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舔了舔唇,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拿出了手机。
顶部有很多回帖提示,足足三百多条。
楼阮看了谢宴礼一眼,见他还在打字,微微扭了扭身子,点进了帖子里。
很多姐妹都给出了建设性建议。
【楼主,这题我会!一起养宠物,一起做饭,一起旅游,一起打游戏!都可以增进感情!】
【……那个,可以一起喝酒哈!楼主酒量如何?】
【姐妹,我觉得还是色.诱,成年男人就不要整纯爱了也不是高中生了,你看我收藏夹,都是宝藏贴!保你一定撩到,让他对你欲.罢不能!】
……
楼阮一一看下来,目光落在了那条色.诱的回复上,定定看了三秒。
色.诱。
这个词和她不搭边。
而且谢宴礼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追,不知道多少比她漂亮的、身材好的追过他,色.诱……
能成吗?
内心激烈地挣扎了几秒钟,她最终还是点进了那个姐妹的主页,点进了她的收藏夹。
【夫妻小玩具安利】
【doi战袍安利,速来!】
【姐妹们这个气氛熏香我真的爱了!】
【你们doi的时候都会说什么骚话啊,能不能教我几句啊】
……
楼阮看着那个收藏夹里的帖子,脑子嗡了一下,好像有朵烟花在脑中炸开了似的。
一簇一簇地下落。
她手一抖,正要退出,身后的人就凑了上来,嗓音懒倦散漫:
“好了,朋友圈发好了,夫人可以给我点赞了。”
-
【表白是胜利的凯旋歌,不是发起战斗的号角。】来源网络。
第97章 男人不能惯着
看这种东西的时候听到谢宴礼的声音……
楼阮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她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一把扣上了手机,猛地转过身,正对上谢宴礼的眼睛,“好!”
谢宴礼手上拿着手机,狭长漆黑的眸子格外幽深,他轻轻勾起唇,目光下移,落在了她反扣在腿上的手机上,“……嗯。”
末了,他坐回去,慢条斯理地放下手机,垂着眼睛看面前的草莓蛋糕,似乎是打算开始享用了,“夫人不用紧张,我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
楼阮悄悄把手机掀起来,眯起了眼睛,看到了那几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帖子,她飞快地退出,瞥了一眼已经开始享用蛋糕的谢宴礼。
他垂着眼睛,吃东西的动作格外矜贵优雅,举手投足都是画。
楼阮抬起手,薄薄的白色手机躺在她掌心,“没有,也没什么不能看的。”
她又把手机往前推了推,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给你看,随便看。”
正在吃蛋糕的人动作一顿,转头看了过来。
殷红菲薄的唇上沾了点奶油,他自己似乎是知道的,很轻很轻地舔了舔――
楼阮闭了下眼睛。
很快,她又重新睁开了眼睛。
谢宴礼姿态不紧不慢,菲薄的唇瓣因为他自己的舐舔染上了一层i丽的水光,色调好像变得更加惑人了。
他漂亮的手托着那只小蛋糕,慵懒眯起眸子,将目光缓缓挪到了她手里的手机上,“不了。”
楼阮捧着手机,很想避开惑人源泉,她目光向下移动。
黑色西装下,白色衬衫的纽扣被系到了最上面一颗,规整禁欲。
领口上方,流畅漂亮的脸部线条下,白皙喉结饱满性感。
楼阮:“……”
要不还是色诱吧。
这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过去二十多年,她从来没觉得她那么喜欢男人喉结过。
从没觉得喉结这个部位能这么吸引人。
这地方,是咬了一次就会上瘾吗?
有毒。
谢宴礼黑眸轻垂,也不用叉子了,直接低下头咬了一口奶油,这样的吃唇瓣必然要沾上奶油,他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似的,轻轻舔掉,嗓音反复被奶油浸染了似的:
“我得做个懂事的男人,给足夫人私人空间才行。”
楼阮:“?”
