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有些卡住了,他也不知道那玩意儿叫啥,想了想,说道:“就是……上次你的血……”
李知安撅撅嘴,有些不高兴,她觉得周行不要脸,娘都说了,这是女孩子的秘密,怎么周行直接说出来了!
不过她是个听话的孩子,何婉告诉过她,她要有礼貌。
于是她有些不情愿的回答道:“那是小.日.子。它现在累了,过段时间才能来。”
周行一个男的,对女人的了解不多,供他了解的渠道也几乎没有--他只见过一对男女偷.晴。其他的,比如女人的例.假,他不怎么了解,甚至他还觉得烦,觉得来这玩意儿不好,流那么多血伤身体。
听见李知安说过段日子还要来,他着实有些惊讶。每次都流那么多血,真的不会死吗?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心里有些不自在,嘀咕道:那事儿流的血不多吧,不至于……
周行甩了甩头,把屋门阀上,然后吹灭煤油灯,上了床。
“你娘跟你说过这些的吧?就夫.妻该做的。”黑暗中,周行问道。
李知安有些困,但她还是打起精神想了想,她娘的确说过要一个被窝,于是她点了点头。
“嗯?”没有得到回应,周行忍不住出声道。
李知安这才想起来他看不见,于是说道:“说过了的。”
周行深吸一口气,翻身覆.了上去。
屋外一片漆黑。乌黑的天空上连一轮圆月都没有,只听见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呱呱”的声音,掩盖了屋内细细的口口声。
过了一会儿,原本黑乎乎的屋子,突然亮起了一块,然后持续亮着,直到深夜。
临睡前,周行用他那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想到,下一次,他一定要发挥的更好!
……
等他睁开眼时,就看见了一旁沉睡的李知安,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头有点疼。他只记得昨天找李大牛喝酒来着,然后回屋,李知安正在……
想到这,他猛地掀开被子,就看见了果的他和只穿着月.匈.衣的李知安。
周行睁大眼,有些说不出话来。
准备起床,就看见了一旁凳子上的毛巾,咽了口口水,伸手拿起来,然后慢慢打开--
一抹笑挂在他嘴角,随后他猛地闭上眼,心情十分复杂。
要说后悔吧,可的确挺舒服的,不后悔吧,万一……万一李知安生一个小傻子出来怎么办?
要不去问问她娘?
周行直接否决了。要是真的去问,那何婉不就知道他俩……的事了。要不……问问怎么那啥还可以不怀.孕?
周行点点头,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至于问谁,他搜索了一遍认识的人,最后勉强想出来了一个人--李二柱。
他这事儿干多了,却没有一个女人找上他,虽然周行不怎么喜欢他,但也没办法了。
周行正专心的想着,没有注意到自己就跟个悲秋伤春的闺妇一样,纠结这纠结那。
这样子,落在刚刚醒来的李知安眼里,就跟她做错事,然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纠结主动承认却害怕娘批评的样子一样。
想起周行害得她很痛,李知安先委屈地撅撅嘴,然后狡黠的笑笑,等下次她回家了,就告诉娘,周行欺负她,然后让娘骂他!
想起周行那个时候的样子,李知安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赶紧用手捂着嘴巴,小心地瞄了一眼周行,见对方没有转过身,以为他没有听见,就继续笑着。
周行当然听见了李知安地笑声,他只是僵硬了一会儿,察觉到自己正在操心什么,皱了皱眉,依旧将毛巾放在凳子上,就穿上裤子出去了。
第17章 来人
自从那晚周行找到了乐趣,便一发不可收拾,每天晚上都要运动一番。李知安刚开始不愿意,她总觉得不舒服,可多来几次后又觉得舒服了,于是,每次周行要和她运动的时候,就乖乖地躺在下面。
不过,周行特地问了李二柱之后,每次都很注意。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着,直到九月中旬的一天,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村子的宁静。
那是一个下午,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中山装,据村口何二妹她儿媳张桂花说,“长得俊的很,像画报里的人似的”。
当时,张桂花正在屋门口编草鞋,一抬头就看见那个男人站在她面前,脸色臭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吓了她一跳。
那个男人看了她一眼,稍稍缓和了脸色,问道:“你这儿有没有一个叫秀芝的人?”
张桂花愣了愣,然后狐疑地看着这个男人。
看着他穿的衣服,又是说了一口普通话,虽然不算年轻,但是也不用猜,年轻时一定很俊。 张桂兰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觉得像是在哪见过。
男人见面前的女人只顾着盯着自己看,问题也不回答,有些不耐烦,眉头就皱了起来。
更熟悉了!
