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把季书怡快要浇灭的小火苗点燃了。
她就不信了!
越挫越勇的小白兔绞尽脑汁的开始对付大狼狗。
然而一来二去,季书怡痛彻心扉般的认识到,某人不仅狗还是阴险奸诈的不得了。
江丞看着自己手边一口未动的温水,然后嘴角噙着掩饰不住的笑看向对面已经醉的双眼迷离,脸颊绯红,甚至还在双手抱着空酒杯胡乱的晃了晃嘟囔着:“怎么喝不到了~”
父亲江聿怀早在吃饭没一会就提前先走了,说是怕他老人家在让他们几个年轻人吃的不随性,而沈烟也喝醉了被唐世卿抱回了房间。
此刻餐桌上便只剩下了江丞和季书怡。
江丞双臂环胸的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撩着眼皮看着对面被自己一点点套路进来的醉酒姑娘,看着她迷迷糊糊的趴在抱着空酒杯不知在嘀咕些什么。
他静静的看了几秒,然后扬唇笑了。
怎么会有人傻成这样,套路别人自己先醉的不省人事了。
“小炸毛,还想喝吗?”江丞慵懒闲肆的笑看着问:“江丞哥哥这里还有。”
早已大脑不清醒的季书怡听到声音,无力的掀了掀眼皮看过去,大眼睛看着江丞呆呆的眨巴眨巴又眨巴眨巴,然后很豪爽的举过酒杯,铿锵有力的喊了声:“喝!”
“呵~~”
这模样看的江丞没忍住低笑出声,声音低低的很有磁性,整个胸腔都笑的在轻轻颤着,那笑容里不再是戏谑,是肆意荡漾的。
“江丞,你不可以……再、再让书怡喝酒了。”
此时忽然从楼上被唐世卿扶着走下来的沈烟,完全就是醉迷糊了还要下来管教弟弟。
唐世卿急忙柔声安抚着说:“已经都不喝酒了,快上去睡觉。”
“烟烟~”听到沈烟和唐世卿的声音,季书怡傻兮兮的笑着抬起头看过去忽然说了句:“九哥,我……我给烟烟送了个礼物,你、你帮她看看好不好看呀……”
唐世卿好奇:“什么礼物?”
迷糊中的沈烟听到这陡然清醒了一分,急忙看着自家老公撒娇似的说:“没有~没有礼物,她骗你,书怡她醉了。”
季书怡鼓了鼓脸:“我才没有醉,清醒着呢。”
唐世卿:“……”
无奈的对江丞说:“我把烟烟带上楼,厨房煮了醒酒汤,一会好了你看着季书怡喝一点,季家一会来人接她。”
第024章 傻白兔
客厅再次只剩下他们俩,江丞眼看着软趴趴的季书怡差点从桌子上滑下去,急忙起身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防着她不摔倒,然后纯纯好奇的就问了句:
“你给我姐送了什么?”
然而回应他的是前一秒还礼貌乖巧的跟他姐姐姐夫说话的小姑娘,此刻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的直接吐出一句:“关你屁事!哼”
江丞:“……”。
“季书怡!”他声音低沉隐匿着不悦:“都喝醉了你都不能对我乖点!”
季书怡傲娇的别过头:“我就不要、就不要对你乖。”
说着就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外走。
“你去哪?”江丞闷闷的出声。
季书怡神情恍惚的合了合眼皮,嘟囔着回他:“头晕,我要去外面吹吹风。”
江丞无奈:“你站都站不稳了还要出去吹风。”
季书怡扒拉他要扶过来的手,声音有些醉酒的软:“不要你管~”
被扒拉开的江丞,郁闷的深吸了口气想要直接转身不管她了,可站在原地看着踉踉跄跄没走两步就差点摔倒的女孩,僵持了一秒还是大步上前去扶着她。
江丞郁闷的轻嗤出声:“几杯酒就喝成这样,心里真是一点没数。”
走了两步的季书怡感觉脑袋更加昏沉了,甚至不想开口搭理他。
前院的一颗树下有个秋千,季书怡玩心大起的就走过去坐了下来。
“你别傻站着,推一下呀。”
坐在秋千上的季书怡埋怨的看向旁边傻站着的男人。
双臂环胸、面无表情像个无情保镖的江丞郁闷道:“我凭什么推?”
被拒绝的季书怡幽怨的仰头瞪着居高临下站着的人,此刻被夜风吹过的脑袋感觉更加飘忽了,甚至有些认不清眼前的人了,只觉得他臭着一张脸好讨厌,不想理他,自己晃了晃秋千玩。
正此时忽然身后传来女佣的声音:“丞少爷,醒酒汤好了,要给书怡小姐喝吗?”
