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您了,卡卡西老师。”藤乃深深鞠躬。
“藤乃,你总是这么客气。”卡卡西不由叹气,扶起自己的女弟子,“为什么会这么急着想要成为中忍?”
“因为需要力量。”藤乃回答,她与卡卡西并排走在一起,“成为中忍就像获得了一张许可证,让我能更顺利地做事。比起老师,我成为中忍的时间已经晚了很多吧?”
一段时间不见,藤乃清减了些,但精神很好。
卡卡西笑起来,合上书用书脊轻轻在藤乃头上敲了一记:“和老师比干什么,我那个时期……”他顿了顿,“总之,别太勉强自己,注意休息。关于推荐的事,我会帮你们申请的。”
“嗨!”藤乃高兴应道。
藤乃与宁次顺利成为中忍,她还将这次的两位临时队友――日向千棠、日向千叶――收入麾下。
千棠与千叶是一对双胞兄弟,哥哥性格内敛,弟弟性格外向。以天赋来看,弟弟更胜哥哥一筹,但因为千棠是长子,弟弟未来便会被打上「笼中鸟」的印记。
现在千叶还未打上咒印,盖因家中长辈心疼,且祖父身为五长老,同样在宗家拥有话语权,这才得以拖延。
藤乃在见到兄弟二人时,便已了解日足的用心。那兄弟二人感情极好,日足一是不想让他们步入自己与日差的后尘,二是帮助藤乃培养她自己的力量。
有了日足的隐隐支持,藤乃将自己逼得更紧。宁次明白藤乃在为什么而努力,所以纵然心疼,但更是感动,说不出休息一下的话,遂与她一起,为自己不断施压。
成为中忍,藤乃开始接更高级别的任务,护卫、谍报、刺杀,她尽量不去依赖魔眼,而是锻炼自己的实战能力。
佐助留给她的忍术卷轴中全部都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火遁忍术,她想起曾经玩笑时用上树的技巧交换忍术,现在佐助竟然真的给了她,卷轴上火遁种类繁多。
“一点都不会做生意。”藤乃喃喃,指腹摩挲着卷轴上属于宇智波的红白二色团扇族徽,“你亏大了,佐助君。”
日向家是体术世家,所以有时,她会跑去向卡卡西请教火遁忍术。且为了提升经验,她还会通过宁次拜托李进行切磋,凯爱才心切,也会对她进行指导,两种不同体术流派的碰撞令藤乃获益匪浅。
同时,对于天天曾经给她的建议,关于时空间忍术的研究她也没有忽视,还有破解「笼中鸟」咒印的方法……藤乃一时间忙碌非常。
「笼中鸟」当初被宗家创造出来用以控制分家,就从未打算再解放他们,所以根本没有什么破解方法。
无中生有很简单,从无到有却是一个异常艰难的过程,这甚至开始令她感到痛苦。
因为这让藤乃了解到,或许在这个世界,她仍是「异常者」。
如果将人类的大脑比喻成频道,一般人收看的是有关常识的第八频道,虽然还有别的频道存在,但他们却无法接收。
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是查克拉,而藤乃的「扭曲之魔眼」却是超能力。超能力者天生就能接收其他频道,比如第四频道。藤乃在上一个世界,最初可以同时接收第八频道与第四频道,但在后来,外在因素让她不能再接收一般频道,这就令她无法与一般人沟通。
藤乃凭借从前了解到的常识生活,但在到达这个世界之后,最初的她对这个世界几乎没有任何常识,失去视力让她接收到的频率远弱于他人。而当魔眼觉醒,她甚至无法再接收第八频道,她的常识来自其他世界,她的认知也区别常人,于是,藤乃再次成为了「存在不适者」。
这也是为什么,藤乃凭借魔眼可以快速学会别人觉得很难的东西,日足却认为她缺少创造力,只会照本宣科的原因。
宁次能够自行悟出「回天」,但如果藤乃身处宁次的位置,她绝对做不到。
现在,当她需要研究「笼中鸟」的破解方法时,这一缺点被无限放大。
她需要来自他人的帮助。
藤乃再次找到宁次。
无力令她羞愧,分明是她想要解放分家,让日向再无宗分之隔,现在却还要借助宁次的力量。
“藤乃大人,不要自责。”宁次微笑,解开头上的护额,露出青色的“d”字印记,“您有这个心,并为之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我相信您定能为日向带来新的太阳。所以能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很高兴。”
藤乃点头,将自己带来的资料取出:“这些一部分是父上交给我的「笼中鸟」资料,一部分是我查到的其他束缚咒印的资料,或许能当个参考。”
宁次接过资料仔细翻阅,资料分门别类,并被藤乃做了密密麻麻的笔记,清秀字迹工整清晰,认真非常。
身为分家之人,宁次本不该接触这些资料,这是禁忌,但现在藤乃信任地将资料交给他,甚至与他一起研究解开咒印的方法,这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有关「笼中鸟」的一切都是悄悄进行,宁次是研究主力,藤乃则完成日足/交给她的族内事务。
