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关于拯救的二三事——小妖【CP完结】
时间:2023-06-01 23:05:10

  “是个很好的孩子呢,每天都来买花。”米菲阿姨道,“今天早上买了一束桔梗,说是要插在办公室的花瓶里,还说因为我的花,每天的工作都在尽心尽责完成呢。”
  果然,女人喜帅哥不分年龄。
  “那么喜欢的话,干脆让他当你儿子算了。”在一旁的森萨实在听不下去,扔下擦桌的麻布抱怨道。
  顾姻抚摸着一束百合,她的指尖感受到细腻温滑的花瓣,幽幽清香如不散的雾般萦绕在她鼻翼。在听到森萨的回答后,顾姻忍不住勾起了笑。
  米菲阿姨看着自家儿子,哎了一声:“我儿子也不错,眼睛大大的,随我。”
  “所以你为什么要叹息?”森萨抓狂,“而且为什么语气要这么牵强?”
  “哎呀呀。”米菲阿姨不自然地变了话题,“晚饭吃什么啊,红豆汤配菠萝饼好不好,天气太热了,最近都没有好胃口。”
  “是故意的吧,妈妈。”森萨大喊道,“是故意这样对我的吧,心里有愧疚了吧妈妈。”
  顾姻抬起右手抚了抚额头,笑容里更添了几分真心。心里满满的,暖暖的,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却突然有酸楚涌上心头,她有点想哭。
  她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舍弃了。本来就不要的,已经下定决心不与别人扯上牵连,可哪怕看着这份温暖,她都觉得好满足。看着别人幸福,顾姻就觉得幸福。
  “请让我再呆一段时间吧。”顾姻这样对米菲阿姨说道。
  米菲阿姨摸了摸顾姻的头发:“爱丽丝呆多久都可以啊,况且不止是我,还有人舍不得你走呢。”
  一个休息日,医生又来了,他买完花后并未离去,坐在店内靠在街道的桌边,吸引来来往往的一众目光。
  他如愿见到了顾姻。
  顾姻知道他在等她,空气中没有浮动消毒水的气息,而是暗涌着一股名为暗流的顶奢香气,那香余味清冽,细嗅却不可捉摸,是昂贵的味道。店内音乐明亮,各种花香糅合绽放,那些气味如同一根根不可见的细线,在顾姻心中牵连着她看不到的每一物。
  他右手的手表指针精确,不缓不慢走过一分一秒。他右手拿着一本杂志,花店里随意的杂志。
  一位男士孜孜不倦每天来买花,如果没有抱有一定目的性,想必对花之爱一定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吧。
  他放下了手中的杂志,朝她走了过来。
  “爱丽丝小姐。”他来到了她面前,声音优雅轻柔地如同一曲钢琴,“午安。”
  “午安,先生。”顾姻垂下眼睫,语气平淡一如对待陌生人。
  对面的人仿佛听不出这份冷淡,日光从透明玻璃窗照进来,尘埃在金光下静静飞舞,地上摇曳着每一朵花的影子,顾姻裙摆有一层纱,过滤着一缕一缕的光。
  “今天是个好天气。”一曲音乐结束了,他的声音正好落在与下一首歌接档的空白处,恰到好处,“我能邀请你共进晚餐吗?”
  “先生。”顾姻动了动唇角,“我看不见。”
  医生挑了下眉,俊美的眉眼生动起来:“是我太冒昧了吗?”
