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他不可能心动——春六【完结】
时间:2023-06-03 14:36:55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姜意笑道:“稍后再说,先要嫁妆,崔伯伯可是准备好了?”
  崔世清不安的又看了姜意肩膀一眼,点头,“准备好了,小主人放心。”
  崔世清想过许多种姜意讨要嫁妆的方式。唯独没想到姜意选择最最鱼死网破的一种,官府报案。
  这种狠绝的手段,和当年夫人一模一样,既然做,就做绝了。
  早有徐记的小厮在鸣冤鼓下等着,就等姜意一到,立刻击鼓。
  砰砰的鼓声穿透人的耳膜,震颤人的心肝,一声一声催的姜意神色凛然。
  随着鸣冤鼓被敲响,来来往往的行人但凡得空的全都围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徐记的小伙计吗?”
  “徐记的大掌柜的怎么跟在靖安伯府三小姐身后?这是什么意思?”
  “听说三小姐现在可是太子爷的宠妃,哎哎哎快看,三小姐和太子爷都进了公堂!”
  呼啦,一群人围在了公堂外面。
  京兆尹听到击鼓声的时候,正在家里辅导小儿子功课,娘的,九章算法四加三等于七,换成三加四竟然等于八?再问就等于九?合着等于几还是看心情啊!
  京兆尹快气死了。
  这也就算了,更可气的是,写大字的时候,同一个字写十遍竟然就写出了八九种不同的样子来!
  怎么滴!
  是汉字都不够你用了,需要自己发明创造吗!
  京兆尹气的心肝疼,正打算吃两粒人参保元丹,外面鸣冤鼓响起来。
  “爹,你要以事业为重,不能辜负朝廷对你的厚爱,儿子的事,您什么时候都能处理,快去断案吧,别耽误了!”
  写字的时候不见他这么麻利,现在倒是嘴巴利索的跟放箭似的,噼里啪啦说完,转头跑了。
  京兆尹差点气撅过去。
  怒气冲冲起身往公堂走,路上迎上他的亲随,问,“何人击鼓?”
  亲随是从前堂过来的,此时一脸凝重,“太子爷带着姜侧妃过来了,现在是徐记的小伙计在击鼓,说是姜侧妃要状告靖安伯府克扣她嫁妆。”
  “什么?”
  京兆尹简直一个脑袋十二个大。
  今儿是出门没翻黄历么?
  太子在外面,他不敢耽误,赶紧一路小跑去了公堂。
  他过去的时候,祁阑已经在公堂一侧的椅子上大马金刀的坐了,祁阑旁边就是姜意,祁阑正...把玩姜侧妃的手?
  京兆尹差点一个没站稳直接给祁阑来个三跪九叩。
  “殿,殿下万安。”京兆尹战战兢兢给祁阑行礼问安。
  祁阑牵着姜意的手,一副舍不得松开的样子,面上表情淡淡的,“姜侧妃状告靖安伯府克扣嫁妆,劳烦京兆尹大人了,通传靖安伯府的人吧。”
  京兆尹连连点头,“好,下官这就让人通传。”
  京兆尹的官差去靖安伯府请人的时候,靖安伯府的人正等着姜意上门讨要嫁妆呢,他们一切都准备好了,只差姜意上门。
  却没想到,姜意竟然要和他们在官府见?
  “好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老夫人气的咬牙切齿,“官府见就官府见,也好让全京城的人看看清楚靖安伯府养了一头什么中山狼。”
  老夫人带着靖安伯亲自出马,直奔府衙。
  公堂之上,姜意虽然肩窝受伤,脸色苍白,但是脊背挺直,昂首掷地有声,“我要状告靖安伯和靖安伯府老夫人私自霸占我娘留给我的嫁妆,还望大人明察。”
  姜意身为太子侧妃,自然无需行礼下跪。
  外面的百姓伸长了脖子朝里瞧这新鲜的八卦。
  京兆尹啪的一拍惊堂木,朝靖安伯道:“姜侧妃所言,可否属实?”
