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而言是好事。
“恭喜娘娘了，皇上虽说趁着这个机会大封了六宫，但是也只有娘娘连晋了两级，皇上是最在意娘娘的。”时安找到机会就开始给萧聿说好话。
云渺笑着让人拿了银子给他：“多谢公公吉言了，皇上的心意本宫自然是明白的。”
“那奴才就先告退了，还得去其他宫里宣旨。”
“公公慢走。”
封了贵嫔之后就是一宫主位了，流云殿虽说只有她一人居住，但是之前也是住在偏殿，如今倒是可以搬去主殿了。
“找个日子再搬吧，这会出门时辰也差不多了。”
云渺其实有些不想搬，偏殿住了也有大半年了，里面的东西都是她一点一点布置的，还真有些舍不得。
秋雯看出她的心思，安抚道：“娘娘放心，奴婢会让人小心着点，这殿内的装扮都按着从前来。”
“还是你贴心。”云渺拍拍她的手，也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她赶紧道，“走吧，我们先过去，今日不好迟了。”
第72章 年宴上
年宴设在龙吟殿，云渺到得不算晚，但是殿内殿外都已经是热闹非凡了。
看着满室的喧嚣，她一时感到有些落寞，也不知道母亲和弟弟现在如何了。虽说每月也有通信，但是何氏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有什么事都是自己忍着，云渺总是觉得不放心。
她进宫的时候，母亲身子还不太好，弟弟也才六岁，如今新的一年，只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再等等，如今她已经是贵嫔了，等到弟弟长大，她总能混得更好，总能帮着他。
不过一瞬间的晃神，云渺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钰贵嫔怎么还不进去？”路过她旁边的是贤妃，见她站在这就上来问了一句。
云渺给她行了礼，换上一副笑脸道：“嫔妾第一次参加宫中的年宴，一时看呆了，娘娘可别笑话嫔妾。”
“这往后参加的时候还多着呢，到时候妹妹就该觉得烦人了。”贤妃出身大家族，从小跟着家里人进宫不少次，看云渺有兴趣，也挑了些趣事给她讲。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进来，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云渺感到不少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也不在意，这样的目光以后只会更多，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今日宴席前大封了六宫，但位置也没怎么变，唯一变动的是柳贵嫔。
这次晋封，除了妃位上的两人之外，就唯独柳贵嫔和庄婕妤没能晋封，庄婕妤素来低调，没什么人在意。
但柳贵嫔就不一样了，她性格不好，在宫里和众人关系也一般。这次晋封萧聿也没想着她。萧聿既不宠她，也不觉得她有什么过人之处，一入宫就给了贵嫔之位不过是看在她母家还算得力的份上，他觉得这已经够了。
云渺有封号，身份上自然比柳贵嫔高了一截，自然就坐在了她的上首。
柳贵嫔到得早，眼睁睁的看着云渺越过她走了上去，脸色有一瞬间的暗沉。
两人的位置挨着，云渺坐下后还不忘和柳贵嫔寒暄几句。
“柳姐姐今日倒是安静，怎么大好的日子，姐姐不高兴吗？”
宫中称姐妹一般是按照位份，不过嫔妃间有时候为了以示尊敬也会按着年龄和入宫的资历称呼。
柳贵嫔可不觉得云渺对自己有什么尊重，她这声姐姐像是在讽刺自己一般，入宫比她早，年纪比她大，但是混得还不如她。
柳贵嫔捏紧了手绢，不冷不热地回了句：“多谢钰贵嫔关心，不过是天气寒冷，本宫还有些不适。”
云渺轻笑一声没再搭理她，上次她过敏的事情虽说有王氏顶罪，但是柳贵嫔在里边充当着什么角色她心里有数，早晚要还给她。