日向家拥有体术柔拳与瞳术「白眼」,柔拳需要对查克拉的精密操控,360°的白眼拥有广阔的视野以及能看穿人体穴脉的透视能力,除了为宗族出力,更多是在村中作为侦查忍者,同时木叶的暗部、医院也有他们的力量。
既然拥有广阔的视野,为什么没有与之匹配的远攻能力呢?在藤乃看来,「白眼」同样适合远程狙击暗杀。
日向并非完全没有远程攻击技能,比如空掌与破山击,但那样威力强大的体术并不是能够轻易掌握的,且很多技能并不会传授给分家。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与「写轮眼」不同,「白眼」无法升级。这大大限制了日向一族的发展。
如果能改变这些……
藤乃轻叹,现在想这些也没用呀,还有些好高骛远。以她目前的能力,还是先解决眼前问题为好。
她活动活动酸疼的手指,继续在纸上书写。
宁次见夜色已深,打断了她:“藤乃大人,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回去休息养足精神,明天才能更好地完成它们。”
藤乃明白宁次说得有理,点点头放下笔,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将资料整理好:“那宁次哥哥也要早些休息,可不能背着我偷偷用功。”
宁次见她眼下青黑,知道藤乃这段时间都在研究咒印,心疼地揉揉她的长发,听到这句却忍不住笑起来:“我知道了,藤乃大人,晚安。”
“宁次哥哥晚安。”藤乃挥挥手率先离开,之后宁次将资料小心收好带回,也离开了这里。
研究进展很慢,他们还必需瞒着其他人,但总归不是完全没有进展,这让二人都看到了希望。
至于其他的修行,藤乃也已然进步迅速。她就像一块海绵,疯狂吸收着水分,汲取她能够了解到的一切知识,无论是体术还是火遁,甚至是简单的医疗忍术。至于时空间忍术,藤乃最近在尝试通灵术。
卡卡西的通灵兽是八忍犬,而鸣人的通灵兽据说与三忍之一的自来也一样,是来自圣地妙木山的□□。
日向家历史悠久,对于一些忍术自有传承收藏,藤乃于藏室翻找出一个古旧卷轴,正是用以契约通灵。
她擦拭干净卷轴上的浮灰,然后小心打开,只见其上绘有一飞鸟图案,青色、三足、好似乌鸦又有较长尾羽,像极了传说中的青鸟。
藤乃没有贸然尝试,而是将通灵卷轴卷起,前去寻找日足。
第24章 青鸟
“父上,藤乃可以进来吗?”她轻叩门扉,“我有问题想向您请教。”
“进来吧。”日足的声音自门内传来。
藤乃抱着卷轴拉开门进入,转身阖上木门,在日足面前正坐,双手将卷轴放在对方面前:“父上,我在藏室找到了这卷通灵卷轴。”
日足知道藤乃最近在尝试通灵之术,他将卷轴打开。卷轴有些旧了,能看出时间流逝的痕迹,纸张已经泛黄,但并无破损,柔软又极具韧性,上面用来描绘青鸟图案的墨水在烛火下闪烁着细腻的流光。
“这个卷轴……”日足缓缓说,“已经很久没有人能成功通灵了。”
他道:“藤乃,说说你对通灵之术的了解吧。”
“是。”藤乃颔首,“通灵之术主要分为两类:血之通灵与非血之通灵。例如三代大人的猿魔、卡卡西老师的八忍犬、自来也大人和鸣人君的虾蟆是血之通灵,而天天的忍具卷轴则是非血之通灵。据我所知,血之通灵是施术者与一种生物定下血契,并在需要的时刻将之召唤出来的空间忍术。”
“这个卷轴使用的就是血之通灵,据说它的第一个主人就是我日向家的第一位宗家家主。”日足指着卷轴上面的青鸟图案,“也是他主张创立「笼中鸟」制度,将日向分为宗家与分家。”
“所以,这也是一只笼中鸟吗?”藤乃的话语显得有些尖刻。
日足抬头看了她一眼,他的长女微微垂首,双手交叠于膝上,端得一副乖巧柔顺模样,哪里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但偏偏是她说出了这样的话。
“「笼中鸟」创立之初,虽有控制分家之意,但本意是为了保护血继限界「白眼」不被有心之人夺取。宗家作为日向一族的继承者,负责延续宗族的辉煌。而分家则是日向宗家的守护者,担负着保护宗家的责任。”日足不愿看到藤乃有如此不忿的想法,“这种家族模式,是对日向最有效率的保护机制。”
“我知道,父上,因为宗家只会有一个继承人,其余都会被打上咒印,所以千年来日向只有一个宗家。”藤乃毫不客气地说,“但历经时间洗礼,这样的保护机制已经变成糟粕,除了会加深宗家与分家之间的隔阂外,它没有任何好处。父上,因为「笼中鸟」制度,宗家与分家的人口数量已经相差悬殊,哪怕握有发动咒印的方法,若分家下定决心鱼死网破,宗家也只会遭受灭顶之灾。”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日足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不然他也不会暗中支持藤乃。
但他仍有犹豫,千年来根深蒂固的枷锁一旦打开,日向定会受到巨大的冲击,而这种冲击将会带领日向去往何方,谁都不知道。
