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惊橘【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6 14:50:20

  小二眉头一紧,两眼泪汪汪的身子弓的如虾米一般,身子在颤抖着,嘴里还委屈道:“山主!你怎么又踹在同一个地方,小二疼啊!”小二可怜兮兮的摸着自己那又重一击的腿子,嗷嗷的直叫唤。
  秦真一脸的怒:“都叫你吃光了,我该怎么办,小二你倒是嘴快,本山主叫你拿着可没叫你自己一个人吃,偷吃就算了还全都给吃光了。”她抚额表示无奈又气急。
  就在这时。
  “秦山主,可是好久未见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秦真转过身子。
  定睛一瞧:“哟,小二婶。”此人正是二当家秦歇见不得光的相好——裴胭脂,春风楼的头牌。秦真毫不顾忌的盯着她,见她果真是有些姿色,虽然都已经开始衰败,但脸蛋依旧红润光滑,细小皱纹都几乎看不见保养的确实不错。再有举手投足之间,皆可看出她的气质不俗。
  裴胭脂听见这话,心里微的窃喜毕竟她被秦歇藏了这么多年,还能被人认出来。在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眼前的这位亦是当今恶霸山的现任山主,风光无限,她自然都想多攀附几句。
  只见她又开始熟络起来,还未等秦真摆手告辞。
  裴胭脂眸光一亮,眼疾手快的抓住秦真的衣袖道:“山主,芳龄几许啊?”此刻的裴胭脂倒是打起精神来,并不打算就此收手。
  话语一落,四下便袭来一阵胭粉氤氲,几个女人一拥而上。这些都是和裴胭脂交好的女子,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
  秦真心头一股莫名,一脚还没迈出去,就被这几个女人围成一团,也不知这裴胭脂到底想做些什么。
  她转了转眼睛,看她们一个个眼睛里都闪着光,似乎合计好了要整这一出。
  “十九,虚岁二十。”秦真有些不自在的回答裴胭脂的问题。
  只见人群中突的一声尖叫:“都十九了还未嫁出去!”此人正是裴胭脂的小姐妹柳烟含,女人一脸失色震惊,细葱长指捏起丝帕一角,正扭着水蛇腰而来。
  小二在一旁,好不容易挤进去又被那一伙女人用身体的优势给挤了出去。小二的尖下巴差点都要给挤没了,看着这一群莺莺燕燕成群的围着山主,小二着实是开了眼界,这些个女人都没那些好心眼,都是朝着山主的身上挤着到底在打些什么主意。
  秦真微眯着眼看向裴胭脂,眸光一沉,似乎是知道这些个女人到底打什么算盘。
  “你这是什么话,十九又怎么了,我着急嫁人吗?再且说,你柳烟含可是比我这小辈都大了一轮婚嫁消息迟迟未传,到底是有何颜面,在我面前指指点点?”秦真眼底含着冷,直勾勾的盯着。
  女人那一双狐狸眼登时的浇了冷水一般略显阑珊,似乎是被秦真的眼神给看的脚底发麻。柳烟含下意识地捏紧丝帕,故意朝着秦真地方向更进一步。
  但眼神始终是怯懦懦,快速的看了一眼裴胭脂继续说道:“山主,同村的花想容十五就嫁了男人,这个时候孩子怕是都添了三四个了。山主再不抓些紧到时候被王陈氏一伙人给知道了,定是要在背后嚼人舌根的,说您是那恨嫁女,男人婆没人要啊!虽说您现在是功成名就了,但是家还未成若是想找个好婆家,就只管寻着我茶艺舍柳烟含的名号,我保管山主您呀!今年年底就能嫁个好郎君。”柳烟含一脸的喜意,说罢还不忘做作的蹭上秦真的手。
  秦真心中无语凝噎,极为嫌弃的拽出自己的胳膊,在身上摩擦一想到那几层厚的脂粉,若是沾染在她新买的夜行装上,她非得气急将这个姓柳的女人抓起来,给削了脑袋。
  看来今天是要在她面前唱一出戏啊!
