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受伤更重,内伤,沈渊找人按着他,找了专业的打手,专挑脆弱的地方,腹部,胸口,外伤几乎没有,却内伤淤血,而沈渊却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
他承认自己狠戾,但论阴毒,沈渊比他更高明。
沈漫九给他发了那样的信息,他也没怪她,她说的是实话,他的确配不上她。
他真正难过的是,沈漫九只管来质问他,他说痛,她已经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
他在沈漫九眼里,大抵就是黑暗阴戾,手段残暴的存在,不配得到同情和信任。
果然是玩腻了。
她以前再如何生气,也会因为心疼他受伤掉眼泪,现在呢,甚至不相信他受了伤。
也许在她眼里,像他这种人,随便怎么打都没事,而像沈渊那样高高在上的人,自然连点皮外伤都不能有。
她不久前还说爱他,但这份爱在她心里的分量,恐怕连那个沈渊的分毫都比不上。
秦灼剧烈咳嗽两声,吐了一大口鲜血,他按了按心口处,疼的要命,像有一把无形利刃,一寸寸割着他血肉。
他眼底浮上猩红,唇角勾起一抹笑,鲜血衬得他阴翳又糜艳,像是一场漫天的火,铺天盖地的火光吞噬一切,靡丽落尽,最后只留下不绝的浓烟。
他忽然明白,想得到她,除非自己就是上位者。
靠卑微讨好,伪装良善,只会是一条匍匐在她脚边,随时会被她抛弃的狗。
*
沈漫九准备出国那天,沈渊和白钰来机场送她。
出国前她没再见过秦灼,秦灼也没联系她,他就那样安静消失在了她世界里。
机场最多送到安检处,沈漫九独自坐在VIP候机厅,有些晃神,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走了和前世一样的路。甚至比前世更早出国了。
出国,读书,然后呢?
沈家会走老路吗?秦灼呢?
他对她没了感情,也大概厌倦她的玩弄与反复无常。
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她还是会不受控制地想他,她无数次希望收到他的消息,然而一条也没有。
她想他们亲吻时他眼里荡漾的温柔笑意,在一张床上时他贪恋的抱着她,会偷吻她,她睁开眼时,他唇角孩子气的笑容还来得及敛去。
他会在晚上锻炼,练卷腹,专门让沈漫九帮他压着腿,背心勾勒出他肌肉线条的起伏,空气中交织着他汗水散发出的荷尔蒙气息。
他会故意拉住她手,让她帮忙摸摸他的腹肌结实不结实。
会带她逛夜市小摊,早上去晨跑,然后变成花样的给她买早餐回来,她说他不用起那么早。
他只是冲她笑,说晨跑顺路。
顺什么路,城东西南北他都要跑个遍了,就为了给她换花样。
她和秦灼相处的一幕幕在眼前浮现,沈漫九觉得内心被酸涩填满。
若是有一天沈家真的出了事,他还会帮吗?又或者,他会不会报复沈家?报复她?
只要活着,就没有盖棺论定这一说,活了两世又如何,一切都是未知和变数。
两世都被人保护庇佑,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任何成长,仍然被命运推着前进。
最后一次播放登机广播,请航班号GK5798的旅客……
登机广播再次播报沈漫九的名字提醒她登机,沈漫九拿着登机牌起身向外走,打开门,却感觉有什么东西抵在腰间。
她抬眸,撞上一双熟悉的深邃眼眸。
是秦灼。
他穿着地勤工作人员的制服,手里拿着一把小刀,抵在沈漫九腰间,他笑的肆妄,用刀逼着她退回到了登机室,“沈小姐,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想放你走,怎么办?”
沈漫九怔住,任由他把刀抵着自己,他看起来消瘦了,本就瘦削的下巴显得更加尖了些,眼眸也沉郁。
他伸手夺过沈漫九手中的登机牌,那双眼睛里少了平日看向她时的卑微与爱慕,冷漠无神,“从今天起,沈漫九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要杀了我吗?”
“杀你?”秦灼声音透着逼摄,抬手细致抚摸她脸庞,“小九,我怎么舍得杀你?”
他用刀抵着她的腰一直到了落地窗边,她再无退路,秦灼高大身形倾轧过去,把她禁锢在自己胸前。
两人动作亲密,像是一对恋人,只是腰间横亘着一把利刃。
秦灼垂眸看她,唇边凝着笑意,却寒浸入骨。
“你的航班起飞了,沈小姐,可惜,你飞不走了。”
他话意味深长,沈漫九看到了他眼底涌动着的偏执与病态暗流,仿佛随时会倾塌,她忽然觉得,大抵这辈子她也可能都要被禁锢在秦灼身旁。
秦灼把他压在落地窗前,两道身影重叠交错,他俯身,攫住她唇舌。
令他痴迷而贪恋的气息一点点萦入鼻尖,缠绕唇舌。
长吻过后,秦灼不知餍足地舔了下她唇角,接着转为啃咬,咬破她唇,咬她脖颈,似乎有恨意席卷着她。
他目光里似凝聚着一把刀,割着她皮肤,心脏,秦灼死死把她按在自己胸膛,炽热,猛烈包裹着她,他凑近她耳旁,“小九,我当你的狗,你不要。”
他顿了顿,嗓音冷漠,“那以后,换你当我的。”
第65章 秦灼,我好想你
地下室。
沈漫九被秦灼带回了他租的那栋二层小楼,秦灼敛去了往日对她的温柔,包容。
沈漫九被他关进了地下室里。
他收走了沈漫九的手机,身份证,银行卡,所有随身物品。
她抱膝坐在床上,惊恐地看着秦灼玩弄一条黑色的蛇,他抬眸看向沈漫九,冲她弯了弯唇,沈漫九却感觉像是一条吐着信子毒蛇舔过了她肌肤。
“怕了?”
