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界不相信眼泪——倾虞白【完结】
时间:2023-05-30 23:09:10

  因此与他相处并不怎么委屈,集云微微倚在皇帝的身上闭目养神,鼻端闻着阵阵酒香混合龙涎香的味道,小风一吹,倒很惬意。
  ――这惬意不是因为别的。
  方才集云行礼送皇后凤驾先行,被皇后不阴不阳地恶心了一句,要她“好好服侍皇上”,正室对小妾的蔑视姿态拿得很足。集云自然不会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直到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响在脑海里的“叮”,才让她微微变了脸色。
  【非关键人物“高旭”怜惜值+1,当前怜惜值73,增长有效计入。】
  啧啧啧,高旭,好同志啊!
  好同志高旭点了点爱妃的肩膀,“起来些,你的钗子杵着朕了。”
  集云懒得动弹,在他怀里滚了半圈,仍踏实靠着不挪窝儿。
  额头抵着皇上的颈窝,碎发蹭得人直痒痒,皇上低低地笑了两声,也不说话了。
第34章 借腹7
  集云但凡做起这娇妖媚态来,那才是浑然天成呢,比她在淳于越面前扮一本正经的掌事女官时不知要自在多少,算是做回了老本行,驾轻就熟。
  用个时髦词儿,那就是“舒适圈”。
  甚至,她做得比原本的郑贵妃还要好。
  ――高旭也是稳重的年纪了,什么样的没吃过见过,对于□□也一向是不热衷的。谁知当晚竟无法自持起来,直闹到天将熹,两个人才草草歇了一会儿,恨不得才闭上眼睛,御前太监王德就催促皇上该早起去上朝了。
  高旭只得一脸困倦地坐起了身,一番盥洗,一边由宫人服侍着更衣,一边自行感叹道:“昨儿闹得太过了,实在是・・・・・・”
  集云浑身上下都酸痛得紧,也不好受。便没有起身,道:“皇上不用些东西就去上朝吗?”
  高旭将腰带对折拿在手里,抽了床帐子一下,没好气儿地道:“贵妃服侍的好,光动动嘴皮子就算关怀了。朕真是受宠若惊。”
  集云就将眼儿一瞪,眼瞅着就要急了,高旭连忙抬手挡了挡,服软道:“娘娘躺着、娘娘只管躺着,是朕昨儿孟浪,偏劳了娘娘。”
  反正说了这半天,集云只是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故意笑道:“臣妾实在是起不来的,臣妾失仪,一会儿就去坤宁宫请罪去。”
  皇上一下子笑起来,心里明知道她这是记昨日皇后恶心她的那点仇呢,点了点她,无奈道:“你啊,半点不饶人的。行了,朕走了,你再睡会儿,坤宁宫那里不用管,有朕呢。”
  集云但笑不语,目送皇上出去了。
  皇上人都出来上了御辇了,犹琢磨呢,自己都说不清昨晚怎么就失控了,就记得贵妃身上那股子漫不经心的劲儿,实在是勾人得很・・・・・・
  不敢再想了,这才叫美人恩销骨铄金呢,高旭连忙强逼着自己思索政事,硬把心绪□□了。
  要是让集云来说,其实这也没什么,个中原理也简单得很。美人嘛,合该是慵懒不问闲事的,汲汲营营,庸庸碌碌,那还算是佳人吗?从前的郑贵妃,美则美矣,可美中不足的,就是难免有些失于庸俗了。
  美人想要的东西,得要人求着追着送到她手上,她都未必稀罕・・・自己去求去争算怎么回事呢?就算是人家不给,也得撑住了这个面子吧。
  从前郑贵妃一见了皇上,就总有要不完的东西、告不完的状,虽说是个喜爱的可人妃子,又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份在,但高旭也总有招架不住的时候,因此,若非是心情舒畅、精力充沛的时候,高旭也不总往重华宫来・・・・・・
  他不来,又怕冷落了贵妃她会不高兴,或是有那看人下菜碟的,会给贵妃委屈受,像是那天一样,赏赏菜、赏赏东西,就是手段了。东西什么的都不要紧,谁也不缺那一口,就是个想着你念着你的意思,一路送过来,看在各宫的眼里,也是份体面。
  好比那品白果银耳雪蛤,腻腻歪歪的,谁乐意吃它啊,也就是个意思罢了。皇上宴群臣时指着桌上一道菜说“这个菜合郑氏的口味,赏重华宫”,那就是把郑贵妃的得宠摆在台面上给大家看了,赐的就是道蒜皮炒葱须,人也吃着高兴不是?
