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觉得有点莫名的痒。
雪白的耳尖渐渐让上一点红。
微微低下头，阮糖眼神瞥向椅背的一个尖尖角，还是有点不满。
“你明明有钱，却还找我借。”
现在一想起来，她就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啊！
她抠抠嗖嗖借了给学校捐款两栋楼的富二代50块钱。
说起来都离谱！
皱了皱脸，阮糖发誓以后她再也不会自己脑补了。
程霄看着女生十分懊悔又开始后知后觉尴尬，已经完全忘记了对他兴师问罪。
他眼里又有了些笑意。
拿着手机，眉目深邃冷淡的男生微微偏头。
声音却轻地像在温柔安抚。
“嗯，本来是想逗逗你，对不起，我道歉，是我没分寸。”
“小债主别生气，我还钱。”
逗了人，现在逗生气了。
理该道个歉，哄一哄。
虽然面前这只小羊好像也没有气很久，就自己好了。
现在只眨着大眼睛看他：“那你怎么还？”
微x，支x宝还是现金？
她借给他的是现金。
阮糖倒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
她的性子软，脾气也好，很少真的跟人生气。
现在更多的是觉得有些窘和尴尬。
既然程霄也道歉殪崋了，她还是更关心自己的五十块。
她的零花钱可是很不好攒的。
这些也能偷偷买好几样零食吃了呢。
程霄听着，手机在指间转了一圈，按亮屏幕。
轻笑：“再加个微/信？”
阮糖点点头，没多想，这意思是要用还到微/信上了。
两人的说话声不大，在早自习的早读声里并不明显。
但架不住两位的同桌实在是太过“近水楼台”，全程听了个十全十。
冯晨躲在书后面的脸憋到扭曲，忍不住看了程霄好几眼。
妈呀！霄哥突然好像个什么开屏的孔雀！
他竟然还会这样讲话？
是他冯晨孤陋寡闻了吗？！
他当即便想将程霄这副模样拍下来给赵旭看。
谁知手机刚掏出来冒了个头，就被大佬瞥了一眼。
那表情堪比变脸。
上一秒还如沐春风，下一秒就是冷若冰霜！
吓得他又默默把手机塞了回去。
阮糖加上程霄的好友，然后就见他给自己发了个红包。
【给小债主。】
阮糖看着这个称呼，觉得莫名有点脸红，细声细气纠正：“现在你还钱了，我不是债主了。”
程霄垂眸，散漫点头：“行，不是债主了。”
他手在手机上按了几下。
女生的备注上冒出了两个字。
【小羊】
-
张建国走进教室时，发生在第五小组中间三四排这一段少有人注意的小插曲刚刚以程霄的红包作为结束。
阮糖正好把手机放进了书包里，但看到张建国进来还是吓了一跳。
心里有点心虚。
一中其实没有禁止学生带过手机，因为这所学校推崇的就是学习的自主性。
控制不住玩手机的毛病，老师提醒一次两次，在告知家长后，就不会再提醒第三次了。
阮糖带手机一般就是跟家里联系，在学校时她是很少会把手机拿出来的。
而程霄则全然相反，这时候大剌剌地撑着头，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划拉什么。
张建国看见，刚皱了皱眉，突然想起程霄这次的数学成绩。
心里又高兴起来。
算了算了，这位玩手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次能考出这样的成绩，简直奇迹。
想到这，张建国在讲台上轻咳一声。
“好了，今天提前五分钟结束早自习，我先发期中数学试卷。”
“这次数学同学们考的不错，尤其是有一位，进步非常之大！”
作者有话说：
张建国：程霄，一个突如其来的教学奇迹。
有没有人猜天才程某人这次能考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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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在这个时候被张建国单独拿出来讲, 班上同学不禁纷纷侧目。
这才高中开学半个学期，就被老师说进步非常之大了？
