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柠拿了一个包子，咬一口，歪了下头，“是吗？我不清楚。”
不惊讶，也不好奇。
就是简简单单的阐述，她并不知道，也不怎么想去了解。
曾经让她情感交织的对象对绿茶女的手段，这话题如白开水一样，稀松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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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柠第二日有个拍摄，一首流行音乐的MV，合作方那边先前多次请唐柠，可她没档期，所以放弃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就这么一直拖着。
她在《线索》杀青的消息并没放出来，但对方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特地托熟人联系了何喻，还是打算让唐柠做MV女主角。
唐柠这几天本来就忙，原本是要推掉的，说来也巧，《幸福来敲门》那边拍摄因为某些原因推迟了几天，这时间就空出来了。
而且拍摄地点好巧不巧，就在南淮。
没怎么想，她就同意了。
临时定的行程，小吴订了下午的机票，上午拍完广告，唐柠就回去收了东西，何喻送她们去机场。
飞行三个小时，下机的时候，合作方安排了车来接。
南淮的六月份艳阳高照，到处都是穿着短裤清清凉凉的姑娘，小吴头一回来这儿，挺兴奋的。
合作方派来的车是商务车，负责人亲自来接，礼貌的跟唐柠握手问好，就开车送她们去酒店。
订的是海景房。
拍摄地点就在附近海滩，而且据说运气好的话，晚上在海滩旁边能看见蓝眼泪。
合作方这回也是想讨个巧，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赶上趟，要真能拍到蓝眼泪，对MV来说绝对是加分项。
刚到酒店办理完入住，小吴就在客厅整理东西，唐柠拿衣服进浴室，她脱了衣服，刚坐进浴缸，手机就进了电话。
周肆的。
唐柠靠着浴缸，仰头，伸手拿过一旁的手机，接起来，那边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今晚有空吗？”
“嗯？”她闭着眼，身体上的舒服让她声音放柔，“有啊。”
“那今晚一起去吃饭，”周肆说，他语气稍微停了一下，“家里，我做。”
浴室里烟雾缭绕，温水混着沐浴香精，打在皮肤上，唐柠捞起一簇泡沫，轻吹，她笑了下，道，“周总亲自下厨？”
“嗯，”她声音太软，周肆不自禁把听筒放近了些，低道，“我快到明湖了。”
唐柠侧了下头，“周总。”
周肆：“嗯？”
唐柠说，“我现在不在京市，下次再约吧。”
周肆唇角的笑僵了一瞬，“你在哪儿？”
“在淮海呢。”
周肆默了默，拧眉，“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没跟我说。”
唐柠笑一下，“周总。”
“什么时候你也这么腻歪，管起这种事儿来了？”
周肆一噎，没接上来她话。
曾经的他，对工作上的事情从来都是一带而过。
只说他忙。
现在她这轻描淡写的语气。
是有样学样。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什么区别
沉默几秒。
浴室的门被轻轻敲了敲。
“唐柠姐，合作方那边喊咱们出去吃饭。”
外边小吴在喊，唐柠应了一声，对着电话笑，“我一会儿还有事忙，先不说了。”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周肆僵着那个姿势，过一会儿，才把手放下来。
他看着前方，那个路口，拐过去就是明湖。
周肆把手机丢到副驾上，把车开到明湖对面，他开了车窗，靠着驾驶座椅，扭头，看向小区里。
明湖小区的地段和户型都不错，哪怕价格高，也是极其抢手的，当初放出来的时候，只用了两天，楼盘售空。
高楼里户户灯火明亮。
只余一处，是暗着的。
周肆点了一根烟，默默抽着，他再次拿过手机，打开微信。
对话框里，一翻上去，几乎都是他给她发自己在忙的信息或干什么的图片，偶尔洋洋洒洒数条，她只回短短几字，抑或是不回。
余下的，都是他约她的信息。
这些回复里，她大多只以在忙的理由给拒了。
