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我不在……”
“孟梨初!孟四!”
安宁公主的大嗓门传了过来,孟梨初懊恼地唉哟一声,几秒钟之后,安宁公主就小跑着过来了。
气喘吁吁的,发髻都跑乱了。
看来是非常焦急的。
“孟四,我可算找到你了!”
孟知源赶紧向公主行礼,安宁公主摆了下手,示意让他赶紧滚。
园子里只剩下公主的人和孟梨初后,安宁公主才卷起袖子,气急败坏地嚷嚷道,
“孟四,你给我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药,让人立刻就死翘翘的那种,越毒越好!”
孟梨初瞪大眼睛,“公主,我是大夫,不是毒王。”
“本公主不管你是什么,你必须给我弄来毒药!”
“可是……”
“弄不来,我就砍了你脑袋!你赶紧的!”
孟梨初不确定地问,“那请问公主准备用毒药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肯定是毒死人啊!”
孟梨初擦冷汗了,什么时候杀人可以如此明目张胆的说出来了。
“您……要毒死谁啊?”
“西北王的独生女,心蓝郡主!”
孟梨初惊得一个趔趄,“郡主?公主,你搞错没有,你竟然要毒死一个郡主?”
安宁公主满眼的怨毒,咬牙切齿,“那个丑八怪,竟然敢染指我的男人,还妄想嫁给他,我一定要弄死她!”
孟梨初胡乱点点头,哦,是情杀啊……咦?慢点!
安宁公主的男人……她喜欢的不是摄政王吗?
“这位郡主染指的人是……”
安宁公主眼圈都气红了,哽咽道,“你都不知道,那个丑八怪特别的不要脸,她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和谢临渊有了肌肤之亲,现在还告到了太后那里,非要让太后给她和谢临渊赐婚。气死我了!”
孟梨初:!!!
谢临渊还有别的女人!
卧槽了……
瞬间就很恼怒,是怎么回事。
安宁公主还在暴躁中,“你都没见,她特别的丑,右半张脸都是胎记,小孩都能被她吓哭,她怎么有脸沾染谢临渊的……”
“慢点,您说她右半张脸有什么?”
“胎记!大片的胎记!”
孟梨初眼睛越睁越大,胎记,谢临渊……
她瞬间领悟过来了。
谢临渊错将这个郡主当成了温泉里的那个女人,哈哈哈,她不就洗脱嫌疑了吗?
那她还紧张个屁,还跑路干嘛,有人替她顶罪了啊。
“没有毒药,只有让她拉肚子这种变虚弱,受点罪的药。公主您要吗?”
“你真笨,怎么连个毒药都没有,行吧行吧,有什么给什么吧。”
安宁公主倒是不挑,主要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她的郁闷吧。
拿了腹泻的药,安宁公主风风火火就走了。
孟梨初本该很开心地泡个澡睡觉的,却在浴桶里泡着,心情有点古怪。
为什么一想到谢临渊将要和那个什么郡主成婚,她就心底有点不舒服呢?
“孟四。”
正胡乱想着,屋里多了一道声音,孟梨初在浴桶里一个激灵,眼睁睁看着谢临渊一身夜行衣,就那么堂而皇之走了进来。
两人再次以这种奇怪的方式四目相对,全都同时愣住了。
怎么又是她泡澡,怎么又是他闯进来!
第85章 你哪里我没看过
房间里时间仿佛停止了。
谢临渊直勾勾盯着浴桶里泡着的尤物,大脑嗡嗡乱响,小腹腾地就升起一团火焰。
虽然泡泡盖住了她的关键部位,可露着的雪白的肌肤,仍旧让人浮想联翩。
谢临渊很没出息地发现,他腰下有反应了。
而且,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就展现出那个香艳的夜晚,他在她身体里……
“谢临渊!”
孟梨初的一声大喝,将他的神志唤了回来。
“你怎么又不打招呼就闯进我房间?知不知道这样很不礼貌?”
谢临渊本来想侧转过身去,可想了下,没动弹,略微尴尬地干咳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
“你哪里我没有看过,我们俩之间还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孟梨初:……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欠揍呢?
“咱俩那个晚上的事,自从我拿了你两万两银子的那一刻起,就翻篇了,就可以忘记了!”
谢临渊:……
孟四真特么无情!
他那晚上那么辛苦劳作,她说忘就忘?
依稀记得她当时挺满意的啊,好像有好几次……
“谢临渊,你发什么呆,赶紧出去啊!”