江丞回头看着女佣手里端着的醒酒汤:“给我。”
女佣递上醒酒汤,没敢多打扰,转身就走了。
江丞居高临下的站着,伸手把汤碗递到季书怡面前,声音不冷不热:“自己把醒酒汤喝了。”
季书怡仰头看着她,脸上气鼓鼓的,小眼神里满是幽怨,然后再次别过了头,一个字没回应,继续顾自的玩着秋千。
江丞无奈皱眉:“怎么着?还想让我喂你啊。”
季书怡还是不搭理他,自顾自的轻轻晃着秋千玩。
夜幕下,手中端着汤碗站着的江丞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秋千上不想搭理他的女孩,静默中彼此僵持中忽然一阵风吹来,醉酒的季书怡感觉头晕晕的,无意识的细眉轻皱着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看出她是头晕的难受的江丞,无奈妥协:“真是服了你了。”
然后笨拙的拿着勺子喂她喝。
“你站那么高,我怎么喝。”季书怡闹着小情绪耍着大小姐的娇惯劲:“你蹲下喂。”
“你!……”江丞看着醉昏昏的她,再次无奈的深吸了口气说:“行,老子蹲下喂,完全是看你醉酒懒得跟你计较。”
他单膝在女孩面前蹲下来。
季书怡瞬间心情好些了,配合的喝了几口汤,他一勺一勺喂她的模样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甚至发现眼前的人长得真好看,赏心悦目中醉酒的美人儿忽然冲着男孩展颜一笑。
这一笑,看得江丞所有的动作忽然僵了一瞬,闪了神。
她笑眼弯弯像是揉碎的整个夜的星光藏匿在眼眸中,巧笑嫣然好似在眉目传情,惹人心动。
这是第一次见到她对自己笑的这般纯真温暖的,像朵娇艳纯净只为他而绽放的花蕊。
再回神,是女孩的手忽然轻轻抚摸到了他的脖子上。
“你的纹身好特别呀~”
季书怡笑盈盈的歪着小脑袋盯着他脖子上的纹身看的入迷,白皙软嫩的指腹轻轻在那纹身上摩挲着低喃道:
“是一只蝴蝶唉,可是……”
小姑娘忽然收起了笑,撇了撇嘴:“可是它的翅膀被荆棘穿透了唉,它会疼吗?”
她指腹温软摩挲在他的肌肤上,歪着脑袋的模样看的江丞再次失神竟轻声回了句:“不疼。”
像是怕说‘疼’,会吓到她似的。
迷迷糊糊的季书怡笑了:“不疼就好。”
那是她第一次仔细端详他的纹身,是一只被荆棘穿透的蝴蝶,经历万难也要破茧重生,黑红色的配色,好似象征着重生的代价是从血淋淋的深渊中努力攀爬而出……
这个纹身好压抑,好血腥。
江丞没有推开一直在他脖子上摩挲的小手,而是看着眼神迷离的女孩,咬肌微动,忽然喊了声:“季书怡。”
“嗯?”女孩眨了眨眼轻声回应。
夜幕下,江丞近盯着她的眼睛,彼此静默了好几秒,他才再次出声:“你喜欢唐御吗?”
“唐御?”季书怡飘忽的脑袋想了想这个人是谁,然后嘟囔着脸摇摇头:“不喜欢,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
江丞眸光微闪,又问了句:“那江丞呢?”
“江、江丞?”季书怡条件反射般的就皱起了眉,甚至‘哼’了声:“也不喜欢,我跟他不可能在一起。”
“为什么?”江丞有些着急的脱口而出。
“因为、因为、因为……”季书怡低着头,两只手在一起相互戳着思考了好一会,想到什么后忽然仰头笑着回答:
“因为他是狗,我们、我们人狗殊途~”。
“艹!”江丞郁闷的捏紧了拳,凶巴巴的质问:“谁是狗?”
“你干嘛凶我!”被凶的季书怡气呼呼的伸手就去推他,然而忽然的动作使得秋千不稳,整个人防不胜防的朝前扑了去。
“啊!”
千钧一发间,江丞迅速扔了汤碗扶住扑下来女孩的双肩,成了她的人肉垫背,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而倒下的一瞬间女孩的唇擦过江丞的脸颊,最后滑到了他的颈窝。
“呜~你好、硬。”
惊慌着定神的女孩低声嘟囔着,说话时炙热的呼吸在他颈窝里萦绕着,声音好似被摔疼了有些娇气感。
那一瞬间,江丞听到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甚至加快的心跳声,抓在女孩肩膀上的手情不自禁的在缓缓收紧。
“嘤~疼,你抓疼我了。”季书怡娇声痛呼着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然而刚直起身又被江丞霸道的摁回胸口,他嗓音低低沉沉:
“季书怡,你刚才亲到我了,”
他停顿了一秒,忽然偏头看她的侧脸,她脸颊染着红晕,睫毛不安的轻轻颤着,双手握成拳的抵在他的胸口,而他隐匿着侵略性的声音直接传进她的耳畔:
“怎么办?我这人吃不了亏。”
第025章 她的小秘密
他嗓音低哑染着男性低沉的磁性,炙热的乱了人心跳。
还趴在他胸口的季书怡不自在的偏了偏头,躲开那份侵略人心的炙热,微微抬起头看着身下的人,眼神迷离的眨了眨,然后开始在身上摸索着什么。
见她像是在找东西,江丞压低嗓音问:“找什么呢?”
