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妾难为:侯爷不太冷——今妆【完结】
时间:2023-06-01 14:49:18

自古以来皇权更迭都伴随着血流成河,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些上位者的厮杀,埋单的却全部都是平民百姓,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只想过和平安稳的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由谁来坐高台,无辜的百姓却一再的沦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今后他若是在朝为官,一定要殚精竭虑为老百姓谋福利,没人比他这个草根更清楚底层百姓的不容易。
金乌西沉,马车刚驶入军备营的大门,蒋丰台还没来得及将杏娘她们安置在他平时所休息的房间,忽见皇宫方向有巨大烟花升空,砰砰砰几声过后,京城之中彻底乱了。
皇城内,平日威严庄重的金銮殿内此刻仍然跪满了大臣,众人已经为周帝要禅位给太子的事情争执一天了。
以老侯爷为首的一众大臣认为太子殿下已经能独当一面,陛下主动禅位也没什么不好。
这样一来既能让王权完美更迭,又能让太上皇在幕后辅佐新帝治理国事。
陛下此决定一举两得,大周有此明君,实乃百姓之福。
可元阁老为首的另一帮大臣则认为皇上正值壮年,贸然退位实在不妥。
这让附属国怎么看?会不会认为是陛下身子出了什么问题?从而生出不臣之心?引起天下战乱?
周帝一句话就将争议给堵了回去,“朕就是身子出了问题!朕最近总是吃不下睡不着的,吐过三回血,晕厥过两次,已衰弱到无法操心国事的地步……”
拿着这个理由当令箭的众大臣:!!!
陛下为何不按常理出牌?
这样回答很不严谨好吗?
这让他们怎么接话?天都被聊死了。
但是他们有备而来,怎么可能会轻易妥协?
于是,另一波大臣又哭天抢地的上前,整整齐齐跪了好长一排。
这次的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说太子殿下尚年轻,还需历练些时日才能继承大统。国之君主手握生杀大权,稍有差池便是民不聊生,传位之事万不可如此心急。
周帝冷眼看着他们表演,等他们演完,一句话就给对了回去,“若是万事都要一国之君来决策,朕养你们这帮大臣作甚?你们都是国之栋梁,是来为民请愿,为朕分忧的,不是一群酒囊饭袋。”
众大臣:????
陛下怎么回事?今日怎的变得如此暴躁?
他从前不是一向求贤纳谏,广听言论吗?
今日竟然骂他们是酒囊饭袋?
呜呜呜……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
最主要的是他们都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君子语塞,君子语塞了呀……
元阁老见自己的两拨人都被秒杀掉,再也坐不住了,猛的朝刘御史使眼色。
刘御史六十多岁,就要熬到光荣致仕的年龄,可家中独子却在最近出事了!他染上了赌瘾,败光了家中积蓄不说,还八方欠下巨额债务。
最要命的是前几日他在与债主拉扯时,失手打死了债主,对方家属扬言要去京兆府告御状。
这可如何得了?这事儿要是捅出去,他这一辈子的官就白当了,脸也要被丢得一干二净!
刘御史决不允许自己的人生出现这样的污点,正在纠结要不要大义灭亲将儿子交出去时?元阁老出现了,不仅帮他家还了欠债,还摆平了被打死那人的家属。
这种污七八糟的忙,元阁老自然不会白帮。刘大人子债父偿,不得不上了元家这条贼船。
刘御史咬了咬牙,终是一闭眼,直挺挺的往金銮殿中央一跪,梗着脖子大声道:“老臣有话要说,老臣不是针对太子殿下,而是心中一直有一疑虑。太子殿下二十有五,却迟迟未纳太子妃,难不成是有什么不良癖好?万一真的有,那太子殿下如何能生出龙子龙孙?大周的江山若是交到他手中,岂不就要日暮西山?”