众人寒暄之间，殿内渐渐坐满了人，颜充仪坐在她上首，沈容华在她对面，那人进来还冲着她点了点头，云渺微微睁大了双眸。
这沈容华为人高冷，看谁都是冷脸，唯独对着自己还算和颜悦色，云渺是真有些受宠若惊。
没一会，她又看见淑妃走了进来。
许久没见，淑妃倒还似从前那般张扬，今日众嫔妃都按着位份穿着吉服，淑妃虽说也穿着，但是其余装扮上却下了不少功夫。
那对东珠耳环和头上那支翡翠镶凤鎏金钗，怕是会让皇后心梗吧。
淑妃路过云渺的时候顿了一下，她转头勾了勾嘴角：“许久没见，钰贵嫔还是一点都没变啊。”还是一样的看着就让人憎恶。
云渺笑意更盛：“娘娘也是和从前一般风华绝代。”
淑妃只觉得讽刺，有了她在前面挡路，自己再怎么风华绝代也入不了皇上的眼。淑妃冷哼一声就提步离开。
云渺也不在意，这淑妃虽说强撑着打扮得这般隆重，但是眼神中的憔悴和阴狠是遮不住的。
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
嫔妃都到齐后没多久，萧聿就带着皇后走了进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殿内一时充斥着吾皇万岁的声音，云渺随着众人一快附身行礼，这会她才更真切地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
再也不像从前，也不似两人独处时。
“平身。”萧聿坐在上首，朗声说道，“今日是国宴，也是家宴，不必拘礼了。”
“谢皇上。”
随着他一声令下，宴席就开始了。宫人们端着菜鱼贯而入，殿内的舞姬乐伎也开始表演，一时间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云渺百无聊赖地看着殿内的歌舞，桌上的吃食看着好看，大多却都已经凉了，也就糕点还能入口。
她算是明白午间的时候萧聿为什么叫她多吃一点了，这晚宴上根本吃不饱嘛。
萧聿时不时就往她那看一眼，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明知她在殿中好好的，但还是忍不住想看她。
皇后就坐在他身旁自然察觉到了，太后冬季病着难受，今日就只有她一人有资格坐在他身侧。
自己就在他旁边他却注意不到，反而是一直看着那个小贱人。皇后心下也很是不快，看向云渺的眼神也逐渐不善。
不过转念她就想到了淑妃，如今淑妃出来了，她定是比自己更想早点除掉那个贱人。
这样想着，她看见淑妃略显僭越的装扮都没那么生气了。反正她俩斗得两败俱伤，不论是谁输了，都是自己受益。
云渺没察觉萧聿的眼神，她一心看着歌舞吃着糕点，不料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响动。
是柳贵嫔不慎打翻了装着糕点的碟子，糕点松软，一落地就碎成了渣，云渺就坐在她旁边，不少碎屑洒到了自己的裙子上。
“你怎么办事的？”柳贵嫔横眉怒视着一旁的宫女，“连个盘子都端不稳？”
“奴婢该死，娘娘恕罪。”那个小宫女吓得赶紧跪地求饶。
柳贵嫔似乎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惹旁人注意，狠狠训斥了她几句才让她退下去。
她看见云渺裙摆上的污渍，略有些歉意地说道：“妹妹的裙子也脏了，和本宫一块去换一下吧。”
云渺皱眉看着裙摆上的一团污渍，若只是些碎屑倒还好，只是那糕点上有油渍，落在裙子上有些显眼。
可是看着柳贵嫔这般样子，云渺总觉得有些奇怪。
虽说裙子脏了，叫一起去换是正常的事，可是她总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钰妹妹还是快些吧，待会若是有人来敬酒，失礼了可不好。”柳贵嫔已经站起来了，见她还坐在原地不动就催促了一声。
云渺淡声道：“姐姐先去吧，偏殿窄小，两人同去不太方便。”
