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家,冷父还是很有话语权的,他说了替冷鹤轩报仇,就一定不会食言。
冷父的话,让冷鹤轩的情绪逐渐的稳定下来,但他想要把聂欢和江佑湛置于死地的心,却还在疯狂的燃烧着。
在连续下了三天的雨以后,太阳终于舍得探出头来了。
太阳一出来,整个人的心情都变好了,下了这么多天的雨,每天除了吃喝睡觉,最多的就是做那种事情了。
聂欢感觉再这样下去,她整个人就废掉了。
乔楠那边给她打电话,说未来京项两城都没有雨了,航空公司已经宣布航班正常运行了。
问她什么时候回去京城,他们一起。
聂欢告诉乔楠,今天下午就回去。
在坐上飞机以后,聂欢的心里竟然没有觉得怅然,只觉得一瞬间轻松了很多。
那些过往云烟,终将随风消散。
到了京城以后,聂欢就接到了小莹的电话。
“欢姐,您现在从项城回来了吗?”
“回来了,怎么了小莹?”
“是这样的欢姐,有个珠宝名牌,想要找您代言,那个珠宝品牌也是一个大品牌没有问题,老板让我问一下,您的意见?”
“等会你把珠宝品牌的资料发给我,我看一下再给你回复。”
“好的欢姐。”
挂断电话,聂欢和乔楠分开,一起和江佑湛回了望月湖。
刚到望月湖,江佑湛就接到了老爷子的电话,离开了望月湖。
看着江佑湛挺拔伟岸的背影远去,聂欢的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涟漪,她大抵是知道,江佑湛被老爷子叫回老宅是因为什么。
估计是要和唐倾辞订婚了。
明明聂欢在心里已经告诉了自己很多次,不要在意不要在意。
可看到江佑湛,就会想到两个人相处的那些小细节,心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泛起酸水。
聂欢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多想,然后打开了小莹给自己发的珠宝品牌资料。
她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了,给小莹说,可以合作。
处理完工作以后的聂欢,走下了楼,曾管家正在检查佣人的工作,看到聂欢下来。
笑着迎了上去,恭敬的说道:“聂小姐,好久不见,您越来越漂亮了。”
曾管家从事管家工作多年,人精明,善于察言观色,从不做越距行为。
对于他,聂欢还是挺喜欢的。
聂欢笑了笑,没有说话,聂欢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曾管家端来果盘和红酒。
这是聂欢一直以来的习惯,喜欢在闲暇无聊的时候,喝点红酒,吃点果盘。
聂欢正悠然自得的吃着果盘,江氏疗养院的电话打了过来。
聂欢的心里一紧,快速的接通电话,就听到疗养院的院长。
激动的说道:“聂小姐好消息,好消息,聂先生醒了过来,你现在有时间吗?方便来疗养院一趟吗?他刚醒,因为身边没有熟悉的人,做出了自残的行为。”
“什么?我马上过去,拜托你们,一定要安抚好他的情绪。”
说完这句话,聂欢就往别墅外跑去,聂欢一紧张,就会乱了分寸。
现在也是如此,曾管家听到了聂欢和疗养院院长的对话,镇定自若的去给聂欢安排司机。
并对聂欢说道:“聂小姐,您别乱了分寸,聂先生醒来了,说明是一件好消息。”
曾管家的话,让聂欢慌乱的心情,好受了一些。
她在聂管家的陪同下,来到了疗养院,专属父亲的病房。
看到父亲坐在床上,聂欢的心里一紧,再然后心底酸涩的情绪,如同潮水一般,喷涌而出。
“爸……”
这一声爸,喊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里面压抑了太多悲痛和委屈。
聂川愣了一下,看到聂欢以后,他顿了顿,随后惊喜的喊道:“欢欢啊,你来了,怎么几天不见,你变化这么大啊?”
聂欢比之一年前,确实变化很大,穿衣风格变了,整个人的身上多了一丝凛然的气场。
“也没有怎么变,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吗?”
“我没事,不就是出了一个小小的车祸吗?不至于住进疗养院。”
聂欢听到聂川说的话,惊得瞪大眼睛,父亲,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旁负责治疗跟进聂川的主治医生,恭敬的对聂欢说道:“是这样的聂小姐,因为先前发生的事情,对令父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以至于身体自动发起了保护功能,选择性的忘掉了以前不好的记忆。”
“现在的记忆,应该停留在他出过的某一次车祸”。
聂欢听了主治医师的话,沉思了几秒以后。
不敢相信的说道:“我父亲的确在我二十岁的时候,出过一次车祸,当时人没有什么事,就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
“这也是我父亲这么多年来,出过的唯一一次车祸,难道记忆停留在了这里吗?”
