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长延想到聂欢,眸底划过一丝黯然。
淡淡的说道:“她性子倔强,今天没有得手以后还会再来找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丢下这句话,宋长延便迈着长腿大步转身离开了。
徐欣越看宋长延那是越迷恋,后悔自己没有早点遇到宋长延,和他在一起。
赵厉大手揽住了徐欣的腰,叹气说道:“宝贝,我可能要出国一段时间,你愿意跟着我一起出国吗?”
徐欣心不在焉的说道:“那个男人是谁啊?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
赵厉看了一眼宋长延,慢悠悠的说道:“宝贝你的眼光不错,他的确不是普通人,他啊,是项城的首富,大集团的总裁。”
徐欣听到赵厉这样说,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强装镇定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
聂欢回到望月湖的时候,看了一眼腕表,已经七点多了。
平常这个时候江佑湛已经回来了。
江佑湛这个人脾气古怪,不喜欢他回来的时候,她不在家。
想到之前,她在他回来的时候不在家,被他在床上狠狠教训的一幕一幕,聂欢的心里就忍不住胆颤。
她鼓起勇气踏进别墅里,往别墅内扫去,并未发现江佑湛的影子。
曾管家看到她回来了,忙不迭跑过去,温和的说道:“聂小姐,您回来了。”
说着把拖鞋放在聂欢的面前,聂欢换好拖鞋。
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曾管家,江少回来了吗?”
曾管家顿了一下,随后面色如常的说道:“江少在半个小时之前回来了,带着唐小姐去约会了。”
听到曾管家的话,聂欢的面部表情僵住,脸上的血丝尽失。
她退后一步,抓紧手中的包包,扯了扯嘴角说道:“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曾管家是一个人精,他清楚的看到了聂欢,在听到他说的话以后变了表情,于是急忙换了话题。
“聂小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请问现在可以开餐吗?”
今天发生了那么多烦心的事情,聂欢哪里还有胃口。
她抿了抿唇说道:“我在外面吃过了,就不吃了。”
曾管家看着聂欢上楼的背影,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便进去了后厨。
而在楼上主卧的聂欢,站在落地窗前。
看着窗外渐渐日暮西沉的景色,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按照她预期的发展,她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刻绝望过,疲惫过。
她眨了眨眼,脑海里竟然浮现出聂川慈祥和蔼的笑脸,随后她想起来,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去疗养院看过父亲了。
想到这里,聂欢就好似冲动的孩子一般,抓起手机,就往楼下跑去。
她低着头跑的很快很快,没有注意到迎面走过来的人是谁。
直接和那人擦肩而过,却在拉开半米距离以后,被那人一把攥住了手腕。
聂欢受到惊吓,抬起眼眸,就看到面无表情的江佑湛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聂欢下意识的开口说道:“你不是去……”
“这么慌慌张张的去做什么?”
江佑湛眸光犀利的看着聂欢,好似要把聂欢内心的想法看穿。
聂欢有那么一瞬间是不想告诉江佑湛,自己去做什么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压抑了。
看到江佑湛,聂欢的心里竟然莫名的平静下来。
她抿了抿唇轻声说道:“我想我爸了,想去医院看看我爸。”
提及聂川,聂欢就想到这段时间忙于各种事情,没有去医院看过他,让他独自待在疗养院,而愧疚难安。
以至于聂欢的眼眶倏然就红了,善于察言观色的江佑湛,几乎瞬间就瞧得见聂欢的心情低落不佳。
他英眉拧紧,看了一眼腕表,已经八点多钟了。
聂欢看到江佑湛的面色沉凝阴郁,她眸底的光一点一点的暗淡直至熄灭,和江佑湛相处近一年多的时间。
聂欢不敢说对江佑湛是百分百的了解,但也知道他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看来今天是去不了医院看父亲了,聂欢垂下眼眸,不自觉的握紧手心,尖锐的指尖锉的手心火辣辣的痛。
聂欢心底满腹的酸涩和委屈,如同潮水一般汹涌的袭来,她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就滑落了下来。
而江佑湛掀起眼眸,准备告诉聂欢,八点多钟了她自己去不安全,就看到聂欢的眸子红的像是小兔子,眼泪也像是不要命的哗哗往下掉。
他英眉拧的愈发的紧了起来,沉声问道:“哭什么?”
聂欢顿了一下,抬起眼眸就和男人幽暗深邃的褐色冷眸对视到了一起,她抽了抽鼻子,小声说道:“我没哭。”
江佑湛被气的嘴角抽搐,大手揽住聂欢的肩膀,把她拉到了他的怀里,冷声说道:“这么晚了,你自己去不安全,我陪你一起去。”
“你,你说什么?”