  “不。”顾姻回答道,“只是为了节约先生的成本。”
  “商人相信投资总有回报,而我大抵是有做商人的潜质。”医生并不尴尬于她的拒绝,反倒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
  “我倒是因为信奉这句话而把花了一大笔钱去买刮刮乐,然后弄清楚一个道理。”顾姻看着他,两眼无光,语气认真,“投资错误是会血本无归。”
  只是医生不听劝。
  顾姻小瞧了医生口中的投资,或者说难道一个没有医德败坏的医生已经富有到令顾姻嫉妒的程度了。贪财的毛病伴随每日每车的玫瑰而来,几欲淹没在各色珠宝绚丽的色彩中。
  多庆幸顾姻看不见,努力克制自己的欲望到面不改色的拒绝。
  已经在想如果蒙面去偷盗被发现的话,她需要在监狱里蹲上几年。
  啊,蹲监狱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顾姻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日光将周遭的空气烤得炙热,蛰伏在枝叶里的蝉鸣响彻不绝,不远处有孩童嬉笑打闹的声音,树影在偶尔烦闷的风声中微微摇晃。
  顾姻被太阳晒得太舒服,她偶尔会来此坐坐。大夏天除了闹腾的孩子,公园里几乎没甚行人。
  孤独地享受着自由,脑袋里反而空空荡荡,顾姻叹息一声,起身的动作有些大。
  “要走了吗?”身旁的声音从她耳边划过,不紧不慢也不逼迫,似乎只是路人的一句问候。
  顾姻实在想不明白,她也不信什么一见钟情。医生先生执拗的追求让她烦躁,她明明不是那么情绪外露的人。今日的偶遇也来得莫名其妙,坐在同一张长椅上,她总不能蛮横地躺在长椅上霸道地说着这是我的椅子请你离开,每个纳税人都有享用公共设施的权利哦。
  顾姻假笑着拍了拍衣裙不存在的灰尘,她知道该顺着哪条石子路回家。
  “天气很热……”他的声音又响起来。
  顾姻的假笑还没有消失,前方什么东西划破空气而来,顾姻的小腿紧绷,下意识的防备像嗅到危险的野兽。
  但下一瞬她被拥进一个陌生的怀抱,鼻尖擦过衬衫光滑舒服的衣料,她紧绷的后背被一支有力的胳膊揽住,有柔软的卷发垂在她面上,痒意倏忽从左胸处涌来,像一小串的电流。
  砰的一声,有东西砸在他肩膀,又落到地上滚了滚。
  有孩童跑了过来,声音忐忑:“叔叔,对不……起。”
  似乎对自己犯错的事情充满愧疚,话音还未落完就跑不见了。
  顾姻还被他抱着,他炙热的呼吸落在她赤裸的肩头。
  “没事吧。”他沉默了两秒,轻轻放开了她,如果忽视小臂上他的掌温。
  顾姻抽了抽手,没有抽动,他的手指扣在她手腕处,她面无表情地说:“能放开我吗?”
  又是一阵沉默,终于她获得了自由。顾姻微微蹙眉,失去了视觉的弊端就此浮现,看不到眼前人的神色,倒让她在在意时无法揣测。蝉鸣还在不休,顾姻张了张嘴道:“想吃冰淇淋吗?”
  “嗯?”他的声线微微上挑。
  公园里没有冰淇淋,最后还是在小商店买了碎碎冰,顾姻伸手将其掰成两半,冰凉的水珠在她掌心融化。从裙子的口袋里摸出三百戒币已经很幸运了,她把另一半递给医生,这一半塞进嘴里。
  医生接过冰棒:“谢谢。”
  咬碎的冰块在口中迅速融化,一扫夏日漫长的闷热,顾姻其实很容易满足的,她惬意地眯了眯双眼,用冰凉的右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走回去的路途并不遥远,顾姻回头对他说了再见,推开门走进了团团簇簇的花店。
  他站在门外,手中的冰棒早已融化,塑料袋下还有水珠汇集滴落。他看着她的背影直至离去,转身就把手中的冰棒扔在一旁的垃圾箱里。
  医生的来往愈加频繁,他的目的彰然若揭。
  顾姻用水壶给花喷水,水雾落在花上更显花朵娇羞,夜色已经弥漫了天色,不远处华灯初上。医生持一本书坐在店内,森萨已经第六次从他面前走过且冷哼,以至于医生放下了书,对米菲阿姨道:“是不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米菲阿姨及一旁比平时多三倍的买花的顾客齐齐喊道。
