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卡卡西那么说,也是对她实力的一种肯定。藤乃弯了弯眼睛,待同伴来齐之后,便与卡卡西告别,往鬼之国而去。
任务的内容,是护送鬼之国的巫女前往沼之国祠堂,封印魍魉的灵魂。
“井上、白川、小鸟游,此次任务是保护要人,因此必需有人时刻守护在要人身边。如果遇到敌人,可以的话,直接击毙,若对方实力强悍,便立刻带着要人离开。虽然对于忍者来说任务第一,但你们的性命也很重要。小鸟游,你擅长医疗忍术,如果有人受伤,尽力医治。”
“是。”虽然对藤乃这个队长并不熟悉,且那三人都是成年忍者,藤乃的年龄在他们看来还是个孩子,但服从命令已经刻入了忍者的骨子里,倒没有人对藤乃提出质疑。
――这也是身为火影的纲手特意斟酌过的小队人选。
一路疾行,敌人动作很快,他们险险在巫女被杀之前赶到。
魔眼已看见四个身穿白衣的人要对巫女动手,藤乃人还未到,「扭曲」的能力已经发动,那四人根本没看到攻击他们的是谁,脸上还流露出得意的狞笑,下一瞬间,他们的身体已然被无形的力量抓住,在巫女面前变成了四具尸体――不,连尸体都称不上,那根本就只是四块肉而已,他们的死亡方式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白衣被染成血衣,像是浸了水被拧干的毛巾,全身的筋骨寸断,血液被挤出,连经验丰富的井上等人都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死法,心中甚是惊惧,更不用说巫女身边的护卫。
藤乃步伐轻盈地走进巫女的房间,嘴角还有未完全收回的因为杀人而露出的笑意――这是个杀人愉悦者。
她轻轻鞠躬:“巫女小姐,我们是来自木叶的忍者,您暂时安全了。”
早穗――那个巫女身边还活着的青年护卫――举着刀执着地挡在金发少女的身前:“如何证明你们是木叶的忍者?”
井上心知这人是被刚才可怕的景象吓到了,于是上前一步:“我们都戴着木叶忍者的护额。”
藤乃亦拿出卷轴:“这是任务卷轴,上面有火影大人的签字。”
她将卷轴打开抛过去,准确落在早穗脚边,年轻的护卫边警惕着他们的动作边检查卷轴,在终于确定四人的身份之后,才将刀收起。
“抱歉,请原谅刚才我的失礼,我必需保护巫女大人的安全。”他诚恳道。
在藤乃表示并不会介意后,早穗转身查看巫女情况:“紫苑大人,您怎么样?紫苑大人?”
紫苑眨了眨眼睛,突然惊醒般回神:“我没事……”她的视线缓慢挪转,在看清四具尸体之后不由露出惊恐的表情,向床的深处瑟缩,“那些是什么?!”
“他们是敌人,已被我杀死了。”藤乃说道。
紫苑方才沉浸在未来的画面中,但并不代表对身边发生的事没有任何感觉,她在看到那些尸体的衣物、头发后,恐惧突然被震惊快速取代。
她推开早穗,跌跌撞撞跑下床,朝藤乃扑了过去,紧紧抓住她的衣服:“是你杀了他们?你怎么能杀了他们?”
藤乃细眉微颦,对紫苑的话表示难以理解:“这些人想杀您,我自然要杀了他们。”
“不……不该是这样的!”少女看起来十分混乱,“我明明看见,他们会杀了早穗,在一片树林里,可现在他们死了,早穗还活着……命运、命运竟然是可以改变的吗?”
藤乃轻轻挣脱紫苑的手,后退一步拉开距离,表情重新变成温柔却因过分守礼而显得疏离的微笑:“巫女小姐,您的护卫还活着,这是好事,您该高兴的。”
早穗上前来扶住紫苑:“你们误会了紫苑大人的意思,紫苑大人能够预知身边近人的生死,在你们到来之前,紫苑大人的预言都是百发百中的,只要被她预知了死亡的人,无论如何绞尽脑汁,都无法摆脱必死的命运。”
“所以……”藤乃那双看起来美丽却有些诡异的白眸微眯,“你的意思是,我改变了未来?”
