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江天,你够了啊!”柳绡绡坐直了身子,拿一个抱枕砸在他身上,“大白天回来就是为了找茬跟我吵架的吗?”
她本来就委屈,被他这么阴阳怪气一番,就更急怒攻心。
徐江天想起自己的来意,沉了好一阵子才重新开口:“听说你满世界跟人抱怨我不行?”
“谁、谁说的?”柳绡绡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谁说的……程知邈的电话都打到我手机上来了。”
“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柳绡绡否认三连,只是那颗脑袋却越埋越低,都快扎进沙发缝里去了。
“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好,那我走了。”徐江天起身,举步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手掌刚刚触到大门的铜制把手,后背上忽然被人用力一扑,一个温热的怀抱包绕住了他。
“徐江天……你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嫌弃我生过孩子了?”
徐江天的身体一僵:“你胡说什么。”
“我跟盛蕤说那些话,不是说你不好……我是怕、怕我自己不好。”柳绡绡的声音染上了哭腔,“自从有了朝朝,你都不跟我在一起了。不光一个人搬出去住客卧,还故意早出晚归,故意躲着,不和我碰面。我听说,好多男人都是有了孩子之后,才跟妻子不好的……你是不是……”
徐江天拽着她的手,把小女人拉进自己的怀抱里:“我不是。”
柳绡绡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理我,也不看我?”
徐江天捧着她的脸,看了又看。
她生朝朝吃了许多苦——怀孕时腿脚浮肿和生产时候的痛彻心扉就不说了。
孩子出生之后,她坚持要母乳喂养,女人那最敏感脆弱的地方被孩子叼着日夜研磨,总是破皮出血,伤口还没愈合,一喂奶就又被弄破,好几次他看见她喂奶的时候都强忍着眼泪。
朝朝的习惯又没有调整好,晚上要吃夜奶,她一夜醒来好几次,好几个月了从来没有睡过整宿的觉。
别人生完孩子都被养得胖乎乎的,她却始终那样的清瘦,无论营养师怎么给她调理,都还是养不回来。因为痩,从前线条圆润流畅的脸颊,现在细如莲瓣。
徐江天每每想到这些,心痛得就快不能呼吸了。
他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当初自己会想要一个孩子?为什么还任由这个孩子一点一点地掏空了他的绡绡?
他心里有情绪,却不能说。只能握着柳绡绡的肩膀,把她揉进自己怀里,安慰她:“不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绡绡,我是爱你的,我一直爱你,最爱你。”
“那你证明给我看啊!”柳绡绡在他怀里挣扎着,“我们是夫妻,你连碰都不肯碰我,拿什么证明你对我的爱?”
第580章 番外——徐江天不对劲3
她缠闹得厉害,徐江天只得顺应着她。俯身,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珠。
柳绡绡却不满就止步于此。
她抬手勾住徐江天的脖子,将自己的双臂环过他的颈后,把自己的双唇送到他的薄唇之上,轻轻地点,柔柔地蹭。
徐江天的呼吸一点点变得绵长而粗重,带着几分喘息。
柳绡绡靠近她,两人紧紧贴合住,片刻,她拼命挣脱开他的怀抱。
“你有感觉……徐江天,你明明有感觉,为什么这样做?”一串泪又落了下来,柳绡绡哭泣着质问他。
怎么说?
“既然你的身心都没问题,那就证明……问题在我?”
“不是!”徐江天慌了,他大步上前,把转身离开的柳绡绡拽回怀抱里,“不是……绡绡,你听我说。”
柳绡绡泪落如珠。
徐江天拉着她的手,这是夫妻的私房话,理应回到卧室去说,他就牵着她,一步步上了楼。到了房间里,
关上门,他仍压低了声音,只是凑在她耳边,说给她一个人听:“我不是对你没有感觉,也不是不想碰你……我是、害怕。”
“害怕?怕什么?”
“我怕自己不注意,万一再怀孕,你还要吃苦。”他抚摸着她的脸颊,闭上眼,抵住她的额头,“我不想让你再生一个了,生养一个孩子,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你要付出的都太多了。”
“那、那我们可以吃药啊,还可以戴套啊,我还可以去做节育手术啊……这么多方法……”
徐江天打断道:“吃药会有副作用,戴套也有破损的时候,手术我去咨询过,男性的手术,各大医院基本都不给做了。绡绡,没有绝对安全的避孕方式,只有我控制住我自己。”
柳绡绡有点哭笑不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从朝朝出生之后,你总觉得自己没生个女儿,没有满足我的愿望,想要再追一个女孩来补偿我。这种要求都提了几次了,我怕我直接说我不想再要孩子,会让你不高兴。”
“那我现在就高兴了吗?”柳绡绡嘟着嘴,伸出根手指戳戳他的肩头,“我更不高兴了!徐江天,我看你是老毛病又犯了!什么都不说,我又不是嫁了个哑巴?哑巴还有点肢体语言呢,你逃避起来,连眼神交流都没有……我简直对着空气演了好几个月的独角戏!”
徐江天一脸歉意,蹲在她脚下,连声认错:“我知道错了,绡绡,别生气了。”
“哼!”柳绡绡把手一叉,头一扭。
“好绡绡,都是我的错。你说,怎么罚我?”
“真让我说?”
“嗯,听凭你发落。”
柳绡绡俯身。
徐江天只觉得两只耳朵一凉,是被她的小手握住了。她灵巧的小指在他耳后轻轻擦刮,弄得他有点痒,但他也不躲不闪。
手顺着他的下颌往前抚摸,捧住他的下颏,高高抬起,紧接着,双唇就被柔嫩的唇瓣碾压。
“绡绡……你!”
随着男人逐渐起身,欺上她的身,柳绡绡的双唇顺着他的下颌往下滑,男人咽喉处那粒小小的鼓胀被含住,她的声音都含混了:“徐江天,女儿我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