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枝打算先找些东西垫垫肚子,等明天去市里,找地方卖件原主没上过身的新衣服过渡一下,然后再找机会用自己的医术赚钱。
凭她的医术和超前的认知,即使没有空间这种金手指,她也有信心能在这个年代过得很好。
至于她为何不去找李玉锦要钱,当然是大佬要脸。
她上辈子出生就在人家的终点,即使小时候她爸怕她被爷爷养歪,在他牺牲之前,一直将她带在部队里亲自教,那些年厉枝虽然过得是苦哈哈,但她也从来没伸手向旁人要过钱。
更何况她只是个为新剧情服务的工具人,不是让她像原主一样来当大爷的,如果自己连位置都摆不正,变渣渣指日可待。
厉枝现在住的房子,西边没人家,东边隔壁那家是孙副团长家,不过此刻的院门锁着。
她突然想起孙副团长的爱人吴雪,是李玉锦的烂桃花之一,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
原书中吴雪没少勾搭李玉锦,奈何李玉锦是断情绝爱的人设,别说吴雪是个已婚的女人,就是文工团那些水灵灵的小姑娘,他也感受不到人家的半点情意。
每次那些热情的女同志和他“偶遇”,出于礼貌,他最多点个头就错身而过,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人家。
书中提到吴雪的笔墨不多,厉枝也只知道她长得十分美艳,心思不正。
吴雪娘家在京都很有背景,因此她十分瞧不起农村来的军嫂,经常使唤她们给自己干活,张春喜就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原主和吴雪交集也不多,除了刚来时见过几次,后来吴雪就带着生病的儿子,回京都娘家养病去了,一直到原主被送回老家都没回来。
吴雪本就看不上原主这个村姑,更因为她嫁给了李玉锦而恨绝了她,她几次想打压原主,奈何原主也是个极品,一见到吴雪就嫉妒她比自己长得有女人味,因此几次交锋下来,两人谁都没占着便宜。
不过这些于厉枝而言,毛线关系没有,所以她也没把吴雪这个人放在心上。
厉枝路过张春喜家时,见院门开着,就不自觉的往里看了一眼,却正好看见端着一盆馒头从厨房出来的张春喜。
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馒头,厉枝的肚子再次咕噜噜的响起,而张春喜似乎还听见了,有些嫌弃的瞪了她一眼。
厉枝深吸了口气,友好的冲她点了点头,随后便迈开长腿快速离开。
“回来!”
厉枝走出老远,才听见张春喜在后面喊她。
虽然她很不想回去,毕竟回去还得消耗不少体力,但又怕惹张春喜不高兴,等下再不让她给王胜利看病,因此只能带着咕噜着响的肚子又走了回去。
“一营全体野外拉练去了,听说要到天黑才能回来,你现在去也找不着李营长!”
张春喜可能以为,她要去部队找李玉锦要钱买吃的,说罢将两个二合面馒头往她手里一塞,厉枝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啪的一声院门就关上了。
厉枝:“......”
因为职业的关系,厉枝和大部分医生一样,都有洁癖。
前世她从不会在不洗手的情况下拿东西吃,现在看着过了两手的馒头,让她有些为难。
但最终饥饿战胜了洁癖,比起饿肚子,洁癖自然得靠边站,她边走边大口的啃起了馒头。
传说中的二合面馒头,虽然不如白面馒头好吃,到也不拉嗓子,一个馒头下肚,肚子总算是不响了。
还有一个馒头她没舍得吃,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看了一下,至少表面看起来还算干净,她将剩下的那个馒头包了装进兜里。
厉枝没想到,平时一分钱都能掰两瓣花的张春喜,竟然是个刀子嘴豆腐心,这年头粮□□贵,这两馒头可是一个成人一顿的口粮。
张春喜竟然舍得一下子给她两个,还是给她最讨厌的人。
厉枝按照记忆抄近路上了山,因为时间不够,她只在外围转了转,本想能打个野鸡什么的,结果连根鸡毛都没见着,就连野生蘑菇也一颗没看见。
细想一下也不奇怪,这年头不仅粮食产量低,还经常会出现天灾,生产队交了公粮后,能分到村民手里的粮食,最多也就能让人饿不死。
所以住在山边的老乡肯定要上山找嚼头,山上能吃的自然也就少了。
厉枝在山外围只挖到了一些野菜,又捡了些枯柴背了回去。
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李玉锦还没回来,厉枝就把野菜洗干净,又焯水去了野菜的涩味,才从油罐子里挖出一小勺猪油放到锅里,又找了两瓣蒜拍碎,炒了个蒜末野菜。
看着翠绿鲜香的炒野菜出锅,厉枝总算发现了原主的优点,那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原主对做饭这方面十分用心。
要不是继承了原主的一手好厨艺,她这种前世只会吃不会做的主,怕是很难吃上一口正常点的饭菜。