“陪你去,怎么你不想去了吗?”
聂欢立马飞快的摇了摇头,胡乱的把眼泪擦干净,心底压抑的乌云瞬间消失殆尽。
“想,想,想去。”
看着聂欢难得表现出来自己真实的一面,江佑湛眸光不自觉的温柔起来。
江佑湛揽着聂欢的肩膀,两个人并排走到楼下的客厅。
好巧不巧的碰到了从厨房出来的唐倾辞,她手里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看到聂欢和江佑湛这么亲密的依偎在一起。
她顿了一下,随后试探的问道:“聂小姐,阿湛,你们这是要去做什么?”
江佑湛淡淡的说道:“随便转转。”
听到江佑湛这样说,聂欢的眸底划过一丝愕然。
她本来心底还担心,江佑湛会直接脱口而出,说他要陪着她去医院。
虽然她才和唐倾辞认识几天,但或许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
她对唐倾辞的印象并不怎么好,总觉得她笑里藏刀,有些虚伪。
所以她并不想让唐倾辞知道,关于她的事情过多。
唐倾辞又怎么听不出来,江佑湛是在敷衍她。
她扯出来一抹僵硬的笑容,眸底尽是伤感和失望。
“是这样啊,那你们好好逛,我本来还想去你书房,给你送些你爱吃的水果呢。”
江佑湛点了点头,没有再和唐倾辞过多的交谈下去,就拉着聂欢离开了望月湖。
看着江佑湛和聂欢的背影远去,唐倾辞的笑意收了起来,眸底的寒意四起,阴郁恐怖交织在一起,令人望而生畏。
曾管家出来就看到唐倾辞这般模样,他轻咳道:“唐小姐?”
唐倾辞立马收起脸上的阴郁冰冷,恢复以往的温柔婉约,弯唇浅笑道:“怎么了曾管家?”
曾管家微微颔首道:“是这样的唐小姐,少爷的书房一直是禁地,不允许外人踏进一步,您以后送水果什么的,还是不要去了,免得影响您和少爷的关系。”
唐倾辞听到曾管家这话,眼底划过一丝阴鸷。
她握紧手中的果盘,柔声说道:“是这样啊,多亏曾管家提醒我,如果不是曾管家提醒我,我就完蛋了。”
曾管家点了点头,刚想准备回去后厨安排工作。
唐倾辞忽然开口问道:“曾管家,阿湛的书房,聂小姐有没有去过呢?”
曾管家的心中警铃大作,看着唐倾辞温柔优雅,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没有想到也会去在意这些小事。
他可要好好回答,如实回答。
曾管家恭敬的说道:“没有,聂小姐没有进去过少爷的书房。”
这话让唐倾辞的心里好受了一些,她又追问道:“阿湛也不允许她进去吗?”
第85章 掌控欲极强的男人
曾管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少爷的书房是禁地,除了江少自己以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一步,唐小姐还有事吗?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安排工作了。”
唐倾辞微微一笑,柔声说道:“没事了,麻烦你了曾管家。”
曾管家走了以后,唐倾辞的心底是说不出来的烦闷。
不让聂欢进入他的书房,在她的意料之中,可也不让她进去,这就说不过去了。
不过她转念一想,也情有可原。
毕竟书房对于权贵来说,都是禁忌,里面有机密资料,不小心泄露出去,就完蛋了。
聂欢和江佑湛两个人来到地下车库,聂欢本来以为有司机。
可看到江佑湛坐到驾驶座以后,她怔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你开车吗?”
江佑湛眉骨微挑,邪冷的眼眸微微眯起,好整以暇的说道:“不相信我?”
聂欢忙不迭的摇头:“没有,我只是有些惊讶而已。”
说着聂欢顿了一下,小声说道:“我很相信你的车技。”
聂欢说完准备伸出手打开后面的车门,江佑湛扬了扬下巴眸光落在了副驾驶上。
有的时候,他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聂欢就能明白江佑湛是什么意思。
她只好收回想要打开后座车门的手,坐在了副驾驶上,车子出了车库,缓缓的行驶在路上。
在等红绿灯的期间,江佑湛目视前方,修长玉润的大手懒散的放在方向盘上。
漫不经心的问道:“赵厉是你父亲的秘书吗?”
聂欢顿了一下,看向男人冷峻锋利的侧脸,咬了咬唇说道:“是的。”
“最近他出现在了京城你知道吗?”