他这话一出,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众人都被他的话惊得愣在当场。
周帝听后勃然大怒,腾的站起身来,指着刘御史大怒道:“你这个老东西,竟敢妄加诋毁太子 ?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砍了!”
这帮乱臣贼子刁难他,他可以四两拨千斤的饶回去。
但他们竟敢诋毁他儿子?这让他这个当爹的如何能忍?
刘御史依旧跪得笔直,他抖着手摘下官帽,老泪纵横道:“陛下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臣的肺腑之言还望陛下三思啊!如今朝中遍野都在议论太子殿下德行有亏,前些日子还有不少人看见他与一个小太监同塌而眠,之后更是传闻那生得俊俏的小太监与殿下日日同吃同睡。如此荒淫的储君,怎堪国之大任?”
此话一出,满朝哗然。如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炸出了湖底下的各种妖魔鬼怪。
那些已经被元阁老收买了的大臣,齐刷刷的一同跪下死谏:“臣等附议……”
“陛下,刘御史所言句句属实!”
“陛下,臣也不止一次看见太子殿下与那小太监举止亲密。更有传言说那小太监就是倭国的奸细,倭国此次来犯就是那奸细传回了布防图给倭国天皇。抗倭一战耗损粮财百万,大周儿郎殒身数万,若那小太监当真是奸细,论罪当将其凌迟处死。”
“太子殿下色令智昏,臣等请求废掉太子,重立储君。”
“臣等附议……”
元家一派的所有大臣全都跪下,高呼要废太子,重立储君。
周帝冷笑一声,看着这些急于向元家投诚的蠢货,不咸不淡道:“哦?依众卿所言,太子难当重任,那么朕的三位皇儿当中,谁才有资格坐这个皇位呢?”
刘御史按捺住心中的兴奋,大声回应道:“依老臣所见,贵妃娘娘所出的二皇子博学多识,为人谦虚,乃皇位继承人的不二人选。”
“臣附议,拥立二皇子为储君。”
“臣也附议……”
第 241章 你怎么变成太监了?
周帝冷眼看着这些人一唱一和,心中又是愤怒又是伤心。这些人拿着他的俸禄,行的却是背叛他的事,真正是全部都该死!
他冷笑着,将这些人的面孔全都铭记于心,誓要将他们九族诛尽以解心头之恨!
周帝冷哼一声,意味不明道:“朕倒是不知煜儿竟有如此本事,能得到这么多大臣的拥戴。”
赵熠听后立即惶恐的低下了头,条件反射就想向父皇跪下请罪。
他已经习惯性的去讨好父皇,不管自己有没有错?从小到大只要与太子发生冲突,他总是习惯性的后退让步。
因为他若不这样做,换来的只会是父皇对母妃的发难,斥责她厚此薄彼,不会教育孩子长幼有序。
父皇本就不重视他这个庶子,他更害怕父皇会因为他和太子的冲突而厌恶他。他唯有示弱请罪才能让父皇不再怪罪母妃,也能以退为进,好让父皇高看他一眼。
他心中愤懑又嫉妒,无数次质问母妃,为什么父皇的眼中只有太子?好似只有太子才是他亲生的,这后宫中其他的皇子在父皇眼中都跟透明人一般?这到底是为什么?
