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淸凝略带清冷的嗓音传来。
“是的,这是我制定的公关部今年的工作计划和改革方案。”
谢景恒犹豫了几秒,还是接了过来,个人恩怨归个人恩怨,不能跟工作混淆一谈。
他大致扫了一眼顾淸凝写的计划和方案,确实不错,好多让人眼前一亮的点,不得不说,她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公关将才。
谢景恒把文件夹合上,放到了办公桌上。
“文件留下吗,我慢慢看,你先回去吧。”
顾淸凝身体往后退了两步,准备转身离开。
谢景恒大步走向办公桌对面的套间,对着里面的人喊了一声,“老婆,走吧,我们去给员工们发红包了。”
“来啦。”
温汀走出来,人还没站稳,就被谢景恒扯进怀里,对着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顾淸凝还没出去。
这一幕结结实实地撞进她的眼睛里。
她大力推来门,快步走了出去。
一直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顾淸凝的心跳还是极快的,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他们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故意在她面前表现的恩爱,想把她气走。
......
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出现在顾淸凝的脑海。
想让我走吗?我偏不走,偏不如你们的愿。
-
总裁办公室内,确定顾淸凝关门出去后,温汀对着谢景恒的胸膛大力捶了一下。
“你干嘛呀,故意的吧?你这样会让人家以为我这个人很小气,睚眦必报的。”
小猫又生气了,伸出了尖尖的利爪。
谢景恒又把人往怀里搂了搂,任她怎么捶打都不放手。
“小气的是我,睚眦必报的是我,想到那天在饭局上她故意呛你,我走后还故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星星发夹引起你误会,我心里就生气。”
“我最讨厌别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我老婆了。”
男人温热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给温汀整体身体都是温暖的。
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偏宠,真的很窝心。
她脑袋在他胸前蹭了蹭,声音闷闷的,“老公,你这样说,岂不是说明我很笨,经常被人欺负啊?”
“哪有?”
“谁敢说我老婆笨啊?”
温汀被他认真的样子逗笑。
没想到他后面还有一句。
“就是有点傻罢了。”
“你...”
后面几个字被他用嘴堵了回去。
温汀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吓到,身体连连后退,“你干嘛,唔...这可是在公司啊......”
男人的身体一点点往前,唇紧紧贴着她,“公司怎么了?我的办公室只有我自己能进来。”
温汀还在一点一点后退,身后的门被身体推开,他们吻着进了里面的套间。
套间里有有沙发,床,衣柜,样样俱全。
温汀被他吻得有点上头,身体软趴趴地勾着他,早就忘了这是在哪里。
直到外面传来急促的电话铃声。
一开始谢景恒没打算接。
但是打电话的人好像很执着,一直在打。
床边上就有一台分机,谢景恒起身拿起了听筒。
“喂?”
对面是李想。
“老板,董事长叫您过去一下。”
“知道了。”
温汀知道听见听筒里面露出来的通话内容,才半梦半醒的睁了眼。
她到底是在干嘛?
差点跟谢景恒在办公室那个了?
真是丢死人了。
谢景恒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拉着温汀往外走,“老婆,你去跟李想去发红包,我去见一下董事长。”
谢勋找他,果然是为了顾淸凝的事。
其实谢景恒已经看开了,只要温汀同意,他其实无所谓,他对顾淸凝没有那个意思,任凭她怎么贴上来都是无济于事的,所以也就没那么执着,想留就留下吧。
不过倒是可以让温汀多来公司转转。
谢勋告诉他,顾淸凝自己要求了一个月的试用期,还没正式签合同。
在正月十六兰汀旗袍馆开业之前,温汀几乎成了谢氏的编外员工,每天被谢景恒压榨着上班,给全公司的人订奶茶,订蛋糕,发各种福利。
给员工的福利倒是容易的很,点个外卖就行了。
给老板的福利就有点难办了,不仅要陪吃陪喝陪加班,有时候还要□□觉......
温汀只盼着元宵节快点到来,她要工作!!!
