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手持板砖,虐遍渣男——花间一条鱼【完结】
时间:2023-06-01 23:06:48

  【不好,是蛊!】
  绿檀风动帷帐, 月无涯化形 ,托住了京年年下落的身躯。
  “京年年,稳住心神, 别被蛊虫吸走神智。”月无涯点在京年年身上几处大穴, 暂时延缓了蛊毒的发作。
  被京年年扇飞的石长老嘴边溢出鲜血:“难怪白修远说你难对付, 金丹初期竟能伤我元婴期, 呵, 别以为替南宫雁受了蛊毒她就没事了,只要南宫雁沾上了此蛊,就算是已经种下了。”
  月无涯将京年年安置在床榻上, 看向石长老,他眼中泛起靛蓝的光,让人不寒而栗:“说,是什么蛊?解药在哪儿?”
  “你又是哪来的?”石长老擦了擦血, 站起身来, “解药找阎王要去吧。”
  月无涯步伐奇诡, 三步便逼近石长老, 燃着烈焰的掌风下个瞬间便扇在石长老的脸上,石长老元婴之躯,被打得竟然毫无抵抗之力,耳际出血。
  石长老怒火中烧,捏了张符:“你找死!”
  墨色的骷髅邪龙从符飞出,直奔月无涯而去,月无涯一个翻身,衣摆与高束的马尾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长靴抵在地面,手腕推出,纯白的火焰像是盛开的芍药花,包裹住邪龙的躯体,转眼间便吞噬殆尽。
  月无涯再不客气,檀木般的指节揪起石长老的衣领,声音冷得像是万丈寒冰:“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石长老根本看不出月无涯的修为,也想不到眼前俊美的少年竟是灵器所化。
  难道此人是南宫家主南宫天的那个不世出的高人好友?
  石长老讪笑:“你要是想救她们,杀了我可没有用,这蛊不是我制的,也不是我养的,杀了我,只会让控蛊人更快地催动蛊毒发作。”
  僵持之际,一蒙面黑衣人翻窗而入,看到南宫雁表情痛苦地躺在床上,喊了一声:“小姐!”
  月无涯被黑衣人吸引了注意,生怕黑衣人对京年年不利。
  石长老到底是元婴期,月无涯手中稍松劲道,他便挣脱开来,又甩了张符,消失在屋子里。
  他全力想逃,月无涯也拦不住。
  黑衣人抽出匕首,警惕地对着月无涯:“刚才将我引走的人是你吗?小姐怎么了?”
  月无涯知道南宫雁有个暗卫跟在后面,因为从未碍事,他也就没和旁人说过。
  月无涯不想理他,径直回到京年年身侧。
  京年年不断喘着气,面色泛红,神志不清,看上去比南宫雁的症状严重许多。
  月无涯伸出手,穿过京年年的刘海贴在她的额头上。
  好烫。
  这是什么蛊?京年年的精神力坚韧,怎会轻易被夺了神智。
  暗卫见月无涯与京年年举止亲昵,又一言不发,急道:“小姐到底怎么了?”