  也就可见贵妃的小脾气有多难伺候了・・・让一国之君也得这样小意体贴才行。
  昨儿高旭还巴巴地问呢,集云撇撇嘴,“也就那样吧,只让她们撇出清汤来我尝了一小碗,也没吃出什么味来,我不爱这些。”
  这要搁在别人身上,那绝对就是大不敬了,那会子高嘉珩还没退下,陪坐着闲话,一听了这句,在旁边儿使劲瞅他母妃,都准备好若是皇上发怒他得冲出去求情去了――毕竟现在他和贵妃还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结果皇上听后并没有放在心上,喝了口贵妃亲手斟给他的茉莉花儿,随口道:“是吗?朕还以为你喜欢吃。”
  贵妃委实不客气,道:“头回吃自然新鲜,但也实在是吃不惯,还不如赏个四喜丸子、干炸排骨呢,好歹是道菜。”
  话里话外大有“你下回注意”的颐指气使,简直娇纵过了头!
  结果皇上茶差点儿喷了,大笑起来・・・・・・
  “一家三口”说了会子话,之后高嘉珩就告退了。
  第二日一早,还得早早起来来给集云请安。
  桌上摆着一盆文竹,已经起身了的集云正拿着把巴掌大的小金剪刀在修剪呢,见他进来,一开口,说的就是移宫的事了。
  桌上摆着一盆文竹,已经起身了的集云正拿着把巴掌大的小金剪刀在修剪呢,见他进来,一开口,说的就是移宫的事了。
  从昨日宴席间通过她和吴贤妃的话,高嘉珩早已猜到了此事的,昨儿想了一夜,恐怕这是集云对自己的试探――不做亏心事才不怕鬼敲门呢,咱三殿下这不是背人的事情没少做吗,自然便心虚,什么事情都想得多些。
  集云一提,他自然是要表明自己的态度的,坐得端端正正地道:“论理・・・母妃有命,儿子是只有随的。但一来儿子这心里实在是没有底,从小到大,儿子身边的事情都多亏了母妃在操持,才能事事井井有条,一时要让搬出去,儿子这心里・・・实在没底儿。二来,眼下现成的就有旧例,两位皇兄也都不是这么早早的就搬出去的,左不过寻一处相邻相近的宫室做日常起居,但和各自的母妃也都还使的是一套班子,大事小情也有母妃掌眼,方是个章程,儿子也不好特立独行。”
  “喀哒”一声,集云长叹一口气,搁下小金剪刀,漫不经心地道:“这孩子,光顾着听你说话,这一枝儿剪错了。来啊,端下去吧。”
  自有丹桂答应一声,连忙上前来把那盆剪残了的文竹和残枝败叶收拾了去,又给贵妃奉了盏茶。
  集云只是不说话,高嘉珩发表完了那一番高谈阔论,原本是极有自信,镇定自若的,可随着她沉默得愈发久了,竟然也有些坐不住的。
  而集云就是要他坐不住,因此见他的样子,更不开腔了。
  好半天,高嘉珩汗都要下来的时候,集云这才慢吞吞地道:“怎么?听你这话头,昨儿本宫和你贤妃母说话,你听到了?”
