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
久久呆坐在原处,足足过去一分钟,他才缓缓抬手,轻轻触摸到自己嘴唇上。
被她亲过的地方,似乎还在发烫。
“孟四!”
从齿缝里念出来这两个字,味道有点复杂。
既有懊恼,也有缱绻。
李沐阳忙完羽林卫的事情,想到了宋长河的事。
宋长河的夫人是孟梨初的亲姐姐,如果他帮忙把宋长河从大理寺放出来,是不是就能在孟四跟前多刷几分好感?
想到这里,李沐阳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大理寺。
“什么?人已经放了?”
李沐阳听到结果,直接都懵了。
“谁下令放的?”
“回世子,是摄政王下的指令,让放了宋长河的。”
“什么!”
李沐阳蹭的就站了起来,寒着脸快速走了出去。
这个谢临渊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面说着不喜欢孟梨初,一面还抢了这么好的表现机会。
他必须向谢临渊问个清楚!
李沐阳刚到摄政王府,就瞧见安宁公主下了马车,他刚想装作视而不见,就听到安宁公主热情地招手道:
“李沐阳!你也来找谢临渊啊,走,咱们一起进去。”
李沐阳:……
谢临渊一直拒绝让安宁公主进府,现在安宁公主跟着他一起进去,这怎么将她拒之门外?
果然,摄政王府的管家一看这两位一起来的,只能让人赶紧去里头报信,没再敢拦着公主。
谢临渊在会客厅里坐着,脸色不虞,先瞪了一眼李沐阳。
李沐阳心虚,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可一想到他是来找谢临渊算账的,接着又挺直了脊背。
“公主怎么来我府上了?有事吗?”
这话的意思就是,没事您就赶紧走吧。
安宁公主一反以往的张扬跋扈,笑得娇羞不已,声音还嗲嗲的。
“矮油~~人家这不是惦记你嘛,过来瞧瞧你,没事就不能来了吗?”
谢临渊脸色一寒,薄唇绷得紧紧的。
李沐阳惊得差点摔倒,不敢置信地打量着安宁公主,小声问:
“公主,你没有不舒服吧?”
安宁公主娇滴滴说:“我好得很呐!谢临渊,这是我亲手做的枣糕,人家的一分心意,你尝尝看,好不好嘛。”
谢临渊听得嘴角直抽抽,膈应得差点吐了,直接下令。
“来人,请御医,给公主看看脑子。”
安宁公主一愣,接着就压不住火,暴躁地吼起来:
“谢临渊!你什么意思?本公主对你够好了吧,够温柔了吧,你干嘛不领情?”
李沐阳拍着胸口补了一刀:“这就对了嘛,公主这才是你的正常样子。刚才太吓人了。”
安宁公主:……
“李沐阳!你想死了?”
谢临渊厌恶地捏着眉心,摆摆手,“本王还有事,就不送公主了。来人!送客!”
多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她,再看就要反胃了。
安宁公主气得重重跺着脚,“孟四还说你喜欢撒娇的,根本就是骗我!你就是块捂不热的臭石头!”
“慢着!”
谢临渊眯着眼睛叫住了她,阴沉沉地问道:
“孟四跟你说,本王喜欢撒娇的?”
“对啊!”
谢临渊气得脸色发青,“她卖给你这个消息,要你钱了吗?”
“要了啊!这个消息贵着呢!结果还没用。”
嘭!
谢临渊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茶盏齐齐飞起来。
“好你个孟四!真是、真是可恶至极!”
她竟然将他给卖了,她就这么想让别的女人接近他?
好气好气!
安宁公主走了之后,刚才还一肚子邪气的李沐阳,心情骤然转好了,捂着肚子笑倒在椅子上。
“哈哈哈,我家孟四真是可爱啊,赚钱的花样可真多,我们精着呢。”
不管谢临渊对孟四如何,从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孟四心里反正是没有谢临渊。
李沐阳舒坦了。
谢临渊越想越气,还有些不是滋味,半晌都没缓过来。
李沐阳追问南溪朝皇商死亡的事情,谢临渊将毒蛊一事说给了他,李沐阳瞬间也严肃起来。
“毒蛊?南溪朝这是想干嘛?”