  这柳烟含明显是受了指使,又怎会在自己来陵城街时,费尽心思的想要阻拦她的去路,还想顺道羞辱自己一番。
  她算是惹错了人……
第10章 勾心斗角
  秦真狠狠的拽下了柳烟含的手,冷冷看着她,拒绝道:
  “不必柳老板挂心,谁愿意嚼舌根便让她嚼去。如此愿意多管闲事,也不怕老死没人收尸,死后被人挖坟抛尸!再且说了,你应该换种想法,你也知道本山主我年岁小,但是能在这个年岁延续下如此大一份家业,更是那些嘴碎之人都望尘莫及。”秦真绕袖负手,眼睛抬起尽显恣意狂傲。
  柳烟含闻言面色发白,眼底登时烧起怒火,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语气不大坚定道,嘴角强迫性的挤出一抹笑:“说的也是,秦山主能有如此作为定是我等女流之辈为之艳羡,你觉得如何裴姐姐。”她用着眼神看了一眼身侧的裴胭脂,面色依旧恢复如初。
  裴胭脂挤出一抹深意的笑,乐呵呵接应:“胭脂自是羡慕,自愧不如。”
  裴胭脂和一众小姐妹纷纷败下阵,个个被气的脸红脖子粗的,见着秦真身子一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抬脚就离开,更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柳烟含脸色气得煞白:“叫我如何咽的下这口气!”伸脚愤愤地踹在地上。
  “就是!”四下的姐妹都压着嗓子眼说话,生怕被秦真给听了去。
  裴胭脂从衣袖内拿出一个丝帕,往鬓角擦拭,眼神恍惚片刻,看着秦真远去地背影,这才用手捂着胸,深吸一口气。
  “有这会儿时间在这儿争论,还不想想有什么法子,还击回去。”裴胭脂脸色又变回了往日地冷淡,就像是极为不愿跟这些女人争论。
  一娇娘不乐意:“裴姑娘这是何意?”
  柳烟含也不乐意,适才分明是她一语不发,本想着给秦真下套好好打击一番,没想到这裴胭脂倒像是个哑巴,光顾着看热闹,好人都让她给做了。
  “说的也是,裴姐姐。适才都不见你回绝一句的,来的时候商议的极好,怎到了关键时候倒是大气不敢出,全靠咱们几个姐妹出招……”
  裴胭脂嘴角一勾,转身怔怔的看着,眼神里充满了嗤笑:“你们那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又怪我作何?”
  听此,几个女人眉色一变,纷纷开始嘟囔裴胭脂的不是。
  只见裴胭脂立定在原地,抬起下颌,举手投足都是嫌意,似乎是在格外的保持距离。眼神傲视:“有这嘴皮子功夫,何不想办法将自己嫁出去,可别真像秦真那丫头所说死后都无人收尸。”
  听此柳烟含的嘴角一抽,抡起袖子就要上前去抽她嘴巴子的架势,四下的姑娘面色含羞带愤,手指一伸露出那长指甲,哗!的一声对着裴胭脂的小脸就是一划。众人立刻噤若寒蝉,呆望着柳含烟这一壮举,但见裴胭脂神色大震,倒没喊叫,只是抬手抹了那血滴。待确认后,裴胭脂抄手一巴掌拍在那人脸上,霎时,双方不顾及形象的在大街上扭打起来,看热闹的都没敢上前,围了许多人凑热闹。
  小二一脸的讶异:“山主,看看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那都是招招毙命啊。你刚才定是没瞧见那柳烟含的脸都气绿了,脖子上的青筋又冒了许多几尺的面粉都挡不住。好耐着小二笑点极高,不然那柳烟含不堪忍受的气昏过去…”
  “你观察的倒是仔细!刚刚本大爷被围,也不见你的人影。怎的,被挤死在外边了!”只见秦真冷意的瞥了一眼小二,拍打自己身上的余粉,随后转身离开。小二见此立刻收起自己的打趣,屁颠儿的跟上前去。
  槐花巷子。
  小哑巴是阿宝娘家酒肆的帮工,阿宝娘起初就是看中了小哑巴有股子力气,还留着他在酒肆里。阿宝娘家酒肆的生意最近才恢复过来,若不是前阵子秦宝玉那么一闹还害的酒肆损失好多生意,秦真自然不会放任不管,紧接着就派人送来了账本,不论秦宝玉如何作践酒肆的酒,若是被她知道了定是要如数奉还。
