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别人?不如成全自己——月藏云那里【完结】
时间:2023-05-28 23:02:25

  徐建国:“妈,我不饿。”
  徐母诧异的问:“怎么了这是?不是送对象回去了吗?”
  谈对象该是好事,可老大的样子怎么看都跟“高兴”这俩字对不上啊!
  “嗯,没什么。”徐建国支支吾吾。
  “老大,好好给我说话,到底怎么了?”徐父板着脸问。
  一家人都看着徐建国。
  徐建国丧着脸坐下:“妈,爸,多多说:结婚不要彩礼。”
  “这是好事啊!”徐母诧异,“你怎么不高兴?还说什么了?”
  “她要一份正式工”,徐建国把话说出来,反而没那么紧张了。
  “这怎么办?去哪儿找啊?”徐母也头疼。现在工作这么难找,大家都不说话了。
  “要不,再和多多好好说说?”徐母试探的提了个建议。
  “我会的妈。”徐建国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多去跟对象谈谈。看能不能换个条件,工作这事他确实做不到。
  “那就好赖再吃点。”徐父看说通了老大,把心暂时放下。
  徐建国端起碗大口大口吃完,就回房了。
  剩下的也没人再说什么话,都进房间各干各的。
  徐父徐母上了一天班,累了要早点休息。
  老二徐静萍上高三,老四徐建设上初三,都是升学的关键时期。
  学校每天下午都加一节课,作业也多,学习紧张。
  这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徐家所有的家务,几乎都成了徐静安一个人的了。她连往外推都不知道推给谁。
  每个人都有完美推拒的理由。即使大家心里都清楚,徐建设和徐静萍学习成绩一般,考试从来都是刚及格。
  更别提老大徐建国了,人家也上班了!
  21世纪的时候,男人下班回家一躺什么都不干,像是没长手的多的是!
  更何况这个年代,在家不打老婆孩子的都能算得上是少见的好男人。家里有女同志的情况下,全国能有几个男人会下厨做饭、做家务?
  这会儿,徐建国心情不好,肯定蒙着被子在床上挺尸呢!等徐静安把家务收拾好,又让大家洗漱了以后,楼道都安静了。
  徐静安躺在床上,搓着刚洗完衣服的手。手冻的又红又疼,老半天才缓过来。
  同屋的徐静萍已经睡了,她也赶快闭上眼,明天有的忙。
  心里有事,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听到徐母已经起了,忙把二姐徐静萍叫起来。
  一起出去的时候,老四也打着哈欠起来了。
  徐母拿着粮本,副食本,还有票据和钱,老二、老四拿着篮子,面带子,去替换徐父了,毕竟徐父后半夜就出去排队了。
  徐静安把帽子,围巾递给徐母。
  徐母嘱咐着:“你在家把饭做了,待会儿早点去,别忘了!”
  “记得了妈,”徐静安送了徐母出去,马上进厨房熬粥,蒸窝头,切咸菜。
  厨房都收拾好,又去了屋里,从衣柜拿出干净但打着很多补丁的内裤。
  用针线给本就破旧的内裤缝了个大大的内兜。
  拿着徐母给的三块钱和自己的四分私房钱。
  把户口本,笔,针线,都放到书包里,再拿上两个窝头,边啃边出了家门。
  花了一分钱坐车到了国棉一厂,没错就是女主所在的厂子。
  去参加一场招工考试,一场内部人员给自己子女争取到工作机会的公平考试。
  因为工作岗位有限,只能招三个,招谁呀?
  领导们彼此都认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好多手段就不方便用了。
  大家一起商议之后,就决定干脆统一考试吧,谁考上算谁的。
  宣传部的工作岗位多好啊,竞争的人员多的是。
  怕有工人举报,就决定今天趁大家都忙着排队买物资的时候,往工厂墙上贴张招工启事。
  三十分钟后就摘下来。
  如果有人碰上那就是运气好,也能参加考试。
  原主就是那个运气好的!
  徐静安到的时候正好碰到工作人员李继安准备揭告示。
  “同志招工呢?我能参加吗?”
  李继安扭头惊讶的看着徐静安,没想到还真有运气好的赶上了!
  于是点了点头:“那赶紧进来,马上要开考了!”
  “好的,谢谢您同志”。徐静安忙道谢。她也没问怎么大冬天的六点招工考试。
  紧随其后进了考场,找个座位坐下,拿出笔,等着发卷。
  等了不到两分钟,就发卷考试了。徐静安低着头答卷,一个小时后就要收卷。
第4章 考上了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监考人员李继安就把试卷都收起来。“一个小时后公布结果,大家都在这儿等通知。”
  考场里的所有人都在屋里没人出去。
  主要是因为现在开始上班的人多了,让人看见这事不好解释——好说不好听。
  即使是心知肚明的事,但大面上怎么也得说得过去,没人愿意当傻子。毕竟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清楚。
  彼此认识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悄悄说会儿话。
  徐静安在座位上悄悄地打量着屋里十二个人,从中物色出几个人选。
  毕竟这个工作要高中毕业证,因为在座的每个人都有。而她才上高一,没有证没办法要啊!