“我猜着,他们在下一盘大棋。”
谢临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今晚和孟四一起去查探货物的事情说出来。
李沐阳想到什么,一拍手,“德顺斋家的烤鹅很好吃,孟四肯定会喜欢,我决定排队给她买一只,晚上给孟四送去。”
李沐阳满脸绽放着希望的光。
谢临渊暗戳戳想:买去吧,等你送去的时候,就会发现孟四不在家了。
第66章 两人贴得严丝合缝
两个男人坐在一起,一边喝着茶,一边闲聊着。
两个好朋友第一次聊得口是心非,各怀心思。
李沐阳唏嘘感叹:“临渊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性格啊,确实不太适合成婚。无情、无聊、无心,哪个女人跟你在一起,能受得了你这冷冰冰的样子?我就不一样了,我温柔体贴还暖心,女人和我一起生活会幸福得冒泡泡。”
谢临渊似笑非笑地说:“那也未必。你这种人太招蜂引蝶,将来指不定会有很多红颜知己。”
李沐阳一噎,“我才不是那种人!只能说我太优秀,爱慕我的女人太多。可是我本人专一又专情啊!”
谢临渊垂眸倒茶,“孟四喜好钱,肯定喜欢有钱人,你确实不穷,可照比我的财富来说……还是属于穷的吧。”
李沐阳:……
“我努力挣钱!”
“你有没有想过,孟四也许并不适合你。”
李沐阳冷笑道:“适不适合我还不一定,但是肯定不适合你!”
谢临渊动作一顿,暗暗咬牙。
等到李沐阳念叨着去排队买烤鹅离开后,谢临渊心里就开始不得劲了。
有一种叫做“不服气”的情绪在胸腔来回萦绕。
烤鹅?
烤鹅很好吃吗?
烤鹅很了不起吗?
送个烤鹅就讨喜了?
突然下令,“最近一个月府里都不许吃烤鹅!”
“遵命!”
谢十二嘴唇颤抖着,几乎泪汪汪。
怎么突然之间又少了个肉菜?
呜呜,这王府的伙食为毛越来越差了?
孟梨初吃完晚饭,准备早点打发了半月和牛宝,她好等着摄政王来接她。
偏偏牛宝和半月拖着不肯走,好像有话说。
“你俩是不是有事?要说什么就赶紧的说,别磨磨蹭蹭的。”
半月和牛宝对视了一眼,点点头。
牛宝深吸口气,率先说:“小姐,上次买面首不顺利,我们怕您实在忍不住,怕您熬坏了……”
孟梨初嘴角抽了抽:……
她像是那么饥渴的欲女吗?
好吧,她现在是。
半月接着说:“所以我和牛宝商量了,都回自己老家悄悄打听了一下。”
牛宝就跟捡了钱一样偷乐着说:“结果还真让我碰见了个合适的。我们村里教书先生的儿子,今年二十二,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身材还好,因为家里穷,至今还未娶妻。”
半月咳嗽一声,示意他接着说关键内容。
牛宝微微红着脸低声说:“听说他那物天赋异禀,比一般人都大,肯定能伺候好您。”
“咳咳咳!”孟梨初怎么也没想到,牛宝能说出这么直白的话,惊得她连连咳嗽。
她一个现代人,竟然被两个古代人给搞得脸红脖子粗的。
“哦,那行,明天有时间我们去见一面。行了,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们都下去歇着吧。”
半月和牛宝点点头,纷纷出了屋子。
孟梨初刚刚擦了下额头的汗,刷一下,屋里就多了一道人影。
“哎哟我的妈!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连个招呼都不打。”
看着谢临渊那身夜行衣,孟梨初拍着胸口抱怨。
谢临渊幽幽地瞥了一眼孟梨初,那道目光里,怀着浓浓的打量。
“你……”
他拧着眉头沉吟着,“就这么急需男人?”
“咳咳咳!”
孟梨初再次呛了。
麻蛋!
刚才牛宝的话,竟然被这家伙听去了!
巨丢脸啊。
谢临渊又追问过来,“你不想嫁人,原来是有这个偏好?”
养面首,能不断地换男人。
孟四可真敢!
孟梨初脸皮抖了抖,深吸口气,咬咬牙认了。
“对,你说的都对,我就是有这种偏好。嫁个男人守着一个男人有什么意思?不如养面首,我专挑长得俊、体力好的换着用。”
谢临渊的脸瞬间黑透了。
眸底泛着怒火。
为什么发怒,他自己都没搞清楚。
孟梨初小鼻子耸了耸,凑近了他,好奇地问:
“什么味儿?这么香!你身上有什么?”
谢临渊停了下,黑着脸拿出来一只烤鸡,还热乎着呢,被荷叶包着,滋滋冒着香气。
“哇!烤鸡?是给我的吗?”
孟梨初抢过去,掰了个鸡腿就啃了一口,嗯,真香。
谢临渊扭过去脸,神情里有几分小别扭。
“嗯,先喂饱你,免得你待会不好好干活。”
“咳咳咳!”
