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应浅浅并未以科研人员的身份出现在公众面前,相关部门的人员也没有干涉她,只当她是不愿意将此曝光于公众。
可如今不一样了,应浅浅如今在外界眼中,已经和科研人员的身份挂上了勾。
这边,微博官方收到了相关部门的通知,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删掉了大量的造谣微博,并对跳脚高骂得凶的账号进行了处理。
围观的粉丝直呼一个爽。
最开始前面几轮想关键词的是应浅浅、谢忱和陈澄。
他们稍微比较正经,想出来的词汇也很温和,分别是惊喜、平静和激情。
卫伏野之所以受到惩罚,是因为他在名为“平静”的那一轮傻住了,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什么时候平静过,将十秒用完了,都没想出相关的故事来。
贝妮瞧着前面这几局像白开水一样平平无奇,和后面几人叮嘱了起来。
粉丝们吃完了瓜,终于是想起直播了。
直播中,嘉宾们的游戏已经玩到了中段。
已经有一个人喝过惩罚饮料了,是卫伏野。
喝完想去喝水呢,却被盯着要求十分钟后才能喝,苦巴巴地接受着嘴里难闻的味道,继续玩着游戏。
“后面的人想点刺激有意思比较爆炸一点的啊,可以不仅仅是个形容词,也能是个短句嘛,要不然我们的饮料真的全送导演了。”
卫伏野嘴里还泛着那奇怪到难以形容的味道呢,非常同意地附和了贝妮的话,“我赞同!”
他生活老刺激老爆炸了,要是最开始就这么问关键词,他也不可能会输掉!
接下来轮到想关键词的是宋虞儿。
她可是潜伏着的虔诚粉,有这样好的机会肯定是要好好利用的。
主要还是她个人性格原因,若不是气氛真的太到位了,她不可能和人讲这些显得有些煽情的事情。
为了她的虔诚CP,她实在付出太多了。
宋虞儿放在桌下的手,摩拳擦掌,竖直了两个耳朵,就等着听谢忱和应浅浅开口。
在她看来,这两人一直扭扭捏捏暧昧没挑破,就是因为还没有彻底意识到自己对彼此的喜欢。
宋虞儿想了想,说道:“热烈追求,或被热烈追求。”
她说完这个关键词,就简单讲了一下自己小时候有多喜欢一位歌手,甚至因为这位歌手跑去学歌,追人追进了娱乐圈,不小心把自己也整成了歌手。
这还是宋虞儿第一次说出自己为什么学唱歌,为什么当歌手。
只要设法让两人互相吃醋,然后就可以挑破窗户纸了!
宋虞儿忍不住翘起唇角笑了起来,卫伏野频频看了她几眼,然后摸了摸手臂莫名生起的鸡皮疙瘩。
“你是打算偷鸡摸狗吗?”卫伏野忍不住问她。
宋虞儿立马生气地瞪眼,“你才偷鸡摸狗啊!”
第一个接这个关键词的是贝妮,她想了想,讲了一下一个对自己造成困扰的追求者。
“那是一个极为平常的下午,我去买了一条淀粉肠,就是那种炸得皮焦香,皮上面还洒满了辣椒粉,闻着就嘎嘎香的淀粉肠。”
“然后我在转角的路上,遇见了一只超级贪婪的大黄狗!它朝我汪了一声,嘴角留着那种哈喇子,眼神极其凶狠地盯着我……”
宋虞儿一边笑得肚子疼,一边听完了这个无语的故事。
下一个是卫伏野,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开口了。
“我曾经被特别特别狂热得追求过,非常狂热,狂热到我现在都还印象极其深刻。”
大家目光纷纷集中在他脸上。
就卫伏野这性格,还能被人狂热追求?是不是太离谱了点。
卫伏野被狗追了一路,为了护住自己的美食疯狂奔跑,等到回家时却发现,他的淀粉肠在半路被甩飞了一大半。
后面他气不过,去拿了喇叭录自己家狗的叫声,走到那只大黄狗面前放喇叭里的狗叫,和它疯狂对线。
结果就是又跑了一路,二度被狂热追求。
【让你说热烈追求,没让你说狂热追求啊】
【别人的追求者:人。野男的追求者:狗。】
