,我跟霍达什么都没有,我俩都没有单独在一起过你就这样对我!”
“是不是我以后都不能跟男性接触了?每接触一个你就要这样对我一次?陆辰俞,你太霸道了,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在找虐!”
“我要跟你分手!”
陆辰俞怎么都没有想到过,有一天沈澜怡向他提分手,是因为床上的不和谐。
他眉眼一沉,扭过她的身就低头吻她,沈澜怡不要跟他接吻努力转过脸去。
可她怎么能硬过陆辰俞。
陆辰俞单手托住她的脸就含住那唇瓣,用力厮磨、侵占,直到那唇被他吻得嫣红斐然他才意犹未尽地离开。
看着沈澜怡愤怒的小脸上带着被他爱怜过的娇态,陆辰俞心神一荡,压制住自己的兽欲,伸手刮刮她的鼻梁,才开口:“澜澜,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但不许说分手,我要是再听到一句这样的话,立马就还像昨晚那样对你信不信?”
沈澜怡恨恨地看他,“你太禽兽了,我没见过像你这么禽兽的人!”
陆辰俞点头:“我是禽兽。”
沈澜怡骂他:“你禽兽不如!”
陆辰俞骚气道:“再不如也是你的禽兽。”
沈澜怡:“……”
陆辰俞看她无话可说,遂教育她:“没有不让你接触男性,但是,有家室的女人不能单独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若是我单独和别的女人出双入对,你会怎么想?”
沈澜怡驳斥:“我没有家室,我也没有和霍达单独在一起,你凭什么那样对我?”
“你就是自私自利占有欲极强的混蛋!我要分手!”
陆辰俞眉头一皱,捏着她的腰贴紧她,威胁:“你再敢说?”
沈澜怡看他好像要来真的,立马紧闭嘴巴,凶巴巴地瞪他。
敢怒不敢言。
第88章 陆辰俞的强盗行为
看沈澜怡不再说分手的话,陆辰俞才舒开眉头,道:“澜澜,离霍达远一些,他接近你,不安好心。”
沈澜怡冷笑:“他是我师父的侄子,为人正直做事有度,与我相处及有分寸,不像你,你才是那个不安好心的!”
陆辰俞道:“我怎么不安好心,我把心都给你了它好不好你自己不知道?”
沈澜怡冷哼一声:“我不要!”
他又道:“当着我的面敢说霍达的好话,澜澜,昨晚的惩罚还是太轻了?”
沈澜怡撇过脸去,不与他多费口舌。
看着她满身青紫伤痕累累,陆辰俞也不好再惹她生气,她若是因为生气而说出什么让他吃醋的话来,他也不敢再那样对她,那醋只得他自己闷了。
他便直接道:“澜澜,你的鞋跟我检查过了,鞋跟断裂,有人为的痕迹。”
沈澜怡抬眼看他,目光中有些怀疑。
陆辰俞接着道:“你的鞋跟被人割过,刀痕自上而下,他是将刀片飞出割裂你的鞋跟的,而你却无所察觉,这说明那人的刀法很厉害,如果是霍达,那他就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了。”
沈澜怡看他说得那么肯定开始半信半疑,她想看看那只鞋。
陆辰俞知她所想,就把她抱在座椅上,他去拿过那只鞋给她。
沈澜怡来回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刀痕,她不由道:“我知道你看霍达不顺眼,但是,也不能瞎编排他吧,这哪里有刀痕?”
陆辰俞道:“刀片很薄,在你崴脚的时候鞋跟就着那刀痕处发生了错裂,断处才会扩大,你的鞋跟才会掉。”
“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但若你仔细瞧,就能发现一些不同寻常。”
陆辰俞给她指出鞋跟断裂处的靠外侧,的确那裂口边缘似是平滑。
沈澜怡不懂这些,在她看来,这都是一个样。
陆辰俞也不再多说什么,他只是给沈澜怡提个醒,其他的他会深入调查。
霍达因为是霍教授的侄子,陆辰俞之前一直没有管他,但这次因为吃醋他就忽然近似找虐地想看一看被霍达碰过的鞋跟,然后就发现了不同寻常之处。
这手段做的很隐蔽,寻常人看不出来,但这不包括他陆辰俞。
若真是霍达,那可就有意思了。
陆辰俞的眼眸微深,想要跟他抢媳妇,也得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接着,他意有所指:“澜澜,宋钰玲的事情解决了,我们的事情该提上日程了。”
陆辰俞暗示地很明显,沈澜怡一听就明白了,当下她撇过头去,恼哼哼道:“我不要嫁给你!”
陆辰俞皱眉:“你之前答应的,怎么不作数了?”
沈澜怡道:“我都想和你分手了,你还有脸提结婚!”
陆辰俞沉着脸看她,显然听不得她的回答。
沈澜怡赶忙又补充:“上上次都多久以前了,早就不作数了,上次你问我,我说的是等你干净了我会考虑,我现在考虑好了,我不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