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换嫁女医生——浓露【完结】
时间:2023-05-28 14:39:13

  而他此时也终于看清楚了梁木的长相,皮肤黝黑,眉峰高挑, 再加上脸上那条狰狞的疤痕,还真是又丑又凶, 怪不得文琬那丫头不乐意嫁了。
  接着他又看了眼樊云璎,再次关心地问道:“云璎, 你咋来医院了?”
  樊云璎拿着手绢擦了擦嘴巴, 回道:“我来医院上班啊,二叔,你怎么也在这里?”
  顾兴业再次看了眼梁木, 没成想这人虽然丑, 但还有些本事,竟然能够给他便宜侄女安排工作, 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些。
  “我来出差,安城钢铁厂的一位领导住院了,我来看看他。”
  说完这话他故意顿了顿,而且说这话的时候,他语气上扬,带着一股子优越感,这年头能出差的人,一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他停顿的目的显然易见,想要接受樊云璎和梁木的夸赞。
  但这俩人一个对他不耐烦,一个更是一心都在媳妇儿身上,而且心里正忐忑,怕媳妇儿生气呢。
  顾兴业等不来夸赞,眼底划过不满,乡下的土包子一点不会来事。
  “小璎,你出嫁这么久,你妈和你爸一直在担心你,你怎么不给家里一点信呢?”
  这话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
  樊云璎的回答简单粗暴:“没钱。”
  顾兴业看了眼梁木,以及他推着的自行车,可不会相信她没钱的话,只觉得她找借口,于是指责道:“没孝心就没孝心,找什么借口,亏得你爸妈日夜担心你。”
  樊云璎被恶心了,既然有人不做人,就别怪她撕亲妈后爹的脸皮,“我妈一分钱嫁妆没给我,连梁木的聘礼全留下了,梁木家又困难,上面老人身体好,下面弟妹还小,哪里有钱写信打电话。”
  接着又非常不满道:“我妈不清楚情况,顾叔叔也应该清楚啊,梁木爸爸好歹是他的战友,还救过他的命,就知道嘴里担心,也不知道来点实际的帮助。”
  见顾兴业要反驳,樊云璎抢先继续说:“有的人啊,记恩报恩的话时常挂在嘴边,实则是给别人看的,要是动真格的,出钱出物的时候,比谁都跑得快。”
  “就像当初梁木爸爸救了顾叔叔,顾叔叔就许了娃娃亲,哪成想到跟前了,就不舍得嫁亲闺女了,替她闺女抢了我亲爸生前给我定的婚事,还逼我这个便宜闺女替他报恩嫁过来,还一分嫁妆不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心疼,亏的还是省城纺织二厂的大厂长呢。”
  顾兴业气地脸都红了,他没成想以前在家里沉默寡言的便宜侄女,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用手颤抖地指着她,“你,你,胡说八道,当初是你自己愿意嫁的。”
  樊云璎:“是呢,被逼着自愿嫁的。”
  梁木也跟着补刀:“这些年顾叔叔经常给我写信表示关怀,一分钱的帮助没有,我娘病得厉害,去省城找他,让他帮忙介绍医生,也不愿意呢。”
  围观的吃瓜群众纷纷对顾兴国表示鄙视,“既要面子,还舍不得名声,怎么当上厂长的。”
  “哎哟,这不是就是咱们俗话说的,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吗?”
  “我有个表姐就是省城纺织二厂的,回头我得跟她写信说一声,让她注意点。”
  前面的人说的话,顾兴业不在乎,可是后面的话,他就不得不在乎了,家里兄弟当中,就大哥出息,他能在省城钢铁厂当主任,可是托了大哥的关系,厂里很多人不服气呢,大哥要是倒了,他也受影响。
  他怒不可揭地指着樊云璎的鼻子大骂,“我哥说什么也养大了你,嫁人也是你自愿的,现在在这里胡说八道污蔑他,你良心就不会痛吗?”
  樊云璎摸了摸胸口,回了句,“实话实说,为什么要痛。”
  顾兴业更气了,骂了句,“不要脸。”
  樊云璎:“总比伪君子,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好。”
  她原本打算和顾家一别两宽,互不打扰的,可他们既然还她面前恶心她,就不要怪她撕脸皮了。
  而医院保卫科的人见这边人越聚越多,赶紧过来疏散人,“都别在这里吵吵了,影响别人看病,有啥事,去值班室解决。”
  樊云璎脸一红,赶紧道:“我这就走。”
  她只顾着生气了,忘记这里是医院门口,确实耽搁事。
  顾兴业也是要脸的人,自然不愿意在这里被人当猴子围观,不过樊云璎诋毁他大哥,这事情得说明白了,要不然传回省城,他大哥的名声就坏了,还想要争取,梁木就说话了,“你一个长辈,还是个大男人,怎么想要撒泼?”