  靖安伯立刻道:“并不属实,姜侧妃的爹娘于十年前去世,去世之时并未留下任何东西。至于姜侧妃所说的嫁妆,靖安伯府也给她准备了,只是她成为太子殿下侧妃太过突然,府上还未来得及送去。
  不知姜侧妃因为何事这般着急,竟然为了拿到嫁妆不惜将嫡亲的祖母告上公堂?”
  反手将一个大不孝的帽子扣给姜意。
  外面有围观的人嘈切的议论。
  【姜侧妃的爹爹不就是靖安伯府的三爷?那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
  【对啊,一个纨绔能有什么积蓄,还值当的姜侧妃为了嫁妆将娘家人告上公堂?好奇怪啊!】
  姜意转头看向靖安伯,“大伯没必要给我扣这不孝的帽子,大伯若是当真心疼我,怎么会在不知道我生辰的情况下,信守将鬼月鬼日定为我的生辰?
  若非嫁给太子爷做侧妃,我怕是还不知道,这些年徐记往靖安伯府送了多少东西!
  怎么?这个大伯也要否认?”
  靖安伯冷笑,“我可不知道徐记给靖安伯府送什么东西!再说了,徐记的掌柜的又没疯了,好好的给靖安伯府送东西做什么?
  难道徐记是你家的?你都是我家的!”
  崔世清上前,手里拿着一份契约书,“大人明察,这是当日靖安伯府和草民父亲签订的契约书,靖安伯府养育小主人,徐记作为回报,每年给靖安伯府送些东西。
  这些年所送的东西,草民已经列了清单,还请大人过目。
  至于靖安伯说的徐记为什么要给靖安伯府送东西,那当然是因为,徐记的主人是徐青禾。”
  徐青禾,姜意母亲的名字。
  正说话,公堂外面来了一个人,祁阑顿时眼皮一跳。
第29章 对峙
  来人正是莫太妃跟前的婢女玉春。
  她款步上前,朝着祁阑屈膝一福,行礼问安后,便朝京兆尹道:“奴婢奉莫太妃的命,过来听审。”
  京兆尹快哭了。
  这边坐着一个动辄杀人放火的太子爷不说,那边还来了个代表莫太妃的?
  昨儿宫宴上闹出来的事他也听说了。看样子,莫聪十有八九是要迎娶姜琦,这玉春来,就是来给靖安伯府撑腰的。
  京兆尹一个脑袋八个大的接过亲随递上来的崔世清出示的那份契约书和清单。
  “这契约书上,的确是有靖安伯的签字画押,这一点,不知靖安伯如何解释?”无从选择,京兆尹只能做个提流程工具人,毕竟两边都得罪不起。
  靖安伯一声冷笑,“这契约书的确是真的,那是因为当时我们要将姜意带回府,却遭到卑劣商贾的横行阻拦,他想以姜意为要挟的筹码,让靖安伯府给他们好处。
  总不能让嫡亲的骨肉流落在外,没有办法,我们才被迫签订契约。
  契约上说,徐记要给靖安伯府送东西,呵!的确是送了,十年来送了三五只花瓶而已、侄女儿若是想要这些花瓶,大伯给你就是,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你如此,让你爹娘在天之灵如何安宁!让你祖母一把年纪如何承受!”
  他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说着颠倒黑白的瞎话。
  姜意道:“清单上写的清清楚楚这些年徐记给靖安伯府送了哪些东西,大伯想要用三五只花瓶抵赖怕是说不过去。”
  靖安伯难以置信的看着姜意,痛心疾首,“你竟然相信崔世清的话?他就是个商人,商人薄情贪利,他骗你的,这些年徐记送了什么难道我不清楚?傻孩子,你被他利用了!”
  流程工具人京兆尹看向崔世清,“你可有的说?”