沈漫九垂眸避开他视线,可那条蛇好像印在脑海里般,不停在眼前晃动。
秦灼把蛇关进笼子里,外面盖着一块黑布,沈漫九总算见不到那条蛇。
他拿出张湿巾擦了擦手,擦完后才对自己下意识地动作感到嘲讽,知道她怕蛇,下意识不想用碰过蛇的手碰她。
秦灼眉目清冷阴鸷,轻飘飘开口,“要是不乖的话,就把你们两个关在一起。”
沈漫九瘦弱的肩膀细微地颤了颤。
秦灼将她的恐惧尽收眼底,走到床边,低眸看她,“沈小姐,我乐意当你的狗,你冲我笑笑,我能高兴好久,你不开心了,我他妈马上不要脸地摇着尾巴上去讨好你,你要抛弃我,我就追在你身后求你。”
他又一次鼓起勇气,不要脸地给她发信息,求她别出国,打了好几百字,跟她道歉,跟她表白,哄她求她,可沈漫九甚至都不回复他。
打她电话,她永远在通话中。
他才明白过来,他是被她拉黑了,还真是翻脸无情。
他的话像根刺,扎在沈漫九心上,她对上他墨眸,眼中蒙上一层雾气,“秦灼,我从来没当你是狗,我是真心喜欢你,也是真心待你。”
“真心待我?为什么要反复无常,一会说要我,一会又不要,你不愿意公开,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我,我都答应你,我知道我站在你身边不般配。”他喉结艰涩滑动,“为了留在你身边当那条狗,我做什么都行。”
他抬手捏住她后颈,两人四目相视,他笑意阴沉撕裂,“可是现在我连当狗的资格都没有了,你让我怎么办?”
秦灼忽然把她扯进自己怀里,坚硬胸膛桎梏着她,“既然当不了狗,那我就只能反过来驯服你,让你留在我身边,让你也体验体验当狗的滋味。”
他说罢朝着她的唇吻了下去,吻的狠。
沈漫九觉得她要窒息时,他又忽然变得温柔起来,细致,柔情。
秦灼以为沈漫九会抗拒他的强吻,可是她没有,她抬手环住他脖颈,回应他。
他嗓音暗哑颤栗,眼眸忽然柔了下来,蕴着无限深情,“小九。”
秦灼揽着她腰,把她压在身下,继续吻她。
每天都在想她,她不在的这些天,他病态地回到了那间沈漫九和他住过的地下室,躺在那张床上,回想着两人一同挤在狭窄的空间里,她会抱住他腰。
她抱得紧,他戏谑笑她,“这么喜欢我的腰?”
她脸红,“床太窄,不抱紧点怕你掉下去。”
他说,“以后换张大床,咱们怎么滚都掉不下去。”
沈漫九笑着骂他流氓,他说是她自己乱联想,小姑娘脸更红。
他反复梦见她,醒来之后身边依然是空空荡荡,那样反复的折磨,终于让他难以忍受。
她不要他,那他就强行让她留下。
吻着吻着,沈漫九忽然哭起来,眼泪打湿床单,哭声化作唇齿间的呜咽。
秦灼堵着她唇,听不清她说什么,只以为是她不愿意,吻得更狠。
等他再度松开她唇时,她唇瓣沾着缕缕血丝,眼睛也红,她攀着他肩膀,呜咽说,“秦灼,我好想你。”
秦灼僵住,他做好了准备,沈漫九会打他,会骂他,哪怕给他几个耳光他也无所谓,可是她目光柔软,说她想他。
他自嘲地勾了勾唇,他还真他妈的是条狗。
她手里有根绳子,他跑再远,她拽拽那根绳子,他都得乖乖回到她脚边。
就像现在,她眼神温柔地说想他,他内心好不容易心狠竖起的那道高墙又开始松动坍塌。
她一句话,能让他死,也能让他活。
在她面前,他还不如一条狗。
秦灼眼中带笑,却又有泪光闪烁,他继续一点点沿着她的唇向下亲吻,吻她脖颈,咬她锁骨,像是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压抑已久的困兽。
“沈小姐,你还真是擅长玩弄我。”
“打完巴掌,再给个甜枣,你玩不累吗?”