  阿福虽是年幼,但总是愿意和小哑巴打交道,阿福是阿宝娘的独子虽许顽皮,但还是知道些好坏。
  今日小哑巴领了工钱,还给阿福买了甜糕吃。
  阿福可高兴坏了,今日阿福对小哑巴说:要随着阿宝娘去原驼巷子吃喜酒,让小哑巴看着酒肆。
  阿宝娘也只ᴶˢᴳ是去凑个热闹,毕竟原驼巷子的喜酒她也要去。四坊的人都知道这新郎官原是阿宝娘以前的旧相识。
第11章 福禄酒肆
  这阿宝娘自嫁了阿福他爹后,阿福他爹出远门做生意便没再回来。后来阿宝娘一个人支愣起了酒肆的生意,酒肆的生意那是如日中天,来的人也变多了,日子过得还算富足,直到一日,酒肆里来了一个青年人带了家仆,青年人说自己是原驼巷子的住户,听闻福禄酒肆内有名酒,许多达官贵人都闻讯而至,青年人便是其中之一。
  阿宝娘见此人甚为面生,但是人面相老实憨厚,素日闲时,便会光顾福禄酒肆,还命家中仆人在店内帮衬阿宝娘,一来二去店内的客人便开始传言,这青年人明面上是喜欢阿宝娘家的槐花酿,实际上是瞧上了阿宝娘的人,所以才会借着来阿宝娘家喝酒,经常光顾阿宝娘的生意。
  槐花巷子民风淳朴,早已对此事熟知,更不会觉得此事稍有不妥,更有者经常拿着这件事与阿宝娘打趣。阿宝娘的年纪尚轻,面容姣好,在四坊也是出了名的美娇娘,对于那商人为何会对阿宝娘多有留意还以礼相待,也没什么好奇怪。
  后来,便听说阿宝娘看上了原驼巷子的陈水生,就是那个经常捧场的商人。再到后来,陈水生生意失败,朝着阿宝娘借了盘缠,便没再回来。
  再到后来,便是传来原驼巷子陈水生要娶媳妇的事。听说还改了个名字,叫什么陈树生。阿宝娘听到伙计说了此事后,隔天就带着一众的伙计外加儿子阿宝朝着原驼巷子去了,看来是要去找寻那负心汉算账!街坊邻居都是这么认为的,毕竟那陈水生卷着阿宝娘借的钱一走了之,十多年一个音讯都没有,还害得阿宝娘得酒肆差点倒闭。
  福禄酒肆独留着小哑巴独守酒肆,小哑巴看着零落的人影,索性埋头继续搬运着酒坛。
  不到一会儿,阿福只觉无趣便一路小跑回来,径直朝着酒肆。
  小哑巴正在继续干活,没有注意到他。这时阿福拍了拍小哑巴的后背:“小哑巴哥哥,给你,喜糖。”就看着阿福从口袋里翻找着。自从小哑巴那日对付秦鲍鱼一伙儿后,阿福便更加佩服小哑巴了,还特地礼貌许多。
  小哑巴怔了怔,随后看了一眼阿福。伸手接了过来,抬眼一看是几颗甜糖,还用着红色的宣纸包着。他用食指点了点那喜糖,不知道在想何事,那样的认真。
  阿福乐呵呵的笑了笑,随后坐在门口,支愣起不离手的弹弓,阿福正拿着小哑巴给他改进的弹弓正沾沾自喜。
  “娘!”阿福坐在酒肆门口,正看着阿宝娘回来。
  “哟!阿福这么老远就看见娘了。去把这些喜糖拿去给手底下的伙计,也让他们沾沾喜气。”
  阿宝娘面上笑呵呵的,看来是已经把账给收回来了。只见阿宝娘指挥着帮工,大摇大摆的从街上走着。丝毫不见她面上有多伤感,倒像是年轻了几十岁一般。
  阿宝娘老远就看见了阿福,身后还跟着两个帮工看起来派头十足。
  她拉着阿福从地上起来,顺手指挥着伙计回酒肆里干活。
  阿宝娘走近时,看起来早已经醉醺醺的,但是脸上都是带着红晕的喜意。一人乐呵呵的躺在木椅上,悠哉悠哉。凤眼刚阖又猛然睁开,眼眸里透着光亮,叫道:“小二!今儿的来酒肆可是有何贵干?”阿宝娘见着小二一人还带着一些弟兄,正朝着酒肆走来。
  小哑巴刚踏进酒肆门槛,就听见了阿宝娘的话,一时心底竟莫名的浮上喜悦。立在原地随后将最后一坛酒搬上了马车,接着拿出了草料喂马,立了好久却迟迟不见山主的人影,随后一手拿出那喜糖,攥在手里默了片刻,唇角微紧缩。
  小二笑了笑和小哑巴打了照面,就抬起脚步朝着酒肆里走着,说道:“刚从陵城街收了账,正好经过老板娘这儿,山主交代过让小二买几坛槐花酒,顺便再照顾老板娘的生意!”
