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开房门。
“……藤乃？”惊讶的声音，“你也来看望佐助吗？”
藤乃辨别着来人：“……是小樱和井野啊。”她侧过身体让二女看清空无一人的房间，“是的，不过佐助君并不在房间里。”
小樱几步冲进房间：“怎么会这样……佐助到底去哪里了？”
藤乃平静回答：“我也不知道。”
说完，她转身向外走去：“这件事，还是要通知医生吧。”盲杖的声音回荡在空旷而安静的走廊中。
宁次在宗家的大门前等她：“藤乃大人。”
藤乃不好意思地道歉：“让宁次哥哥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宁次说，“一起进去吧。”
见过日足，二人来到道场。
摆正柔拳的起势，日足在一旁观看，还有坐得端正的花火。
以柔拳对柔拳，便能体现出藤乃的不足。柔拳不是钢拳，不需要很大的力量，却更重视对查克拉的精细控制。还有最重要的速度。
看到对手的招式、反应应对的方法、动作变换的速度、合适时机的把握、力量控制的精准，五点缺一不可。
日足的教导规范了藤乃的动作，宁次却更加细腻，能够针对藤乃的缺点提出改进方法。哪怕花火一直不喜欢宁次，也不得不承认他对藤乃的指点也让自己受益匪浅。
花火观战一周，便开始接受日足的教导。藤乃在休息的间隙向宁次详细讲述了自己的魔眼。
“所以藤乃大人是同时使用左右螺旋来进行扭曲吗？”
“也不全是……”藤乃回想着，“预选赛那天……只用了单螺旋。”
宁次捧着温热的茶杯――他明白藤乃只使用单螺旋的原因。
“藤乃大人，你有没有想过多开发一些魔眼的使用方法？”他提示道，“就比如回天是将查克拉旋转，如果加上单向螺旋增加旋转的速度，回天的防御是否会更坚固？”
“我知道直接攻击更好，但总会有遇到无法直接击败敌人、或者不能杀死对方的时候。”
藤乃脑中似有灵光闪过：“宁次哥哥，可否与我尝试一下？”
少年颔首，提出建议：“或许可以请天天帮你尝试更好，她是使用忍具的专家。”
藤乃双手合十：“那就拜托宁次哥哥了。”
天天听完经过，爽快答应下来，捧卷轴于手中：“那么，藤乃，小心了！”
“我准备好了。”她沉下心来，在无数忍具袭来的同时发动回天与左回旋。
宁次眼周筋脉凸起，他发现，不止是回天的旋转速度大大增加了，有了螺旋的辅助，甚至可以节省发动回天时的查克拉。
天天快速跃起躲开被回天弹开的忍具：“好险好险，差点就被自己的忍具扎成了刺猬。”
“啊、对不起。”藤乃慌忙道歉。
宁次说：“藤乃大人，你可有发现什么？”
藤乃觉得面对严肃的宁次就像是在面对父上，她仔细回想：“嗯……节省查克拉、将忍具弹开……或许通过对角度的计算，我可以做到完全反弹？”
“啊啊。”天天苦恼地拧眉，“这不就成了我的天敌嘛。”
藤乃双手交叠在小腹处，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谢谢天天学姐，我大概有思路了。”
天天抱臂点头，突然有些好奇：“藤乃，你发动扭曲是什么样的？”
――预选赛时的「扭曲」都落在空处，真正伤害到宁次的并不是完整的「扭曲」。
“这……”藤乃看了宁次一眼，见他同意，于是将目光放在旁边的树木上，“我来演示……扭曲吧。”
“咦？”天天发现，在树木被拧断之前，似乎率先被扭曲的是藤乃视线落点处的空间，而那棵树只是因为在那个空间之内，所以才会被拧断。
――就像考试时宁次躲开藤乃的「扭曲」一样。
于是她对藤乃说：“多了解一下时空间忍术吧，说不定你会有更大的发现哦。”
第16章 极致
临近出发，花火挽住藤乃的手臂，俏生生的小姑娘嗓音清脆，与她相似的白眼弯成新月：“今天的比赛，姐姐一定会赢的！”
日足让小女儿端庄一些，看着大女儿，又说了几句算是勉励的话，绝对称不上柔软，但这已经是他对女儿足够外露的温柔了。
宁次在一旁看着，本想也说些诸如“加油”之类，但想到藤乃今日对手是鸣人，那个吊车尾，他便不怎么担心比赛结果，遂没有开口。
“我会加油的。”藤乃如往常笑着。她知道家人们并不看好鸣人，但身为队友，她清楚鸣人的实力究竟如何。这一个月，不只是她在努力，鸣人也在拼命修行。
但印象不是凭借她的几句话就能改变的，不过只要在这次比赛时全力发挥，让大家对鸣人的实力有目共睹，他的“吊车尾”标签也就不会继续存在了。