  月无涯皱眉道:“她们中了蛊毒,此蛊非同寻常,你叫南宫家主来。”
  暗卫踌躇不定,不敢全然信任月无涯。
  月无涯回眸望了他一眼,水光般透亮的眼神不容拒绝:“南宫家暗桩多,只有家主可以救你的小姐,你犹豫一刻,南宫雁便危险一分。”
  暗卫咬咬牙:“看在小姐师妹的份儿上,我就信你一次。”
  说罢,他以特殊的手法点亮了一张金色的联络符。
  符咒燃尽,南宫家主已至。
  月无涯让开床榻边的位置,与南宫家主说明了原委,和石长老下蛊经过。
  单论医术,月无涯必然比不上浸淫此道多年的南宫家主南宫天,所以将他请来是最快判断出此蛊来历的办法。
  暗卫听完,直挺挺地跪在床边:“都是我没护好小姐。”
  南宫天顾不得询问月无涯的身份,为自己女儿和京年年诊了脉,他眉头深锁,确如这个少年人所说,京年年所中蛊毒比南宫雁深很多。
  不过此蛊似是会再生,时间久了,南宫雁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看症状,像是情蛊……
  但摸脉象,又与情蛊大不相同,更加暴戾极端。
  南宫天沉吟片刻,取出一瓶驱散蛊毒的灵药配合温养身子的灵草,用灵力催化融合,喂南宫雁和京年年服下。
  喂下后,她们脸色当即好了不少,可不出一刻,症状竟是反复,变本加厉。
  京年年热得淌汗,意识更加混沌,呢喃着几个师姐的名字。
  南宫天没料到会是如此,只得用南宫家专有的法门,将药力再逼出身体。
  “雁儿……你听得见爹说话吗?”南宫天唤道。
  南宫雁紧闭双眼,沉沉地呼吸着。
  暗卫跪在床边:“家主,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蛊引到我身上,我愿意替小姐受苦。”
  “你起来,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月无涯问道:“这蛊究竟是什么?”
  “像是最低等的情蛊,一般是邪魔歪道给炉鼎用的,中蛊三天后,便会彻底沦为施蛊者的奴仆,情根深种,原本情蛊并不难解,但此蛊多了些变化,会在身体中自主生长流动,造蛊养蛊都不是寻常手段。”南宫天道,“我也参不透,只能尽量延缓蛊毒发作。”
  情蛊,而且是冲着南宫雁来的。
  养蛊之人十有八九就是白修远。
  月无涯皱眉思考着:“若是杀了这养蛊人,此蛊可解否?”
  “这低等情蛊恶就恶在,将养蛊人杀了的话,从属于此人的子蛊宿主都会一同死去。所以,在这三天里,一定得找出办法,不能让子蛊长成。”南宫天摇了摇头,“南宫家的长老都会在命魂中留下印记,刚刚我试着找到石长老的踪迹,却发现那一抹印记早就消失了……这只能说明,真正的石长老已经死了,或是,被人夺舍了。”
  南宫天扶着太阳穴:“是我的疏漏。”
  南宫天是没有办法了,瞧这情形,南宫家自顾不暇,京年年中蛊毒深,发作的只会比南宫雁更快。
  月无涯不想坐以待毙,他将京年年打横抱起,阔步向门口走去:“我会想办法,若是三日后还没有消息,那……”
  不知为何,他脱口而出:“那所有便都结束了。”
  *
  月无涯抱着京年年往玄天宗无情峰飞,无情峰的药泉他曾吸收过,或许能帮京年年压制一段时间的蛊毒。
  夜阑更深,月明星稀,京年年的脸在月无涯的胸口左右剐蹭着,她只觉得烫心撩肺,只有她蹭着的这块地方稍稍凉快些。
  月无涯一开始没说什么,只管在空中疾速飞行,可京年年的手越来越过分,竟是顺着他的衣领摸了进去,滚烫的手在他胸前乱动,搞得他也莫名烦热。
  “京年年!你清醒点。”月无涯双手抱着京年年,没法掰开她胡作非为的爪子,只好出声提醒。
  京年年在迷糊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喃喃道:“昊元师伯,我真的……跑不动了……”
  “什么跑?”
  月无涯反应过来,她是将此时当成了初入体峰的那次入门考验,那是他第一次同京年年说话。
  京年年歪在他怀里,像是一只扭动又不安分的小狐狸,但她身量不重,腰间更是不盈一握,可想想从那后来的那些日子,却是一日不落地背着千斤负重,做着体峰的修炼。
  她戏耍般在他衣衫上呵出的热气,透过布料到达了更深处,像是点点火星直接落在了他的肌肤上。
  月无涯再也忍不了:“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扔下去了。”
  京年年这才懒猫似的掀开了眼帘,夜风迷了她的眼睛,让她只看到了月无涯模糊不清的轮廓,她被稳稳当当地抱着,满溢的绿檀香气,像是被温润清亮的月光抱在怀中。
  “我这是……在哪儿?”