柳贵嫔竟也没再劝她，只是扶着自己的宫女先离开了。这倒是更让云渺奇怪了，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第73章 袭击
“你去拿把剪刀过来。”等柳贵嫔离开后，云渺低声吩咐秋雯。
“是。”秋雯寻来一把剪刀，云渺才带着她往外边走。一出去她就将弄脏的裙摆剪了个口子然后撕了下来。
秋雯不解地问道：“娘娘这是？”
云渺也说不清为什么，只是上次过敏的事情之后，她总是担心别人在趁她不备往她身上撒什么东西，所以在这样人多的场合就格外谨慎小心。
“总觉得柳贵嫔没安好心，万事小心一点。”
云渺随手将手中的碎布扔在廊上，这才进了一旁供嫔妃们休息的暖阁。
“去把衣裳拿来吧。”嫔妃赴宴一般都会准备备用的衣裳，就是防止酒水弄脏衣服，秋雯一出来就叫人去拿了过来。
云渺换衣服的时候，突然感到外边传来一阵狗吠声，还有木门被碰撞的声音。
她匆匆换好衣服走出来：“怎么了？”
秋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外边响动太大她不敢开门。
云渺走过去推开窗户，就看见门边两只脏兮兮的像是野狗在撕咬她扔在地上的那块碎布。
“果然.........”她心跳有些快，自己果然猜对了，这柳贵嫔就是没安好心。
那两只狗不像是宫中饲养的，比御兽园驯养的狗要高大一些，而且齿爪锋利，这会像是疯了一般对着那块碎布撕咬个不停。
“那块布上有东西.......”秋雯指着地上的碎布，后怕不已，“不知道上面是什么，竟然能使野狗发狂？”
云渺呼吸有些急促，若是那衣服还穿在自己身上，这些被撕咬的就是自己了。
她猛地捏紧拳头，这人未免太过恶毒了，被野狗撕咬，轻则毁容，重则怕是直接丧命。
这边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巡逻的侍卫们，几个人拿着网和刀剑过来逮住了这两只狗。
看着没有危险了，云渺才推开门。
为首的侍卫刚刚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人，看见云渺一脸后怕地走出来，他才跪地请罪。
“卑职不知娘娘在此，卑职来迟了，娘娘恕罪！”
云渺颤着声音让她们起来：“本宫也是偶然在这歇息一会，没想到会遇见两只野狗发狂，多亏大人来得及时。”
见她没有怪罪的意思，侍卫们才松了口气，要是真的伤着娘娘了，怕是今日就没这么轻松离开了。
“不知这狗要如何处置？”侍卫躬身问道，“这狗吓到了娘娘，如何处置还请娘娘定夺。”
云渺拍了拍胸脯，似乎是惊魂未定：“本宫瞧这狗不像是宫中饲养的，你们先把它拴在暖阁吧，等本宫回禀了皇上皇后再决定。”
“是！”
云渺和他们说了几句话，趁着他们不注意，就将那块已经被咬成碎屑的布料踩在脚下，宽大的裙摆挡住了地上剩余的一些碎屑。
等到侍卫们离开后，云渺才吩咐秋雯：“去将云淮川叫来，再让人回流云殿把小安子找来。”
“是。”宫宴上太医们都会在殿外候命，以防皇宫贵族们有什么不适，所以秋雯在不远处的偏殿找到了云淮川。
云淮川刚一进门，云渺就指着桌上的碎屑：“你瞧瞧这东西有什么不对？”
云淮川走上前拿起一块布料仔细查看，越看眉头拧得越重，半晌他才确认：“娘娘，这上面有能够使狗发狂的药粉，这药粉对人体无害，只会吸引犬类，让它们格外兴奋。”
“果然如此........”云渺暗恨，“你再去看看那两只狗。”
云淮川不解地跟着秋雯去了暖阁的小后院，小安子已经守在那里了，秋雯刚刚让小安子过来看着这两条狗，将侍卫们打发了。
两条狗这会看着倒是挺正常的，有些虚弱地趴在地上摇尾巴，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发狂的样子。
云淮川查看了一番，冲着秋雯摇摇头：“这狗没什么异常，那药粉就算被狗闻到，应该也不会残留下什么。”
“那云大人可能在宴会结束前制成这药粉？”
宴会结束恐怕还有一两个时辰，云淮川沉声道：“我只能尽量。”