聂欢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江佑湛的问题。
如果她说知道,就暴露了她在暗地里,背着他调查关于当年的真相。
这对于江佑湛来说,可谓是大忌。
向来掌控欲极强的男人,怎么能容忍别人在他眼皮底下做小动作,这是不信任他的表现。
如果她说不知道,可看着江佑湛那双极具危险洞察力的眸子,会不由自主的紧张慌乱。
聂欢沉默了约莫四十五秒,想了想轻声说道:“我听乔楠提及过,看到赵厉出现在京城了。”
江佑湛转眸看向了聂欢,修长冷白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方向盘上敲打。
他每敲打一下,聂欢的心都会不由自主的紧张一分,她故作镇定淡然的看向前方,距离绿灯终于还有六秒了。
她在心里数着这六秒钟的时间,车里的气压骤降,聂欢只觉得连呼吸都是艰难的。
从来没有像这样一刻,感觉几秒钟的时间,过的都是那么的慢。
在最后一秒钟的时候,江佑湛忽然慢条斯理的开口:“聂欢,你知道我最讨厌什么。”
聂欢微微瞪大美眸,长而卷翘的眼睫止不住的轻轻抖颤。
她握紧手心,因为紧张手心沁出了潮湿的汗液。
她没有说话,在去往疗养院的路上沉默了一路,心里和脑子里都在揣测江佑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知道了,她在和乔楠背着他调查当年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疗养院,江佑湛把车停到了疗养院门口。
聂欢和江佑湛一起下车,刚进入疗养院内。
疗养院的院长就迎了过来,微微颔首恭敬的对江佑湛说道:“江少。”
“聂老先生的情况怎么样了?”
院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老样子,不愿意醒过来。”
再一次的听到令人失望的答案,聂欢的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失落。
跟随着院长进入聂川的专属病房,病房很大,足足有两百多平。
里面配备了各种设施,这是开在江氏旗下的疗养院,住在这里的老人都非富即贵。
当初聂欢和江佑湛刚在一起,提出来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聂川住进江氏旗下的疗养院。
忆起往事,聂欢看着江佑湛颀长挺拔的背影,不自觉的失神。
当初和江佑湛交易的时候,她曾一遍一遍的告诫过自己,再也不坠入情网。
可没有想到,才过了短短一年的时间不到,她就破戒了。
疗养院的院长和江佑湛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疗养院的院长一走,聂欢走到病床前,看着沉睡不醒的聂川,依旧如聂欢记忆中一般慈祥伟岸。
即使一年的时间没有醒来,从轮廓,五官,依旧不难看出来,聂川年轻时的英俊风姿。
还记得在聂欢小的时候,母亲经常在她的耳边说。
父亲是他们学校的校草,追父亲的女孩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想到过去的一些回忆,聂欢的心底涌起了一股一股的酸水。
她蹲坐在病床前,也不顾及江佑湛就在她的身后了。
她握住聂川的手,眼睛倏然就红了。
她哽咽的说道:“爸,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妈在你昏迷不醒以后,也走了,一夜之间,我什么都没有了……”
说着聂欢再也无法克制内心的酸涩潮涌,趴在聂川的病床上哽咽起来。
江佑湛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紧抿着薄唇沉默不语。
聂欢哭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停止的打算,而向来耐心不好的江佑湛也罕见的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眸光温柔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聂欢抬起头,抽了抽鼻子,看向挂在墙上的钟表,才知道过了那么大一会了。
她站了起来,给聂川整理了一下被子。
轻声说道:“爸,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在聂欢把聂川的手准备放好的时候,他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
聂欢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对江佑湛激动的大声说道:“我爸,我爸的手好像动了一下……”
江佑湛按下一旁的呼叫按钮,低声说道:“我让医生看一下怎么回事。”
聂欢捂着嘴巴,咬紧下唇才没有让自己激动的哭出来。
她的身体也抖的厉害,如同被寒冷刺骨的秋风吹落的树叶,摇摇欲坠几近站立不住。
在聂欢快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江佑湛以极快的速度一把将聂欢揽入了怀里。
男人身上淡淡的沉木香气,如同炙热的火焰,靠在他怀里那一瞬间,聂欢很没有骨气的感觉到了心安。
在等医生过来的时候,江佑湛细语柔声的说道:“别急,等医生来了看看是怎么回事。”
聂欢也知道急是没有用的,可她控制不住自己。
从父亲宣布成为植物人以后,她做的梦都是黑色的。
江佑湛也给聂川找了国外顶级的医生,那些医生都宣布没有办法,只能靠自己的大脑努力,才能苏醒过来。
聂欢绝望了,没有想到在她绝望的时候,突然给了她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