望着男人皱眉的样子,张桂花在心里惊讶道。
又等了一小会儿,见女人还是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男人的耐心告罄,脸色十分难看,冷哼一声,就准备转身离去。张桂花仔细搜索着自己到底哪见过这个人,突然,灵光一闪,拍了一把自己的头,赶紧跑到男人面前拦住他。
“你……你是不是秀芝婶儿的男人?”张桂花还是有些不确定,毕竟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说过秀芝的男人,但是这男人长得和周行……不不不,是周行长得像这个男人,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笑得时候显得格外凌厉。
男人点点头,脸色好看了一些。
“哎呀!”张桂花惊叫一声,“原来是叔啊,我说呢,那周行啊,真是跟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怪不得我说这么眼熟呢!”
“周行?这名字不错!”男人笑了笑,说道:“他今年有十……十九的了吧。”“可不是,虚岁二十了,上个月结婚了!”
男人有些惊讶,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又问道:“那周览呢?”
“周览混的好着呢,去镇上当教书先生了,也结婚了,生了个女儿。”
男人点点头,再没说话了。
“叔,走,我带你去找秀芝婶儿!”
……
第二天正中午周行才醒过来,这段时间他几乎天天不落的和李知安运动,爽是真爽,累也是真累。
周行下意识地伸了伸懒腰,不小心碰着了旁边的人,他转头看了一眼就不自然的转了回来。昨晚做完之后两个人都累急了,就随便擦了一下。现在李知安浑身上下就一个肚兜,周行也好不到哪去,浑身光裸着。
深呼吸几次之后,拉起脚那头的被子盖住李知安,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胡乱套上就出去了。
一出门,就感觉到周围的人对着他指指点点的,周行皱了皱眉,也没刻意去听照旧往前走。
“我的老天爷啊,真的像!”
“尤其皱眉的时候,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然你以为我是咋猜出来的。”张桂花有些得意。
围在她身边的女人又开始夸起她来,张桂花摆摆手,示意她们继续看周行。
被一群女人注视的经历他以前又不是没有,是以现在周行只是微微皱着眉,心里却毫无波动。
“他现在还不知道吧,秀芝也没出门,要不要跟他说一声?”一个女人看着张桂花。
张桂花心一慌,虽然那个男人进了秀芝的屋就没出来,这事儿可以说铁板钉钉了,可也不该她出头,好歹这是别人家里事,她去掺和,算什么?
所以张桂花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见她不说话,这群女的也都没再说什么了,只默默看着周行越走越远。
等到了王红花屋前,周行照常走着,哪知道王红花却突然叫住了他。“听说你老子回来了”王红花笑的不怀好意 “这都多少年了才回来,怕是……”
周行在听见前一句话时脚步就停了下来,转头盯着王红花的脸。
被那样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直直盯着,王红花不自觉地缩了缩肩,又想起自己是来挖苦周行来了,就笑了笑 “我说你那个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多年不见人影,留秀芝一个人……”说到这个,王红花眼里露出了一些同情,总归她也是女人,知道男人不在身边的难处。
不过,她看了一眼依旧直盯自己的周行,心里恨恨道:她可不同情周行!
于是她故意说道:“刚刚还看见秀芝往镇上走,肯定是找周览去了。你说,你爹知道了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聪明听话,小儿子就是一个混不吝的,他会更喜欢哪一个?我可是听说了,你爹回来的时候穿的那叫一个光鲜,一看就知道混的好……'”
王红花在说什么周行已经听不清了。他满脑子都是“你爹回来了”
他回来了?
他居然没死?
秀芝生气的时候,会指着他骂,说:你跟你死了的老子一样……
这些年一直觉着不可能见到,现在突然听说他回来了,周行一时觉得脑袋空空的。
“所以啊,你爹肯定喜欢周览这个儿子……”
周行在心里反驳,周览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爹。
等等,他想起了什么。
“你怎么确定是我……我爹?”周行问的有些艰难。
王红花被他打断,有些不高兴,听见这话更是翻了个白眼 “你跟你爹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一眼就认出来了!”
“话说,周览长得倒是不像你老子,像你娘”王红花又嘀咕了一句,然后又开始挖苦周行了。
周行根本没听她后面的话。
他从小就知道,秀芝更喜欢周览,起初他以为是周览最听她的话,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于是他就学着周览的样子,安安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看书。他好不容易坚持了两天,发现他娘还是那个样子,就赌气放弃了,天天出去玩,到处闯祸,可是秀芝就跟没看见他一样,慢慢的他就觉得累了,再没细想过这些事。
后来他才知道,周览是秀芝和爱的男人生的,样貌和脾气都特别像那个男人,所以秀芝特别喜欢周览。而他是秀芝不情愿生下来的,她不喜欢周行的爹,也不喜欢周行。
周行突然很想去看看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又为什么现在突然出现。
王红花正说的起劲儿,就看见周行招呼都不打的往前走,撇撇嘴,骂了一句。
“昨天下午回来的,在你娘家里呢,现在还不见人影。”
“一眼就看得出来,你们绝对是妥妥的父子!”
