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足够困扰。
所以赤苇让觉得该想个办法杜绝他这种行为了。
“阿光。”
于是在一个木兔又喊着姐姐,说想要她一起陪着出去买发胶的契机下,赤苇让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买发胶这种事情,阿光你一个人也能做吧。”
“弟弟也要长大的嘛。”
“可不能什么事情都向姐姐撒娇哦。”
“我这个人啊,可从来不会惯着弟弟的呢。”
“不信你看看阿京。”
她一副“你要是想做我的弟弟就去跟阿京看齐吧”的样子。
木兔脑子里闪过赤苇京治的脸,一时苦恼地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过了一会儿。
“阿让。”
他弱弱地扯了扯赤苇让的衣摆,选择缴械投降。
“我不叫了。”
“我不想跟赤苇一样做你的弟弟。”
“阿让还是我的阿让,好吗?”
“嗯。”
得到了同意的回答,木兔马上恢复了元气。
“呐,那阿让现在陪我去买发胶吧。”
事后赤苇让有抓住机会问他为什么那段时间总是想要叫“姐姐”。
“因为阿让被叫‘姐姐’的时候会害羞。”
“非常可爱。”
木兔理直气壮地回答。
一直以来都非常冷静自持的女朋友一下子害羞了起来,多少会有些在意的吧。
嘛,不过现在看不到了,还是有点可惜的呢。
木兔的脸上毫不避讳地显示出遗憾的神情。
不过想想如果继续喊阿让姐姐的话。
他真的就跟赤苇没什么区别了诶。
而且他想起来自己早就答应过赤苇不会抢走他的“姐姐”的。
算啦。
“姐姐”这个称呼还是留给赤苇好啦。
毕竟他可已经是个成熟稳重的前辈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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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一个梗,代入木兔。
别人老公回家:我回来了。
木兔:姐姐我超想你的。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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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开学典礼之后,赤苇让与木兔结束由高中升学的过渡期,升级为大学生的身份。
在向实验室提交了申请书且由佐藤教授签字通过之后,赤苇让正式以一名东大学生展开学习和工作。
“赤苇。”
此时,铃木前辈正一脸幸灾乐祸地趴在她座位的格挡上方,指了指她贴在电脑边缘满满当当的任务事项。
“怎么样?现在才感觉到佐藤实验室的魔鬼之处吧?”
“体会到之前还没正式入学的时候老师对你的仁慈了吧?”
“所以,颤抖吧,后辈。”
他敲了敲赤苇让的桌子,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施施然离开了。
“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高桥前辈在背后吐槽道。
“多了一个赤苇又不会让他毕业变得更容易些。”
“大概是‘吾道不孤’这样的心态吧。”
渡边前辈淡淡地伸出中指推了推眼镜。
“哦……”
高桥前辈想也没想地先点了头,之后才猛地转身问道。
“诶?你刚刚说的‘武道’怎么了?”
“没什么。”
他永远为这群没有文学艺术与审美细胞的实验室同僚感到悲哀。
此世唯木兔君是一知己。
渡边前辈已感到非常欣慰。
*
学习和训练步入正轨之后,赤苇让和木兔的生活稍稍显得规律了起来。
每天天还没亮,晨跑就提上了日程。
就算是周末这样没有训练的日子,木兔也习惯如此。
只是赤苇让就不一定了。
偶尔在实验室熬通宵,回来就会昏天黑地地睡上一天。
对于她的这种作息,作为重视身体健康管理的体育选手的木兔多少是有一些意见的。
因为有段时间她的腰疼复发得非常频繁。
后来好不容易才缓解了下来。
“阿让,这样不行。”
木兔看着她背后贴着的药膏,仿佛衣服上的补丁。
“阿让看上去像是要坏掉了。”
他的形容总是这样直观。
但是用词也确实很糟糕。
女孩子“要坏掉了”什么的。
怎么听都像是某个渐入佳境时刻的一种特殊用词。
“求求你慢一点,要坏掉了”之类的。
不过木兔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切实在关心自己的阿让的身体。
虽然有一部分原因确实是阿让腰不好的时候会不怎么尽兴。
嘛。
束手束脚的。
但这个原因在这个时候不提也罢。
“腰好了之后还是每天一起去晨跑比较合适吧。”
“可以的话,最近不要留在实验室熬夜了。”
他把赤苇让搂在怀里,按着她身上那些药膏表面粗糙的质感。
跟阿让的触感完全不同。
他不喜欢那个。
“我知道实验室的事情很重要。”
“所以我也不想拦着你。”
“但是阿让。”
“现在这样,是不行的。”
当木兔都开始为此皱眉,说明他此刻的话基本没什么回旋的余地。
“嗯。”
这阵子为了一个任务确实逼着自己接近透支。
也该休息了啊。
于是赤苇让往他的怀里缩了缩。
“知道了。”
接下去的日子里,佐藤实验室的众人经常看到赤苇让上完课后就早早就到了实验室,在天黑时分准时关电脑走人。
“赤苇离开得这么早,是实验任务都完成了吗?”