  酒肆内。
  阿宝娘笑着:“那就要多谢山主和小二哥了!”接着朝着酒肆外望了几眼,问:“不过山主既然来了陵城街怎么不来我这酒肆坐一坐?我这儿刚好给她准备了十年陈酿槐花酒。”阿宝娘说到此,还命人将茶水给准备好。
  小二忽的想起什么一般,张了张嘴巴:“多谢掌柜,眼下山主正忙着。若是有酒交给我小二就好。”小二拾起茶杯,抿了一口看着时辰似乎还有事忙活。
第12章 二当家提亲
  阿宝娘笑了笑,原是山主有事,于是她又命着伙计将几坛子陈酿尽数搬上马车。待到小二出酒肆,阿宝娘亲自到店外送着。
  小二看了一眼,小哑巴此刻随着另一名伙计运酒,穿着酒肆伙计的粗布衣裳。
  小哑巴也只是匆忙的看了一眼,随后跟着伙计将整车的酒坛绑好绳子。
  小二看着弓着身子的小哑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开口,毕竟这小哑巴又不会说话,搭话也是白搭。
  他带着马车离开酒肆,不一会儿便消失在陵城街头。
  恶霸山。
  秦真半日都呆在玄虎堂,整理查验这些日子的收账,一旁的秦师爷从白天到晚上一直都守在算盘旁边,都不见他喝口茶水偷偷闲。
  秦师爷守在一旁,面色微的皱起:“山主,这陵城阿宝娘账目上本是两贯铜板却只收回了一贯。再者卖茶叶蛋的麻婶,本是一贯,为何收回的却是半贯这账明显是有问题。”抬手便指着那账目本上。
  秦真看一手按着额角,正色道:“今年收成不好,也不能按着往年的缴纳。剩下的来年收成好时再补回来便是。”毕竟,她可不想做什么重徭重赋的暴君,惹得百姓怨声载道。
  秦师爷怔了怔,随后笑着说道:“山主仁厚,也难怪陵城街的百姓都按时交账。”秦师爷放下手里的算盘,眉头一皱说道:“可是,这事儿断不能让二当家给知道了。不然,到时候小二爷又要来找您闹腾。”
  秦真扯出一抹笑,看了一眼秦师爷。咬咬牙摆手道:“我自然是知道。”不过她也不怕秦宝玉来闹腾,现在恐怕秦宝玉一家都吵得热闹,没人有闲工夫偷听墙角。他那一家子可都是奇葩。
  翌日。
  “二当家,你这是做什么?”秦真一早,便被小二拉去了玄虎堂。朦胧间,就见地上那一堆红漆木箱。
  这个时候二当家走了过来,一手摸了摸胡须,嘿嘿一声笑:“山主,既如此你二叔我也不绕弯子了。”伸手将身后的秦宝玉拉出。
  二当家指着一旁的女人说道:“这是陵城街有名的赵媒婆,眼下正替犬子向山主您提亲。”
  秦真一口暖茶刚入口,就被二当家一番话给激了出来,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没睡醒,才会听到这个坏消息,于是秦真两眼朝着堂内四周一望,仿佛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时,二当家被秦真的举动搞得不知所措,两只大手握起,似在犹豫:“秦丫头,你在找啥?可需二叔帮你一帮。”
  秦歇自以为秦真没睡醒,正在犯糊涂。随后斜了一眼身后闷不吭声的秦宝玉,一脸置身事外,一想到秦宝玉纨绔样子,秦歇急得干瞪眼,就差吹胡子了。
  秦歇沉住气,衣袖一摆,一手提起秦宝玉的胳膊,将他往跟前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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