未来竟然是可以被改变的吗?藤乃心中掀起巨浪。她想起佐助离开的背影,可明明……这样的未来根本没有改变。
“不……我的预知,不过是保护自己的能力。”紫苑突然出声,“当巫女觉查到自己的死亡时,灵魂会离开本体,让过去的自己看到死亡时瞬间的景象。死时看到的近侍的身影,其实是那个人听到来自巫女的死亡预知,自己去当替身,思考如何防止巫女的死亡。这才是巫女的预知体系。”
“原来是这样……”藤乃发现紫苑说的和自己以为的区别很大。
不过,现在任务第一。
“巫女小姐,虽然现在暂时安全,但请您收拾一下,我希望我们可以立刻出发前往沼之国。”藤乃说道。
“不行。”早穗反对道,“紫苑大人现在精神不济,需要休息,而且前往沼之国途中必定危机四伏,为了保证紫苑大人的安全,还应派卫兵护卫。”
闻言,藤乃收起面上平和的笑容,语调平淡,内容却有些尖锐:“在这样争分夺秒的时刻,多拖一会前线就会有更多人死去,您却说……不能立刻出发?”
早穗心中对藤乃有些惧怕,哪怕她看起来顶多十五岁,容颜清丽惹人怜爱,比起忍者更像是贵族的姬君,但先前的阴影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消退的。
但纵然如此,他也坚持道:“我明白时间的重要性,但封印魍魉拼的是体力,紫苑大人需要让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请您理解。”
小鸟游低声劝道:“日向,早穗先生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最终的目的是封印魍魉。”
藤乃想了想,终于点头:“好吧,休息可以,但护卫就不必了,接下来的路程比较艰难,那些护卫跟不上来。”
各自后退一步,藤乃与井上、白川和小鸟游前往客室,等待紫苑。
她倚在墙边思索,如果紫苑看到的未来被自己改变,那么是否……她自己看到的未来也可以被改变?
看到……对,「看到」!
藤乃是悲观主义者,见鸣人未能带回佐助便更觉她看到的未来是绝对的,可她又不甘心接受这种命运,于是才试图通过「现在」影响「未来」。
但既然「魔眼」能够「看到」未来,那么是否在她的能力达到一定程度后,能够直接「扭曲」未来?哪怕无法像式一般直接「杀死」那样的未来,但只要能够通过扭曲未来的方式增加一些可能性,那也足够了。
藤乃的能力是「千里眼」达到一定等级后,不受时间限制进行「远望」。而紫苑的预知,则是未来的自己将死亡的一瞬间通过画面「传达」给现在的自己。
二人的预知有本质上的不同,最大的区别就是出发点,藤乃是「现在」,紫苑是「未来」。
所以或许用「现在」影响「未来」这个方法行不通,她应该将关注点直接放在「未来」上。
只是发动能够看到未来的千里眼对身体的消耗太大,上次差点让她废了双眼,若「千里眼」加上「扭曲」,这样的代价恐怕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第27章 起源
紫苑避开早穗提前找到他们,她已换上便装,示意藤乃即刻出发。
对此,藤乃并无意见,由小鸟游背起紫苑,众人沿着先前已经计划好的路线出发前往沼之国。
为了以最快速度到达目的地,她选择的是最短路线,从出发地到沼之国祠堂的这段路程几乎是一条直线。
沿途基本都是茂密深林,树木高达十几米,遮天蔽日。藤乃挑选靠近悬崖河边的路走,这样可以尽量避开林中埋伏。
忍者于树木之间跳跃,紫苑嫌路途颠簸,大声抱怨。藤乃没有劝说的耐心,虽然她对紫苑有种莫名的好感,或许是因为对方的声音有些像自己从前的好友黑桐鲜花,但鲜花是个完美的少女,紫苑却显得刁蛮任性了些。