  现在还不是文革的时候呢!
  文革时期,你就是戴上红袖标三天两头闹革命,或者是高一就下乡。只要找班主任说一下,毕业证基本都能提前给!
  现在大家都在苦读书,多少人期望高考能改变命运!从老师到校长谁不是严谨负责?
  她现在找到学校,只能得到一张肄业证。(什么是肄业生?就是指具有学籍的学生未完成教育计划规定的课程而中途退学者。)
  即使能要,未进门的大嫂“许多多”还等着呢!
  一个小时后,人事科主任郝卫国进来说:“成绩出来了,具体成绩大家自己来看。我宣布录取的三位同志,大家一起跟我去趟办公室把手续办一下:陈圆圆、王顺丰,徐静安。”
  人事科主任话音一落,就走出了三人:二男一女,没错!叫陈圆圆的是个健壮的男同志!
  三人排队跟着主任进了办公室。
  身高一米八左右的陈圆圆在前,一米七五的王顺丰在后,中间不到一米六的徐静安,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把你们的户口本带上我登记一下”。
  三人都拿出来户口本给了郝主任。
  郝主任边写边说:“三天后会把你们的名字贴在告示栏。没什么意外的话,这工作就成了。你们这几天把证件和介绍信准备好,到时交给我”。
  郝卫国认真的叮嘱着,“行了,现在没别的事,就都回吧,记住把嘴闭紧了。”
  “好的,知道了。”“谢谢您主任。”
  主任挥了挥手,三人赶紧从办公室出来,分开各走各的。
  三人也没说什么客气话。以后要是能在一处工作,有的是机会闲聊。要是不能,那就更不用说了。
  现在是抓紧把工作落实!
  但对于徐静安来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个好买家。不然等名单贴出来的时候,女主许多多看到名字觉得耳熟,肯定去问徐建国。关于工作的事又怎么能放过呢?
  毕竟现在徐静安和徐静萍都没高中毕业证,不能上班。
  而老大徐建国对象,又非要个正式工才结婚。你看现在不就是巧儿他妈给巧儿开门~巧到家了!
  好在她带着户口本,不用像原主又跑回家去拿。
  过了徐母的手,家里哪个人能不知道?
  有这个工作在,女主更是咬紧牙关不松口。老大更是非许多多不可。
  徐母硬不过儿子到最后还是把工作给了。
  再说给儿媳妇也没给别人,用徐母的话:“这是肉烂在锅里!”
  徐静安瞅准了那个穿着蓝上衣,黑裤子胖胖的女孩叫郝梅梅的。
  因为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就那姑娘的声音最大,喊着“我怎么才考第八名?”
  找个名次挨得近的,说不定,人还埋怨是自己占了名额。
  拿钱买心里不得堵得慌啊!
  见她去了郝主任办公室,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人事科主任的侄女。就听那姑娘喊了声“大伯”,行了,等着吧!
  过了10来分钟,徐静安又去敲了人事科主任的办公室。
  “请进”,随着郝主任的话音,徐静安走了进去。
  “同志,怎么还有什么事吗?”郝卫国看着返回来的徐静安问道。
  徐静安抬头看了看眼圈红红的郝梅梅,“主任这个工作我想卖掉,不知道……”
  “真的吗?”郝梅梅高兴的张嘴就问。
  郝卫国看着徐静安:“同志,这不是能开玩笑的事。你考虑好了?”
  “我考虑好了,”徐静安肯定的点了点头。不卖,难道给女主的幸福生活添砖加瓦吗?她自己能捞到什么?
  郝卫国也没问你怎么不上?或者说什么你不上怎么不给家里人之类。
  他管人事,什么没见过。再说也是自己侄女沾光,那还说什么。
  “这工作不错,准备卖多少钱?”还是郝卫国问的话。
  徐静安也不知道:“您看着给吧,我也不知道。就是我还想要些票之类的。”
  郝卫国想了下:“那就中午吃饭十二点的时候麻烦你再过来一趟,我和孩子父母商量一下,也把钱票都准备好,不让你吃亏。”
  对于现在这个地位的人来说,人家不缺这点东西。他们交往办事注重的是脸面,不会轻易落下话柄、与人结仇!
  所以关于钱票的事,徐静安根本不用担心。那点东西对于自己来说是命,可对于人家来说也就是随手的事!