母妃每次回答他的问题时眼中都有浓烈的恨意。她咬牙切齿告诉他,因为太子的生母是个狐狸精,那个狐狸精迷惑了父皇的心智,夺走了母妃的皇后之位,还给父皇下了迷魂药,让父皇只喜欢她的孩子,把其他的孩子都当成太子的垫脚石。
母妃眼中的恨意与无助深深刺痛了他幼小的心灵,让他也跟着一起恨上了太子。
他打小就顺从母妃的意愿,好好读书习武,争取做父皇最优秀的儿子,千万不能被太子那个孽种给比了下去,只要他努力了,父皇总有一天会看见他的好,会把皇位传给他。
他听母妃的话照做了,万事追求完美,每日悬梁刺股,只想让父皇知道他也很优秀,更想让父皇看见他的努力从而对母妃也高看一眼,多关心关心她。
可他表现得再乖顺,再有才能,父皇依旧没有多看他一眼,只把他当一个闲散王爷来养。从未正视过他的努力,更未想过要让他继承大统。
他永远都记得小时候有一次他和太子一同生病,他烧的迷迷糊糊,以为自己就要死了,闹着要见父皇最后一面。
母妃一直在哭,派人去请了好几遍父皇才姗姗来迟,却是抱也不抱他,只站在远处怒责母妃不会带孩子。还说太子没有生母在身边,他要回去守着他,让她不要再派人去请,然后留下几个太医又匆匆走了。
从那以后他更是恨毒了那个碍眼的赵宥,巴不得他死掉的那种恨!
他没有母后,却占据了父皇所有的爱。
而自己和母妃呢?无论再优秀也换不回父皇一个多余的眼神。
母妃在后宫兢兢业业打理了那么多年,付出再多也没能换回一个后位。
他和母妃在父皇眼中,不过是妾与庶子罢了。可当年明明是母妃最先与父皇有婚约的,是夏家那个女人横插一脚,抢走了皇后之位,让母妃由妻变为妾,做小伏低,伤心难过了这么多年。
他们母子凭什么?夏昭玉不过区区太医之女,凭什么就能坐上皇后之位?
而母妃的外家乃一品大员,官居阁老,论起身份地位,母妃比夏昭玉更有资格当皇后,而他比赵宥更有资格当太子!
他哪里比赵宥差了?凭什么要处处被他压着?
他不甘心,他愤怒嫉妒。
赵宥有的,他也要有!
赵宥没有的,他更要有。
赵宥在意的,他全都要毁去。
父皇越是喜欢他,他越要将他拉下神坛,让父皇好好看看,谁才是他最优秀的儿子!
赵熠眼中的恨意迸发,整个身子都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起来。
快了,他们就快要成功了。外祖精心为他布局这么多年,成败在此一举。
元阁老也不再装道貌岸然,一把拉住了二皇子欲跪下去的身子。赵熠从小跪习惯了,一时半会儿竟习惯性的直不腰起来,更不敢抬头去看头顶上父皇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
元阁老有些恨铁不成钢,瞪了这个不争气的外孙一眼,这才抬头对着周帝不疾不徐道:“陛下,若刘御史所言是真,太子殿下德行有亏,这样的人确实不配为大周储君。一人所说是造谣,两人所说是以讹传讹,但大家都亲眼所见,议论纷纷。陛下还认为是他们在冤枉太子吗?陛下若是连查都不查证一番,就一口咬定是有人在造谣诋毁太子,如此明晃晃的偏袒,这叫其他两位皇子怎么想?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短,就不怕寒了朝中大臣们的心吗?”
周帝冷冷与元阁老对视,脸色已然十分难看。
从前没看出来,这个人竟然是陈国皇室的余孽。陈国覆灭多年,竟还有后人隐姓埋名活着,还以状元之身官拜内阁首辅。
此人当真十分沉得住气,蛰伏多年,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还真是个可怕的对手!
他今日必定要叫这人亮出所有底牌,以免给宥儿留下无穷后患。
说到赵宥,周帝开始头痛了,这个小兔崽子,还真是跟他娘一样倔!
他曾经催婚过无数次,都被那个小兔崽子以还没找到心仪女子为由给推诿掉了。还说什么他娘曾经告诉过他,婚姻大事不可凑合着过,一定要娶个自己喜欢的女子做妻子才行。
这样他的每一天才会是快乐的,有盼头的。
一催婚他就抬出他早逝的娘来做挡箭牌,让他这个当爹的完全没有理由反驳。
他本想着孩子从小没有母亲在身边,对婚姻大事慢热一些也正常,现在的年轻人不都流行晚婚晚育么?