他约她十次里。
十有八九，是落了空的。
周肆越看，这眉头皱的，就越紧，深深一条沟壑，吸进肺里的烟，形成浓雾，他把它们都呼出来了，可还是闷的慌。
正看着。
微信群聊突然变成红色。
有人艾特了他。
陈立：哥们，该交作业了吧，我教你的法子好不好用？@周肆
宋年和：啧，你教他追女人？
边致：陈二都出场了，这把稳了吧，给大家伙儿说说，什么法子？
陈立：也没啥，就是让他把人喊回家，亲自下厨。
宋年和：哟，亲自下厨，这么有诚意？
陈立：那可不，阿肆前几天为了这个约，跑到深蓝的餐厅把人大厨挖到他家餐厅了，每天忙完公司的事还让赵磊把大厨接到家里学做饭。
边致：啧啧啧，稀奇，稀奇，大少爷都亲自学做饭了。
这几人越聊越嗨，信息没一会儿就99+。
林遇：？
林遇：你们搁这唱戏呢，没发现主角都没出场吗？
群里安静一瞬。
下一秒。
陈立：不是，阿肆，你人呢？追人追不见了？@周肆@周肆@周肆
周肆把烟咬在嘴里，指尖抚上屏幕，刚要回复。
下一条信息就进来了。
宋年和：艾特那么多遍干嘛，这么久不回复，多半是被拒绝了，陈二你赶紧撤回，多少给我们周总留点面子。
周肆眯着眼，紧紧盯着那一条，气笑了。
他木着一张脸，这回没犹豫，打字飞快。
周肆：呵，人只是没在京市。
因为他的突然发言，大家又顿一顿。
陈立：？
陈立：别说了，你已经让我失望了。
陈立：不在京市不是借口，这跟被拒绝有什么区别。
边致发了一条一秒钟语音，一声嗤笑，宋年和跟林遇一人一个表情包，嘲笑。
周肆突然就不想回复了，他把烟给摁了，再看一眼小区，把车窗给关了，踩油门，掉头，离开明湖。
一路飞驰，到达瑞景花园。
他停好车，上十二楼。
进了门，一切都是熟悉的布置，只是少了一些东西，显得很空。
这里少的东西太多，差别很大。
可要问刚才那问题，有什么区别。
没有。
一点都没。
*
翌日。
八点钟，合作方那边请来的妆造师就带着大包小包过来了，唐柠住的这个酒店房间是套房，客厅宽敞，尽管带了一堆东西进来也不觉拥挤。
画完妆，妆造拿起电卷棒，给唐柠烫了个大卷，她头发是黑色，微棕，这个造型一出来，再穿上那边提供的蓝色鱼尾长裙，整个人美绝了。
裙子是有拖尾的，总体上垂感很足，肩膀是吊带样式，V字领口，美艳性感，将她身材完美呈现。
唐柠戴了口罩和墨镜，提着裙子出门，外边太阳很大，小吴跟在旁边帮忙打伞，后边还有合作方的人。
拍摄景点离这只需要步行五分钟。
一群人浩浩荡荡，引的路人纷纷侧目。
海滩上人挺多，因为要拍摄，是包了场的。
但尽管这样，还是有很多人站在远处看，唐柠摘掉口罩的时候，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我天，那是唐柠吧，她好漂亮！”
然后没多久，这边人就多起来，大家就是好奇，听到有人说这里来了明星，就想来看看热闹。
好在有现场的工作人员维持秩序，场面并不乱。
布景已经基本完成，唐柠坐在一边，等合作方的男歌手。
这回合作的歌手来头不小，叫于泽仰，是在乐坛火了十多年的情歌天王，唐柠初中就听过他的歌，那会儿还是mp3的年代，好多人都听过。
校园里，旋律轻轻一哼，旁边的人就能接上来。
真的顶火。
眨眼间十年，可人家才三十多岁。
没等多久，人就来了。
个子很高，发型是时下潮款，带着墨镜，鼻子硬挺，唇角噙着一抹笑，身材也很不错，一看就是那种经常健身的。
他穿的着的是要拍摄的衣服，黑色燕尾服。
过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唐柠，脚步一顿，往这边走来，到唐柠跟前的时候，他蹲下来，把墨镜摘了，露出一双桃花眼。
他牵上她的手，轻轻一吻，随即看着她，笑，“久仰大名，我是于泽仰。”
那声音低沉带笑。
十分勾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什么味道
唐柠愣了一下，于泽仰这人，歌唱的好听，人的确火，长的也确实帅。
但这么多年，媒体没少报道这人，唐柠也没少听说关于这人的一些事迹，说于泽仰打出道开始，桃色绯闻就没断过，本以为都是捕风捉影夸大说的。
今日这一见，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您是前辈，这话可不敢当，要说，也是我来说，”唐柠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对他礼貌地笑笑。