  “行,那就中午见,您忙着。”
  徐静安走出办公室,紧赶慢赶到王晶晶妈妈所在的供销社。
  正好赶上,马上拼着老命的挤到前面买了三尺布。
  等出来的时候,徐静安的上衣扣子少了一个,头发都乱了。
  这时听到有大妈在高喊:“孩子——,我的孩子不见了,我的孩子——”这一嗓子,喊得售货员们都吓了一跳,紧张的让大家赶紧散开。
  “都别挤——,都别挤——”“快都让让,帮忙找找孩子。”
  拥挤的人群快速散开。
  等大家一让开,刚才还喊得凄惨的大妈立马冲过去,把地上落下的那只鞋捡了起来穿上。一刻不停的又抢到柜台前买了3尺布。
  一堆人都懵逼了!有聪明的反应过来:“这大妈估计是四川的,他们那儿鞋就叫孩子”。
  众人都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这要真是买东西把孩子丢了,谁心里都难受。
  “我的布——-”随着这一声喊,大家又一窝蜂的往前挤。
第5章 卖工作
  徐静安身上除了徐母给的钱,就只有4分钱的私房钱,确切的说现在还有3分钱。
  午饭只能坐车回学校吃,外面吃什么都要票。徐静安现在既没票也没钱。
  趁着这会儿学生没下课,食堂人少,赶紧拿饭票打饭吃完,然后马不停蹄的再坐车回国棉一厂。
  透过车窗,外面零星下着小雪。即使坐在车上,也能听到“稀稀疏疏”打在车窗玻璃上的声音。
  徐静安把手伸出窗外,呼呼吹的冷风都带着湿气。雪花就像盐粒大小,打在手上刚开始还有些痒。可它太小了,一落地就化成了水,地面都湿了。
  本就老旧的公交车,司机师傅现在开的更慢了!“哼哼唧唧”的不比牛车快多少。
  徐静安来这个年代之前,从来都不知道她会讨厌冬天。尤其讨厌下雪的冬天。
  夏天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可冬天却感觉是那么的漫长!
  那风恨不得能吹透她的骨头,身子不由自主的打着寒颤。即使再使劲缩着脖子,冷风还是能直接从她的脖子里灌进去。
  曾经背过有关于雪的诗和看过那些描冬季美景的文章,徐静安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刚到厂门口,就看到郝梅梅在厂外墙根站着,不停跺着脚。
  “郝同志,等久了吗?”徐静安忙问。她没有手表具体时间不知道,就怕迟到了,让对方等。
  “没呢,我就是心急。”郝梅梅焦急的问,“你现在考虑的怎样?要是主意没变就跟我去找我大伯吧,一会厂子里的工人下班了,到时人就多了。”
  “行,咱们走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徐静安看了看头顶都湿透的郝梅梅,没再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天气冷,两人一张嘴就往外冒白气。
  她现在能出现在郝梅梅的面前,就说明这事不会再出现什么变故了。
  郝梅梅拉着徐静安,避着人一路小跑加快走,进了郝卫国的办公室。
  徐静安一进门,就看到一对中年夫妻。两人年龄看起来不到五十,都穿着深蓝色的工作服。身形也是胖胖的和郝梅梅一看就是一家人。
  中午时间有限,谁都不是闲人。
  郝梅梅父母也直接了当的问:“姑娘,你既然来了就是决定好了。我们也确实想要这份工作。”
  “别的我们也不多说了,给你500块钱外加一张手表票,30张工业票,2斤棉花票,你看行吗?”
  “这些票据的日期都挺长的,明年年底才到期。这是我家的诚意!”
  不用说也知道,人家两口子照顾她了。毕竟只要是个人、眼不瞎的,都能看出来她的日子不好过。(单薄老旧的棉衣,浑身上下打着补丁的外套,枯黄的头发,瘦小的个子。)
  徐静安听了喜出望外。她把买工作的价格数目给了郝主任,让他们来订。即使知道他们不会少给,但也没想到会给这么多。
  这个价格按现在的行情,只多不少!徐静安刚想点头。
  “再给你加20尺布票,到时公布名单的时候我直接就写了郝梅梅的名字。”郝卫国开诚布公的说。
  “今天的事你出了这个门,也不要再提!”做事就做干净,没人想留下把柄!
  徐静安不带丝毫犹豫的答复:“您放心,我出了这门就什么都忘了。不过,郝主任,我今天的试卷……”
  她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郝卫国明白的点了点头。他起身把上午徐静安做的那张卷子找出来烧了;又把原来王顺丰、陈圆圆和徐静安三人,登记的户口名单撕下来烧掉,并且重新誊抄了一份。
  只是这份新名单里面就没有徐静安了。
  徐静安现在才算是放下心来。毕竟许多多是女主,这“女主光环”的事谁说的准呢?把痕迹抹除干净,能减少很多麻烦。
  更何况还是和许多多在同一个单位,算得上是女主的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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