谢临渊目光幽深,还是没动弹,“我有重要的事。”
“你有事也要等我穿好衣服再说啊!”
谢临渊不情不愿地转过去身子,“行,你穿吧。”
孟梨初:……
什么时候谢临渊变得这么脸皮厚了?
“你不许转过来!”
孟梨初也没法和他计较了,总是光溜溜泡在浴桶里也不是办法,既然他说有要事,依照他的性子,绝不会有假。
从水里站起来,孟梨初跨出浴桶,手里从架子上捞起来大块的布巾,正准备裹在身上,谢临渊突然转过身子来!
接着向她扑来,竟然将她紧紧抱在了怀里!
“啊!混蛋!你干嘛?”
孟梨初懵了一秒钟,接着就罩着男人的脑袋上乱拍。
“谢临渊,你放开我!”
太特么羞耻了,她此刻竟然光溜溜被男人抱着……
这也就罢了,谢临渊竟然抱着她飞身落在了床榻上,将她压在了身下。
孟梨初:……
这小子不会还想再来一次吧?
刚要开口怒骂,就听到飕飕的箭羽声,一阵锃锃锃的穿透声过后,屋里飞进来十几根箭羽。
孟梨初惊呆在那里,任由男人压着她,以那种奇怪暧昧的姿势。
老天爷!刚才发生了什么?
竟然有人往她屋里放箭!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官家的闺女,怎么也惹不来什么仇敌,肯定又是谢临渊招惹来的。
“谢临渊,是不是来杀你的?”
“不是。是冲你来的。”
“放屁!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谁会暗杀我啊?”
谢临渊整个人盘踞在她的上方,低头说话间,他的薄唇距离她的嘴唇很近,两个人呼吸都缠绕在了一起。
“刚刚得到杀手组织的消息,有人出大价钱买你的命。”
“什么?”
孟梨初震惊了。
谢临渊突然发现他竟然看不得她皱眉头,很自然腾出一只手,轻轻摸了下她的脸,他认为这是安慰她。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伤到你的。外面有十一、十二布控,这波人一个都别想逃。”
孟梨初略微松了口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你还要压着我到什么时候?”
谢临渊愣了,尴尬地移开点视线,撑起胳膊,她姣好的身材瞬间一览无余,谢临渊耳朵微微红了,背对着她站着,闷声说:
“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红痕?”
孟梨初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又气又恨,抬脚踹了男人屁股一下。
“还不是你干的坏事!还有脸问!”
谢临渊低头咬着下唇,无声地偷笑。
他就是故意问的。
孟梨初赶紧穿上衣服,看了看屋里本就简陋的家具,忍不住念叨起来:
“这些混账东西,把我的家具都给毁了。”
谢临渊扫视了一圈屋里,作为闺房,孟四的屋里实在太寒酸了,家具都是陈旧破烂的,就连这个浴桶都是旧的。
一抹心疼袭上心头。
“屋里东西明天都丢了吧。”
穿好衣服的孟梨初立刻又恢复了她的算计,“丢了怎么行,又没人给换新的。”
“我给你换。”
谢临渊说得很认真。
孟梨初反而愣了,“你换?真的?”
“嗯。”
谢临渊微微点头,眸光一暗,紧接着来了句,“弄得你身上都是伤,换套家具应该的。”
孟梨初:……
能不能不提这茬?
“到底是谁花大价钱要买我的命呢?”
谢临渊坐在椅子上,很自然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一口。
“我会尽力查出来雇主身份。”
孟梨初看了看坐着喝茶的男人,问道:“危险过去了吧?你没事了吧?”
没事了就走吧!
还赖在她屋里干什么?
谢临渊微微拧眉,“我刚刚救了你一命,你对你的恩人就这个态度?”
孟梨初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还看光我身子了呢!”
谢临渊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轻易不笑一下,突然绽放真诚的笑容,那张本就绝美的脸更加迷人了,看得孟梨初都愣了愣。
心底想,夭寿哦,谢临渊这家伙笑起来要人命。
谢临渊想了下,似乎有点犹疑,“其实还有个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你说。”
孟梨初坐在旁边,也倒了杯茶,一副做生意的架势。
“我想从你这里买个药。”
“哦?要买什么药?”
“无色无味,让人检查不出原因的毒药,致命的毒药。”
“噗……”
孟梨初一个没忍住,一口茶喷了出来,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谢临渊。
“你和安宁公主还真是绝配,你们俩要的东西都一样一样的。怎么她要毒药,你也要毒药?你总不能也是想毒死那个什么心蓝郡主吧?”
“咳咳咳!”