暂时停下脚步,藤乃手指轻点紫苑眉心令其陷入昏睡,终于消停的吵闹令小鸟游悄悄松了口气。
又赶了一段路,白川见天色已晚,于是提议:“日向,稍作休息吧,我们虽然能坚持几天连续赶路,但紫苑小姐已经到极限了。”
颔首同意,众人于树梢落下,取出干粮分食,藤乃唤醒紫苑:“巫女小姐,醒醒吃饭了。”
睁开双眼,紫苑迟钝地意识到之前发生了什么,正想发怒,却借由月光看见藤乃清冷的白眸,心中害怕,不由将指责的话语吞下。
她已经意识到,藤乃不像早穗他们,不会包容她任性的脾气。
乖乖吃掉藤乃给她的饭团,此时圆月高悬,白天虽是被迫,但紫苑已经睡了太久,此时毫无困意,只好披着藤乃的斗篷蜷缩在树下发呆。
四名忍着围在她身旁呈保护之姿,藤乃始终维持着开启魔眼的状态,勘察方圆两公里之内的事物。
时间在无聊的等待中变得很慢,紫苑将视线落在藤乃身上,光线昏暗,她看不清藤乃,但能看见对方挺直的单薄脊背。
看起来万分纤弱的少女,却已经如此强大,那种能够瞬间击杀四名敌人的力量虽然可怕,但紫苑却有些憧憬。
特别是……藤乃还改变了她预知的未来,这让紫苑甚至将对方单方面当做了拯救自己的浮木,产生了依赖感,对她又怕又想靠近,想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那个……日向,”紫苑尝试挑起话题,“我们在这里停下,万一遇到敌人怎么办?”
“那就杀了他们。”藤乃转头看向紫苑,似乎有一瞬间,她的双眸中闪烁过绮丽的色彩,像是吞噬了光芒的黑洞,“虽然我并不擅长保护,但对杀戮还是有些心得的。”
――藤乃享受着这个人与人互相厮杀的忍者世界。
紫苑往后一缩,像是受惊的白兔。
她的一举一动不会因为黑暗而逃过藤乃的双眼,一声轻笑溢出唇齿,少女柔声道:“抱歉,吓到您了吗?巫女小姐,我们会保护您前往沼之国封印魍魉,为您清除道路上的一切阻碍,所以,还请您将信任交付于我等。”
“你打破了命运的诅咒,我、我相信你。”
藤乃的笑容顿时变得真诚了不少:“那么,请做好战斗准备。”
话音刚落,井上、白川与小鸟游立刻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
“怎么……了?”紫苑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慌慌张张也跟着站起来。
“有敌人来了。”藤乃将视野范围扩大,“人很多,我们被包围了。”
地面已经能感受到震动,有树木倒地的声音远远传来。能造成这么大的动静,想必是很大的规模,但奇怪的是,他们的前进速度并不快,而且似乎十分整齐。
三名中忍将紫苑围在中间,藤乃将观察到的结果告知众人:“包围我们的是一群人俑,并不是忍者。”
紫苑想到什么:“那应该是魍魉麾下的兵马俑,它们刀枪不入,这下遭了。”
闻言,藤乃立刻有了对策:“不要与它们硬碰硬,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包围圈。待出去后,将兵马俑交给我,你们带巫女小姐先去沼之国。”
“那你怎么办?”紫苑急切道,上前抓住她的衣袖。
“我很快就会追上你们的。”藤乃回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毕竟,对我来说,拧断这些兵马俑就和揉起一张纸一样容易。”
小鸟游再次将紫苑背起,众人朝沼之国的方向突围,不求能消灭兵马俑,而是以甩开它们为目的。