厉枝把剩下的那个馒头热了,刚要吃饭,李玉锦就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饭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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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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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锦看到桌子上的野菜和馒头时,明显愣了一下,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里的饭盒放到了桌子上,随后拿了衣服去洗澡。
直到他将门关上,厉枝才回过神来,心说作者果然诚不欺我。
看看那笔直的大长腿,厉枝有些羡慕,虽然她的腿也很长,也直,但却还是比人家短了不少,而且李玉锦那皮肤,据说是怎么晒都晒不黑的冷白皮。
不过比起他那双漂亮的太不象话的眼睛,上述那些也就算不得什么了,再加上冷冽清绝的气质,这谁能顶得住。
厉枝长得虽然也不差,现在只不过是被发型封印了颜值,但在李玉锦绝对美貌的碾压下,前世拽的一批的大佬也有些自卑了。
也难怪小灵子会叫他李美人,可不就是美人吗,还是那种只美不娘的美人。
此时厉枝是有些敬佩原主的,毕竟她能为了一个长相普通的白月光,在新婚夜撒谎来例假,之后随军来了部队后,更是要求跟李玉锦分房睡,所以到目前为止,两人还没有夫妻之实。
李玉锦对此也乐见其成,从不逼迫,毕竟他娶原主,也只不过是因为故人所托。
李玉锦洗澡的速度很快,没几分钟,就穿着新换的衬衫和军裤走了出来。
只是衬衣扣子一路扣到底,让人只能窥见他漂亮的脖颈和凸起的喉结。
厉枝见他这么热的天还捂的这么严实,有些遗憾的低头继续吃饭。
她本来是想邀请李玉锦一起吃的,但看着手里唯一的馒头,和盘子里的几颗野菜,最终选择了沉默。
李玉锦见她低头吃饭,余光瞥了她一眼,就回了自己房间。
按照原主的记忆,从他关门起,除非上厕所,否则就不会再出来,厉枝心说,果然是无情且无趣的人设,也难怪长成这样还被原主嫌弃。
要不是有任务在身,即便李玉锦完全是按她的口味长的,她也不愿和他生活在一起。
毕竟她自己的性格就够闷了,这下来个比她还闷的,两个大闷批生活在一起,想想都觉得可怕!
吃完饭,出于职业习惯,厉枝将锅碗瓢盆擦的锃亮才回了房间。
回房间后,她找了一条原主前几天刚买回来的连衣裙,打算明天拿去市里卖。
虽然那条裙子还挺好看的,但厉枝前世不穿裙子,这一世应该也不会再穿,因此就决定卖掉。
从他们部队到市里,有差不多五十里的距离,做客车的话,很快就能到。
坐车到没什么,但她现在连一分钱都没有,坐车的钱自然也是没有的。
所以厉枝在跑步去市里,还是和李玉锦借钱坐车去之间来回选择,最终她选择了明早早起跑步去。
就在这时,院门被人敲响了,厉枝猜应该是张春喜,赶在李玉锦起来之前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果然是张春喜。
张春喜看了眼李玉锦房间的方向,见没什么动静,才把厉枝带回自家的院子里,关上院门压低声音道:
“你真的能看吗?我好不容易才说服我家老王,你可别再诓我!”
“你忘了,程琳她爱人李教导员,不就是我看好的吗。”
经厉枝提醒,张春喜才想起这茬,她和另外几名军嫂,可不就因为听了程琳的话,才跟厉枝买得药,要不然她哪里舍得花钱和肉票,换了几包跟茶叶末子似的中药。
至于前期那几个被原主的药吃得上吐下泻的人,则被她们选择性的遗忘了。
只是张春喜不知道,其实李教导员那方面根本就没毛病,只是前段时间任务重,产生了心理压力,那方面受了一些影响,任务完成也就慢慢恢复了。
恰巧那次因为原主偷懒,没上山去采药,就用家里剩下的几味草药唬弄,也正因为如此,才让李教导员逃过一劫。
张春喜带着厉枝进了屋,王胜利见到她时十分尴尬,原本他是想去军区医院检查一下的,但要是去了那里,不就是等于告诉所有人,他王胜利不是爷们了吗。
所以死要面子活受罪,决定选择再信厉枝最后一次,反正再坏也不会比现在更糟。
不过他并不知道,厉枝给张春喜打了借条的事,要不然肯定会让她还回去。
“王营长,你放心,你的身体会出现异常,是由于你的身体一时适应不了药性,等我给你检查一下,再调整一下药的用量,保证让你恢复正常。”
王胜利见她神色淡定,还说得头头是道,也莫名多了些信心。
只是要让厉枝看那里,他还是即紧张又尴尬,开玩笑,要是被李玉锦知道,自己让他媳妇看那种地方,也不知会不会过来把他给崩了。
而且上次厉枝是直接开药让张春喜拿回来的,也没说要看那种地方。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就听厉枝道:“要不我先给你把把脉吧,要是能从脉象上检查到病因,那里也不是非看不可。”
“把脉好,把脉好!”王胜利闻言如蒙大赦,赶紧把手递过来让厉枝把脉。
张春喜也是一喜,要不是厉枝给的实在太多了,她打死也不可能答应的。
厉枝让他先坐下,随后自己也坐了下来,才慢条斯理地替他把起了脉。
把了会脉,厉枝的眉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怎么了?”一旁的张春喜见她这样,有些不安的问。
“不知王营长以前那里有没有受过伤?”