左看看沈炀家的那根独苗,年纪一大把了,一点都没有要娶媳妇的意思,心里稍微平衡。
右看看周国公家那个整日只知道折磨犯人的小变态,好像也没有娶媳妇的觉悟?心中更平衡了。
俗话说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嘛,这仨熊孩子自小玩儿的好,说不定是互相被影响了。等他们其中一个成了亲,有了媳妇知冷知热,说不定另外两个就醒悟了,也想娶媳妇了呢?
没事没事,沈炀家只有一个独苗都不急,他急什么?
还有周德涛那个偏心眼儿的老东西,那么偏爱他那幺子,也没见他着急,他急什么?
再让宥儿潇洒几年算了,这媳妇多了也糟心啊!今日这个争宠,明日那个告状,实在是很让人头大。
大的应付完了还要应付她们生的那一帮小讨债鬼,更是让人头疼得不得了!
唉,他们做皇帝的容易吗?都这么难了,就让那个小兔崽子多潇洒几年吧……
他一直在心中这么安慰自己,可谁知道那个小兔崽子竟然不是不急着成亲,而是因为他长歪了?
他竟然喜欢男人?
还和一个小太监搞到了一起?
苍天哟,这让他百年之后怎么去面对云桑?
周帝愤怒的、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站在右侧眼观鼻鼻观心的太子,这小兔崽子倒是沉得住气,就好像这些人议论的不是他一样?
周帝脸黑如墨,看着赵宥沉声问:“太子,你可有话要说?”
赵宥闻言规矩矩行了一礼,朗声道:“父皇明鉴,儿臣并没有与小太监不清不楚。”
太子这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彻底惹恼了赵熠,都被人攻击成这样了他还能如此淡定,就好像他们这帮人才是一群跳梁小丑一般?
他最恨赵宥这副什么都事情运筹在握的模样,就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倒他?
他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与自信?
他恨不得撕了他那副伪善的面具,赵熠讽刺一笑,冷眼讥讽道:“大哥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揭过这一茬,未免把这件事想的太轻巧了吧?你这样的态度视大臣们的忠心为何物?”
赵宥目光沉沉看了他一眼,拧眉斥道:“二弟当真要如此行事?你可知你现在都在做些什么吗?”
他还是不想闹到兄弟之间反目成仇,兵刃相接那一步,他还是想着要给赵熠一个回头是岸的机会。
赵熠眉色微动,冷笑一声,“皇兄,你还是快快承认吧,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在东宫的一举一动都被世人盯着呢!臣弟愿意相信你是被他人引诱才犯下如此荒唐的错事,皇兄如若实在不愿承认,那臣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帮你把那小太监给处理掉,如何?”
他这话当真狠毒,一来坐实了赵宥荒淫的罪行,二来还误导大臣,让他们认为太子是个没担当的,自己做下丑事被人发现了,却要将当事人灭口以平息外界谣言。
如若赵宥答应了,试问这样荒淫又自私自利的储君还有谁敢追随?
如若赵宥没有答应,那必要给所有人一个信服的解释才行。
赵宥听后看向赵熠的目光已不再温和,而是换上了一副冰冷的肃杀之意,他薄唇轻起,声音满是威压,“你在威胁孤?”
赵熠被他的目光看得心下一抖,但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鼓起勇气火药味十足的对上了赵宥的眼神。兄弟俩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到了针锋相对这一步,大殿内的氛围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赵熠冠冕堂皇道:“臣弟只为肃清朝纲,还请皇兄给所有人一个解释才是。”
赵宥冷哼一声,“孤没有做过,谈何解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赵熠再也忍不了他这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朝着殿外击了击掌,大声对外面的侍卫道:“把他给我带上来!”
他满脸恶意的对朝着赵宥冷笑,“臣弟已经将那罪魁祸首给抓了过来,皇兄若真的与他清清白白,就不要为他求情,让父皇将他拉出去凌迟处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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