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阿让跟我保证。”
“我保证。”
刚刚的按摩带来的酸痛令她涌出生理性的泪水,现在眼眶附近还有些泛红。
木兔扭过头去不看她,却又伸手在她脑袋上安慰似的摸了摸。
“抱歉阿让,刚刚弄疼你了。”
他总是见不得阿让这副样子。
实在是……
啊~~他又不想趁人之危。
“太犯规了。”
他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语。
*
“阿光,打实况足球吗?”
赤苇让朝木兔挥了挥手柄。
“好哦。”
他跃跃欲试地坐在了赤苇让旁边,“这个游戏我玩的很好啦。”
“阿让是赢不了我的。”
“这谁知道呢?”
赤苇让把其中一个手柄递给他,“很遗憾,这个游戏我玩得也还不错。”
连续三局之后,木兔不服输地又要去重开一局。
“啊~~我才不可能会一直输呢!”
他愤愤地按下了准备开始的按键。
这时,赤苇让放在茶几上的电脑响起了收到邮件的声音。
木兔放下手柄,边喝咖啡边探头过去。
电脑的右下角闪烁着一个红色的信息提醒。
“阿让,有一封邮件。”
他朝去厨房那里倒水的赤苇让喊道。
“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踢踢踏踏的拖鞋声由远及近。
赤苇让回到电脑前,点开了那封邮件。
“‘恭喜……通过……’”
木兔窝在她身后断断续续地念道,“阿让,这个是……”
他心里升起了某种预感。
“是那个选拔考试。”
她出言落实了他心里的那个想法,“我通过了,阿光。”
“啊,恭喜阿让。”
木兔欢快地将她搂进怀里,眼里是自豪的喜悦,“我就知道阿让肯定会成功的!”
“嗯。”
赤苇让环着他的脖子,轻声应道。
狂喜中混着淡淡的感伤。
她靠在木兔胸前,犹豫了一会儿。
“阿光,通知里说,出国的时间,要提前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手臂用力收紧,“嗯。”
“我知道了。”
她看不到木兔的表情,可光听声音就能够明白。
他终究还是有一点点难过的。
“阿让。”
“之前阿让说过,‘只要我想,阿让就会跟我一起’。”
木兔稍稍松开她,伸手抚过她的眉眼,最后停留在她的颊边。
“那我今天想一直、一直跟阿让在一起。”
他目光缱绻,轻轻地触碰面前还带着隐隐苦涩的咖啡味道的唇。
“可以吗?”
*
冬日的暖阳在午后努力散发着热量,却在接近地面时泛出冷意。
所以又怎么该称那个挂在天边的昏黄的圆形物体为“太阳”呢?
但是如果它不是太阳,什么才是?
什么才是温暖的、炽烈的?
才能被称之为“太阳”呢?
这个名字只能属于这个世界上最热烈的某个存在。
对于自己来说,是什么呢?
赤苇让的思维混沌着。
视线被一双暗金色的眼睛占据。
是一双锐利的捕猎者的眼睛。
心底又传来那种突如其来的心悸感。
“阿让。”
对方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情绪。
安抚般在她身上埋下了脑袋。
是他尽力保持温柔的触感。
试图用这种的方式来转移她的压力。
上一次也是这样。
他知道是自己过度集中的注意力带给别人的压迫感。
他很有自知之明。
但是这次他并不想停下来。
是因为圣诞节这个特殊的氛围吗?
是因为刚刚收到即将分离的消息吗?
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呢?
木兔不想思考。
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就不要去纠结原因了。
因为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改变不了现在正在发生的这个事实。
直觉让他这么做。
那么他就听从直觉的指引。
他在她咬着自己的唇不想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时,用拇指进她的贝齿间解救她泛白的下唇。
“阿让。”
他努力转移她的注意力,不让她继续陷入那种压力感中。
“阿让,我是谁?”
她睁着迷蒙的双眼,艰难地聚焦在他脸上。
“……阿光。”
“不对。”
木兔在她肩头留下一个浅浅的牙印。
像是某种惩罚。
又像是某种烙印。
“刚刚的不对。”
“重新说。”
“阿让,重新说。”
此刻的他跟在外时率真元气的样子截然不同。
微阖的眼帘挡住了光,暗金色的瞳孔显出更深沉的色泽。
他一句句诱哄着平时冷静又理智的他的阿让。
把亲吻落在所有他觉得应该落下的地方。
“阿让知道的,知道我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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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启召唤阵把京治传送过来吧哈哈哈哈哈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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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兔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然。
这里不仅仅指的只是他的心情。
打破两人之间旖旎到了极点的氛围的是一个电话。
一个看起来好像很及时,又好像很不合时宜的电话。
来自赤苇让的好弟弟。
于是所有事情都偃旗息鼓。
就像是好不容易热身结束,正想开始享受比赛的时候,裁判通知说比赛延期一样。
一种无处安放的不满足感。
木兔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顺势放松了撑着身体的手臂,翻身到旁边搂着他的阿让。
阿让身上的温度还没有消退下去。
连身上的痕迹也没有。
空气中有些冷风从窗户缝里溜进来。
刚刚倒是没觉得。
现在就感到了一丝丝凉意。
木兔往上扯了扯被子,把两个人都藏了进去。
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木兔轻轻地哼了一声,蹭了蹭赤苇让的后颈,以一个禁锢的姿势安安静静贴在她背后。
他没有注意赤苇让跟她的弟弟在讲什么。
要是换做以前,他好歹要问一问阿让弟弟的事情。
至少要认识一下嘛。
可是现在他没这个心情。
不仅如此,还有些烦躁。
那边赤苇让很快就结束了通话,在木兔的怀里转过身来。
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了不爽。
“阿光。”
“嗯。”
他没什么好声气地应道,又紧了紧手臂将赤苇让收进怀中。
一副什么都不想多说的样子。
这回看上去很麻烦啊。
但是。
应该还能哄。
赤苇让仰头亲在他的唇角。
木兔的目光游移了一会儿,终于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不够。”
他直直地盯着她。
可恶,他的生气才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平息下去呢。
“啊~~阿光今天这么生气,该怎么办才好呢?”