  顾姻慢条斯理地收回了水壶,转身就要离开。森萨还想多说几句,被自己老妈死死捂住嘴巴,发出不满的哼唧声。
  顾姻把水壶放在一旁的花墙上,谁也不知道牢固的花墙为什么会突然倾斜坍塌,一声危险从旁传来,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尖叫。
  顾姻凭借良好的身手在地上滚了一圈,将小女孩推向远方,却又被人护在了身下。
  耳畔都是噼里啪啦花盆的声响,有温热的液体从上方滴落,她又被保护了。
  “我能躲开的。”这是顾姻不惜暴露也要在被救下后说的第一句话。
  众人都一愣,顾姻面色微冷,衣上,发上还有泥土和凌乱的花瓣。医生的鲜血有一滴落在她面上,在她雪白的面容上划成长长一道痕,像一道疤。
  她双瞳无光,似乎什么光芒投进去都只会被吞噬,耳鸣又来了,漫长又难挨。
  有人走到她面前,用冰冷的双手捧起她的脸,不顾周遭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更冰冷的唇落在她唇上。
  “我救了你,爱丽丝小姐。”他唇间气息却炙热,语气不容置喙,“而你欠了我。”
第179章 无尽深渊(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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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姻觉得自己被挟恩相迫了,还有,对于他在未被允许的情况下对她亲吻,顾姻当即挥起手便要落下一个巴掌,只可惜被他捏住了手腕。
  医生说:“我还受着伤。”
  顾姻问:“是我让你受的伤吗?”
  转念一想这份罪竟然还真是她来背,况且在场这么多目光看来,顾姻实在无法推脱责任。医院检查结果是轻度脑震荡,伤口伤在额头,缝了三针。
  顾姻实在想不通,她提着手里的盒饭,按响了医生家的门铃。如果三秒之后他还没开门,那她就离开。
  花店的对面这栋楼是富人区,隔着一条街能有两种不同的人生。因为医生的请求,顾姻每日都会为他送上三餐。
  “你伤的是头又不是手,需要再去医院检查一下脑袋吗?”顾姻如是问。
  “爱丽丝。”米菲阿姨不赞同地唤了她一声,她说,“对待恩人不应该是这种态度。”
  “那再次住院检查的钱都由你来出?”医生淡淡道。
  暂时没有办法取出资金且扣扣搜搜贪财的顾姻不吭声了。
  第三秒,门开了。一股温和的水雾从门后面传来,没有其他的味道,他应该刚洗了澡。顾姻面无表情地将餐盒递了过去,他却没有接过,而是侧过身子道:“进来坐会吧。”
  顾姻沉默片刻,抱着餐盒走了进去。
  脚步走在地上的回音很空旷,屋子很大,空调吹来的冷风附着在她肌肤上,让她汗毛竖起。她嗅到了玫瑰的香,淡淡的,却充盈在清冷的空气中。
  “请坐吧,爱丽丝。”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冒出来,顾姻愣了一下,真的有被吓到。
  他牵起她的手,将她引到一旁的沙发上。
  顾姻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听着耳边窸窸窣窣的走动声,他为她端来一杯牛奶。
  “谢谢。”玻璃杯落在桌面上清脆一声,顾姻把餐盒放在桌面上,打开来,“请先吃饭吧。”
  平平无奇的午餐,一份糖醋排骨,一份西蓝花,香肠被炸开了花,米饭规规矩矩压成方格。
  医生人坐在对面,他应该就坐在对面,同她面对面:“是你做的吗?”
  顾姻心中的浮躁有些压不住了,她歪了下头,一缕黑发从肩头划下:“医生可以试试弄瞎自己的双眼,试着能不能做好一顿饭。”
  气氛又有些诡异地停滞,莫名觉得空气都在被用力压缩,心脏脉搏都被莫名的压力充张,不安分地在皮肉之下扭曲。对面传来衣服陷进沙发里的声响,时针又走了五秒,那厢才慢悠悠开口:“你很讨厌我?”