秋雯回去禀告了云渺，云渺只点点头：“让他去弄吧，尽快就好。”
“娘娘有主意了？”秋雯问道。
云渺勾起嘴角不善地笑了下：“主意？她想怎么害本宫，本宫就怎么还回去。”
“娘娘怎么就确定一定是柳贵嫔所为？”秋雯还真怕她报复错人。
云渺站起来理了下裙摆，带着她往外走：“回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回到宴席上，她不动声色地注意着柳贵嫔，果不其然在她脸上发现一闪而过的惊讶。
云渺勾了勾唇，慢慢走回自己的位置。
“柳姐姐回来得真快。”云渺坐下来，还凑过来小声的道，“刚刚差点把妹妹吓死，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两条狗，险些就撞到妹妹了。”
“狗？”柳贵嫔眼神闪烁了一下，“就只是跑过去吗？”
“对啊。”云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似乎在平复心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野狗，一下子就从妹妹跟前窜了过去。”
“没伤到妹妹吧？”柳贵嫔上下打量着她，脸上的笑容有一丝勉强，云渺这会才确信自己没有怀疑错人。
“那自然是没有，妹妹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云渺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才收回目光，专注地看着场内的歌舞。
柳贵嫔却不镇定了，她明明下了那么重的药粉在糕点上，按理说她裙摆上脏了那么大一块，是能够吸引狗的啊？
她收买了一个小太监，让他看见云渺过去就将狗放出来，那药粉她之前试验过是有用的，怎么今日失灵了？
柳贵嫔一脸的纠结被云渺收在眼底，她嗤笑一声，做坏事都这么沉不住气。
她示意秋雯附耳过来，秋雯低下身子：“娘娘？”
“找人去看看刚刚暖阁旁有没有什么行迹诡异的人。”
狗总不能是自己跑出来的，定然是有人在一旁看着它们，找准时机放它们出来的。
第74章 野狗伤人
宴席快结束的时候，秋雯悄悄递给她一个小药包，云渺会意地将它藏在了袖子里。
今日是年关，当着众人的面，萧聿在宴席散后只能先和皇后去凤仪宫，众人恭送他们离开之后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往外走。
云渺叫住走在前面的柳贵嫔：“柳姐姐和妹妹一块走吧，咱们顺道，还从未一起走过呢。”
柳贵嫔这下有些心绪不宁，今日没能害成她，白费了她一番功夫。
云渺才不管她愿不愿意呢，她很自来熟地走到柳贵嫔身边，两人离得很近，她趁机就将药包拿出来了。
“柳姐姐走这么急作甚？”云渺挽着她的手慢下来，一点一点地往她袖子上撒着药粉，“这会回去也是守岁，还不如多和妹妹聊会呢。”
柳贵嫔本就心虚，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她的话，根本没想到她会搞小动作。她的宫女被秋雯缠着也没空注意这边，倒是方便了云渺的动作。
“姐姐不知道，今日可真是差点吓死我了。”云渺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这狗只是冲了过去，要是它不小心发狂划花了我的脸，那可真是让妹妹生不如死了。”
柳贵嫔也很懊恼，怎么就一点都没伤到她，至少毁了她的脸也好。
云渺自顾自地说道：“也不知道是谁这般不恶毒，竟然在宫里养野狗，明日我就去回禀皇后娘娘。”
柳贵嫔一惊，试探地问道：“妹妹怎知是别人养的，说不定是今日人多眼杂，偷跑进来的。”
“姐姐真傻。”云渺表情很认真地说她傻，柳贵嫔嘴角抽抽没说话，“这守卫又不是瞎子，除了某人有心，这狗怎么跑得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