“找、找卡…”季书怡红红的小脸微鼓着说:“你说不吃亏嘛,我给你钱就是”,
小姑娘很豪气的问:“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双倍。”
江丞:“……”
转而无奈道:“亲了我,再给我钱,”
他眸光冷沉:“嫖我呢?”
“那你想怎么办嘛,”季书怡撇了撇嘴,双手撑在他的胸前直起身:“反正我不给你亲回来,我要跟喜欢的人亲亲。”
喜欢的人?
江丞眸光微怔紧盯着她的眼睛:“你有喜欢的人吗?”
“当然有呀~”季书怡忽然笑的像个孩子,纯真美好:“我有喜欢的人,嘻……一直都藏在我心里。”
江丞神情一滞,不知是因为她的笑容还是她说的话。
在他愣神的时间里,季书怡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回了秋千的椅子上轻轻晃着,满眼盈着少女纯真的笑,是提到喜欢的人满心冒着粉红泡泡的美好憧憬,是对情窦初开时最甜美的解释。
女孩轻轻晃着秋千笑着自言自语:“那是我还未成年的时候就喜欢的男孩子,他很特别,不会因为我的家世而对我阿谀奉承,很开朗很阳光,长得也超好看……”
那一刻,江丞却觉得今夜的风异常的冷,明明只是深秋风却有些刺骨。
与看到她和唐御在一块时的烦躁不同,
眼下听到她亲口说着喜欢的人,竟难以自控的感到心慌,引得血液沸腾,某种从未有过的情绪近乎失控。
他起身,站到她面前,嗓音很低:“他叫什么?”
大脑完全缥缈的季书怡根本没有发觉他的情绪变化,整个人都还洋溢在情窦初开的甜蜜中,忍不住傻笑一声回答他:
“他叫程……”
话未说完,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笑容尽散,像个犯错的孩子慌忙摇着头:“不可以说……不能说”,
她眼神不安落寞的顺下眼睫,模样有些酸涩的破碎:“说了他和他的朋友都会不开心有负担”,
女孩低着头沉默的片刻,再仰起头时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只是那笑容酸涩隐忍:
“而且他已经有女朋友啦,他很爱很爱那个女孩子……”,
她嘴角轻轻抽动,快要哭了,却还是笑着说:“还是我撮合的呢,他和喜欢的女孩生了误会,是我派人跨越山河一纸说明解除了他们的误会”,
她强撑着笑仰头看着面前的人:“我是不是超酷哒~。”
许是酒精作祟,使得心底深处埋藏已久的情绪被无限放大,眼角已经湿润,再次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的重复着:
“我超酷的…”
她紧抿了抿唇,声音很低:
“我还对他说,‘你要幸福呀’……”
黑夜中,一直站在的江丞清楚的看到一滴清泪从她眼角滴落,好似滴到了他的心上,灼伤一片。
他站在夜风中,盯着季书怡沉浸了许久,好似在努力克制快要崩塌的内心。
一直以来,他习惯了她的情绪只因他而波动,
惹她炸毛,惹她生气,让她因自己而情绪失控,
如今突然发现,她内心深处藏了一个人,
而她甚至可以为那个人隐藏情绪,
不知是不服、不甘还是怎样,
只觉心慌的快要跳出来,
他最引以为傲的自持冷静在她落泪的一刻崩塌殆尽、粉身碎骨,再也无法愈合。
这种从未有过的情愫让他猝不及防,所以的克制被冲破。
“季书怡。”他忽然低低沉沉的喊她。
“哈?”女孩闻声仰头,忽然一片阴影从头顶覆下来,毫无防备的被眼前男人吻上了唇。
“唔~”
她下意识挣扎,抬手向上推他,却被他吻的更深了。
江丞弯着腰双手撑在她坐着的秋千竹椅的靠背上,将女孩禁锢在怀下与双臂间。
微风轻轻吹起女孩的裙摆,柔顺长发随风飘摇,
坐在竹椅上被冷妄的男孩弯腰禁锢着吻的快要失了心跳……
不知是潜意识里的警惕还是醒酒汤起了作用,醉意逐渐削弱的季书怡清醒了许多,被亲的脸红心跳中眨巴着大眼睛看清了近在咫尺的人和此刻的旖旎画面,彻底慌了神的用力推开了眼前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疯了疯了!
回到家后季书怡还未从那份突如其来的吻的羞愤中缓过神,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像条大虫似的裹着被子蛄蛹来蛄蛹去。
她并没有记起来亲吻前发生了什么事,记忆是从吻中慢慢复苏的。
她拼命回想,然而脑袋里全是他弯腰吻她的样子。
“呜呜……我脏了……狗东西趁人之危……”
季书怡快要气哭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气恼的在被子里无厘头的拱了拱,越想越气,忽然一把掀开被子拿到手机就拨通了江丞的电话。
刚洗好第二遍澡,走出浴室的江丞就听到手机响了。
拿起来看,是季书怡。
有些意外,她不该羞的躲他远远的吗?怎么还主动打电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