铃木前辈好奇地往她的座位上瞄着。
“应该是的。”
渡边前辈看着她每天早上在电脑边缘贴一大片待办事项的地方现在干干净净的。
这时高桥也接话道。
“赤苇的效率非常高啊。”
“又不像铃木前辈你。”
“我们都怀疑你会不会要留级。”
“诶?”
铃木前辈露出震惊的表情。
“你们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渡边前辈把椅子往旁边挪了挪,试图远离那两个戏很多的前辈。
“高桥前辈,只是你这么想而已,跟我没关系。”
“不要带上我。”
*
佐藤实验室专属茶水间(原教授办公室)里。
“前辈们,中体大排球部有一场跟外校的练习赛。”
赤苇让端着咖啡对大家说道,“就在明天,各位有时间吗?”
“木兔君会上场吗?”
渡边前辈对此非常积极。
“阿光他应该是首发选手。”
“我会去。”
渡边前辈握拳作出努力的姿势,“我一定会去好好为我的好兄弟应援的。”
“算我一个。”
“那我也去。”
最后大家全票通过。
“不过明天的实验任务……”
“马上做!”
“很快!”
“我今天通宵就搞定!”
三位前辈陷入某种名为木兔的狂热之中。
明明这三个人之前完全没有参与过体育社团,而且说自己与运动无缘的来着。
看来阿光的影响力真是意外的惊人啊。
第二天,中体大第一体育馆。
赤苇让观察了一下来看比赛的观众。
不过就是一些本校的学生,还有那个外校的粉丝团。
对方好像是个有着不少明星球员的队伍。
在他们那个半场的观众席上显得满满当当的。
不清楚状况的人大概会以为这里在举行什么正规的赛事。
赤苇让在二层的观众席找了个显眼的前排位置坐下,看着场内双方球员的热身活动。
木兔的状态看起来还不错。
他在扣球热身时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光是那个气势就使得体育馆内的氛围顿时活跃了起来。
他张扬地大笑着满场乱跑,换来前辈们一顿笑骂。
不过大家都不会见怪。
队里有这样一个活跃气氛的家伙,对于整个队伍来说也不算坏事。
赤苇让看了看时间,比赛差不多快开始了,三位前辈还不见踪影。
除开实验室相关的事情,他们不靠谱程度果然直线上升。
虽然木兔已经提前来校加入了训练,不过新队伍磨合的阵痛依然存在。
即使紧咬着比分,中体大依然遗憾地丢失了第一局。
于是场上焦灼了起来。
但是木兔意外显出了某种强压下的冷静。
“我只要进化成‘纯粹’的王牌就可以了。”
他之前这样说过,也正在朝着那个目标迈进。
此时没有像枭谷的队友那样会摒除一切,以他为中心的支持。
没有场上所有人都为他一人开路的努力。
“把‘普通’作为目标,是我现在需要完成的事情。”
在球从球网那边飞来时,他作出了某种判断,果断地跃起,扣下一个自己非常拿手的超级小斜线。
场上顿时静默了几秒。
而在下一个瞬间,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
“木兔君!”