【好一个相爱相杀的故事哈哈哈哈】
就连应浅浅听了也忍不住笑,只是下一个轮到她了,她努力忍住笑意,也开口讲故事。
只是因为卫伏野刚才的故事太好笑了,讲故事的时候,她眼眸和声音还是不自觉地带着笑。
“我的经历和贝妮差不多吧,不过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发生的,是一个很热情的学长……”
相比于内敛的他们的来说,国外环境还是比较奔放的,追求应浅浅的也是一样。
不过,这后半段的内容,应浅浅没有放在故事中讲,只说了自己被追求的经历,没说自己拒绝了人很多次。
好歹也是在节目上,Phillips出身贵族世家,有心人想要了解是能知道的,她得给人留面子。
贝妮一旁听了,连连说道:“我有印象!当时我们都觉得你们好配哦,都在打赌菲利普斯他什么时候能追上你。”
那个人本身在H大也是出了名的社交达人,在学术能力上也很强,各方面都非常优秀,性格也足够的绅士。
可就算是他在国外看起来很温和的追求,对应浅浅来说也还是过分热烈了。
更何况她当时精力都在研究和发论文上,时间几乎要分成两块来花,一点都不像把有限的精力浪费在谈恋爱上面,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
贝妮记得很清楚,菲利普斯追应浅浅时,没人觉得他会追不到。
一个如此帅气,出身自国外古老贵族,性格好得爆炸的追求者,说是顶级绅士都不为过,谁会拒绝呢。
可谁也没想到,就这样的人,孜孜不倦地追了应浅浅将近三年,她居然不为所动。
贝妮想到了什么,像个袋子一样继续抖着料,将应浅浅轻描淡写而出的故事描摹成了甜到极致的麦芽糖。
“当时我们办毕业典礼,菲利普斯在Y国出席一个重要活动,结束后就立刻赶飞机回来参加浅浅的毕业典礼,风尘仆仆赶来只为给你送花,真的太帅了,要我肯定是要疯的。”
【果然这么优秀的大美人,就是很多优质追求者的呜呜】
【虽然她俩没说,但我觉得肯定是在一起过的,这么优秀的男人很难不动心吧,而且她刚才说着是笑着说的,估计回忆挺甜蜜】
【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虔诚才是真的,其他通通都是假的,都给我退退退!】
【忱哥听着肯定很受伤,浅浅你转头看看他,抱抱谢沉沉呜呜呜】
应浅浅淡淡地笑了下,打断道:“是不是轮到下一个人了。”
下一个是谢忱。
她侧过眸去看谢忱,却顿住了眼。
后面,大家改了打赌方式,不打赌他多久能追到了,而是打赌他还能追多久。
直到应浅浅回国之前,他也都还在一直坚持。
他没有看她,也没有看任何人,明明是和他们一起围坐在桌子前,却又像是和他们隔得非常远。
就大半个月前,她见到他时的那种状态。
是游离在人群外的冷,雪山巅峰处常年不化的雪,满目都是冷到入骨的白。
他垂着眸,似乎毫不在意这场和应浅浅相关的喧闹。
眼里涌动的情绪,被极力克制地压着,直到眼中只剩平淡,他站起了身。
“失陪。”
他说着,没看任何人便朝着门外走去。
大家有些不明所以,应浅浅心莫名揪着,说不出的难受。
她没有犹豫任何半秒,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跟着站了起来,说了声“我去看看”,随后迈着步子跟上他离开的背影。
导演一看就知道这是有情况,即使两人走了,弹幕一堆人催她让人跟上去拍,她也不敢让人真过去。
导演身为一个虔诚粉,确实是对要发生什么十分心焦,非常想要知道一切。
但她得吃了什么级别的熊心豹子胆,才敢做这种百分百会丢工作的事。
眼见着两人离开,其他人一时间也安静了下来。
过了快有十几秒,贝妮恍然大悟地发出了一声英文的脏话,睁大了眼,指着门口说:“他俩是不是有情况?”