王胜利也紧张,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厉枝抬眼看他:“那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王胜利闻言脸色变了变,犹豫了一下又要摇头,就听厉枝道:
“隐瞒病情是大忌,要是你过不了心理那一关,怕是吃再多药也无济于事!”
“厉枝,你什么意思?”
张春喜虽然听不太懂厉枝话里的意思,却莫名有些恼火。
王胜利拉了张春喜一把,本想找借口把她支走,但考虑了一下还是让她留下了,黝黑的脸上露出让人看不太懂的羞愧之色:
“弟妹猜的没错,不过我这心结,应该是解不了,不知弟妹能不能再想想其它办法?”
厉枝原本以为,是原主害了王胜利一辈子,但现在看来,除了先前吃了原主配的药的副作用,他的心结才是根本原因。
“解铃还需系铃人,王营长要是不愿解这心结,我也无能为力,不过我可以帮你恢复到之前三十秒的状态。”
厉枝说完,又转头对张春喜道:“之前我说过的话依然算数,明晚我会送药过来,以前的药要是还剩,也别吃了,都扔了吧!”
厉枝说罢,也不再去管神色错愕的夫妻俩,又去了同样买过她药的其他三户人家。
还好这几家的战友,有两位在外执行任务还没回来,因此还没来得及吃原主开得药,只有他们一团的政委李立吃了。
厉枝把那两家没吃的药要了回来,并保证等那两位战友回来,会免费给他们配置更好的药,两位军嫂才肯让她把药拿走。
临走前,两位军嫂还有些不放心的警告厉枝,要是敢骗她们,就告诉李玉锦。
大佬闻言连连点头,卑微到了尘埃里。
她最后去的李立家,李立的爱人似乎脾气不太好,厉枝到的时候,夫妻俩正在争执什么。
厉枝有些心虚,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提自己的来意。
“弟妹,你来的正好,我问你,你当初不是信誓旦旦说那药有用的吗,怎么他吃了鸟用没有?”
她的话一出口,厉枝倒是松了口气,至少暂时还没吃坏。
“政委,方便让我给您把把脉吗?”
有了王胜利的前车之鉴,厉枝没好要求再看人家那里,毕竟政委夫人一看就不好惹,她要是敢提,说不定人家就敢动手。
谁曾想李立却疑惑道:“什么药?你们俩给我把话说清楚!”
从李立的表情来看,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吃了那药的事。
秦翠芬见他真的火了,语气不由软了几分:“就是你喝的那个安神药。”
“那药怎么了?”
秦翠芬压着火别扭道:“就是那安神药不是安神的,是那药!”
李立似乎是听明白了,面色当即被气得铁青,啪的拍了一下桌子:“胡闹!”
“您消消气,这件事怪我,嫂子也是为了支持我才买的药,不过我没骗人,更不敢骗嫂子,我真能治那方面的病!”
厉枝不说还好,一说夫妻俩都怒了,毕竟那药到底有没有用,还有比当事人更清楚的吗!
“弟妹,不是我说你,你年纪轻轻的,干嘛非得整这些旁门左道,玉锦一个月工资补贴不少,难道还不够你花的?”
李立可能看在李玉锦的面子上,到底没骂娘,只是苦口婆心的劝说。
“政委,我确实不该不经您同意,就卖药给嫂子,但我真没骗人,您就信我一回,让我给您把把脉,要是我说的不准,您就让玉锦送我回老家,我绝无怨言!”
李立见她说的信誓旦旦,连回老家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而且她只是说把把脉,即使不准,对他的身体也无碍,无奈叹了口气:
“把脉可以,但不管你到底会不会,这件事都不能说出去。”
厉枝心说,这事怕是瞒不住,毕竟你老婆买药那天,可是有一群人在场。
但她此刻也只能点头应是,只要她把李立的隐疾给治好了,想来即便传出去,他也不会责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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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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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委,您早年间是不是受过寒,近年又工作强度太大?”
李立闻言,刚想说你怎么知道,但有些不太确定厉枝是不是瞎猜的,一时没有说话。
厉枝见状也不急,继续道:“从脉象上看,您应该是早年间在冰水里泡过,而且泡的时间还不短,因此导致寒毒入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