你可真是太懂事了。
谢宴礼好像还沉浸进去了,捧着蛋糕认认真真道,“不懂事会被讨厌。”
“我不是很想被夫人讨厌。”
楼阮保持着那个姿势,捧着自己的手机,“怎么会呢,只是看个手机而已,又没什么不能看的,你的手机不也给我看过吗。”
“不一样。”谢宴礼捧着蛋糕说道。
“怎么不一样。”楼阮问。
他怎么还双标起来了。
怎么别人的双标是那样,他的双标就是这样。
谢宴礼垂着黑眸,又咬了一口蛋糕,这一次,他吃到了蛋糕夹层中的草莓果肉。
他吃得很慢,像是在认真思考要怎么回答楼阮的问题。
楼阮也在耐心地等。
终于,谢宴礼吃完了,他轻声说道,“就是不一样。”
不一样在于,她不在意他,不管从他手机里看到什么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虽然知道她已经彻底放弃了,这个也是新手机。
但各个APP里的数据都会同步。
他要是从她手机里看到点什么,可能这个月的好心情就没了。
今天很开心,他还想继续开心。
不等她在说什么,谢宴礼就站了起来,还顺手捞走了他的花和书,“我先上去了,夫人别忘了给我点赞。”
语气听起来还蛮愉悦轻快。
好像心情不错。
楼阮握着手机,坐在那里仔细思考了好一阵儿,最后缓缓趴下去,脸贴在手上沉了口气。
她刚刚是反应太大了吗?
他到底有没有生气?
天啊,好难啊,男人心,海底针。
趴了几秒,楼阮才重新直起身子,打开微信,刷到了谢宴礼的朋友圈。
谢宴礼:【她画的我,她送的花,她送的蛋糕,她送的书\u002F可爱[图片][图片]】
配图就是刚刚在楼阮的那幅画和刚刚在她身边拍的那两张。
楼阮看到的时候已经有了好几条评论了。
有谢家人的,还有白夜的。
谢妈妈:【\u002F大拇指\u002F大拇指】
爷爷:【\u002F大拇指\u002F大拇指】
谢星沉:【?真的吗,我不信,阮阮能送你这书?怕不是你自己买的故意说是老婆送的】
白夜:【啧啧啧,我们美院怎么会有你这么活跃的女婿,不过一幅画而已,给你美的】
……
楼阮看了一圈评论,默默点了个赞,然后在回复谢星沉:
【……真的是我送的。】
谢星沉就像是蹲守在朋友圈里似的,直接秒回:
【你怎么送他这书!他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别太惯着他,男人不能惯着!】
谢宴礼好像也在看,在楼阮回复之前回了谢星沉一个问号。
谢宴礼回复谢星沉:【?】
谢星沉也不甘示弱,给他回复道:【??】
楼阮看着忽然冒出来的评论,歪头往楼梯口那边看了一眼,楼梯口毫无动静。
她又重新低下头,回复谢星沉:【一本书而已啦】
谢星沉:【男!人!不!可!以!惯!着!他会上天】
楼阮低低笑了声,动手给她回复:【想看】
虽然她觉得谢宴礼那样的人,很难会像谢星沉说得那样,N瑟的想上天。
她回复完这条就没再看朋友圈了,而是低头收拾了一下茶几上的东西,把书和谢宴礼带回来的那一小簇铃兰花都拿了起来,剩下的半盒曲奇也没落下,带着一起上了楼。
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花瓶了,那束铃兰花没有地方插,于是楼阮又坐下来开始看起了花瓶。
看着看着,她就想到了自己带回来的那束茉莉白玫。
谢宴礼把它带去自己的房间了,它也没地方插。
要不要问问谢宴礼,让他选个漂亮花瓶?
她想了想,站起身来,走出了门。
谢宴礼的门是虚掩着的,露出了条小缝隙,里面没有声音。
楼阮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的人没有和往常一样走出来开门,而是在里面轻声道,“进。”
楼阮缓缓推开了门,谢宴礼正站在梯子上,随手翻着最上面一层书架上的东西,不知道在找什么。
楼阮抬头看他,“在找什么?”
谢宴礼像是终于找到了似的,他抽出一本证件类的东西,若无其事道,“哦,我的直升机驾驶证。”
第98章 明早的会,鸽了
直升机驾驶证?
楼阮站在下面抬着头看他,“你还会这个?”
一个儿童过山车都怕的人,竟然还有直升机驾驶证,这很难评。
“嗯,”谢宴礼从梯子上下来,微微抬了抬手上的直升机驾驶证,扬了扬唇,“要去坐直升机吗?”
悦耳的嗓音从上方轻飘飘落下来,随着热意一起卷进耳蜗里。
楼阮手指落在门框上,原本是想拒绝的,毕竟他连儿童过山车都怕。
话都到嘴边了,她却忽然道,“好,什么时候?”
要接触的。
要多接触的。
她点头答应后,又立刻问道,“……你可以吗?”
谢宴礼拿着手上那本驾驶证,垂眸盯着她,眼尾上挑,“质疑我啊?”
