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被偏执反派追了一条街——牧真【完结】
时间:2023-05-28 17:21:01

  为什么要解释啊,越解释越奇怪的……
  放下手,低头,双手更紧地交握在一起,感觉到微微的懊恼和羞耻。
  旋即,察觉到周遭陷入不正常的寂静,复抬起头。
  视线里是邹燕和施云欲言又止的脸。
  “他――”邹燕看着她,顿了好几秒,吞吞吐吐地问,“行不行啊?”
  江恬:“…………”
  ……
  又陪了她一会后,邹燕拉着施云告别:“看你挺困的,仪式还有一会,我们先走了,你再歇一歇。”
  江恬轻轻颔首。
  她确实想再打会盹。
  “对了,”就要走,邹燕突然扭身问,“这件婚纱挺漂亮的,不拍婚纱照可惜了,真不拍了啊?”
  ――因为遵循了“仪式前新郎不能看见新娘着婚纱”,所以秀禾拍了,但这一套西式婚纱一直没拍婚纱照。
  江恬背身坐在化妆镜前,想了想说:“等结束再拍吧,仪式上也会有很多照片。”
  “那也行,”邹燕挥挥手,大大咧咧说,“那我们先走了啊,也回去休息下,等会再来找你,拜拜。”
  又揶揄地说一句:“别乱跑提前被看到了哦。”
  江恬又点头,也说拜拜。
  抬起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手小挥一下,目视邹燕和施云朝套房大门的方向走,然后,听到施云的声音:“我突然好期待见证陆念看到她穿婚纱的样子哦,一定会很激动吧。”
  接下来邹燕回了什么已经听不清了,两人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眼前关上,江恬也转身,收回目光。
  想睡一会但穿好了婚纱,无法上床躺着,又怕弄花妆容,只能保持坐姿,用指关节轻轻支撑额角。
  难受。睡不着。
  索性睁开眼。
  于是,又看到镜中的自己。
  精致的新娘妆,细描慢勒的眉眼,月季般红润的唇。
  想起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是不是同样的妆容,一点不记得了,倒是记得独自等在房间时他来过,没有遵守仪式前不能相见的俗约。
  即使那时候的听力不是太好,也能察觉到进来时男人的喜悦。但那年才认识没多久,婚也结得心不甘情不愿,于是没理他。
  甚至,仗着听力和视觉有缺陷,假装没发现他的存在,一声不吭。
  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得失落。
  那天的男人站在门边看了她很久很久,投下的影子孤长。
  最后他无声离开。
  至于后面的仪式,由于不期待不在乎,时不时走神,比起主角,更像一个过客。导致到了现在,江恬对仪式也几乎没什么印象了。
  同样,那年的她也丁点不能理解: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他为什么还要浪费时间偷偷过来看我一眼?
  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
  ――他心心念念的新娘就在那里,他要怎么才能忍的住呢?
  反反复复想各种东西,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正想着,听到背后房门打开的声音。
  江恬看过去,视线先落在男人穿着西装裤的长腿上。目光往上,扫过他的胸膛和别着的胸花,然后,对上他的眼睛。
  这一霎那,看到他因情绪突然激烈而微红的眼眶。
  这一刹那,眼前他的形象仿佛与上一辈子重合了。
  于是知道自己很美。
  于是也终于知道,上一辈子究竟错过了些什么。
  同样剧烈情绪的情绪像泛起的洪水,江恬的眼睛也微微泛红了。吸吸鼻子,看着他走过来,低声说:“现在过来干嘛呀?”
  陆念也调整好情绪。
  关好门,反锁上,走到她跟前,站着垂首盯着她的眼睛:“来看你嘛。”
  江恬抬着头与他对视。
  就这么相互看着,居然就有甜蜜欢欣的感觉在心田流淌,情不自禁地想要笑起来。
  黑色西式礼服的新郎盯着她的眼睛,也慢慢扬起唇角,然后,拉开一个板凳在她面前坐下:“累不累?”
  江恬点点头,发上的白纱也跟着动了动:“有点累,但之前睡了会,所以还好。”
  没说一会话,敲门声响起,邹燕扬起的声音穿透门缝:“江恬,你醒了没有啊,好像快要开始了,对了,我刚才钥匙落在你那儿了,你开个门啊,你锁什么门啊?”
  江恬就要起身去开门――
  “老婆。”男人低低的嗓音传来。
  “嗯?”江恬去开门的动作下意识一顿,朝他望去。
  男人挑眉坏笑的俊脸逼近。
  下一秒,唇瓣被衔住。
  江恬:“……”
  怕弄乱婚纱造型,陆念没握她的肩膀,改为单手轻捏她的下颌。轻挑慢捻地撬开少女的樱唇,像细品甜点一样慢慢吻啜起来。
  江恬的呼吸也开始紊乱,在心里对邹燕说声对不起。
  邹燕敲了好几下门,都没人开门,连应声也没有,郁闷地说:“睡这么的死啊?”