  顾姻动作一滞,生硬地否认:“没有。”
  果然已经开始讨厌了吗?为什么?顾姻说不清心头涌起的粘腻恶心的情感。她并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好接触,她可不是什么好人。顾姻生硬地转了话题:“我准备下个月就离开。”
  “嗯?”对面不知不觉掌握话语权,与她交谈游刃有余,“去哪里?”
  是在欺负她是个瞎子吗?
  “回我乡下的妈妈家。”顾姻垂下眼睫,“我只是在旅行,路途太疲惫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回家。”
  “回家啊。”对面人重复她的话。
  “是啊,回家。”她问道,“你呢,医生的故乡又在何处?”
  她无时无刻不回忆,无时无刻不思念。在那鲜为人知的地区,长长的道路从森林蜿蜒至村落,夕阳会照亮她回家的路,路边的野花随风摇曳,她哼着妈妈教的歌,赤脚在被晒得温热的地面上蹦蹦跳跳。
  风会吹起她及肩的短发,有饭香味遥遥飘来,她甚至能嗅出这是哪家的饭菜味,而自家的烟囱也缓缓升起了白色袅袅的烟。
  那是她遥远的牵挂,也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噩梦。
  送饭连续一个星期之后,顾姻便不再来了。再半个月之后,在一场暴风雨欲来的前期,在嗅到空气中潮湿而闷郁的气味时,顾姻决意离开。
  这场离别来得毫无预兆且仓促无比,米菲阿姨还欲挽留,顾姻却沉默着摇摇头。
  “可是你看不见。”森萨不知自己心中弥漫的感受该如何宣泄,他还为她担忧。
  “并没有大碍,请不要为我担心。”顾姻早已习惯在黑暗中行走,她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
  顾姻走的那天,贝克勒市的闹市中发生一起爆炸,当时正值夜晚闹市,人潮汹涌,一辆轿车莫名自燃,所幸车内没人,爆炸没有波及路人,但的确引发了人潮的波动,以至于踩踏事件发生,三人因此而受伤。
  顾姻下了火车,已经是在阿多集亚市了,她夜晚到的,投宿于一家酒店。
  柜台客服见她眼盲,还特意将她引到酒店房间,待她熟悉房间结构后才离开。顾姻很疲惫,僵硬的身子一沾上柔软的床便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看不到一丝光亮,但她知道应是凌晨五点。
  睡不着便出门,等到六点钟时,市中心的大钟响彻云霄,惊起广场上一群白鸽展翅飞翔,等喧闹声歇息,那些不怕人的鸽子又敛翅歇息,又个别还妄图飞到顾姻手中夺下她手中软乎乎的面包。
  顾姻伸出手指一弹,将试图扑上来的鸽子弹飞,在一群晨起锻炼的大爷大妈面前面不改色啃着自己的早餐。
  这时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没有异地相见的欣喜:“爱丽丝,好巧。”
  顾姻将最后一口面包塞进口中,被噎住了,使劲咽下去,她说:“哦,真巧,医生。”
  他在她身边坐下了,顾姻立马起身,他拉住了她,指尖的冰冷让她一激灵。
  “相遇就是缘分。”他的指尖摩挲着顾姻细腻的肌肤,像摩挲一抹奶油,“我来这出差,你呢?”
  顾姻一脸正色道:“我来这躲你。”
  “是吗?”他短促地笑了一声。
  “是的。”顾姻点头。
第180章 无尽深渊(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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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可惜大概是躲不掉的,当医生说出自己住的酒店与顾姻投宿的酒店重名时,顾姻说:“还真是巧合。”
  于是两人一起回到酒店,对方住在她的对门。顾姻道了一声再见后,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她在浴室里洗了个澡,还特意向前台打电话要了一份水果。
  晚上的时候,顾姻起身出了门,敲了敲对方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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