  高嘉珩面色一变,连忙跳起来,躬身行礼,汗颜道:“儿臣・・・儿臣是无心的,母妃。”
  集云就轻笑一声,令他踏实坐好了,又道:“本宫一提,你就有话说,还答得又快又好,可见是早有腹稿的。你的话虽好,若是能缓一缓再说,不就更好了吗?怎么做事情这样浮躁跳脱起来了。”
  高嘉珩愈发不自在起来,又想离座请罪,只是被集云以眼神制止了。
  当然了,这倒也可以理解。以从前的郑贵妃留给这便宜儿子的形象,这点子细枝末节必定是注意不到的,高嘉珩当着这位糊涂娘娘的面儿,说话做事便也难免没有那么审慎了。说白了,就是欺负郑贵妃蠢嘛,拿她当傻子糊弄。
  只可惜如今换了集云来,却并不能让他糊弄过去了,抿了一口茶水,又道:“这也就罢了。另有你说的那两桩,都是不通――你也不必在这里糊弄本宫。你不会理事,从现在开始学着理也就是了,你一个皇子,又不用事事亲为,不过动动脑子动动嘴皮子,你如此伶俐,难道还不会动吗?至于,奴才不顺心,就罚就打、或者换了去,想必也不用人教你了吧?”
  听这口气,倒是十足地想让他搬走,本点儿也没有试探的意思!高嘉珩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拿不准主意,又不好和她似的半天不说话,一张口,竟是隐约将本心带出来了,有些沉郁地道:“还是那句话,母妃有命,儿臣自然听令,只是・・・从儿子上崇文馆念书起,母妃就似忽然变了脾气一样,待儿子不像从前般亲近了不说,好似隐约有不想再管了的意思,十分・・・冷漠。儿子也不知道是哪处做的不合母妃的意了,这心里实在是・・・・・・”
  集云心里冷笑了一声,一点儿也没惯着他的毛病,当即点破道:“珩儿,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心底里当真觉得母妃忽然间变了个人,如今已经不疼你不想管你了,你还敢当面说出这番话吗?还敢怎么不忌讳,这么无状吗?”
  ――不过是恃宠生娇。
  他心底里清清楚楚地知道郑贵妃是疼爱着他的。
  就算他不承认,内心深处,他是心知肚明的。
  当然,他将这份疼爱曲解成了寄托在他身上的对权势和皇宠的追求,将之弃若敝履,甚至于抛诸脑后。
  以国公府为首,一群人捧着他拥护着他,越发让他心里没点儿数,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本事好得很,只对着郑贵妃一个风刀霜剑严相逼。
  国公府讨好了新帝、留下了恩情,玉檀获得了荫蔽,落下了好处,高嘉珩也是一雪前耻扬眉吐气,终于除去了压在头上严苛以待的养母,还为生母报了仇。
  好,就让贵妃一个人活该倒霉,你们都圆融如意。
  皆大欢喜自然是好,可没人对高嘉珩说这**裸的道理,他倒还真当自己是正义之师了?生母死亡的真相都只是一知半解,不知道国公府在这里头的奸恶行事,又心安理得地辜负了郑贵妃的养育之恩,他还满肚子的委屈不平?
  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集云
第35章 借腹8
  虽然到目前为止都很不讨人喜欢・・・但高嘉珩到底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只是一个没被教好的孩子罢了。一听这话,很是明显地怔住了。
  先是若有所思,随即,那脸色就是越来越难看的了。
  ――此时不作为,更待何时!