  崔世清抱拳道:“大人明察,草民递上的清单上的每一样东西,都是这些年徐记给靖安伯府送的,靖安伯矢口否认也无妨,大人派人去靖安伯府搜查便知。东西在没在,不就清楚了!”
  靖安伯横眉冷对崔世清,反问,“搜查?真是信口雌黄!你清单上随便编一些东西,正好是我靖安伯府有的,莫非就是你徐记送的?真是天大的笑话!抢劫也不过如此了!”
  崔世清面无表情的道:“我徐记的东西,我自己认识,靖安伯巧舌如簧也辩不过铁打的事实,伯爷心虚吗?不敢让搜查吗?”
  靖安伯一挥衣袖,“少用激将法,凭什么一说搜查就搜查!”
  “那孤说搜查。”祁阑突然开口。
  姜意以为玉春来了之后祁阑不会开口呢。毕竟昨天晚上的宫宴上,祁阑对莫太妃的那种反应太过明显和奇怪。
  有祁阑撑腰,姜意跟着道:“徐记说送了,大伯说没送,那真相到底如此,可不就是搜查了才知道?大伯捂着不让搜查,这案子还如何进行下去?大伯不会是想要妨碍...”
  妨碍啥?
  姜意仅有的文化水平只能让她在卡壳之后说出经典台词。
  “妨碍司法公正吧。”
  玉春站在旁边,不卑不亢道:“三小姐对自己的大伯,未免也太过出言不逊。”
  姜意是怕莫太妃,因为祁阑都忌惮。
  但是不代表她现在不敢怼玉春,同理,因为祁阑刚刚开口了。
  我们九漏鱼,可会看眼色行事呢。
  姜意冷笑,“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什么时候玉春姑娘的亲人也把你的生辰定在鬼月鬼日,你再来说这话吧!
  他做初一,我不能做十五?
  怎么,把我的生辰定在鬼月鬼日,我爹娘在天之灵就能安息了?
  莫聪睡了姜琦,姜琦要和莫聪喜结连理。就算是莫太妃要帮着靖安伯府,也不是这么帮法,小心引火烧身!”
  轰!
  外面顿时议论声四起。
  “天!她说啥?莫聪睡了姜琦?”
  “这也太劲爆了吧!”
  “这是我免费能听的?”
  “姜侧妃的生辰难道不是鬼月鬼日?一直不都说是鬼月鬼日?”
  靖安伯没料到姜意竟然敢公然提起这件事,顿时勃然大怒,“姜意!”
  靖安伯府老夫人也脸色一青,怒斥,“混账,胡说什么!”
  姜意挑眉,“我要我的东西,大伯别让我说出更难听的来。”
  说完,姜意转头看向京兆尹,“大人,按照流程,搜查是合乎规矩的吧!”
  搜查自然是合乎规矩的。
  但是明显莫太妃这边不想让搜。
  可祁阑刚刚又放话了。
  京兆尹觉得今年自己有点水逆,薅了薅瞬间后移了的发际线,京兆尹提一口气,气沉丹田,“搜!按照清单上的东西,去一一对比!”
  跟着,又补充一句,“轻手轻脚,不许损坏!”
  还不且府衙衙役领命,靖安伯道:“不必搜了,那清单我虽然没有看,但是想也能想到上面写的什么!昨日夜里,靖安伯府抓到一个吃里扒外的小厮,将府中摆放的物件一一列了名字送出府。
  严刑审讯之后才知道,他是送给崔大总管你。现在你拿着清单再去搜,当然能搜到!”
  外面围观群众:...谁想听这个,姜琦和莫聪啥情况,展开说说。
  崔世清冷笑,“靖安伯莫非以为这样说,这些年我们送到贵府的东西就打了水漂?”
  他眼睛微眯,透着一股清冷的气息。
  “别的不提,单单伯爷手腕这串碧玉手串便是徐记的东西,这可不是伯爷口中的三五个花瓶吧!”