忍具无法对兵马俑造成伤害,忍术有些效果,但更消耗查克拉。他们更多的是选择躲避兵马俑的攻击,借由机动性差的特点突破包围。
待他们来到外围,所有的兵马俑都汇聚在一起,朝同一个方向追赶他们时,藤乃停下脚步,视线穿过重重林海,直接发动「扭曲」的能力。
顿时,那一块地面、树木、包括上面的兵马俑都被看做一个整体,“轰隆”巨响中,如同经历了特大地震一般被整个翻起,全数掩埋在废墟之下。
藤乃脸色霎时变得有些苍白,她咬咬牙忍住晕眩,在原地缓了几息之后,转身追赶紫苑等人。
沿途不止一波袭击,兵马俑的袭击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伤害,但对藤乃的精神力消耗较大。
这些东西除了刀枪不入之外,行动迟缓没有智慧,并不难对付,主要是数量太多,用车轮战术消耗己方的力量。
终于来到祠堂之外,这里的兵马俑数量更多,将入口守护得密不透风。
藤乃直接快刀斩乱麻清扫出一条直达祠堂门口的道路,他们一路冲进去,在门口停下,小鸟游放下紫苑,与同伴一起阻拦想要攻击他们的兵马俑。
藤乃对紫苑说:“巫女小姐,进去封印魍魉吧。”
年轻的巫女一点头,转身跑入祠堂。白眸少女背对她的脸上露出阴森却浓丽的笑容:“真是麻烦……把你们全都,扭曲掉吧。”
如同先前的每一次,伴随巨响过后,兵马俑随着脚下的地面一起碎裂、坠落,掉入下方河中,几乎把河都掩埋了大半。狭窄的断崖上,只留下藤乃等人的落脚之地。
外面暂时不会有人打扰,藤乃让三人守好入口,自己进去寻找紫苑――不知道祠堂内是不是还有什么陷阱,紫苑一个人进去,太危险了。
这孩子她挺喜欢,但藤乃始终是任务第一,因此当她看见紫苑胸前的铃铛胸针爆发出光芒切碎了兵马俑时,她也只是愣了一下神,随即跑过去背起对方。
这里到处都是岩浆,道路迷宫一般悬在岩浆之上,脚下的地面都是烫的。
“那个人……就是魍魉吗?”藤乃小声问紫苑坐在石座上的男人是谁。
“是的。”紫苑回答。
几个跳跃来到那人面前,将紫苑放下,藤乃的注意力始终不离男人:“巫女小姐,去封印他吧。”
结界将紫苑与魍魉笼罩,属于鬼之国巫女的封印之术通过法阵显现出明亮的光芒。魍魉还在搬弄唇舌动摇紫苑的决心,藤乃不知他哪里来的那么多话,索性直接拧断了他的舌头――她想过干脆杀掉被魍魉附身的男人,但显然血腥的场面是紫苑难以接受的。
但不知为何,封印术失败了。
“真是强大的力量。”魍魉抛弃了躯壳,他“看”着藤乃桀桀怪笑,“为什么不加入我呢?我能看见,你的起源、你那灵魂深处的扭曲。加入我吧,抛下那个巫女,她根本无法伤害我。和我一起,用你的力量与我一同毁灭五大国,建立千年不朽的王朝!”
“怪不得那些人俑被称作‘兵马俑’,原来你是想万世一代,当天皇么?”藤乃露出一个她觉得最轻蔑的嘲笑表情,学着佐助挑高眉毛,“巫女小姐,再试一次吧,不能让魍魉出世,不是吗?”
魍魉哈哈大笑:“想要封印我?根本不可能的!还没发现吗?紫苑,我们只能互相侵吞,决定这个的是彼此的查克拉。当年,你的母亲弥勒就是通过这种方式与我融为一体。但是,只要那个铃铛存在,我就无法吞噬你,而你也不能封印我。”
“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吗?”紫苑跌坐在地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由始至终,她的所学,都是在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