他手掌粗糙的纹路摩挲着她肌肤,“是不是很享受拿根骨头看我跟你摇尾乞怜,祈求你施舍点同情给我?”
沈漫九觉得喉间像是哽住,她有她的难处,在秦灼看来,却成了她反复无常玩弄他感情。
她知道秦灼在乎她,但她没法像他一样,她没办法只在乎他一个,为他抛弃家人和朋友。
就连沈良,她有不满,不甘,甚至是怨恨,但他终究都是生她,养她十八年的父亲。
更不用说从小就宠她爱她的两个哥哥和妈妈了。
她不知道秦灼现在还爱不爱她,这些天,她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时,心口处没有共感到他半分疼痛。
也许现在秦灼对她,只有报复,征服和占有欲。
沈漫九攀着他肩膀,头埋在他颈间,“秦灼,要怎么样你才肯信我是真心?”
她眼泪落在他颈间,他心脏一阵阵抽痛,“小九,我们两个到这一步,你是不是真心已经不重要。”他哑着嗓子说,“我要你是属于我的,哪怕是靠囚禁,靠强迫,我也不在乎了。”
第66章 短信不是她发的
少女发育得已然很好,柔软的触感让秦灼浑身紧绷住。
他的手忽然不会动了。
“怎么不摸了?”
沈漫九脱了自己的衣服,秦灼眼眸黯了黯,眼底燃起火。
他声音哑了几分,“沈小姐想干嘛?”
“想给你,你要吗?”
秦灼觉得他浑身的血液像是沸腾着,他压住她手腕,阻止她继续脱内衣的动作。
他潜意识里觉得沈漫九不该这样,她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能主动给他。
沈漫九眼尾染上红色,显得格外撩人,“不是想要我吗?怎么不敢了?”
“我把我自己给你,能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吗?”
秦灼喉间溢出一声沉闷又克制的低吟,他忽然咬住她白净圆润的肩,“为什么又愿意了?”
上次她都强忍着不肯。
她凑近他耳边,唇瓣蹭过他耳垂,“我从来就没有不愿意过。”
地下室昏暗的灯光落下斑驳的影子,罩在秦灼身上,衬得他愈加阴沉冷戾,一双墨眸幽深不见底。
可在眼眸深处,是藏匿不住的爱与柔情,他扣着沈漫九的腰,把她整个人向上挪了挪,地下室的床是铁板床,很小。
他带着沈漫九起身,她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去上面。”
本来是想把她关在地下室,直到她变成他的乖九为止。
终究是她的第一次,他不忍心在地下室这样的地方要她。
两人呼吸交织,一同沉入柔软的大床,沈漫九主动吻他,吻他下巴,喉结,气氛不断升温,变得灼热暧昧。
“秦灼,我们做完了,我就是你的了,对不对?”
秦灼吻她身上吻得太狠,她连尾音都微微颤栗。
“不做你也是老子的。”
沈漫九吻了吻他胸膛,抬眸看他,温柔缱绻,“你一会儿轻点行吗?我怕疼。”
秦灼垂眸看着她,“真要做?”
沈漫九主动将身体贴近他,一寸寸吻他身体,“只要你想,秦灼。”
她边说,边把手移到了他衣服边缘。
秦灼一僵,擒住她手腕举过头顶,呼吸急促,“别碰。”
她冲他弯唇,迤逦万分,因为刚刚哭过,一双狐狸眼微光流转,魅惑众生。
她弓起身子靠近他,舌尖扫过他喉结,“不脱怎么做?”
秦灼喘着气,再次吻住她,“再亲一会。”
刚刚一副多狠的样子,真要他做了,反而紧张地无从下手。
秦灼喉结剧烈滑动,咬她耳垂,“没想到沈小姐在床上是这样的。”
她笑得百媚生,“因为是你。”
他看到她胸前的玉观音时,动作顿住,呼吸渐渐平静下来,他问,“哪来的?”
她脖子上带了两条项链,一条是沈渊送她的,另一条是去山上时得到观音坠。
气氛已经到达了顶点,秦灼却在这时候忽然停下来,沈漫九低头,“哪个?”
他抓住那条观音坠,细细抚摸,“这个。”
沈漫九也好奇,她如果没记错,这条和前世秦灼身上戴的一模一样,如果是他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净慧法师那,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到了秦灼身上。
“我前些日子。”沈漫九顿了顿,“就是你生日那天,去山上的寺庙看爷爷,寺庙的住持说和我有缘,送我的。”
神明大概早已知晓一切,在上方俯瞰着芸芸众生的喜怒哀乐,生死别离。
秦灼凝眉,“我生日那天,你在山上?”
沈漫九垂了垂眼眸,“提前说好了去看爷爷,本来想着下午能回来,但那天下了暴雨,没能赶回来,对不起。”
秦灼眼眸一沉,忽然明白过来,沈渊,还真是比他想象地更阴险,他看得出,沈渊对沈漫九的感情,早就逾越了单纯的兄妹之情。
小九却丝毫不觉,还给那个所谓的哥哥无条件的信任与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