  靖安伯顿时嗤笑,“你真是疯了,什么都是你们徐记的,我知道你们徐记富庶。但也由不得你如此污蔑,你说这手串是你的,你可有证据?
  若是没有,便是诬陷朝廷命官!论罪可是不轻!”
  崔世清面不变色,“是我徐记的东西,我自然有证明的办法,劳烦靖安伯将手串摘下给我。”
  靖安伯狐疑的看着崔世清。
  崔世清的态度太古笃定,让他一瞬间疑惑徐记是不是真的又什么特殊的标记。
  可他这手串戴了数年,早就盘过不知多少遍,碧玉珠子颗颗圆润,上面莫说是记号,就是连个划痕都没有。
第30章 承认
  崔世清接过靖安伯递来的手串,转头走向公堂门口。
  门口处有一片阳光倾泻而下,他将那碧玉珠子放在太阳底下,瞬间地面投来一片阴影。
  那阴影上,珠子颗颗明显,其中四颗上面有字迹:徐记赠送。
  这四个字当众一出,外面又是一片哗然议论。
  有人惊奇徐记工艺的精巧,有人嗤笑靖安伯的嘴硬。
  靖安伯脸色铁青中带着尴尬的难看,姜意顺势道:“还请大人搜查靖安伯府,将这些年徐记送给靖安伯府的东西如数拿回。”
  靖安伯立刻道:“这能说明什么,这是我从徐记买的手串,上面有徐记的标识不是很正常?”
  姜意用一种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他,“上面写的是徐记赠送,大伯知道赠送二字的意思吧?”
  “那谁知道是不是徐记搞鬼,故意卖给我这样的东西,总之这手串是我买的!”他一口咬定。
  倒要看看崔世清难道还能让这手串开口说话不成!
  玉春站在一旁,朝京兆尹道:“徐记行商奸诈,的确是存在故意构害的可能,靖安伯买手串的时候,他们故意将这种带有赠送标记的手串卖给靖安伯,好方便将来讹诈,还望大人明察,还靖安伯一个公道,也严惩奸商!”
  姜意朝玉春一笑,“我刚刚就说了,姑娘莫要引火烧身回去挨主子的罚。靖安伯的官职如何大家是知道的,靖安伯府的俸禄如何庄子上的收益如何大家也能推算。
  那么,如果按照靖安伯的说法,这个手串是他自己买的。
  请问这样的手串,这样成色的珠子,一串多少钱?”
  徐记小伙计立刻道:“这种手串的珠子用料是冰种飘花翡翠,是翡翠里的顶级原料,成品三千五百两!”
  随着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姜意朝靖安伯笑,“大伯真是有钱又大方,三千五百两买一个手串戴着,钱从哪来?”
  “我...”
  姜意直接打断靖安伯的话。
  “大伯说府里的东西都是靖安伯府的,不是徐记的,那么现在让人按照清单上的罗列拿来一两样,大家当场辨认如何?
  看看上面是不是有徐记的标记。
  徐记的东西一向卖的贵,如果大伯府里所有和清单上一致的东西都是大伯自己花钱买来的,那我就要疑惑,大伯为什么只买徐记的东西,而这些钱又是从何而来!
  这就不是克扣侄女嫁妆那么简单了吧,而是查贪污腐败了吧!玉春姑娘?”
  玉春被姜意点名,抿了一下嘴,没说话,但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点不妙。
  她来之前收到的吩咐是替靖安伯府撑腰。但是如果徐记的东西的确样样都有标记,这靖安伯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顿了一下,玉春笑道:“姜侧妃这话说的有趣,按照徐记和靖安伯的契约,靖安伯府养育姜侧妃,徐记作为回报,送上各种礼物。而这个徐记,本身就是靖安伯府三爷的产业。
  三爷的产业便是靖安伯府的产业。靖安伯拿自己家的东西用,有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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