聂欢有些震惊,没有想到,她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父亲终于醒来,就又被这样突然的一个消息击倒了。
医生点了点头说道:“极有这个可能,病人现在不能受到刺激,既然已经选择性的忘掉了那些,让他痛苦难过的回忆,建议你这边配合他的记忆”。
“若不然,我担心他会再次成为植物人,永远也不愿意醒来。”
聂欢水汪汪的桃花美眸里,尽是无穷无尽的悲伤和痛苦。
她扯了扯嘴角,艰难的问道:“那他这种情况,什么时候才能缓解,才能恢复呢?”
医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要看病人的心理了,如果他能够自主的去面对,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恢复到现在的记忆”。
“如果他不愿意去面对,选择逃避,你这边如果想要让他回想起来,就只能靠暴力手段了。”
闻言这话的聂欢,不自觉的蹙紧乌眉,沉声问道:“什么是暴力的手段?”
“借助暴力的手段,强迫性的让他回想起来那些黑暗的回忆,这个过程对于病人来说,心理身体都是双重性打击的”。
“建议聂小姐这边好好考虑清楚,再决定是不是要给聂老先生,使用暴力的手段。”
“好,我知道了。”
医生走了以后,聂川像是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坐在病床上,不安的张望着聂欢,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担心聂欢会离开他。
等他看到聂欢和医生谈完话回来以后。
一脸激动喜悦的说道:“欢欢,你问医生了吗?我是不是没有任何的问题,我都给你说了,我就普通的车祸,马上就可以出院”。
“对了,这事情你有没有告诉你妈,和长延呢?”
听到聂川提及母亲和宋长延,聂欢的情绪一瞬间的崩塌了。
她拼命努力的抑制住鼻头的酸涩潮涌,强装镇定平静的说道:“我没有给他们说,爸,你也知道我妈那个人,就喜欢摆弄一些花花草草。”
“现在肯定又在花房里捣鼓那些东西了,长延现在在公司应酬,也没有时间,我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你,就没有告诉他们。”
“是这样啊,他们的事情要紧,我没有什么事,对了,欢欢,这是项城的哪一个医院啊,我怎么从来没有在项城见到过。”
聂川的这个问题又是让聂欢呼吸一窒,她正当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去回复聂川的时候。
身后突然传出一道沉稳有力,磁性清悦的男声。
“聂老先生,这是京城的一家疗养院。”
是……江佑湛。
聂欢心里刚刚还惴惴不安,在转身看到江佑湛颀长伟岸的身影以后,心里一瞬间得到了安宁。
聂川看到江佑湛蹙紧锋利严肃的剑眉,沉声说道:“欢欢,这位是?”
聂川这话一落,江佑湛挑了挑英眉,好整以暇的看着聂欢。
看江佑湛那副模样,倒是比聂川还要期待,聂欢是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的。
聂欢轻咳两声,对聂川说道:“他是我在京城的朋友,爸你先好好在这里养伤,医生说你的大脑受了伤,还需要在这里静养两天。”
聂川有些不悦:“我没事,欢欢你真的是越大越不懂事,那样的小车祸,能怎么样我,你还把我送到京城来,你妈若是知道了,该多担心我啊。”
“聂老先生此言差矣,这是全京城,乃至项城最好的疗养院,聂小姐把您送到这里来,也是关心您。”
聂川的脸色好看了几分,看着江佑湛的眼神也没有先前的防备和芥蒂了。
聂欢和江佑湛来到外面的走廊里,聂欢微微抬起头看着江佑湛棱角分明的下颌,沉默了约莫五十多秒以后。
终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江先生,我想求您一件事。”
江佑湛眉骨微挑,邪冷的眼眸微微眯起,不咸不淡的问道:“什么事?”
聂欢深呼吸一口气,有些难以开口。
“江先生,我父亲醒来是醒来了,但先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对他的刺激太大了,他大脑选择性的忘记了,现在的记忆停留在多年前出的一次车祸……”
“所以呢?”
“所以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在我父亲没有想到那些回忆之前,先隐瞒我们的关系。”
聂欢说完这句话,江佑湛的脸色,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生了变化。
第37章 为什么不去死?