  施云在旁边说:“估计是起得太早太累了。”
  邹燕:“好吧。”
  施云:“就给她睡吧,等会开始了再喊她,再去拿钥匙。”
  商量好就要离开,酒店的人来提醒仪式快到了。
  于是又一起敲门。
  “江恬,起床了啊!”邹燕嚎。
  敲门声像催命符一般接连响起,但眼前的男人不仅不放手,还似乎吻得更陶醉起劲了,甚至把她托着抱到了膝盖上。
  江恬被刺激得心脏怦怦直跳。
  敲了好几分钟,又打了电话,终于,客房的大门开了,新娘的身影出现在身前,邹燕用惊奇的眼光看她:“你睡觉吵都吵不醒啊?”
  江恬脸好烫。
  舔了舔唇,她眼神躲闪,转移话题:“你钥匙落在哪里了呀?”
  邹燕不明所以,成功被转移注意力:“不知道,估计是地上吧,然后不小心踢到别的地方了……”
  江恬一边把她往房内引,一边瞟卫生间的方向,忍不住想捂脸。
  明明是正经夫妻,为什么搞出一种偷情的感觉啊……
  等在床底找到钥匙,江恬找了个借口打发走两人,才终于寻到机会让陆念从卫生间离开。又找来化妆师补妆。
  化妆师来后盯着她脱落的唇妆看了好几秒,看得江恬又要脸红了,然后,给她把妆容补上。
  仪式开始是将近四十分钟后。
  到了煽情环节,依旧忍不住眼泪,和预想中的一样哭了。怕哭化妆难看,拼命强忍。
  本以为自己会是全场哭得最厉害的那一个,但没想到,记录被爸爸抢去。
  ――中岛台旁的坐席上,江敬业哭得涕泪俱下,不成人形,一个劲地拿纸巾擤鼻涕擦眼泪。
  郝佳和何向红扭开头,对他不忍直视,但也偷偷红了眼圈。
  仪式结束后是敬酒,再没过多久便散席了,人群陆续离开,不能当晚回家的则原地在酒店留宿。大部分是陆家那边的客人,江恬不认识,都是陆念去送客处理。
  于是得了闲,穿着敬酒服等在宴厅。
  邹燕和施云怕她饿到,取来甜品投喂她。
  刚就着邹燕的手吃下一小块提拉米苏,一个三十来岁,穿蓝色V领连衣裙,栗色长卷发,五官端庄中又有几分风情的女人踏着白色圆头高跟鞋来到跟前。
  “陶文倩,陆家原来的老邻居,现在的合作伙伴,”女人落落大方地自我介绍一句,用饶有兴致的眼神打量灯光下穿着敬酒服的少女,“以后都是朋友了,认识一下?”
  江恬立刻意识到她是谁。
  那位白月光陶文怡的姐姐。
  心情不可避免低到谷底,想着要如何拒绝。
  几米之外,还在和客人客套的陆意无意间扭头,看到这一幕,心中警铃大作。
  他噔噔噔小跑过来,找了个借口把江恬带走。
  “嫂子,那是陶文倩,原本江城电视台的主持人,我们家以前的邻居,”陆意边拉着江恬往陆念那里走,边说,“你可别和她走得近,千万离她远一点。”
  江恬垂着眼:“我知道。”
  她也不会想和陶家的人交朋友。
  “那个,我的意思是……”陆意忽然有点卡壳。
  瞥几米外的卷发女人一眼,他缓缓吐出口气,又摸摸后脑勺,像说服了自己:“行吧,嫂子你又不是外人不算背后八卦,我就直说了吧,我同学我都没告诉,”
  旋即,他压低声音:“嫂子你别看陶文倩她有男朋友,但她男女通吃啊,她也喜欢女的,尤其是漂亮人.妻,口味可重了,他们家两个女儿都喜欢女人,一个纯蕾丝,一个双性――”
  像是一道闪电抽过身体,江恬猛然转身看他:“你说什么??”
  陆意被吓得一抖,结结巴巴:“我说,我说她口味可重了……”
第97章 是狗
  心跳的声音震耳欲聋,吃惊于这一刻居然还能维持住表面的镇定。而当下一秒来临时,江恬听见自己的声音,尽力压住尾颤的声音:“不是,我是说后面的,后面那一句。”
  见她神情平静,语气依然婉约温柔,不像生气的样子,陆意高高吊起的心落回原处。
  呼出口气他说:“嫂子我真没骗你,陶文倩真的是双,你可别搭理她。”
  “嗯,我知道了,也相信你的,谢谢你,”江恬盯着他的表情,慢慢地问一句,“你们家和她家关系挺好的吧?”