这下子,轮到谢临渊被茶水呛着了。
他脸色都变了,声音里带着几分心虚。
“你、你怎么知道心蓝郡主?”
孟四不会已经知道他和心蓝郡主那个糟心的温泉之事了吧!
孟梨初毫无负担地说:“安宁公主说的啊,说心蓝郡主和你有了肌肤之亲,还要太后给你俩赐婚。”
第86章 他要看宫里的画像
谢临渊手里的茶杯一个没拿稳,歪倒在桌面上。
他直直愣愣地看着孟梨初,脑袋里轰隆隆乱响。
她竟然知道了!
安宁公主的嘴也太快了,这一刻真想杀了安宁公主。
同时又观察了一下孟梨初的表情,发现她很平静,很不当回事,瞬间,他的心又往下坠了坠。
孟四根本就不在意他和别的女人如何如何……
这个认知,令他心情很不好,很烦。
人家明明不在意,可他还是忍不住解释起来,或者说,带着几分辩驳的味道。
“不一定有肌肤之亲,这都是心蓝郡主的一面之词,我还没最终验证真假。”
孟梨初略微紧张地咽了口吐沫,试探地说:
“听安宁公主说,心蓝郡主的脸上有大片的胎记?”
“嗯。”谢临渊一想到温泉那一次,竟然是心蓝郡主,就很想呕吐。
“带有胎记,又和你有了那种关系的女人,应该不会弄错吧,再说了,那么隐秘的事,心蓝郡主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这其实也是孟梨初的疑问。
当时她在温泉里和谢临渊那啥那啥的时候,明明观察过周边,没有发现有什么人。
心蓝郡主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能上门来冒领。
谢临渊眼神晦暗,犹如幽深的寒潭,语气冷漠至极。
“侵犯本王已经是死罪,还妄想赐婚……她必死无疑。”
孟梨初暗暗打了个哆嗦。
果然,温泉那件事的结局,就是死。
“所以我想从你这里买毒药,价钱你开。”
孟梨初犹豫了,她可不想成为杀人的助攻。
“那个,我现在没有那种毒,要不你问问别人。”
谢临渊点点头,站了起来,“其实我自己就有毒药。你早点休息吧。”
他其实不过是想借此向孟梨初解释一下,表明一下他的态度和立场。
说着,悄然走了出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孟梨初:……
您老既然有毒药,那你来问我要什么。
躺到床上时,孟梨初的心情骤然轻松了。
嘿,谢临渊根本不会娶那个心蓝郡主,还想弄死她,虽然这件事听着有点残忍,可她为毛心情就好了呢?
离开孟梨初住处的谢临渊,脸色骤然变了个人,哪里还有面对孟梨初时的温存和柔和,瞬间冷酷凛然起来。
“十一,杀手都抓获了吗?”
“回禀主子,全都抓获了,无一人漏网。”
谢临渊眸中杀气四溢,“挨个的上大刑,务必审问出来雇主是谁!”
敢动他谢临渊的女人,不知死活的东西!
谢临渊回到摄政王府,谢十二站在旁边欲言又止的。
谢临渊不耐烦地说,“想说什么就说吧。”
那副表情那么明显,以为谁看不到似的。
“主子,大事不好了,西北王晚上与众多官员喝酒时,将您和心蓝郡主的事,嚷嚷得人尽皆知了。”
“什么!”
谢临渊脸色难看起来,拳头攥紧了。
“这个老匹夫!简直不要脸!”
谢十二叽咕着:“西北王分明是在逼迫您同意赐婚呢。”
谢临渊捏着眉心,语气冷漠如刀,“呵,没人能逼迫本王。心蓝郡主该去阎王殿报到了。”
次日,刚刚散朝,太后就派人请谢临渊去她那里一趟,谢临渊沉着脸走在路上,已经猜到是为了心蓝郡主一事。
走进大殿里,太后娘娘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看到谢临渊走进来,她气得将手炉直接砸了过去。
“你干的好事!”
谢临渊轻松接住手炉,随意放在旁边桌子上,淡定地坐在椅子上。
“不是什么大事,娘娘何须动怒,这件事臣自会处理。”
“你怎么处理?弄死人家?”
太后娘娘太了解她这个弟弟了,手段狠辣无情。
“那是西北王的宝贝女儿,不是随随便便的什么阿猫阿狗,你弄死了,我怎么向西北王交待?你想逼着西北王造反?”
谢临渊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西北王怎么了,我照样可以轻松解了他的兵权,就算战场上正面交锋,他也不够我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