赤苇让用一种苦恼的语气说道,脸上却挂着笑。
只要阿光还会给出回应,那就好解决啊。
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木兔哼了一声,掐着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跟前送。
“阿让刚刚亲得不好。”
他理直气壮地说道。
“重新亲。”
*
虽然到最后什么也没发生,两人身上还是出了一阵粘腻的汗。
木兔弯腰从地上捡起衣服,接过赤苇让从橱柜里取出的新毛巾,走进了赤苇家的浴室。
赤苇让走下楼,检查冰箱里食材,盘算着等会儿做些什么菜当作晚饭。
答应了木兔今天让他在家里留宿。
再加上又是圣诞节。
是不是要丰盛一点才好呢?
还好冰箱里面还有不少肉食。
说起来阿光和阿京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呢。
从性格上看是这样。
从喜好上看也是这样。
如果是阿京的话,简简单单的芥末拌菜就能打发掉了。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这个弟弟十分省心。
阿光就不一样了。
他是标准的肉食动物。
完全是无肉不欢的程度。
但是每次在看到他欢快地吃肉的时候,总是会让人觉得很满足。
“阿让。”
木兔在楼梯口喊她。
“怎么了?”
赤苇让放下手里处理了一半的食材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她正要跨上台阶,木兔急切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了。
“等、等一下。”
“阿光?”
是怎么了吗?
赤苇让皱眉。
听他的语气像是遇到了什么意外。
“要我上来看看吗?”
“不、不用了……”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
“阿让家里有、有发胶吗?”
“……”
搞了半天是这个事情。
赤苇让瞬间放下心来。
原先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这下倒也不用心急了。
“没有哦,抱歉了,阿光。”
木兔像是听到了什么噩耗般蹲在了二楼的扶手栏杆后面,头上搭着一块毛巾,试图把自己藏起来。
“这下要怎么办啦……”
“阿光很急的话,我现在出去买吧。”
赤苇让说着就要朝玄关走去,“阿光用什么牌子的发胶?”
“阿让。”
他赶紧在她背后喊道,“你还没有洗澡,出去会着凉的。”
“不用了。”
“不用去买。”
“可是阿光好像不愿意被我看见自己这个样子呢。”
“我、我只是有些、有些不习惯。”
他低声说道,手握在扶手上,却依然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阿光。”
赤苇让靠在楼梯的墙边,抬头看着那个作出掩耳盗铃行为的身影,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啊,也一直很期待阿光其他不一样的样子呢。”
“真的吗?”
他稍稍探头,又很快缩了回去。
“嗯。”
“阿光对我不是也一样吗?”
他躲在栏杆后面的圆眼睛眨了眨,像是在确认她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但是我这样不好看。”
“可是阿光之前不是说过‘就算变得奇奇怪怪,阿让也会喜欢我的’吗?”
“难道那是随便讲的话吗?”
“不是!”
他否认得飞快,“才不是随便讲的话。”
“那阿光就不要躲在那里了。”
“快下来吧。”
“过来我面前。”
“让我为你证明无论怎么样我都依然喜欢你吧。”
*
餐桌上,木兔一口一口吃着面前的大餐。
明明都是他最喜欢的肉食,可他却一副放不开的样子。
行为举止却显得有些奇异的拘谨。
终于,他像是受不了什么东西了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脸。
“阿让为什么一直看我啦?”
“诶~~~”
赤苇让好整以暇地撑着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他。
“阿光是我不能看的吗?”
“可是你的眼神很奇怪啊。”
“第一次见到阿光这个样子,多看几眼也没什么不对吧。”
毕竟顺毛的猫头鹰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可是那天阿让你在体育馆后面发现一只小狗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木兔愤怒又委屈地控诉道,“你现在也用这种眼神看我!”
“……”
为什么他总是会在这种事情上这么敏锐?
还是说是在跟她有关的事情上才这么敏锐?
不管是什么原因,感觉现在都完全没办法否认啊。
好像自己刚刚的视线是有那么些不太对……
“嘛,谁让阿光你现在看上去……”
赤苇让清了清嗓子,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
“……很可爱嘛。”
木兔眨了眨眼睛,仿佛正在努力理解她的话,良久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并没有感觉被安慰到!
“我!枭谷的王牌!王牌!那么强!最强!”
他气愤地有些语无伦次,“才不会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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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治不能永远处在弱势。
京治要崛起。
京治要赢木兔一次。
即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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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木兔心里对于失去发胶这件事情有多么怨念,他还是选择留在赤苇家。
在阿让离开之前要更多、更多地和她待在一起。
说要留宿就一定要留宿。
既然是说好了的事情,那他绝不更改。
反正都已经被看见了。
很快他就从一开始的躲躲闪闪进化成在赤苇让面前晃来晃去也面不改色了。
晚饭后,赤苇让在电视机前的抽屉里翻找着光碟。
“阿光,一起看点什么吧。”
木兔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一张张地看着光碟的包装。
“阿让,这是什么?”
他忽然伸手取出一张盒套透明的碟。
“啊,这个啊。”
赤苇让把光碟翻到背后看了看,“这个是我国中时期的比赛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