  陆意思考一下,若有所思地说:“以前还可以吧,我哥小时候他妈也就是阿姨,和陶家的关系还行,因为都住的近,经常来往,因为哥以前挺天才的,周阿姨那时候还想给哥和陶家那个也挺天才的二女儿牵线,但后来就一般般了,等她走了,就更一般般了。”
  江恬还看着他,抿了抿唇:“不是牵线了,她也是你哥的初恋吗,怎么变一般般了?”
  “没的没的,你从哪里听到的谣言啊?”陆意反射性睁大眼睛,又压低声音,看着她不自觉吐出一句,“拜托了,她可是蕾丝啊,对男的一点不感兴趣的那种纯蕾丝,不像她姐。”
  觑一眼不远处的陆念,陆意把分贝降低得更低,又悄咪咪道:“嫂子你别跟哥说是我告诉你的,我哥小时候可弱了,女孩都打不过,陶文怡打过他,别说喜欢她,我哥因此可讨厌她们一家了……”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江恬都处于一种神奇的状态:身体很疲惫,但头脑中的思绪异常清晰。没有当众去问或者一探究竟,也没有哭,还能笑,正常对话。
  也第一次对自己于情绪的忍耐力有了新的认识。
  但又感觉有点浑浑噩噩。
  这种状态一直保持到婚宴彻底结束,回到新房。
  新房位于市中心,是临近地铁口,交通便利的大平层。先卸妆洗发洗澡,换上浴袍出来,看到他已经洗完澡,靠坐在沙发上等待。
  灯光昏暝,他穿白色浴袍,黑色短发,颀长挺拔的身形是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
  突然发现,可能因为还在发育,他似乎比一年前报身高的时候又长高了一点,又因为经手家业,多了成熟的感觉,所以之前在套房时才会觉得已经是个男人。
  感受到视线,陆念转头,挑一下眉头:“看我干什么?”
  江恬顿一顿,撒谎说:“没看你,在看吹风机呀。”
  沙发上旁摆放着吹风机。
  陆念看着她:“吹风机有我好看?”
  江恬:“……”
  走过去坐下。
  陆念自然地拿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就要按下启动键,他动作停住,忽然又问:“干嘛看吹风机都不看我?”
  ――就好像,只看了吹风机而没有看他,是不可原谅的一件事,必须要得到解释。
  江恬:“……”
  她好脾气地说:“也看了你的。”
  “行,”他回了一个字,然后,按下吹风机又关掉,像是不经意地问一句,“那我今天怎么样?”
  江恬:“……”
  江恬:“帅的。”
  陆念:“只有今天才帅吗?”
  江恬:“……”
  还是老样子。
  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吹头发时一次次擦过颈部肌肤的指尖一定是故意的。
  男人指尖擦过脖颈带来微小的颤栗,与此同时,又想到洗澡前三人群里邹燕与施云的对话。
  ――“江恬,你到家了没,吱个声?”
  ――“她没时间回吧,今晚不得忙死哦。【色】【色】。”
  脸部开始发红发热,心跳快起来,也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变得暧昧。
  而当吹干头发,男人在发间嗅了嗅,低笑着说了一句“谁这么香啊,嗯?”,又轻咬了一下耳垂后,暧昧的气氛到达顶点。
  知道接下来应该要发什么。
  但,现在不是特别有心情。
  回荡在耳边的是陆意的那些话,而压抑在心底的问题还没有彻底得到解答。
  所以,当被抱到床上放下时,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对他说:“我好像有点饿了。”
  然后,感觉到黑暗里的他沉默了。
  沉默了十几秒后,陆念艰难地问:“想吃什么?”
  新房虽然是第一天住,但之前来置办过东西,包括冰箱里的食品。只要不是出去买,吃速食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
  江恬小声:“从酒店回来的路上看到的那家炒河粉。”
  陆念:“……”
  ……
  陆念开车去买炒河粉,江恬拢起长发,简单用一个大发夹夹住,开始在新房内寻找记忆中的那本蓝色皮革手册笔记本。
  ――如果那是很重要的照片,这年的他也一定会带着。
  在书房找了一圈,终于,在底层柜子中找到。
  站起身,捧着记忆中的手册,双手情不自禁地微抖了几下。
  盯着封面的纹路看了足足好几分钟,才鼓起勇气打开,翻出夹在其中的照片。
  白裙的女人印入眼帘。
  纤细、白皙,鸦黑色的头发,长得漂亮,是那种瞧的出年轻时是美人的漂亮。面容一看便上了年纪,唇角有皱纹,至少有四五十岁。
  并非年轻的女孩,也完全与她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季烨骗我。
  季烨骗了我!
  这一瞬间,压抑了几个小时的情绪彻底崩溃,泪水不断地涌出来。
  错过了……
  上辈子全部错过了!
  陆念买完炒河粉回来,一推开客厅的门,客厅里空空如也,反倒卧室的灯亮着。把打包盒放下,走进主卧,就看到新婚的妻子哭得发抖,呼吸困难。
  察觉到他回来,江恬泪流满面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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