“我这是考的,不是买的。”
-
花瓶没买成。
楼阮最后是晕头转向地出的门,恍恍惚惚上的床。
她拉起被子闭上眼睛的时候,才想到自己过去找谢宴礼是想让他挑花瓶的!
楼阮蓦地睁开眼睛,她把花瓶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全程被谢宴礼带着走,听着他说明天要去哪里哪里坐什么直升机了。
晚上九点,银勾似的月牙已经挂在了云层中,周围有璀璨的星子一闪一闪。
楼阮翻了个身,侧身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星星,等等,他们为什么忽然就要去坐直升机了……
他说明天早上就去,明早不用上班吗?
谢总确实是不打算上班的。
京北时间晚上九点,秘书小高收到了自家老板的信息。
【明早的会,鸽了。】
刚洗完澡躺下的小高垂死病中惊坐起,他看着那几个字,完全不相信会是他家敬业英明的谢总发来的消息。
国内很多人,尤其是秘书,总是会在下班时间被叫起来做这个做那个,但谢宴礼从来不会这样。
华悦科技,上班就是上班,下班就是下班。
下班以后,就是公司着火了也是明天上班再说。
同样,上班的时候,他们都是大脑高强度运转的,很少摸鱼混日子。
作为老板,谢宴礼从不迟到早退。
像这种消息,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小高反反复复地看着那条短讯,仔细思考着谢总手机丢了被人捡走给他发了这条消息的可能。
谁知,过了几分钟,谢宴礼又发了第二条短讯来:
【专题会帮我推迟一小时,明早要陪夫人去看个日出。】
小高:“……”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夫人”两个字,嘴角轻轻扯了扯,认命地坐起来给专题会相关人员发了通知。
确认了,没丢手机,没被盗号。
-
第二天,清晨。
楼阮昨天晚上九点多钟就睡着了,她一直想着去坐直升机的事,睡得也不怎么安稳,半夜起来了好几次,每次看时间都是凌晨。
凌晨两点,凌晨三点,凌晨四点多……
直到现在。
她裹着薄被坐了起来,看向了窗外。
外面白蒙蒙的,有些薄雾。
太阳还没出来。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起来了。
和谢宴礼约定的时间是早上六点半。
虽然她穿衣洗漱可以很快,但既然已经醒了,还是早点准备吧。
-
楼阮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后就轻轻推开了门,准备出去买个早餐什么的。
谢宴礼以前工作忙,早午餐都不在家吃,晚上回来的也晚,所以阿姨以前早上和中午都是不过来的。
她搬过来后,阿姨调整了时间,早上和中午也会过来。
但现在太早了,还没到阿姨过来的时间。
她现在出去买个早餐,应该正好吧?
楼阮轻手轻脚下了楼,她随便往沙发那边是瞥了眼,谢宴礼已经坐在那儿了。
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冲锋衣,下身是那件宽松的灰色运动裤,正在垂着眼睛看晨报。
而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只精致的白瓷花瓶,她昨天送的那束茉莉白玫被好好插在里面,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似乎是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拿着晨报的人不紧不慢地转过头来,戴着银戒的修长手指垂下去,端起了手边的咖啡杯,像有些诧异似的,“怎么起这么早。”
楼阮:“……”
她还想着去买早餐呢!
什么呀,人家早就醒了,报纸可能都看了两张了!
自律的人真难追!
她在原地站了几秒才慢吞吞挪了过去,“睡不着了。”
谢宴礼“哦”了声,垂眼喝了口咖啡,缓缓将咖啡杯放下,又把手上的晨报折了起来,随手放在茶几上,“那吃早餐吧。”
他起身就往厨房走。
楼阮看了一眼茶几上那只花瓶,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问,“你几点醒的?”
“醒很早了吗?”
“这花瓶是哪来的,还挺漂亮。”
“嗯?”谢宴礼已经踏进了厨房,好像很熟练似的,他随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黑色围裙,垂着眼睛随便绑在腰上,回头看了一眼,“刚醒。”
顿了一下又说,“花瓶是唐叔早上让人送来的,你喜欢?”
“还有几个我放在楼上了,等会儿给你拿下来。”
楼阮看着他系围裙的动作,原本要说的关于花瓶的话全都咽回了肚子里,她有些傻眼似地看着他的动作,“早餐,你要现做吗?”
他身上的围裙是纯黑色的,看起来很干净。
黑色的围裙系带勾勒着谢宴礼劲l的腰身,他转身打开冰箱。
冰箱微弱的光映在他精致绝伦的脸上,让人挪不开眼。
他看着冰箱里的食材笑了声,“不算现做吧,半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