于泽仰注意到了，挑了下眉，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笑容不变，“哦？怎么说？”
唐柠轻轻笑起来，起身，拉开两人距离，“实不相瞒，我还是您的粉丝。”
这话并不是唐柠胡掐的。
往前数十年。
于泽仰每一首歌，她几乎都听过，虽不至于是狂热粉，但那也是青春。
“那我名气还挺大，有个这么火的粉丝。”于泽仰站起来，勾唇道。
“您真会说笑。”
唐柠站起来，那一袭长裙披落到地上，事业线丰满，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见了，脸都会红。
于泽仰毫不避讳，直视她。
唐柠淡笑着，不动声色地把长发往前，微微拢，一举一动轻松自如，可轻易能勾住人的目光。
两人对视着，一个表情充满兴趣，另一个浅笑有礼。
合作方的摄影师扛着摄像机过来，太阳有些大，他戴着墨镜，伸手拉了拉，笑道，“于老师来了，那咱们就开始拍摄吧。”
于泽仰笑了下，点了点手中墨镜，说，“那就开始吧。”
在这支MV里，唐柠饰演的女主跟于泽仰是情侣，肢体接触绝对是不少的。上午的太阳虽亮，但也不是特别热，海风吹来，带来阵阵凉爽。
摄影师架好机位，拍摄开始，唐柠赤脚，踩到沙滩上，身后于泽仰喊她，她扭头，风将她长发吹起，看着于泽仰的表情柔和，眼底藏着浓浓依恋。
这眼神。
不愧是演员。
于泽仰看着那双眼，脚步顿一下，眼眸有些深，片刻，他回神，笑着，走过去，从她身后抱住她，对着她脸颊，低头，轻轻一碰。
那边岸上的粉丝都尖叫了。
现场不允许拍照，但也有些人，还是打开手机，偷偷地录了视频，就是太远了，脸看不太清，依稀能瞧见男女双方身材顶好，郎才女貌，配一脸。
早上进度很快，摄影师都惊讶了，一个早上，MV需要的前段镜头就已经拍摄完成。
整个MV取景是分成三段的，早晨，傍晚，还有夜间，每个时间白段的海景不一样。
因为是甜甜的情歌，拍出来的东西通篇都贯穿着让人心动的爱。
天公作美，下午黄昏落日，夕阳西下，霞光很美，在唐柠跟于泽仰配合的越来越默契，很快结束工作。
摄影师说OK的时候，唐柠松开搂着于泽仰脖颈的手，“于老师，拍摄结束了。”
于泽仰轻笑，自如地松开手，“啧，这进度也太快了。”
看她眼睛，于泽仰突然想到她拍摄时眼底藏着的东西。
此时女人的眼神还是温柔的，但没有了拍摄时的那抹爱意。
真的是收放自如。
他问，“唐老师，你看每个男人都这么温柔吗？”
唐柠从他腿上站起来，小吴走过来，递给她外套，她披上，扣上胸前的纽扣，笑道，“您别叫我老师，叫唐柠就好。”
“您这话说错了，不止男人，我看女人也是这样的，”她浅笑。
这个回答，真是有趣，于泽仰耸了耸肩，笑起来。
他纯属是问问。
没有别的意思。
晚上海滩没有蓝眼泪，拍不了，下午拍摄结束，一群人吃完饭，唐柠跟小吴就回酒店休息，路上，小吴频频看唐柠。
“唐柠姐……”
唐柠走着，应她，“嗯？”
小吴小小声说：“我觉得于老师不像好人。”
这话说的，唐柠失笑，“怎么了？”
小吴皱着眉，找不到形容词，吞吞吐吐，“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像……”
唐柠拍她一下，说，“大灰狼见小白兔？”
小吴猛点头，“对，就是这个感觉。”
就特别不对劲，而且她还看见了，不拍的时候，于泽仰一直盯着唐柠看，在想着什么，感觉特别不怀好意。
进了酒店房间，唐柠拿衣服去洗澡，想着小吴说的话，又想起今天的拍摄。
与其说于泽仰在看她，倒不如说，他在通过她的眼睛，在看另一个人。
蓝眼泪可遇不可求。
他们运气不错，第二天晚上，夜幕垂垂，月光落下淡淡白影，岸边一派湛蓝。
蓝色随着海波荡漾，随处覆盖荧光点点，恍如极光，像是星河降落到地球表面。
不可方物。
大家都很激动，唐柠也很震撼，她走在岸边，看着这汪景色，整个人如临仙境。
MV的最后一段，终于可以开拍。
这一段是整首歌曲的高潮部分。
不仅有肢体接触，还有个很唯美的吻。
摄影师的镜头下，男女主在夜色下拥吻，被这蓝色的极光衬托，画面唯美。
第二天傍晚。
这一段唯美的视频，就被官方号发到网上， 直接顶上热搜。
也出现在京市，人间烟火，包间，茶几上的平板里。
甜蜜的歌曲播放着，画面进展，海滩，俊男，靓女，动作亲密，轻易让人想到爱情。
宋年和点下暂停键，画面定格住，就在男女主拥吻的那一幕。
“这个看得我都想恋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