  围观的还没有走远的吃瓜群众,皆回头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顾兴业一口老血梗心口,气地差点原地中风。
  樊云璎和梁木看了他一眼,都不打算搭理他。
  梁木推着自行车,走在樊云璎的身侧,跟她说道:“你去办手续,我在外面等你。”
  樊云璎看了看自行车后座上的几个包袱,没有拒绝,这可是她所有的家当,不好拿去办公室,又不可能放外面,被人偷了,她哭都没地方哭,只能麻烦梁木了。
  县医院人事科的主任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妇女,别人都叫她王大姐,无论表情还是语气都是一板一眼的,把工资和待遇等都说清楚了,接着就跟梁木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咱们医院住房紧张,目前没有宿舍。”
  樊云璎急忙问:“一个床位都没有?”
  王大姐摇头,“没有。”
  现在住房紧张,多少人家都是十来口人住二三十平的小房子里,只要能申请宿舍都申请,好歹睡觉能够舒展拳脚。
  樊云璎没申请到宿舍,脸色不好地出来,梁木见状忙关心地问:“怎么了?”
  樊云璎把没地方住的事说了,虽然不想麻烦梁木,但是不得不麻烦他,又问道:“你在县城时间长,能不能帮忙租到房子?”
  她不由庆幸幸好这段时间帮人看病,也赚了点钱,够她租房子了,等医院的工资发了,她就更不用怕没钱了。
  梁木想了想,“我回去局里帮你问问。”
  他心里想的则是,怎么也得帮她租房子租到公安局旁边,这样他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个月就是太忙了,没时间跟她相处,她才会对他没甚感情。
  樊云璎弯了弯唇,“谢谢你,给你添麻烦了。”
  梁木盯着她嘴边的梨涡,问:“非要和我这么客气吗?”
  在他的注视下,樊云璎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回道:“这是基本的礼貌。”
  梁木深吸一口气,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终却把想说的话厌回去了。
  又沉默了一秒钟后,说道:“你今天用上班吗?不用的话,咱们就去租房子。”
  樊云璎摇头,“我刚才跟人说了,我要找住的地方,今天没有办法上班。”
  接着俩人又出了医院,向县公安局走去,到了地方,梁木停下车子道:“我先把东西送我宿舍,之后再带你去找房子。”
  樊云璎道了谢,便留在外面等她,瞅着他走远的背影,樊云璎心里突然有种安稳感,好像有她在,她就不是孤身一人。
  接着她又笑了,人是群居动物,往常不觉得,等到了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的地方之后,这才觉得孤独,甚至有种孤舟飘在大海上的恐慌。
  她想她应该就是这种心理在作祟。
  梁木很快去而复返,见面就说道:“走吧,我听说对面那条街,有个大杂院有空房子。”
  樊云璎默默地跟着后面,踩着阳光下梁木的影子,心再次前所未有的安稳。
  到了地方,房东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娘周大娘,儿子当兵时候牺牲了,就带着一个小孙女过,所以才有空房子。
  她见梁木是公安,樊云璎又是县医院的公安,二话不说就同意了租房子,房租也便宜,一个月一块五毛钱,再加上一个月五毛钱的水电费。
  她之所以要这么便宜,就是想要交好樊云璎这个医生,她年纪大了,免不了病痛,有医生在家里,也能有个照应。
  租好房子,梁木又帮樊云璎收拾房间,周樊云璎租的房子是周大家这个大杂院当中小院子的东屋,没有家具,只有一张炕,还有一个小炕桌,不过她一个人住也尽可以了。
  房子虽然周大娘经常打扫,但还是免不了灰尘,拿起扫把打扫,再用抹布擦一擦,才能住人。
  梁木把袖子卷起来,帮她把房间打扫了一遍,又把门修了修,把窗户上的窗棂固定了固定,另外还嘱咐她,“最好还得换把锁。”
  接着他怕樊云璎手里钱票紧张,又说道:“待会儿,我去帮你买几把锁回来。”
  樊云璎不想要占梁木的便宜,便说道:“我把钱给你。”
  说完她就尴尬了,因为她没有工业票啊,买锁需要工业票。
  梁木:“我有钱,也有票。”
  樊云璎抬眼看着梁木,认真问道:“梁木,你为什么对我好?”
  梁木:“我说过,我想和你做真夫妻。”
  不等樊云璎说话,他又说道:“你救了我娘的命,就是救了我的命,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救了我娘,母债子偿,以后我就是你的人。”
  樊云璎目瞪口呆,喃喃地问了一句,“梁木,你的脸皮还在吗?”
  竟然能够想出这么不要脸的借口。
  梁木摸了摸自己的脸,“在啊,你看。”
  樊云璎气地直接把人推了出去,说的好像做真夫妻是她挟恩图报一样,真气死她了。
  梁木站在门外,摸了摸脸,不明白樊云璎为何生气,最后只能叹口气出去买锁去了。
  再说顾兴业从医院看过病人之后,便去了邮局,给远在省城的大哥顾兴国打了电话,告诉了他今天和樊云璎争执的事。
  顾兴国气地太阳穴直冒,骂道:“你去惹她干什么!她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顾兴业不服气,“你养了她十几年,结果到了她孝顺的时候了,她就翻脸不认人,我这不是替你觉得亏吗?”