其实只要不碰上佐助和鸣人，她就不会有心理负担，可惜藤乃的运气实在不够好，不止抽中了鸣人，他们的比赛还是在第一场。
不过――
“虽然我们是队友，但我可是不会放水的哦，鸣人君。”
站在比赛场上，藤乃这么说道。
虽然先前鸣人因为迟到差点失去了资格，但总算在时限内赶到。只是佐助还没有来，不知道他和卡卡西去了哪里。
现在暂且将担忧压下，藤乃专注于眼前比赛。
“这就对了嘛！”鸣人满意地点点头，“好好比一场吧，藤乃。”
高墙之上坐满了观众，木叶的村民、火影、风影、各国大名以及忍者精英，这场比赛可谓是声势浩大。不只是她，鸣人也想证明自己。
被藤乃所关注的人就坐在观众席上。
她摆出日向柔拳的起手式。
鸣人惊讶地发现，藤乃双眼周围出现了凸起的经脉纹路，为那张柔美清妍的脸增添了几分凛然的赫赫威势。
这是日向白眼开眼的表现，他曾在宁次身上看到过，但现在出现在藤乃身上却显得不同寻常了起来。往常的藤乃，仅在使用「扭曲」时她的眼睛会出现一种迷幻瑰丽的色彩，若仅是视物，那双白眼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但今日她却打破了这份寻常。
“这一个月，我也有在努力修行。”藤乃的话让鸣人回神。
是啊，藤乃无论怎样改变都是藤乃，她眼睛的变化代表了她修行的进步，鸣人很高兴能与这样的藤乃战斗。
――不如说，他为此兴奋着。
那么，如果对手是鸣人，藤乃思索着，他会使用的一定是多重影分.身吧，毕竟鸣人君缺少有效的攻击忍术。
果然，数个影分.身在第一时间包围了藤乃，并从忍具包中掏出苦无向她扑来。
如同背后长了眼睛，藤乃错步闪过背后袭来的攻击，抬掌击飞对方，下一瞬，这个影分.身随着一团烟雾消失。
哪一个是真身这种问题暂时变得不那么重要，因为每一个影分.身都具有一定的攻击性，且场上所有“鸣人”的查克拉量都是平均分配，也无法通过这一点来寻找。
但判断“不重要”的原因，是鸣人习惯利用影分.身设定战术，例如包围、诱敌、偷袭，所以只要影分.身全部消失，他的策略也就无法奏效。
同时，在这个过程中，藤乃依照鸣人的习惯站在他的角度进行分析，鸣人了解自己，那么在自己被影分.身围攻时，他更大概率不会躲在影分.身中，而是藏在其他地方伺机行动，因为自己擅长体术，所以在不用「扭曲」的情况下，拉开距离是最好的选择。
影分.身就快要被消灭干净了，余下的鸣人们对视一眼，取出剩余全部忍具朝藤乃投掷过去。
“回天！”快速旋转的查克拉防御护罩将所有忍具弹开，并且按照藤乃计算的旋转速度，凭借角度再次反弹击破几个影分.身。
但很快，藤乃惊诧地发现，回天的旋转速度变慢，然后逐渐停止了。
……这是怎么回事？回天竟然被破解了？
有苦无不仅没有被弹开，反而随着查克拉的旋转在她四周快速绕圈。
鸣人隐藏在场地最外围，看到回天消失的那一刻拉紧绑在苦无上的钢丝，顿时，纤细坚韧的钢丝收紧，将藤乃束缚了起来。
嘿嘿，鸣人心中窃喜，打不破停下就好了嘛，他想了大半个月，终于在想起佐助的钢丝时想到了破解方法。不枉他今天带了那么多钢丝，还在上面涂满胶水增加附着性，果然很有效果啊。
――不愧是鸣人君，果然是意外性NO.1的忍者。
惊讶一瞬，藤乃立刻想到对策，借由身上紧缚的钢丝，她以别扭的姿势结印。
「巳―辰―卯―寅」。
“火遁・龙火之术！”
“哎呀！”炽烈火焰沿着钢丝快速灼烧，鸣人被迫放弃抢占的优势，从树后跳了出来，藤乃趁钢丝放松的时候强行挣脱了束缚。
此时，观众席上，日足等人已经惊呆了。鸣人竟然能破解掉日向家引以为豪的绝对防御，这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
而且在这种场合，这不仅打了日向的脸，同时还向各国暴露了日向家绝对防御的短处。
火焰烧尽树木后熄灭，藤乃谨慎地移动脚步，眼睛从场地边缘的树木之间快速扫过。
肉眼所及之表面，鸣人似乎消失了――就在刚才短时间内。
那么，鸣人君会躲在哪里呢？
地面没有。
那么就是……在地下！
藤乃一掌打破最后一个影分.身，随后朝后上方的跃起，身体在半空中翻转，双手快速结印。
「巳―未―申―亥―午―寅」。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一道火线自口中吐出，形成一个直径为一米的火球朝地面飞去，鸣人连忙钻出泥土躲闪，火球将地面轰出一个大坑。