  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穿行在云雾中,连带着整片天和云都柔和似轻纱飘扬。
  月无涯望了眼极近的明月,随口说道:“你在月亮上。”
  京年年欢喜地抱住了月无涯的脖颈:“你就是月亮吗?从小我便说想要看看月亮,爹娘总说月亮是摘不下的。”
  她脸颊红扑扑的,手顺着月无涯的脖子摸上了他的脸:“原来月亮是长得你这样,真好看,我喜欢。”
  月无涯心想,这情蛊竟能将人的神智摧残至此,怪不得是邪修的手段,但京年年这样倒是比平时和他拌嘴的样子可爱许多。
  “莫要再动了,马上就到。”
  京年年鼓起腮帮子:“月无涯,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凶。”
  月无涯:“?你知道我是谁?”
  “我当然知道,你是月亮啊,刚不是说过了。”京年年状似神秘地说道,“你的声音和我兄弟月无涯很像,但他与你不一样,他性格奇怪的很。”
  月无涯:……
  “不过他有的时候还挺好的,长得也可好看了。”
  月无涯忍不住问道:“他性格哪里奇怪了?
  “那可多了,他总喜欢披头散发,不让我随意碰他丢他,明明很关心我,又总是说我……”京年年在月无涯怀里兴奋地说着,下一刻忽然吐了一口血,“我……月无涯……我心脏好痛……”
  她双手揪着衣襟,身子颤抖,浑身温度更高了。
第三十四章
  这口血吐出来后, 京年年总算是安静了。
  她道:“对不起啊,月无涯……将你衣服弄脏了,你不会生气吧。”
  月无涯环抱她的手臂紧了紧:“你若是不想我生气, 就争点气,别轻易被蛊毒操纵感情。”
  京年年抓着月无涯松散的衣襟,声音越来越虚弱:“你手臂勒得我好紧,果然是是块石头……”
  月无涯黑下脸,不是因为京年年说这些, 而是因为她说完这句话后,就晕了过去。
  深夜, 无情峰本就人烟稀少,药泉倒映着树影和月色,像一副水墨工笔画卷, 月无涯小心翼翼地将京年年放进药泉中, 雾气蒸腾, 水面荡开层层涟漪, 如笔尖入画。
  月无涯手掌贴在京年年的肩胛骨处, 蛊毒对她灵力消耗极大,他得为她输送新的灵力。
  京年年鲜亮的衣裙似鱼尾飘在药泉中,上衫被泉水浸湿, 和发丝一起紧紧贴在前胸后背。
  也不知是药泉,还是月无涯净化过的灵力起了作用,京年年眉睫轻颤,醒了过来。
  可这一次, 她眼中发红, 毫无章法地在水中攻击起来, 像是一只炸毛的猫:“我要杀了你们, 谁都别想碰我师姐!”
  月无涯急忙在她周边设下结界,怕她不小心伤了自己,毁坏药泉。
  她瞪着眼睛死死盯着一处,在水里可劲扑腾,似是在攻击自己的倒影。
  京年年满腔怨怒的模样和刚刚欢喜粘人的状态截然不同,月无涯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恐怕,真的不是单纯的情蛊,而是七情蛊。
  七情蛊的功效大致与情蛊一样,不过更加阴毒的是,在蛊虫生长的过程中,中蛊者会体验到极端的喜、怒、哀、乐、贪、嗔、痴,等到所有的情绪都走完一遍,养蛊者还没有将她用作炉鼎,她便会当场身死。
  七情蛊的养法极其残忍,还需要收集大量的凡人爱憎,没想到这上古禁术,到了现在的修真界,竟然还有人会。
  照这个速度下去,她的七情走完一遍根本不需要三天,过了今晚,明日她就危险了。
  想活下来的办法有二,一是给养蛊者老实当炉鼎,自然命就保住了,二是,用鸿蒙珠的鸿蒙之力和爱人心尖血。
  鸿蒙珠……
  与他同是上古神器之一。
  万幸的是,他曾感知到鸿蒙珠的下落。
  就是这爱人心尖血,京年年修的是无情道,哪来的爱人?