――没有「笼中鸟」,想要夺取白眼的人只会只增不减。
日足屈指敲着桌面沉思,敲击声找不到节奏。半晌,敲击声停止,他沉声叹:“藤乃,你要明白这只青鸟究竟代表了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但是,去尝试召唤它吧。宗家那位先祖曾言,想要成功通灵,查克拉倒是其次,最重要的一点,你要获得青鸟的承认。细数往日成功通灵者,无一不是做出英明决策、带领日向家延续辉煌之人。”
――那些人,都是日向的太阳。
“是,父上。”她恭敬鞠躬,“藤乃明白了。”
重新收起卷轴,藤乃安静退出房间。
她回到自己的庭院。
月华如水,秋叶瑟瑟,临近入冬,藤乃已甚少出门,因为出门遇见同期友人,反而更显孤单。大家都有队友老师在旁,而她的队友和老师,要么许无归期、要么外出远行、要么任务在身,她还不如待在家中陪伴家人,不去凑那热闹。
院中唯藤乃一人,她跪坐在廊下,咬破手指在卷轴上按下指印,再照「亥―戌―酉―申―未」的顺序结印,随后以血液为媒介,将手掌按于地面进行召唤。
木质的走廊上出现黑色的咒文,蔓延成为一个环形法阵。一阵清风吹过,有些寒凉,藤乃打了个冷颤,无事发生。
……失败了。
什么都没召唤出来,藤乃有些失望,倒并不气馁,毕竟只是第一次尝试。夜已深,她用医疗忍术治好手指咬出的伤口,将通灵卷轴卷起回到卧室,与之前的火遁卷轴放在一起。
屋内并未亮灯,因为没有必要,藤乃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她来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木梳慢慢梳着自己的一头如云乌发。
“哎呀,好久没人叫我出来了,心里还有些小激动。”一道陌生的声音突兀响起,“嘿,小丫头,你的头发真漂亮。”
藤乃拿着梳子梳头的手一颤,不小心拽断了一根头发,引来那道声音一阵痛心疾首:“哎,轻点、轻点,姑娘家的秀发可要好好爱惜。”
“你是谁?”她将梳子放下,不动声色开启魔眼。
黑暗褪去,周身景物落入眼中,藤乃赫然发现,面前妆台上的玻璃镜不知何时变成了一面铜镜,她的身影清晰可见。
“不是你召唤我的吗?”声音听起来比藤乃还要迷茫,铜镜如湖面一般泛起波澜,一只雀鸟拍打翅膀飞来,隔着镜子与藤乃大眼瞪小眼。
那鸟儿一身青羽,形似乌鸦却有华丽的冠翎和尾羽,又具三足,目与喙皆是红色,正口吐人言。
藤乃认出来:“你是青鸟。”她伸手想要触碰镜面。
“是我、是我。”青鸟见她伸手过来,低头在她白的指肚上轻轻一啄,像是在打招呼。
“你好,我叫藤乃,日向藤乃。”她这才发现,虽然她与青鸟隔着一面铜镜,却能互相触碰。
但也只能在同时接触镜面时感受到对方,藤乃并不能穿过铜镜。
“你能出来吗?”她问道。
青鸟歪歪头:“当然可以,不过我为什么要出来?”它拍了拍翅膀,“虽然你成功叫出了我,但这也只是给你自己一个接受审核的机会而已。藤乃,虽然你长得好看,但我可不会因为这点就对你心软,你必需要获得我的承认,我才会真正成为你的通灵兽。”
藤乃点头表示了解,好脾气地问:“那你想要如何考验我呢?”
“这个嘛……我还没想好。”它用三条腿走了几步,藤乃好奇地观察它,发现它走得还挺稳当,“你把我带在身边吧,让我想想该如何考验你。”
话音刚落,面前的铜镜开始缩小,直到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的镜子才停止。藤乃拿起镜子翻到背面,看见上面是一个三足鸟的浮雕。
她忽然睁开眼。
……是太累了吧,竟然睡着了。
打了个喷嚏,藤乃坐起来,想要拿梳子梳理头发,却忽然摸到桌面上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形金属物体――是一面铜镜,背面是青鸟图案。
原来那个梦……竟不完全是梦。
藤乃开始将铜镜天天带在身边。
入了冬,下了雪,银装素裹,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很快冬去春来,光秃秃的枝干抽出新芽,早樱织就大片粉色的海洋,逐渐过渡到满园紫色,藤花饱满地点缀枝头。随着紫藤花开花落,藤乃又长一岁,日头渐高,也慢慢热了起来,池中水波潺潺,满塘藕色。然后又是硕秋,空气干燥清爽,木叶周边的树林一片金黄,凉风吹过,飒飒抖落,只待来年化作春泥更护花。
藤乃和宁次就是在这个时节收获了他们期待已久的果实――「笼中鸟」咒印的破解方法终于研究出来了。
“……我们成功了,藤乃!”宁次激动非常,竟一时忘记了尊称。
藤乃连连点头,开心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她看着那些堆满半个房间的资料和笔记,突然抓住宁次:“哥哥,我来帮你解开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