聂欢的心里一紧,急忙的扯住了江佑湛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朝着江佑湛,眨了眨水汪汪的桃花眼眸。
语气放低,朝他软软糯糯的撒娇。
如果乔楠看到聂欢这个样子,肯定不敢相信这会是她。
可聂欢也是没有办法,江佑湛就吃服软撒娇这一套。
应该是所有的男人,都吃这一套吧。
“江先生,求求你了,我,我可以补偿你的,我,我会在那种事上,主动,主动的。”
聂欢说这句话的时候,脸已经红到了耳后,这是她第一次为了求江佑湛,而主动说出,在那种事情上主动。
江佑湛轻笑一声,眯了眯危险的褐色冷眸,慢悠悠的说道:“那今晚看你表现。”
聂欢愣了一下,随后想要说什么,可看到江佑湛不容置疑的表情,聂欢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聂欢这边刚和江佑湛商量好,对聂川那边隐瞒两个人关系,宋长延安插在京城盯着聂欢的眼线,就把聂川醒来的消息告知了宋长延。
聂欢和江佑湛这边刚到望月湖,还没有来得及换鞋,宋长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聂欢轻吐一口气,当着江佑湛的面,坦坦荡荡的接通了宋长延的电话。
“宋先生又来找我做什么?”
“聂欢,听说你爸醒来了?”
听到这话的聂欢,瞬间炸毛了,她眼睛通红,右手紧紧攥着手机。
咬牙怒声说道:“宋长延,你还是个人吗?你真让我恶心,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在宋长延的记忆里,聂欢一直都是可爱温顺的,知性优雅的,嫌少有这样口不择言,怒骂一个人的时候。
这样的认知让宋长延的心情很是不悦,他只要一想到,曾经满心眼里都是他的那个女孩。
现在却为了别的男人,对他恶语相向,冷眼旁观,诅咒他不得好死。
他的心里就仿若被塞了棉花,压抑窒息。
他清眸里的柔光渐渐暗淡下来,性感的红唇轻启道:“聂欢,你觉得有江佑湛护着你和你爸,我就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吗?”
“当年你们能用聂川需要在疗养院休养的名义,把他带出监狱,现在他醒来了,这个名义很快就不能用了吧?”
聂欢听了宋长延的话,心里瞬间警铃大作。
一年前,为了能把昏迷不醒的父亲,从监狱里解救出来,绝望,无路可走的聂欢,选择主动献身于江佑湛。
江佑湛把她父亲以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的名义从监狱解救出来了。
当时宋长延极力反对,一度想上诉,打官司,但显然江佑湛的律师团队和势力,比刚刚夺得sn集团的宋长延更厉害。
即使宋长延那个时候,为了气聂欢,把聂欢踩到谷底,故意和她不对付的冷念慈订了婚,冷宋两家合伙,依旧不是江佑湛的对手。
直到如今,过去了一年之久,聂欢依旧能想到江佑湛霸气,挥洒全场的一幕。
可现在那个理由不能用了,宋长延又在虎视眈眈的步步紧逼。
聂欢睨了一眼上了楼梯的江佑湛,见他没有回头往她这个方向去看。
聂欢的胆子不由得大了起来,但她依旧是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宋长延,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吗?”
隔着电话宋长延都能感觉到聂欢的压抑,无奈。
这让他的心情不由得好了几分,想到前几天,聂欢向着江佑湛,漠然对他的一幕一幕,宋长延的心里,不由得涌起几分报复的快感。
“看着你们一家身在地狱,痛苦不堪,我就觉得很有意思,聂欢,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清楚”。
“是选择放弃你的父亲,和江佑湛苟且偷生,还是选择回到我的身边,让你的父亲避免牢狱之灾,可就全看你了。”
宋长延的声音,清越动人,宛如缓缓流淌的小溪,温柔悦耳。
那个时候聂欢和宋长延甜蜜爱恋的时候,最喜欢依偎在宋长延的怀里,听他细语呢喃。
那个时候的聂欢,只是听他说话,就仿若得到了全世界。
可明明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这一切的一切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那温柔悦耳的声音依旧存在,但聂欢听着却堪比恶魔的低语,还要恐怖。
她深呼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的说道:“你休想,我是不会向你妥协的。”
说完这句话,聂欢就挂断了电话,她顿在原地,心怦怦直跳,不由自主的大喘粗气。
因为宋长延打电话的小插曲,晚上和江佑湛在一起,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聂欢也显得没有兴致。
江佑湛一向敏锐力极强,察觉到聂欢没有兴趣的他,也没有了兴致。
他猛然从聂欢的身体中抽离出来,双手撑在聂欢的肩膀两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聂欢,像极了掌握生死大权的冷面煞神。
血色冰冷的薄唇缓缓轻启道:“聂欢,你真的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聂欢也是一愣,因为她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
江佑湛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聂欢反应过来,江佑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以后。
她娇媚清丽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寸一寸的煞白下来。
她上下嗫嚅着唇瓣,颤声说道:“江,江少,是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如果是我做错了什么,您一定要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