元宵节之前,白冬景再次约了温汀,婆媳两个约在一个很高档的spa馆。
像白冬景这个年龄的贵妇,一般都是三五成群一起去喝喝茶,做做脸,要不就是去泡温泉,比年轻人会享受。
温汀接到电话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真的事枉为女人,除了平时化妆贴面膜,很少出去美容院捯饬自己,幸好皮肤比较给力。
到了spa馆,白冬景已经坐在大堂里喝茶等她了。
温汀进去,把包放下,打了声招呼。
白冬景从桌面上推过来一张金卡,“汀汀,这是我帮你办的这里的金卡,这家做的不错,我在这已经是好几年的会员了,你也来体验一下。”
温汀忙摆手,“阿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可以自己办的。”
白冬景:“收下吧,没多少钱,是我朋友开的,我有优惠价的。”
对方都这样说了,温汀再拒绝就有点尴尬了,只好道谢后收下了。
这时候有服务员小姐走了过来,带着她们往里面的包间走。
在服务人员的帮助下,二人换了衣服,躺了下来,开始了全身的水疗。
白冬景也开始慢慢地跟温汀说话。
“汀汀,我听老谢说,这几天你都陪着阿恒去公司,辛苦你了。”
温汀闭眼享受着美容师的按摩,“阿姨,说谢就太见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冬景微微叹了下气,“说起来,还是我们当父母的做得不够啊。”
温汀内心突然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她好像猜到了白冬景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白冬景:“汀汀,你应该也听说了,阿恒从小跟我们关系不好,是由爷爷带大的,这些都怪我,是我做得不好。”
温汀没说话,静静地听着。
室内安静极了,燃着使人平心静气的沉香,只能听见美容师帮自己按摩的声音,涂抹面膜的声音。
白冬景继续说着。
“随着年龄越来越大,我才发现年轻时候的自己是多么可笑,我对那孩子要求太严格了,把所有的宠溺都给了冬恒和小华,把所有的严厉都给了景恒。”
“我从心里就认为,他不是我的孩子,他被领养回来,就是为了振兴家族事业的。”
“可是,你看,快三十年了,老大每天忙得不着家,小的每天在外面飞来飞去,留在身边的,却是这个跟我毫无血缘关系的老二啊。”
温汀能感觉到,白冬景语气哽咽了。
“汀汀,你还能陪我出来逛街,喝茶,做脸,亲的外的又能怎么样呢?”
“是我糊涂啊,我现在明白过来了,可是已经晚了,已经彻底伤了那孩子的心了。”
“不晚,阿姨,一点都不晚。”温汀迫不及待地说出口,身体也激动地坐了起来,把正在给她敷面膜的美容师都吓了一跳。
温汀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又重新躺了下来。
“阿姨,我能感觉到,阿恒是很在乎你们,很渴望家庭的爱的,您看他对待爷爷的态度就知道了,别看他表面总是冷冷的,一张臭脸,内心柔软的很。”
“您只要多跟他说说话,叫他多回家吃几次饭,就知道了。”
“哪有孩子会跟自己的父母记仇呢?”
是啊,哪有孩子会跟自己的父母记仇呢。
听着温汀的诉说,白冬景忽然觉得眼前的一片阴霾突然放晴了,真是感谢这个儿媳妇啊。
果然,元宵节前一天晚上,谢景恒就接到了白冬景的电话。
白冬景:“阿恒,明天是元宵节,带着汀汀回家吃饭吧。”
谢景恒本想以工作忙,公司不放假为由拒绝,没想到白冬景又补了一句。
“我跟汀汀已经说好了,她说要帮我带自己做的一件披肩给我,你帮我提醒一下她啊,就这样,挂了。”
白冬景说得轻松如常,好像他们就是普通人家的一对母子。
谢景恒没来得及拒绝,变成了默认答应了。
晚上回家,谢景恒进门的时候,温汀在客厅抱着小恒星看杂志。
“老公回来啦?”
她起身走过去,帮他拿外套。
“我妈是不是找过你?”谢景恒一边换鞋一边问她。
“没,没有啊。”
谢景恒笑了,这俩女人,也不知道事先把词套好。
“那明天是不是回家吃饭?”