  药泉里京年年发现挣不开这结界,一腔怒意发泄不出来,便开始伤自己的身体。
  绿檀风近,月无涯解了结界,随她一同落在水中,二人皆湿了衣衫,月无涯死死禁锢住京年年要砸法术的手,对她说道:“你不要命了?”
  他心烦意乱,偏生京年年意识不清醒,也对他吼道:“我要报仇!谁都别想拦着我报仇!”
  月无涯看着京年年沾了药泉的唇,泛着水润光泽,他捏着她的手腕比方才更烫:“你说,你喜欢谁?你心里最重要的人是谁?”
  月无涯说出口后,总觉得他说这话有些怪怪的,像是个怨妇……
  好在京年年意识不明,她原本灵动的双目在怒意的影响下,染上了鲜红的血丝,湿发粘在她的颊边,倒生了几分i丽。
  “当然是我的几个师姐,谁都不能伤了她们!”京年年脱口而出。
  很合理,月无涯早该想到,京年年心心念念的一直是她的师姐们。
  但他心里有一分说不上来的感觉。
  “好,我知道了。”
  京年年经脉中灵力乱窜,她使用起来不得其法,灵力被她又挥霍一空,月无涯将她的手腕捞到身前,强迫她张开手掌,他的五指从她的指缝中穿插进去,扣住她的掌心。
  他要给她渡灵力,又不能让她伤了自己,只有这一个办法。
  二人掌心相贴,衣摆在水面上飘拂,京年年像一尾鱼在药泉中挣扎,搅得水波翻起一圈圈涟漪,衣袂发丝交缠,唯有灵力渡送,掌中滚烫。
  月无涯与京年年十指交缠,头一次意识到京年年的手比他小那么多,触感细腻,像一块炽烈的软玉。
  京年年挣脱不开月无涯的手,干脆双腿微曲在水里滑了两下凑近了他,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你为什么抓着我不放?你给我松手!”
  月无涯皱了眉,她咬着也好,至少不挣扎,能给她多渡些灵力。
  泉水中纠缠了一阵,京年年渐渐不动了,头磕在他的颈旁肩窝处。
  怒情过去了,得趁京年年体内灵力充盈,在她再次苏醒前带她去寻鸿蒙珠。
  *
  鸿蒙珠生在鸿蒙开辟之初,其中有三千奥义法则,是上古神器之首。
  神器之间相互吸引,所以在之前京年年去万宝阁的时候,月无涯就感受到了。
  鸿蒙珠就在万宝阁顶层,悬在最高处,周边仙雾迷蒙,光若仿佛,不知道的都以为是一颗大一些的悬明珠罢了。
  有此至宝在阁,也难怪当时那只狐狸能认出他价值不菲。
  月无涯持万宝阁掌柜的印信,畅通无阻地到了四层。
  他仍是抱着京年年,京年年这次昏厥的时间长了很多,一路未醒,气息却更虚弱了。
  入目光华璀璨,一溜的绝色美人迎了上来。
  “叫你们掌柜来。”月无涯道。
  有印信在,美人们直接便去唤了掌柜。
  在等那只狐狸来的时候,京年年再次苏醒。
  这次她面上红润尽去,苍白得有些吓人,像是生机被剥夺了一般。
  她抬头看了眼月无涯:“月无涯,我们这是在哪儿……?”
  “你总算想起我是谁了?”月无涯垂眸答道,“在万宝阁。”
  “万宝阁?我三师姐呢?”京年年说着说着竟是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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