  顾兴国深吸一口气,警告自己弟弟:“她妈妈带着她嫁给我,她就是我亲闺女,我养大她是应该的,没想过她孝顺,你不许再去为难她。”
  顾兴业等大哥挂断电话,对着电话嘟囔道:“对外人倒是大方。”
  而中午吃饭的时候,顾兴国就在家里的餐桌上,状似感慨地说了顾兴业打电话的事,脸带愧疚道:“婚事上是我委屈了她,她心里怨我也正常。”
  樊云璎的亲妈林美云听完气地放下筷子道:“怨什么怨,又不是你让她嫁的,她这是怨我呢,看来是翅膀硬了,想反天呢,看我怎么收拾她。”
第20章 继姐要来
  梁木在附近的供销社挑了两把锁, 便又赶紧回来了,见樊云璎的房门还关着,便抬手敲门, 扬声道:“云璎, 锁我买回来了?”
  樊云璎想起这人先前说的话, 有心不想要锁, 可想到自己上班走后,房间不能不上锁,便咬牙开了门,“锁我收下了,等我发了工资,我会还你钱和票的。”
  梁木眸色一暗,“云璎,刚才我没把话说明白,我想和你做真夫妻,最大的原因, 是因为我喜欢你。”
  他出去买锁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樊云璎为何生气了, 所以再次表白。
  樊云璎被他认真的眼神盯着,心漏跳一拍, 之后便红了脸, 思考之后,抬头说道:“我没有考虑过婚姻。”
  虽然是拒绝,但梁木还是松了口气, 毕竟比她有心上人好多了, 于是认真道:“我可以等,只希望你考虑婚姻的时候可以优先考虑我。”
  樊云璎低头没有回话, 未来的事情她不敢打包票。
  梁木也没有逼她,心里不舍得,转而问道:“该吃中午饭了,县城我也算东道主,我请你吃饭吧。”
  樊云璎摇头,“你帮了我这么多,应该我请你。”
  梁木没有拒绝,只要能和她一起吃饭,谁请都一样。
  公安局附近就有一家国营饭店,但樊云璎没有选择这里,因为她怕遇到梁木的同事,到时候梁木又该如何介绍她,梁木一切随她。
  到了饭店,樊云璎看了看小黑板上写着的今日供应菜单,问道:“你有什么忌口的没有?”
  梁木摇头,“我不挑食。”
  樊云璎心想倒是好养活,然后点了两碗肉丝面,一份素拼,一份小炒肉。
  结果梁木吃面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太烫了,竟然“嘶”的一声,抽了一口凉气。
  樊云璎:“……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梁木头上一排黑线划过,他真不是吃饭急,而是得了口腔溃疡。
  他朝着樊云璎看了眼,这事儿还跟她有关呢,昨天他表白,她满脸抵触的样子,让他晚上辗转难眠之余,更心急上火了,舌头上有了两处溃疡,一碰热食就钻心得疼。
  他当然不会说自己没出息的事情,只说道:“上火,舌头上有两处溃疡。”
  樊云璎尴尬了,连忙补救,“回去用姜水漱口,一天三次,6到9次溃疡面就有收敛。”
  梁木:“谢谢,我回去就照做。”
  心上人给开的方子,他自然要百分百地照做。
  接着他又突然想到了顾兴业,不免担心地问道:“你和顾叔叔的弟弟闹了一场,他应该很快就会收到消息,你想过怎么应对他们没有?”
  樊云璎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顾兴国是大厂的厂长,但凡他要脸,他就不会把事情做绝。”
  其实她心里也有担心,顾兴国要脸,但原主的亲娘可是顾兴国的一把好刀,特别是现在的主流价值观还是那套,天下无不是父母。
  如果林美云要对她做什么,她还真是处于劣势。
  “云璎,虽然如此,但你也不能掉以轻心,有句话不是明枪……”
  梁木卡壳了,作为一个初中毕业生,虽然也算文化人,但在学校时候没有好好学习,然后今天就在心上人面前出糗了。
  樊云璎忍笑,告诉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梁木尴尬笑笑,“对对,就是这句话,所以云璎,你一定要留心提防,如果有事,记得找我。”
  樊云璎弯了弯唇,“谢谢你,我会的。”
  其实她心里早就打定注意,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她不是绝对不会麻烦梁木的。
  吃过饭之后,梁木和樊云璎又回了租住的地方,梁木又帮着樊云璎去买了锅碗瓢盆等生活用品之后,才回公安局。
  “梁队,你咋回来了?好容易有假期,你怎么不在家里陪陪嫂子?”
  公安局的同事看到梁木回来,有胆大的,不怕他的黑脸的,过来问他。
  梁木没办法解释他和樊云璎之间的事,于是脸一沉,问道:“你的工作做完了?”
  他本来就凶,这么一来更凶了,问的人赶紧遁走。
  “小王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想要看梁阎王的笑话。”
  “他这次运气好,梁阎王没跟他切磋。”
  说完小王的事,大家又猜起了梁阎王怎么这么快就回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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