在期中考之前各科当然都有些单元测验，但除了从来懒得听课的大佬, 好像没有同学数学成绩特别离谱？
毕竟能考上一中的成绩多少都还可以, 上半个学期的数学也不算难。
就连赵旭, 好像每次也有个几十分。
难道说……
大家想到这段时间的种种迹象，目光都忍不住偷偷往第五组看过去。
这时便听讲台上张建国接着说：“相信大家都已经猜到了, 就是我们班的程霄同学！”
众人：！？
不，他们并没有猜到！
这下悄咪咪的目光都变成了正大光明。
同学们惊奇地望向程霄, 胃口已经被老张吊了起来。
迫不及待想知道半个学期以来从不听课，就连作业都是前不久才刚开始交的校霸……
这次究竟能考多少分！
阮糖都忍不住回身偷偷看程霄。
那天中午在考场里，他确实问了她好几道题呢。
如果能考的比往常好一些的话……
那就太好啦。
她总相信，付出了努力，哪怕当下没有结果，日后这些努力也总不会辜负你的。
而且学习, 就是阮糖认为, 最能体现“努力总有回报”的事。
程霄这次期中考，多少也算努力过了吧？
虽然，她想起程霄的平时成绩好像从来没高出过20分……
而被点名表扬的当事人, 正一脸困倦的掀起眼皮，往讲台上看了一眼。
他与张建国殷切的目光对视三秒。
波澜不惊地收回视线，象征性翻开了数学书。
张建国作为拿程霄头疼了很久的心碎班主任，对这点回应已经足够。
全班同学的反应也让他觉得满意。
他拿起了最上面一张试卷，又朝程霄看过去。
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念出了分数：“程霄, 87分！”
满分150的试卷, 这分数显然也是没及格的。
但不妨碍张建国大声朗读出来。
在他看来, 平日上课不是睡觉就是玩手机, 单元测验不是以1开头的两位数，就是个位数。
能在这时候考出“87”分，毫不夸张，这就是奇迹！
奇迹到如果这个人不是程霄，老师们甚至要怀疑他是不是作了弊。
但程霄连白卷都交过，是个什么德性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他犯不着做这个弊。
况且考数学这门的时候，正好是生物老师特意盯着看了的。
这校霸，可能确实是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
同学们听到这个分数，跟老师们的心理活动大抵相同。
半个学期不听课最后考个87？
这让另外没及格的同学情何以堪？！
等爸妈来开家长会了，得知班里以前考十几分的这次都考试八十几分，那回去还不得被骂死？
一瞬间，落在程霄身上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惊奇的，不敢相信的，大跌眼镜的，悲痛欲绝的……
这个悲痛就是赵旭。
他知道霄哥聪明，甚至好像得阮糖指点还真能做出几道题来。
但他没想到，这哥能考出个87分啊！
那可是……87的高分啊！！
还差3分就及格了啊！！
难道从此以后，吊车尾的路上他注定要孤独前行了吗？
赵旭：QAQ
程霄在众人的注目中懒洋洋起身到讲台领了自己的卷子。
回来时迎上了女生亮晶晶的目光。
和一句小声的：“祝贺你呀。”
阮糖听到张建国念出程霄的成绩，很是惊喜。
跟班里所有同学一样，她也没想到他能考个这样的分数。
大抵是因为四舍五入，她也算是“辅导”过程霄的原因。
阮糖心里有一种隐秘的高兴和“与有荣焉”。
虽然这分数还没有到及格分，但那可是程霄。
她作为前桌，对他每天的上课日常是再清楚不过了。
哪怕那天中午紧急给他抱了一下佛脚，但“87”这个分数，在这个情境下，还是十分惊世骇俗了。
她不知道，数学这场考试，是程霄唯一全程都在计算，没有中途放下笔一场考试。
也是他期中考全部科目里的最高分。
一直神色平淡的男生，这时眼里终于有了些笑意。
她好像还挺高兴的。
让他觉得这个本来无所谓的分数好像都顺眼起来。
男生拿着试卷，垂眸走过阮糖身侧。
突然就轻轻勾了一下她长长的辫子。
这个擦身而过时他指尖的小动作，除了她，没人会注意。
阮糖微微睁大了眼，但又怕太明显，没有扭头去看已经回到座位的男生。