这还在节目直播上,即使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认为,也不敢真的应她,只能给贝妮疯狂用眼神暗示。
几人眼神都要暗示得抽筋,贝妮自然也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她喃喃低语了一句。
“难怪她一直没答应,原来是早就有心上人了,可怜的菲利普斯,输在来得太晚了。”
第50章 (二更)
谢忱很冷静。
他走出了院子,离开了那个满是笑闹的世界,耳旁刮过秋夜的冷风,世界霎时间安静得一如以往。
头顶的天被京市通亮的霓虹灯照得发亮,身边都被建筑物围着,看不见月亮。
即使看不见,他也知道,这里的月亮一定是暗的,就像是他曾见过的无数次。
在国外,有很多比现在还要黯淡的月色。
每见一眼,他便落下一笔,通通将潜藏的心思封藏,想着她那句――
就算全世界只有谢忱喜欢我,我也不可能和他结婚。
直到听到她要毕业了,明天就是毕业典礼。
他再也克制不住,推掉所有事务匆忙上了飞机。
他想去见她。
想和她说,能不能忘掉我曾经的样子,我们重新认识。
再一次相识,他一定能做得更好,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知道她每个表情的含义,知道她喜欢做的事。
他不想再以Y的身份,温和疏离地维持着若有似无的联系,不想再以如此遥远的距离看她。
即使她不愿意,继续讨厌他也好。
至少不再形同陌路。
他带着花束和相机去找她。
她说过,她很喜欢被人拍照,喜欢自己被镜头语言塑造成不一样的感觉。
即使他再假装不在意,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选择了摄影课。
他想帮她定格毕业这个尤为特别的时刻。
亲手为她定格。
他顺利进到了H大,走向礼堂,却在半路就遇见了她。
即使只是一个背影,他也在一瞬间认了出来。
他想,不如他可以尝试幽默风趣,用一个看上去有趣的开场白,拍下她的照片,然后拿着这张照片和她搭话,一切就都顺其自然地开始了。
那是他第一次去酒吧。
后来他再也没碰过相机。
直到有天 ,有朋友来找他借相机用。
朋友发现里面有一张拍得很晃的背影,是一个穿着学士服的女孩,这是相机里唯一一张照片,问他这是谁。
“删了吧。”他轻描淡写地说。
他举起了相机,透过摄像头去看她,落在快门键上的指尖就要按下,她却忽地小步跑了起来。
镜头里,她正在向一个男人跑去,接过了他的花。
即使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却也能感受到,她是开心的。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他们一同并肩离开,他还站在那里。
就在朋友想删的时候,他却后悔了,让朋友拿了另外一个相机。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
谢忱敛眸,迈入了夜色的长街。
高长的路灯灯泡瓦数很高,将地面照得越亮,行人的影子也就越发暗得如墨色。
她语速有些快地说着,从虚幻中破出,真实得不可思议。
他停住了,微转过头去看她,眸色顿住。
她第一次显得如此焦急,是跑着过来的,扎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碎发被吹到了脸前,很轻微地喘着气,那双漂亮的眼睛正抬着,满眼都是他。
“我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他的追求。”她又一次强调道,忽地就软下了一点声音,“从前没有,现在更没有。”
冲动地说完这句话后,应浅浅的心不可遏制住地加快跳动。
“谢忱。”身后传来女声。
她声音很好认,是清凌凌的,就像碎了的玉。
平淡时显得清冷,是刚化雪叮咚流过的小溪,带着笑时,却暖得像是花瓣轻飘飘落在土壤上,温柔到虚幻。
谢忱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下一秒,再也克制不住那些埋藏了许久的欲.念,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掌覆住了她的后脑勺。
所有的渴盼都融于唇齿,轻咬住她的唇,叫他朝思暮想的唇,比他曾想象过的要软弹上千倍百倍。
男人近在咫尺,唇上传来陌生从未体会过的触感,他咬得很轻。
他没停下来。
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臂,在月色下柔得像是会发光。
“我没和他在一起过。”
也许谢忱并不是因为这个而生气,也许只是她自作多情。
但她就是想说,现在就说出来。
这是她第一次以这样强势的方式抓着他,手心已经有些隐隐地发热,她很清楚,自己正在紧张。
她没有避开他的眼神,扬着头,倔强地等着他一个答复。
她下意识地双眸放大,大脑霎时化为空白。
本就不算理智的情绪在一线之间崩塌得彻底,双唇仍旧微张着,在侵略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她抓着他小臂的手指忍不住地蜷起曲起,指尖捏着男人的袖子,将原本整齐熨烫过的衬衣抓出了极深的褶皱。
在一开始那试探性的轻咬过后,他将目标转移到了更深处,撬开她根本没有任何防备的贝齿。
他短暂地放过了她一瞬。
可她却没从刚才那感觉中挣脱出来,喘着气,唇色红得像是被碾过的玫瑰花瓣,眼眸不知何时泛上水光。
她仍旧是没有力气的,底下发飘得像是才从水中出来,靠在他体温滚烫的胸膛,以为终于结束了,喘.息稍缓。
只是才过了半响,一只宽大的手掌覆上了她的眼。
眼前一片漆黑,长而翘的睫毛眨了眨,扫过他略微有些粗糙的掌心,带来阵阵痒意。
男人吻得很凶,她不得不仰着头微踮起脚尖,被动地承受着这突如其来的入侵,唇齿间的感觉在一瞬间被放得极大,每一个微妙而轻微的动,都能顺着攀升。
她指尖有些止不住的颤,努力克制住那由相接之处泛开到各处的酥麻,却还是逐渐软下了力气,只能往他身上靠着。
抓着他衣袖的指用力到染了白,俨然忘记该如何呼吸。
只是她并未来得及紧张多久,那才得以片刻喘息的唇再次被撷取。
比起第一次的小心翼翼试探,略显笨拙的探索,他极强的自学能力充分地展现,食髓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