“是啊是啊,听说他爹穿的挺好,在外面混的可好了!”
……
每句话都飘进周行的耳朵里,又轻飘飘地出来。
他真的觉得村里女人怎么这么多,那都能听见她们议论的声音,周行脸色越来越不耐烦,脚下脚步也加快了,心里却复杂得很。
村里每个人,不管男女都喜欢家里男人多,一方面延续香火,另一方面男人多,别人也不敢欺负。
周行小的时候,就秀芝一个女人撑着家里,村里好多女人在背后说她的坏话,故意孤立她。好多男的见她有几分姿色,男人又不在,经常占她便宜。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他四岁时,那时周览五岁,秀芝给他报了私塾。一天在回家的路上,有几个年龄稍大的男孩拦住他,向他要钱,被周览拒绝后,就抢他的书,周览不让,他们就一起把周览按在地上揍。他刚好来找周览,就过去帮忙,可惜他年纪太小,被砸破头之后就只能躺在一边,觉得眼前一片眩晕,身体也使不上劲儿。等秀芝来时,周览已经晕了过去,右腿呈一个不正常的姿势摆在那儿,书也被他们撕得稀碎。
秀芝没有那么多钱送周览去县里的医院,更何况,那时候到处都是土匪军阀,也就小山村稍稍平静。于是,秀芝就只能找赤脚大夫给周览治腿,可惜,最后还是落下了残疾。
之后秀芝想找那群男孩算账,可对方见她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孩,压根没放在眼里,也没想着赔钱。最后这件事被迫不了了之。
那个时候周行就想,他爹呢,要是他有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从他出生直到现在,不管遇见了什么,身边都没有一个叫父亲的人陪着他。
那么,他现在回来干什么,他早就过了想要爹的年纪了!
周行加快了步伐,神色越来越冷。
到秀芝院门口,就看见大门关的紧紧的,透过缝隙,周行看见屋里的门大敞着。他眉峰隆起,收回视线,一脚将院门踢开。
刚刚听王红花说秀芝镇上去了,现在这儿就只剩那个男人了。
周行深吸一口气,准备进屋里看看,就听见了身后的声音。他回头看去,正好那个男人也将头抬起来了。
只匆匆看了一眼,周行就转过视线,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感觉惊讶。
即使知道面前的男人是自己老子,可周行还是觉得不敢相信,因为他和这个男人长的实在是太像了!
如果那个男人年轻个二十岁,他跟这个男人就可以说长得一模一样了。
压下心里的惊讶,周行冷着脸,没有开口。
周如沛刚好上完茅厕回来,还没洗手,就看见面前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站在自己面前瞪着自己。
粗粗打量一眼,周如沛就知道这是他的种。随后也不看周行,径直走去水缸打水洗手。
有什么好看的,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劲儿,跟他年轻时一样!
感觉自己被忽略了个彻底,周行脸色一黑,走过去,冷声问道:“你是谁,来找我娘干什么!”
周如沛轻笑一声,也不回答,进了屋子。
周行依旧跟了上去,到门口却被拦住了。
“怎么能随意进女人房间,你娘没教你么。”周如沛抵住门,皱眉说道。
“这、是、我、娘、的、屋、子!”周行一手撑着门,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已经结婚了。”周如沛淡淡的说道,随即甩开周行的手将门关好。
周行双手攥得紧紧地,脸色彻底黑了下来。
这男人这么多年没个音讯,现在突然回来,鬼知道他要干什么!
过了一会儿,周如沛打开门,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站着的周行,问道:“周览那小子住哪?”
周行猛地回过头,紧咬着牙 “你回来干什么!”
周如沛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感叹道:真是他的种,急脾气!
也没心思和他纠缠,周如沛就没再说话,越过周行准备出去。
“你去哪,要干什么!”
见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周行跟上去,继续说道:“不管你现在回来有什么目的,都别想了!”
周如沛像是愣了愣,然后转过身来。
周行以为他要说什么了,无意识的挺起腰,梗着脖子,唇也抿地紧紧的。结果周如沛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找个机会把你媳妇带过来见见。”说完就像是迫不及待一样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