又是一个火遁忍术，且豪火球之术是宇智波一族所创，藤乃从哪里学会的显而易见。
观众席上，宁次悄然侧头，只看见日足如往常般的严肃神色，他并未从那双白眼中看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而此时，藤乃翻身落地，心中暗沉。
她表现得实在有些狼狈了。
但好在逼出了鸣人。
赶快结束战斗吧。
藤乃凭借速度急掠向前，「八卦・六十四掌」迅如落雨，雨点一般击打在鸣人身上的六十四处穴位上，将他的查克拉封得严严实实。
鸣人的身体飞出，跌倒在地。
“鸣人君，我赢了。”藤乃如此判断道。
“……现在还没有，藤乃，你还没有打倒我。”查克拉穴被封，身体隐隐作痛，柔拳的伤不在表面，而在内部，鸣人却摇摇晃晃站了起来，身上逐渐覆盖上一层红色的查克拉。
这难道就是……那只九尾妖狐的力量吗？鸣人身上的查克拉让藤乃感觉不适，冰冷、狂躁、极不稳定，正从小腹丹田处源源不断涌出。
“……没关系。”她深吸一口气，“我能封第一次，就能封第二次。”
将查克拉凝聚在双眼，使「clairvoyance」的能力展开到她现在能做到的最大。
――这是她在之前从未尝试过的程度。
一瞬间，以血继限界「白眼」为基，在其上筑建的「扭曲之魔眼」穿透了血肉、筋脉、骨骼，穿透了时间，回望过去、观望现在、展望未来。
她看见血肉的呼吸、查克拉的翻涌、骨骼的曲直，也看见九尾妖狐与金色闪光、向她挥来的包裹着查克拉的拳头，以及飞流直下的瀑布、两座耸立的雕塑、与一个远去一个倒下的身影。
这些破碎的画面飞速闪过，快到仅仅让藤乃的动作产生了几乎可以忽略的停顿。
但只有藤乃自己清楚，这些画面却绝不可能被忽略，而是停留在了心里。
最终，藤乃还是赢了，但赢得是艰难。一个是日向家的优秀继承人，一个是被村人厌恶的吊车尾，所有人都没想到，鸣人能将藤乃逼到这个地步，几乎是在不知火玄间宣布比赛结果之后，藤乃就倒了下去。
查克拉此时已经消耗殆尽，那些画面几乎是瞬间抽取了她的大半查克拉。双眼剧痛，痛到她流出泪来，是血液被稀释的淡红色。
过去、现在、未来，这就是千里眼能力的极致吗？现在的她，还难以承受啊。
……做得过火了。
藤乃与鸣人被医疗忍者抬下去医治，她身上的皮外伤并不严重，只需要好好休息。医疗忍者帮她舒缓了眼睛的疼痛，告诫她这三天最好暂时不要用眼，如果继续勉强，会需要很长时间修养。
藤乃乖巧地表示明白了，但并不打算照办，毕竟之后还有比赛。
“姐姐！”花火跑来看她，担忧地扑到她身边，小手轻轻盖在她半阖的眼帘上，“是不是很难受？”
“藤乃大人。”宁次也放心不下跟了过来。
“已经好多了。”她安抚着将花火拢在怀里，轻抚她单薄的背脊，“好啦，撒过娇就回去吧。”
不敌姐姐柔声细语的劝哄，花火一步三回头地回到观众席上。
藤乃听到小姑娘的脚步声消失，斟酌着问宁次道：“宁次哥哥，你知道什么地方有瀑布吗？旁边还有两座比瀑布还高的雕像相对而立，雕像的手印是对立之印。”
“你说的地方……应该是终结之谷。那两座雕像分别是一代火影千手柱间大人和宇智波斑。”宁次疑惑道，“藤乃大人如何知道这个地方的？”她应该从未去过才对。
“……书上看到的吧，我也记不清了。”藤乃低下头撒了一个谎。
“是么……”宁次狐疑，先不说是什么书，书上既然写到了终结之谷，难道可能不写那两座雕像分别是谁吗？
但显然藤乃并不愿意告知他真正的原因，因此宁次也不好追问。
他不愿叫藤乃为难。
于是宁次说：“请藤乃大人好好休息吧，不要想那么多。”顿了顿，又道，“我在这守着您。”
“不……”藤乃摇头，“宁次哥哥，我想去看看接下来的比赛。”
“您的眼睛已经不能继续受累了。”宁次很不赞同。
“听一听也好。”藤乃小声撒娇，“哥哥。”
“……好吧。”宁次无奈答应下来，“我扶着您去，只是听一听。”
“嗨！”藤乃高兴道。
扶着她来到为第三场考试的考生准备的候场室，宁次无法长时间停留，硬邦邦地让已经活蹦乱跳的鸣人照顾好藤乃，又不放心地拜托了鹿丸和志乃看好二人，他这才离去。
“眼睛怎么样？”鸣人担忧地问。
“已经没事了。”藤乃微笑道。
“没事就好。”听到她这么说，鸣人放心下来，伸了个懒腰，“藤乃真厉害啊，我还是输了。不过下一次，我一定会赢的哦。”
鹿丸和志乃：……真是粗线条啊，人家说没事你就大大咧咧相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