  集云深知,能不能实现怜惜值零的突破,就看最后的这一哆嗦了,因此并没有搭理他“姹紫嫣红”的脸色,又吃一口茶,慢悠悠道:“至于说・・・从前待你如何,如今待你如何的话”,她轻轻地笑了一声,“你也不必瞒着本宫,从前母妃待你是严苛了些,你皇祖母和父皇也都叨唠过本宫,就你心里,也未必是没有怨气的。可本宫难道就忍心让你三更灯火五更鸡地那么苦读,难道就忍心克扣你的点心让你挨饿吗?珩儿,母妃那天问你,你说最末是有才无德,本宫却以为不是。”
  说着,贵妃露出了赧然的神色,自揭其短道:“本宫这一辈子,吃尽了‘无才’的苦,各种不如意各种被人欺的艰辛,都从这‘无才’二字上出。若非母后悉心教导,皇上也肯容忍,今儿还不知道如何呢・・・别的不说,母妃若是不逼你读书认字,这一番德才孰轻孰重的道理,你又如何能够懂得呢?从前本宫逼你驱你,百般地苛刻你,又拿你两个皇兄说话,总是故意贬低你,都只是想让你做个有才之人罢了。事到如今你也大了、也出息了,那么要不要做一个友爱兄弟的人、要不要做一个有德行的人,都只由你自己做决定罢了。”
  这一番话何等的滴水不漏,不可谓不高明。
  相当于是一下子将从前的种种全都翻过来了,瞧高嘉珩的脸色,他也已经是听进去了的――这孩子能按得死当初的郑贵妃,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自然不是碌碌之辈,可是在集云这活成了妖精一样的人的面前,却像个浅盘子一样不够看,一眼就望到底了。入耳没入耳、入心没入心,也自然是能瞧出来的。
  ――叮。
  【怜惜值+4,当前怜惜值4。】
  这“怜”的,是郑贵妃这么多年的苦心没被人理解,通通错付东流去,反而还招致了怨恨,日复一日,南辕北辙。
  高嘉珩再再次下座行礼,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古怪地道:“儿臣惭愧。”
  贵妃却又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仿佛方才把话说的那么深的人不是她了似的,只笑道:“好了,不必这样。”
  高嘉珩慢吞吞地站起了身,瞧那样子,还是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提不起气来,集云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两眼,但笑不语。
  她那话里还埋了好几个“雷”呢,且让这小子一点一滴,慢慢咂摸体味去吧~
  比如,贵妃竟是一直知道他心存怨恨的。那么如果知道却还执意如此,图的又是什么?一个为怕生母在侧威胁到养母的地位和与皇子之间的情份从而杀人夺子的人,会放任这个皇子怨恨她吗?
  再比如,皇上和太后也都表达过对郑贵妃的教育方式的不赞同的这一句――高嘉珩以为她丧心病狂地对自己严加管束是为了讨好皇上,可如果皇上已经对她的做法不满了,吃力不讨好啊,还能说她是为了旁的吗?肯定都是为了他高嘉珩嘛!
  这一番话,乍一听已经是如遭雷劈,细琢磨却又更加厉害,每一个字都有滋味,是集云特特为小皇子备下的。
  集云这里是气定神闲,高嘉珩却是如坐针毡了・・・踟蹰忐忑了好一会儿,又道:“母妃待儿臣好,儿臣心里都明白的,从不曾对母妃有过怨言。”
  嗤,集云倒也没有拆穿他,反而欣慰地点点头道:“那就好,本宫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好了,你且去吧,搬宫的事情就这么定了,别争竞了。”
  高嘉珩六神无主的,正巴不得赶紧离了这里呢,应了声“是”,却步退出去了。
  ――他一走,127立刻跳了出来,很能耍宝地在集云的脑子里搞了一阵那种鼓掌的音效,十分兴奋地叫嚷,“太厉害了集云!我还以为你又不努力在乱搞,没想到这就见效了,我都没听懂你说的是什么,竟然就破零了!”
  集云矜持一笑,先赶紧要求它把那个破音效关了,才道:“这才哪到哪,等他回去再细琢磨,还有的涨呢。”
  还是那句话:人嘛。
  郑贵妃的确有做的不到的地方,也就像原剧情中,高嘉珩向玉檀倾诉的那样,她的确是只将三皇子当成了一件工具,对他算不上很好・・・更重要的是,她也的确害了一条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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