她低头看着自己刚刚被勾了一下的辫子，有点起毛毛了。
她想了想，把小皮筋解下来，重新编好头发。
唇角却还是软软笑着的。
讲台上张建国发了发了程霄的试卷后开始重新念分数，从高到低。
程霄是被他单独拎出来的。
张建国：“夏宇杰，150，满分。这次数学全年级除了我们班，另外三个满分都出在重点班，所以夏宇杰同学很不错。”
笑眯眯将试卷递给戴眼镜的男生，张建国也不忘鼓励一句：“继续加油。”
夏宇杰接过卷子，扶了扶眼镜：“我会的，谢谢老师。”
转身从讲台下来时，他往下看了一眼，目光扫过程霄身上。
程霄低着头，眼也没抬，好像又在玩手机。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很快又恢复了一贯斯文和煦的神色。
班上同学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阮糖也是。
在学习上，他还是瞩目的。
夏宇杰终于露出一个笑，朝阮糖轻轻点了下头。
阮糖是跟着全班同学一起看过去的，毕竟是满分呢。
不过没想到夏宇杰会朝她点头。
她也就礼貌地笑了笑。
接下来试卷陆续发到大家的手上。
阮糖考了138分，也是一个不错的分数，已经在班上数学单科前5了。
苏圆圆拿着自己118的试卷，羡慕的看着阮糖：
“糖宝，你考的好好噢，我的数学什么时候能上130我真是烧高香了！”
阮糖笑着摸摸她：“没事，接下来半个学期我再给你开点小灶，争取期末再拔一拔。”
苏圆圆听后，“噗”一声笑了。
“你这话好像老师说的哦，那行，以后你就是我的糖糖老师了！”
阮糖被她打趣，轻轻捏了她一下。
糖糖老师什么的，好像一个幼师啊？
女生们小声笑着说话，在张建国开始试卷讲解后就停了声音，开始认真听讲。
这一整节数学课都是试卷解析。
因为是高一第一次大考，所以张建国讲的比较细致，预计会花掉一个半课时。
阮糖把自己的错题本拿了出来，边听边改。
刚写了几笔，她想到什么，微微扭头看了眼身后的男生。
她只是有点想看看程霄会不会听课。
彼时刚把手机扔进抽屉准备趴下男生，察觉到前面一道小心翼翼的目光。
他轻掀眼皮，看见了阮糖静静看着他的那双眼。
刚要趴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缓缓直起了身。
程霄从自己有些凌乱的桌面着了支笔出来。
低头看起了试卷。
直到女生重新坐正身子，那道目光没了。
他抬头朝前看了一眼。
其实程霄对学习这件事是真的不怎么在意。
甚至有时候看着程霁明因为他这半死不活摆烂的样子而气的发怒时，他还会有种扭曲的快意。
程霁明如今是程家的掌权人，一路顺风顺水。
他却不想他这么安逸。
没人敢惹他，那就他这个亲儿子来。
至于这次期中考心血来潮做了些题。
其实也是因为阮糖。
程霄看着试卷上自己错的题。
沉默着写了正确的解上去。
如果说最开始只是蓄意的接近。
那刚刚女生带着喜悦亮晶晶看着他的眼神。
会让他愿意多看试卷两眼，或者多解对两道题。
-
下课铃声打响，阮糖整理好错题本，放下了笔。
她抬头看了眼黑板一角值日生写好的当天课表，下节是语文课。
想了想，阮糖忍不住回身问程霄。
“程霄，你……语文考的怎么样啊？”
语文跟数学不同，而且是很多男生的弱项。
她感觉程霄好像也很不耐烦写很多字？
但数学珠玉在前，阮糖还是好奇。
程霄刚把卷子叠起来拂到了一边，一抬头就看到女生眼里藏都藏不住的好奇。
他散漫地靠到了椅背上，手指轻点着桌面。
眸光里有轻落的笑意。
“嗯，写满了。”
阮糖：？
校霸衡量考没考好的标准是这样的啊？
事实证明，程霄确实写满了，不过分，那就没拿多少了。
选择题是瞎蒙的，阅读理解抄的材料，作文是篮球杂志。
唯一认真想了想的，可能就是诗词填写了。
所以语文试卷发下来，程霄虽然也比平时多了点分，但至少不像数学那么离谱。
也因此，语文老师就没有单独表扬他了。
等这节课下课后，赵旭就迫不及待晃到了第五组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