温汀这才恍然大悟,“啊对对对,阿姨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让咱们回家吃饭,大哥大嫂和小妹都不在,他们好孤独好可怜啊。”
谢景恒搂住她盈盈一握的腰身,在她耳边吐气,“我妈说让你给她带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个确实在计划之外啊,她们之前确实没说这个。
谢景恒坏笑着看她,“今天晚上好好表现,就告诉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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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米兰
◎“你真的真的很优秀”◎
在温汀和白冬景的不懈努力下, 谢景恒几乎每天都回家吃晚饭,父子两个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吃饭的时候偶尔会讨论一下当前的经济形式, 饭后也会一起喝喝茶, 聊聊天。
看着一片和谐的父子俩,坐在一边刷剧的温汀和白冬景笑着对视一眼,给了对方一个欣慰的眼神。
-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三月一号,米兰时装周开秀在即, 温汀也越来越忙。
谢景恒虽然是一整个家族企业的总裁, 很多事情需要他的决断, 但是, 一个公司哪里天天有什么大事, 好多日常工作,有人分担。
但是温汀就不一样了, 她是光杆司令,所有的作品都经过她的手。
大赛在即, 温汀也越来越紧张。
最后定稿的三件旗袍, 终于得到了candela的认可, 她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彻底放了下来。
温汀给自己的参赛作品都取了很富有东方特色的名字, 《岸芷汀兰》、《桃之夭夭》和《云想衣裳花想容》。
大秀时间是在三月九号,温汀需要提前到场。
临行前一晚, 温汀在房间收拾行李。
这时候,听见大门咔哒响了一声,又听见小恒星喵喵地叫了几声。
温汀抬手看了眼手表,才晚上八点,没想到谢景恒这么早回来。
果然, 不一会儿就听见谢景恒在楼下喊她。
“老婆, 你干嘛呢?”
温汀回复在卧室, 男人几乎立刻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哦,在收拾行李呀?,明天走?”
温汀整理着准备要带的衣物和日用品,头也没抬,“嗯,明天走。”
“好啊,我和你一起收拾。”说着,谢景恒转身去了衣帽间,拿出来一个他经常用的黑色行李箱。
“不用了,我都收拾得差不多了,你也不知道......”温汀看着他手里的行李箱,露出了惊讶的眼神。
“你干嘛?出差呀?”
男人一丝不苟地整理自己的衣物,“嗯,出差。”
温汀:“......”我不用你陪啊。
谢景恒知道她又多心了,“我不是陪你啊,你还记得爷爷的孤儿院吗?最近征地手续都办好了,爷爷生前一直喜欢意式建筑风格,我准备找一家意大利那边的设计公司设计一下,有一个谈的差不多了,过去对接一下。”
对接设计图这种小事也得总裁亲自去了吗?
“我忙我的,你忙你的。”谢景恒又解释了一句。
温汀突然不收拾了,有点负气地坐到了床边。
谢景恒注意到她情绪不对,过去坐在她旁边,问她,“嗯?怎么了这是?”
“老公,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梁君让的事,所以要陪我一起去?”
温汀抬眼望着他,表情严肃。
谢景恒被她认真的样子笑到,“老婆,在你眼中,我就那么小心眼吗?”
温汀心想,你还不够小心眼,不知道是谁,在晚上要她的时候,逼着她叫他学长,别的什么好听的都不行,就要听学长,这还不够小心眼吗?
温汀没说实话。
“呵呵,没有,老公最大度了,老公宰相肚里能撑船。”
“那么,谢宰相,您可以不去了吗?”
谢景恒失笑,“我是去工作的!”
温汀:“这种小工作,交给设计部经理就行,别欺负我什么都不懂。”
谢景恒歪着头假装在认真考虑,良久,才慢慢吐出两个字:“可是这是为爷爷建的孤儿院,很重要的.....”
“我去做我的工作啊,真的不是去看你的。”
“骗鬼去吧,我才不信。”
“哎呀,谢景恒,你在台下看着我,我会很紧张的!”
温汀终于说了实话。
她做设计师这几年,设计的作品无数,好评如潮,但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国际级别的大赛,说不紧张那是假的。
谢景恒没告诉她,她跟着去,真的不是因为梁君让,而是另有安排。
他们初遇就是在米兰。
他打算等时装周结束,带着温汀在米兰拍摄婚纱照。
婚礼该慢慢筹备起来了。
看着小姑娘一脸愁容的样子,谢景恒心疼极了,他把人揽进怀里,轻声安慰。
“汀汀,我知道,设计旗袍是你的梦想,把它搬上国际秀场,更是你毕生的追求,我很为你感到骄傲,你已经很优秀了,不用这么在意的。”
温汀默默地点了点头,心里的焦虑感一点都没有减少。
“要不,我帮你给candela打个电话,问一下你作品的情况?”
谢景恒这句话好像一根火柴,点燃了温汀内心里那个疑虑的影子。
他跟candela关系那么好,candela这种级别的大师,主动找自己,基本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几率啊,肯定是他从中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