“看这里!”
“木!兔!君!”
几个粗犷的男声在其中显得非常突兀。
但是很耳熟。
耳熟到令人社/会/性/死/亡的那种。
赤苇让循声望去。
果不其然。
是实验室的那三个前辈。
他们穿着非常显眼的同色系的同款服装,额头上绑着那种祭典时才见得到的绑带,站在正中间的铃木前辈正奋力挥舞着一面写着木兔姓氏的罗马音的旗帜。
可是她不想跟那边打招呼。
没有一丁点儿想表现出跟那三个人认识的意思。
然而赤苇让的位置其实非常好找,所以高桥前辈一眼就看见了她。
他冲过来将她拽到了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然后继续在那里为木兔应援。
木兔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兴奋地跟大家挥手。
阿让和前辈他们是特地来为我加油的啊。
声势好大,像祭典一样。
啊,感觉来了。
没错。
就是这样。
就让全世界都在为我呐喊助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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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实验室日常话题——
吵架(铃木and高桥)、人与自然与艺术(渡边)、如何提升工作效率(赤苇)......实验课题与木兔(全员参与)
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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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全国大学排球锦标赛拉开序幕。
比赛历时五天,六十四支大学队伍参与其中。
第一天,中体大对战富山大。
整场比赛几乎没任何悬念,虽五局三胜的强度比起高中的赛事来要更大一些。
但是中体大以三局25-14、25-16、25-17利落地结束了比赛。
打完这一局之后,木兔还有些意犹未尽。
“状态绝佳啊木兔。”
有前辈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应援声都要把体育馆屋顶掀翻了。”
木兔嘿嘿地笑着,正好看到走廊另一头的那几个身影。
于是他跟前辈说了一声就朝那边跑了过去。
“不过奇怪了。”
前辈们摸着下巴一副不解的样子。
“为什么他的应援团全是那种瘦弱的小白脸怪人?”
“你说那三个男的是吗?”
“嗓门倒是挺大的。”
“算了吧,有男人这样给我应援我怕会脚软。”
“是啊,女孩子应援才是王道啊。”
“这么一说木兔他还居然真的能承受得住诶。”
“只能说不愧是曾经全国前五的主攻手,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某种程度上他在前辈们的心里忽然变得高大了起来。
另一边,实验室的三位前辈在前面走着,赤苇让跟他们隔着两步的距离怎么也不愿意再上前。
“赤苇,干嘛啦,我们明明是一起的啊。”
铃木前辈甩甩手中的旗帜。
“快来加入我们的阵营。”
高桥前辈也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件跟他们同款的衣服。
“抱歉,我拒绝。”
赤苇让毫不留情地回答。
“我只是过来看我男朋友比赛的路人而已。”
“而且我觉得一个实验室不能所有人都去丢人现眼。”
“所以抱歉,恕我不能奉陪。”
说起来这个衣服不知道是他们从哪里弄来的。
毫无设计感不说。
全身都是非常醒目的金色,跟铃木手里的旗帜是同一个色号的。
看着就极其富贵。
此时他们就像三个全身镀金的雕塑。
扎眼得很。
被这样三个怪人在大庭广众喊着自己的名字。
还好对方是阿光。
要是换别人。
不仅不会受到鼓舞,心态反而会崩的吧。
甚至可能会觉得太过丢脸然后马上要求下场再也不出现在大家面前。
只是铃木前辈和高桥前辈就算了。
一向注重审美的渡边前辈是怎么忍受这种脏东西穿在自己身上的?
赤苇让望向渡边前辈所在的方向。
却看到他毫无心理压力地走在铃木前辈的右侧。
“.…..”
果然还是小看了男人之间的羁绊啊。
这时,赤苇让听到了木兔的声音。
她看到角鸮头灵活地穿过人群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恭喜啦,阿光。”
赤苇让握住了他的手,却马上被反客为主地十指相扣。
“嗯。”
木兔的眼里是还没褪去的兴奋。
“阿让。”
“我好像隐约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