孟梨初差点噎住。
该死的,谢临渊这个家伙怎么说话这么……歧义?
什么喂饱她……害她想到涩涩上去了。
“来,你也一起吃啊。”
孟梨初扯了另一个鸡腿塞进谢临渊的嘴里,谢临渊表面不情不愿的,还是慢慢嚼起来。
孟梨初给他倒了杯茶,两个人就这样,一边吃一边喝,特别温馨惬意,很有两口子过日子的岁月静好的感觉。
谢临渊赶紧将这个危险的念头晃走。
吃饱喝足,谢临渊干咳一声,略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我要抱着你用轻功飞过去,你……”
孟梨初才不当回事,抱着怎么了,大方地两手臂张开。
“走啊!你抱好我,别把我掉下去。”
谢临渊垂眸间,耳垂微微红了,向前一步,单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两个身体紧紧挨在一起的瞬间,谢临渊的心狠狠颤了颤。
她身体好软!
胸前那二团抵在了他身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见过她那里,很有料。
怦怦怦!
谢临渊的心跳又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
还好外面夜色浓郁,遮盖住了他发红的脸庞。
谢临渊抱着孟梨初,在屋顶上轻盈飞跃,飞檐走壁。
孟梨初激动不已,感受到了武侠片的刺激。
来到南溪朝皇商住的驿站,谢临渊悄然落在门口,这时候有一队护卫经过,谢临渊马上推着孟梨初躲进了狭道里。
两个人死紧死紧地贴着,贴得严丝合缝的。
谢临渊瞬间就全身火烫,小腹一股热浪涌起,接着他就尬在了那里。
他竟然……有反应了!
暗骂了一句,谢临渊恨不得拍死自己。
孟梨初小声说:“外面没人了,出去吧。”
谢临渊纹丝不动。
他现在出不去。
只能说谎:“还有人。”
“有吗?我看着没有了啊。”
孟梨初又向外头探头探脑的,确定没有人了,她一点点向外面磨出去,就听到头顶传来男人压抑的一声闷哼声。
第67章 他主动牵了她的手
孟梨初诧异地抬脸去看男人,趁着银色的月光,似乎发现谢临渊脸色有点……
怪异。
一副似痛苦,又似销魂的神情。
“你怎么了?”
孟梨初压低声音问,“我挤着你了吗?碰疼你了?”
谢临渊喉结干涩得滚动几下,呼吸都有点艰难,微微摇头。
“没有。”
“那你刚才发出那种……”
“说没有就没有!”
谢临渊恼羞成怒,竭力集中精力,运功吐纳,汇聚在小腹下的热流那才缓缓散去。
大概这番行为太有悖人伦,一股酸涩又空虚的感觉涌上来。
谢临渊深吸口气,从狭道里缓缓挪出来,孟梨初发现,这家伙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你怎么了?腿麻了吗?”
谢临渊暗暗咬牙,攥紧了拳头。
他是某个部位麻了!
“少废话!跟着进来!”
谢临渊用匕首撬开屋门,都没敢回头,率先走进了屋里。
孟梨初一头雾水,自言自语着:“什么嘛,好心关心你一下,瞧把你拽得臭样子。”
屋里很黑,孟梨初一进去,就直接被什么碰到了膝盖,疼得她嘶嘶吸气。
“哎哟喂,碰死我了!有没有手电筒啊?”
“手电筒是什么?”
“额……就当我没说。”
谢临渊却返回到孟梨初身边,问,“你看不清屋里陈设吗?”
孟梨初翻了个白眼,“这里头这么黑,我又不是猫,哪里来的夜视能力。”
“哦。”
谢临渊淡淡地说,“我能看清。不会武功确实麻烦。”
孟梨初:……
信不信你小子再凡尔赛,我就撂挑子不干了。
谢临渊犹豫了一下,伸过来一只大手。
“来,我牵着你吧,货物都放在了后院的屋里,那边更黑。”
不等孟梨初有所反应,他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胳膊,摸到了她的小手。
干燥温热的大手,裹住了她的小手,牵着她向后面走去。
孟梨初盲人一样任由男人牵着她往后走,一时间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两人保持着沉默,一路就这样牵着走到了后院。
“这边没有人巡逻,也看不到这里,可以有亮光了。”
谢临渊说着,掏出来火折子点着了,后院的这个屋子里瞬间就亮堂了。
屋里摆设着很多个大箱子,都锁着锁。
孟梨初刚要前去查看,那才发现,他们俩的手还握在一起。
再看谢临渊,此刻他一手举着火折子满屋地巡视,一只手还攥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